她拉着荷香就往回跑,门关上之后,她狠狠的咬了一口果脯,压了压惊。
“看样子,不能这样出去了荷香。”
“所以小姐是想要穿男装吗?”
“嗯!”说完,季花卷狠狠的又咬上一口芒果干,她是没想到果脯之中,竟然会有她最爱的芒果干的,自然是不论何时都不会忘记咬上一口。
而且,这个架空朝代的芒果干,口味香甜,口感软糯又有嚼劲,实在是比她吃过的任何一款芒果干都要好吃上百倍,而女人也往往就是这样,美食可以治愈她的心情。
季花卷在疯狂的啃食了一番芒果干之后,心情竟然从阴霾之中走出来了好一些。
不就是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类似嫁给不爱自己的高冷霸道王爷的桥段剧情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就试试看好喽,反正,只要王上不要出尔反尔收回白龙玉佩或是收回玉佩的权限,那么她依旧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宫玩耍。
真的,季花卷换了一身男装出门以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的时候,越发意识到自己最可贵的品质可能就是太会自我安慰,太容易就忘掉烦恼。
当然了,这些烦恼里面,唯一让她摆脱的最为痛苦的,可能就是槐村之行中,那血腥杀戮的现场。
“荷香,我们去找好吃的酒楼吧。”季花卷想到她其实已经不用背负那些杀戮和愧疚了,心中轻松了许多。
“可是小姐,您才刚刚用过早餐。”
“哦,荷香,那我们去逛那些好看的服饰店吧。”女人的衣柜里面永远缺一件衣服,这到了任何时空任何年代都是一样的。
“好的小姐。”
凤舞阁。
“小姐,这里是我们天泽最好的服饰店了。”
在荷香引领之下,季花卷的眼前一亮。
“小姐,我们带出来的银子都花光了哦。”
出门的时候,荷香拎着空空的钱包,震惊于小姐强大的购买力。
“哦。”季花卷不以为然。
“那小姐我们还逛吗?”
“逛!当然逛!荷香啊,女人买买买的时候心情最好的,知道吗?”季花卷扇着扇子,俏皮一笑。
“哦,知道了小姐,但是我们没有银子了……”荷香弱弱的还没说完,自家小姐已经站在了首饰摊位旁边。
最近迷上了在耳鬓夹上发饰的季花卷,被一对银黑色的精巧边夹吸引住了,她拿起发饰来,对着镜子,夹上去。
“好看,特别好看!”荷香惊喜,只是转眼间,她惊喜的眼眸又黯淡下去,“可是小姐,我们……”
荷香指着钱袋子,季花卷明白过来,她十分不舍的将发饰放下,“算了算了,有些东西就是有缘无分的。”
荷香看着小姐难舍的样子,心中觉得很内疚,“对不起小姐,今日银子没带够,不然荷香这就回府去取。”
“没事没事。”季花卷摆了摆手,将那舍不得挪开的视线硬生生挪开,“算了,今日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吃了午饭再出来看看,如若还在,那也算是有缘有分了。”
南平府,季花卷欢欢喜喜的陪着爹爹和祖母吃了顿午饭,正要去睡个午觉,再出去溜达一圈,门外又是喧哗,管家急匆匆的赶来,“老爷,老夫人,小姐,宫宫宫……”
“你别喘气,好好说。”
“宫,宫里来人了,来了,好多人。”
“什么?”
南平候连忙带着季花卷赶到了前厅院子,只见院内满是大红色的箱子,还有一行穿着宫服的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这……”
“侯爷,这是聘礼。”
“嗯?”南平候震惊了,“这这这,不是昨日才刚刚定下,怎么今日聘礼就上门了?”
“侯爷,奴家也是按照吩咐办事,并不知道其中缘故,也不敢多问。”
说完,说中衣袖一挥,聘礼正中间,一个精美绝伦的盒子打开,一个夺目璀璨的凤冠映入眼帘,众人不由得惊叹。
“这是凤冠,还望府内好好保管。”
一行人离开了,留下府内众人唏嘘不已,王家果然是王家,这排场,这规格,还有这凤冠的质量,完完全全就是无法比拟,几乎只应天上有,人间哪里有机会见?
季若离远远的,恨恨的看着季花卷,而季花卷,将视线落在那片刺眼的红色之上,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是觉得嫁给他让自己难受,而是,只要想到,他爱的人不是自己,他说过的喜欢自己不过是谎言,便觉得心中难受,酸痛,连手脚都可以麻木无力,呼吸更是不畅。
“哼,明明心中开心的要死,却硬要装得悲伤和矫情?”季若离来到季花卷的身边,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的说,“莫非,是知道这并非是属于自己的,良心终于感到不安?”
季花卷的心一冷,转身离开了。
“表妹!!”
季花卷转身,看到了卫琅那张笑的阳光灿烂的脸庞,她连忙上前,“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你啊!”卫琅说话间,偷偷的看了一眼季若离,朝着季花卷疯狂使着眼色,季花卷心下立马会意,可又无法有所行动,事到如今,叫她还怎样和季若离好好说话,卫琅这档子事情她又该怎样处理?撮合吧,如今这样子,显然季若离一心只会想着祁王或是建安世子,哪儿还有他卫琅什么事情?
她是完全没头绪了。
“快引荐啊!!”卫琅附在季花卷的耳边,悄声说道,“表妹啊,就算你不喜欢我,也要做到帮我引荐不是?”
季花卷无奈之下,将卫琅拉到一边。
“你是知道的,我和季若离关系很差,引荐反正是不可能的了,如若她知道你是我表哥,恐怕会更加反感你,可是如若你和我没有这层关系,她恐怕更加不会搭理你。”
“你倒是说说看我该怎么办。”卫琅眉头紧皱。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然你就破罐子破摔,就说你是我表哥,但是你超级超级无敌讨厌我,觉得我超级超级无敌坏,总之各种贬损我的话都随意你说,如此,你就能和她在同一阵线上,达成共鸣,惺惺相惜,说不定,咳咳,说不定就能擦出来一些火花了。”说完,季花卷噗的笑起来。
“你这都是出的什么鬼主意。”卫琅脸一黑,觉得自己被季花卷消遣了,只是转眼间,季花卷已经看到他跟傻逼一样站在季若离身边,和她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了。
聊了什么季花卷不知道,只觉得季若离的眼神如冰凌,她的背脊骨也是凉飕飕的。
呵呵,男人……
季花卷再多看了几眼卫琅时而腼腆时而严肃时而担忧时而愤怒时而殷勤讨好的模样之后,离开了,她躺在自己院中的躺椅上晒着太阳,看着斑驳树荫,不免长吁短叹。
不是她虚荣,她穿过来这许久,怎么身边的男子,全部都是喜欢季若离的呢,怎么就没有一个是喜欢她的呢。
林容景是这样,卫琅是这样,连祁王也是这样,这三个人,为了讨好季若离,都不惜使用伤害她的方式。
“咳咳!!!”
季花卷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子之后,被一阵刻意的干咳生惊醒,她睁开眼睛,看到卫琅双手抱着剑,站在自己面前,那清秀的模样,还算是在给这干燥的秋日里面带来了一抹小清新,只不过,这小脸为何郁郁寡欢的模样?
“怎么了?”季花卷问他。
“切,别提了。”卫琅靠着季花卷坐下,叹了一口气。
“哦。”
“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卫琅将剑放下,继续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一早就问了,你让我别提了吗?”
“哎呀哎呀,事情是这样的,我确实在季若离面前按照你的方式套了套近乎,谁知道,她竟然……”
“你怎样套的近乎,说了我什么坏话?”季花卷坐了起来。
“我就问了下她,那日被你推入湖中后,还好吗,随后她确实跟我倾述了不少事情,可,可,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描述你的言辞太不像她,太不像她,所以好像突然之间对她的那些幻想,都没了,最后还是我先打住的话题要离开的。你说,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描述我的言辞太不像她?她到底描述了什么了?”
“她说你恶毒倒好,她反而说你都是无心的,说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之类的。”
季花卷:“……”
“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样说的时候,表情和言语对不上,好像是在说反话又好像不是,让我感觉很有压力,总之让我觉得很假,太假。所以,唉……我是不是真的脑子坏了?”
季花卷点了点头,不假思索,“嗯,是的。”
“你!”
“你问的。”
“唉,总是,烦人的很!!!”卫琅站起身来,来来回回的在季花卷面前踱步,极度焦躁不安,连带着季花卷都燥起来了。
“好了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居然说这种没人性的话!!我失恋了好吗??”卫琅大声嚷嚷。
“你都没恋过,哪里来的失恋,别自作多情了好吗?”季花卷白了他一眼,“况且,这难道不是你自己作的么?我都牺牲我自己让你随意骂我了,哪儿知道你居然自己放弃了,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