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和男人一样读书看报,听江舒打点的茶馆“说书”。
信徒数量逐渐庞大的拜且教教主陶自清,在某一天,受信徒邀请发表了公开演讲。
这一场演讲被大肆报道,就此揭开了一场序幕。
他站在台上,语气最初是低沉肯定的。
“我们需要建立一个伟大的时代,瞧瞧周围,我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我们脚下是一片焦土,这几年我们锲而不舍的奋战,就是要换一个和平的华国!
但我们打跑了扶桑,和平了吗?”
他的语气逐渐激昂,并高扬起手臂,自答道,
“没有!他们反而让我们华国人打华国人!
扪心自问,我们甘心忍受同室操戈吗?!”
他将手握拳,振臂高呼,“答案是不!
华国的男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敢说在座的都有一件日思夜想的事,就是女人!”
台下传来哄笑,他不为所动,一脸严肃的说,
“华国的现实是什么?
有的人拥有许多个女人,而有的人一辈子连一个都没有!
我的神告诉我,我们在座的每个男人,都要坚定这个信念,你们都有权利获得至少一个女人!”
他的表情状若癫狂,口水也激动的四处喷洒,
“我就是神派来拯救大家的!
为了人民的利益,为了大众的权益!
我需要勇往直前,不停奋战!”
台下的听众激动的满面通红,不停的鼓掌。
陶自清一夜间家喻户晓,成为风云人物。
其手下的教众不计其数,还有无数虔诚的教徒向他献上金银财宝和女人。
陶自清吃香喝辣,可谓过得有滋有味,未过几天,便收到一封信。
他知道又是那个“神秘人”,如当初所承诺的那样,他逐渐登至高位,名利双收。
但他并不敢和“神秘人”翻脸,他的一切所得都由别人托起,他相信以对方的能力,只怕要毁灭他也不过是一个转念。
他是一个听话的傀儡,只不过性格如此,仍会有些不平。
飞快拆开信封,他有些好奇,不知这次又会写什么演讲稿通过他之口宣传于众,然而他失望的发现,信封上只有寥寥几句。
他微微皱眉,有些摸不透“神秘人”的心思。
没过几天,陶自如在公开场合指责女人抛头露面,她们就应该待在家里做一个贤妻良母,而不是和男人一样在外工作。
他历数了工作后女人的数个特点,比如性格忽然强势,有一定自主意识,开始有反抗心理。
受其影响,无数教徒也公然表态反对。
就此,引发了一场男女之间的“口水战”。
女人们第一次觉得男人荒唐之至。
瞧瞧,当初是谁需要她们劳作,现在又是谁需要她们回归家庭?
这一切,不都是男人在自说自话。
他们自顾自的导演了一切,好像她们只是顺从的玩偶。
由始至终,他们都自动忽略了女人会怎么想。
千百年来,他们已习惯了女人的沉默和顺从,在他们眼中,女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华国的男人多数温顺,可一旦对上女人,他们霎时成了高高在上的那个。
女人们看着报纸上,男人争相谈论对女人看法。
“女人就应该……”
“女人不就是……”
女人就像一个固定模型,每个男人眼中,她们都是一个样子。
她们接纳男人的欲|望,沉默的劳作,是一个好看的花瓶,亦是一个孕育生命的温床。
唯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可能有无数面貌的人。
长久以来,女人们也已经习惯了。
一个放低自己姿态的人,对自己不会抱有任何期望,也就不会有任何失望。
不仅是男人,就连女人自己,也在漠视自己的处境。
不论哪个女人,在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就过早的“懂事”了。
身下多出的二两肉,注定了男女之后不同的道路。
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但如果早早就断绝了让你见识的路,谁也不可能学识渊博。
这个社会不断告诉男人,如果没有强大的家庭背景,你若需要出人头地,必须发奋图强。
而女人呢?
这个社会和无数男人,都在告诉女人,在你的人生中是有无数捷径的。
男人告诉她们只要征服他们,她们也可以得到世界的。
他们喜欢女人温柔体贴,喜欢女人美丽单纯,喜欢女人丰满妖娆。
为了获得男人的喜爱,女人会照着他们的期望,变成他们需要的模样。
这是第一次,华国的男人发觉,女人好像逐渐脱离了他们为其设立的轨道。
而华国的女人们,在潜移默化之中,竟也有所感觉。
她们茫茫然看着男人,有时也会自问,为什么男人和女人受到的待遇是这样截然不同?
当封闭的感觉逐渐复苏,男人们惊觉,她们本不该有愤怒,本不该有痛苦,更不该有反抗的。
然而,当女人们看着报纸上那些夸夸其谈的男人们,她们忽然觉得有点痛了。
当零落几个女人游|行抗议拜且教的言论后,拜且教的教众不堪示弱的在报纸上大肆嘲笑女人短见和粗鄙,这一行径如同冷水倒入了油锅中,在女人中炸起一声巨响。
更多的女人团结起来,纷纷罢工,游|行示威抗议自己所受的不公正待遇。
现在女人接替了近一半的工作岗位,这一罢工,政府的脸都要绿了。
迫于压力,政府让报社做好安抚女人的工作。
江舒笑了笑,正方反方都是她,岂不都是她自己说了算?
于是,报纸今天写的是示好的《华国女人的一生》,明天就有别的报社登出《浅议女人的负面影响》。
刚一登载《女人之“幸福”全系男人》,彼边立马加刊《女人请振作!》。
报纸上的口水仗打得眼花缭乱,有人担忧女人要推翻男人作威作福,就应该在此时压制。
江舒通过报纸喊话,“不是奴仆就是主人,为何偏偏没有平等?”
自此,华国女人们仿佛福灵心至,第一次喊出了需要平等的宣言。
在频繁抗争之下,政府被迫做出一定的妥协,取消了法定指派“婚姻”一事,此后皆听从自由恋爱。
女人们欢呼雀跃,而江舒已经派人编撰教材,打算从教育这个“根”上摘除男女偏见。
“不对劲啊。”事发至此,陶自清慢慢生疑,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居然是女人?
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
只要他一声令下,自然会有手下的信徒替他奔走。
“是谁控制了这一切?”
他就像一枚小小的棋子,一举一动皆受人指引。
“下棋”的是谁?会不会,就是一个女人?
他额上慢慢渗出一滴冷汗。
四年之后,自如统率的鹰派攻下了鸽派的总统府,俘虏了谭希孟。
“你居然不逃?”自如十分讶异。
希孟将军帽扣到桌上,“呵,我本来就不想做总统,时候到了,也该换你做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如一眼,“到时候你就知道做总统是个什么滋味。”
百般智计皆用来制衡,一堆烂摊子还要收拾,不仅要做好自己,还要替下属擦屁股,谢天谢地,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自如自此成为新任总统,开始清算拜且教教主,也即是他的哥哥——陶自清。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卡
不知道明天一章能不能写完……
第41章 40
江舒听到消息, 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其实两相比较,自如倒是比希孟要厚道一些。
她猜的没错,希孟名义上被俘, 实则过得是休养一样的生活。
自如把希孟送到一个环境清幽的地方软禁, 然而对希孟这个不爱玩乐的人来说, 简直是正中下怀。
自如一想到希孟天天品茗手谈、看书习字的怡然自得模样,就忍不住磨牙。
谭希孟这家伙果然老奸巨猾!
他简直怀疑自己能那么快打倒鸽派, 也有希孟暗中下的黑手。
没准就是希孟不想坐这位子,正好找了个理由顺理成章的退下来。
自如一想到此,就觉得自己失策了。
要说鹰派也不乏优秀的领导者, 单说之前被拘禁的霍明征, 江舒的干爹余玄同,不论他们中的谁登上总统之位,都让人心服口服。
然而这两位呢?
竟纷纷推说自己年老体衰, 不堪重任, 反倒联手把自如推了上来。
自如还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被”成为总统的,心中简直郁闷至极!
其实自如在这点上倒不如希孟摸得透, 对战扶桑和内战的这几年, 自如在鹰派年轻一辈中的声望节节攀升, 比起其余人,自然是他更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