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冷冷地笑了一下,没想到这小狐狸精这么在乎姓白的。看来不用自己出手,这蠢丫头自己就能把自己带进沟儿里去。
“外头说什么,您就信什么啊……”于云笙偏头,甚是不满地瘪嘴。
“你!”于阎气得脑袋都要冒出火来,自家的二女儿什么时候不是温婉可爱,贴心细致,最是懂事。可自从姓白的来了之后呢?都敢顶撞自己了!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把白公子留在府里,别说什么养伤的,他的伤明明已经好了!”于阎已经快要咆哮起来了,他最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的女儿被外面的男人迷了心,都不听为父的话了。
那姓白的是什么出身?镖师啊!这样的男人,什么眠花宿柳的事情没做过,指不定有什么脏病呢!在外头学的小招数一套儿一套儿的,专骗自家二女儿这样单纯的良家女子!
“他,他就是住着,又没别的。女儿哪知道……”
“你闭嘴!”于阎此时已经成了一头疯狂的狮子,气得心口腰背都疼,他抓着拐杖想打,却又下不去手,只好恶狠狠地道,“你是不是还打算护着那姓白的,是不是非要逼着爹用家法,你才能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爹……”于云笙泪眼汪汪地抬起头,心里则是在喊着:姓白的你快点儿啊,再拖一会儿我就要被按着打屁股了!
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呐喊,心里想法刚落,外头便急匆匆跑来一个下人。
“老爷!白公子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快结束啦,嘻嘻
第27章 白捡一栋酒楼(完)
白泽骞做了什么呢?
用于云笙的话说就是:大帅哥;立地做法,摇身一变,从男宠变成了一个下山寻缘的散仙,顺便持靓行凶,把自己和他一齐洗白的同时还顺便收割了一大波迷弟迷妹。
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这还要从白泽骞出门以后说起。
今天,百姓们正如往日似的,一边采买着家里的吃用,一边乐此不疲地聊着于云笙和白泽骞的八卦。这事儿已经成了城里人尽皆知的谈资,持续不断地发酵着,每天都有新的消息从四面八方传出。而于府里那两人又从不辟谣,一来二去的,什么奇葩说法都有。
最离谱的,甚至传说白泽骞是山里修行的妖怪,跑到于府里勾搭上了仙子般的二小姐,迷了他的心智后,每日都要二小姐送一个下人过去,以供他吸食元气。这么些天下来,于府里早已是尸山血海了。
于云笙当时听小翠儿转述了这个走向诡异的故事,直接就满头黑线,心想这些百姓拖到现代去,估计能吊打一片所谓的编剧,脑洞比女娲娘娘补的天坑还大。
而今天早上,百姓们正交换着新的故事时,就听见街角传来一声惊呼,循着声音转头望去,一个两个的都傻了眼。
只见白泽骞手里握着一把古剑,缓缓从街道的尽头走了出来。一袭素白的长袍,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泛着银色的光芒,五官凌厉却不尖锐,乌黑长发端端正正地束着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披在肩后,随着走动而飘扬起几根发丝。腰间绑一条青玉扣掐银丝的云纹锦带,上头挂着一块双鲤璧,成色极好。一双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白靴,让他仿佛像是踩在云端的仙神一般,丝毫凡尘也不沾染。
这衣服是于云笙根据记忆里仙侠男主的形象设计出来的,白衣白裳白靴,最是干净,也最能给人以距离感。她的目标,便是把白泽骞炒成一个从仙山上下凡来的仙人。
当然,光靠一身衣服是不够的,还要有行动。
众百姓就这么盯着那仿佛是入世神仙的人看,白泽骞也不看他们,就那么冷冷淡淡地,走到了钟府之前,缓缓转过身去,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周围最近的几个百姓听个一清二楚。
“这妖孽盘踞如此多年……也该伏诛了。”
话音刚落,就见白影一闪,白泽骞稳稳当当地落到了钟府门前的石阶上,一手握鞘一手拔剑,伴随着龙吟般的剑身嗡鸣之声,百姓们就见一道寒光划过。
随即,那红线金铃阵便被撕出了一个大口子,已经生锈了的铃铛纷纷坠落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喂!你……”
有人立刻刚大喊出声,还没来得及将质问的话问出,就听见一阵尖锐刺耳的啸叫,好像厉鬼在尖笑。
接着,钟府庭院里的上空便喷涌出一道直冲云霄的黑烟,和那尖啸混在一起,仿佛恶鬼逃出了禁锢它的牢笼,就要脱离桎梏,为祸人间。百姓们尖叫一声四散逃离,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们彻底傻了眼,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犹如成百上千只木鸡。
就看白泽骞脚上一发力,轻松地跃到了半空之中,抬手从衣襟里捏出一张深黄色的纸符,上头似是用朱砂画了什么咒,带着一种繁复又古老的感觉。
纸符被白泽骞修长的手指轻轻送出,迎向空中的那柱黑烟,他右手把剑高高抬起,对准黄纸符心一刺,只见一团大火轰一声从中燃起。纸符被烧化开后,烈焰瞬间便遍布了整根烟柱,白色的烟尘从中爆发开,熊熊燃烧起来。火舌喷涌扭动之间,犹如妖鬼在里头挣扎,却又怎么都逃不开去。
约莫小半刻后,那尖利刺耳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等火焰尽数熄灭时,黑烟已然不复踪迹,只留空中一片浮尘。
白泽骞将剑反握往身后一背,向钟府前因为百姓逃离而空出的一大片地落去,动作优雅又仙气。他缓缓站定,抬手掐指似是算了一算,淡淡地开了口,声音在鸦雀无声的街道上扩散开来:“妖魔已除,乡亲们无需再担心。此后,这钟府便与寻常人家的府邸一样,再无妖患,诸位尽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安静……落针可闻。
“仙人呐!”
直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带头跪在地上便拜。有了一人带头,周围的百姓竟一个接着一个地跪了下去,尤其是钟府附近做生意的那几家,更是表情诚恳声泪俱下。他们就在这闹鬼之地的旁边,总担心会不会半夜有鬼爬墙,成天都活得心惊胆战的,可刚刚白泽骞将妖魔降除之后,他们只觉得神清气爽,再无压力,整个人的身体都轻松了不少。
白泽骞一闪上了房顶,侧身站立着,没受他们的礼数。衣摆被风吹起,他背着手,偏头看着地面上满脸崇敬的百姓们:“诸位乡亲快请起,白某只是受人所托,行未成之事罢了。”
“在下前些日子受师父之命,下山寻找白某的……命定之人。不料半途降妖受伤,逃来此处,幸得于二小姐所救。”说到这,白泽骞勾起嘴角淡淡地笑了一下,底下的百姓见了,个个都屏住了呼吸——仙人不愧是仙人,真是太好看了!
“伤好后,白某想起当年师弟所说,他当年仙术还未大成,无法将钟府里的恶妖除去,只能封印镇压。思来想去,这妖终究是一祸患,是以特地寻来此地,斩妖除魔。现在妖魔已除,诸位也不必再惶恐地过日子了。”白泽骞说罢,也不多留,踏着轻功,随风而动,片刻之间便消失在百姓们的视线里。
这是于云笙特地嘱咐的,事情结束后,立刻回府里,不要让任何人有多问一句的机会。
问多了,一是容易前后矛盾导致暴露,二是少了百姓们的脑补,故事可就没那么精彩了。
白泽骞前脚一走,众人后脚便掀起了激烈的讨论。
“白公子原来是前几天被于二小姐救回来的!”
“他居然是个仙人,怪不得生的那么俊!”
“白公子斩妖的样子好帅啊……好想嫁给他……”
“他不是说了,受师父之命,来找命中注定的那个女子吗?”
讨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望向一个方向。
刚刚说话的那男子磕磕巴巴地道:“怎,怎么了……我没说错啊,白公子他,他,他自己说的。”
人群静默了一会儿,随即爆发出更加热烈的讨论和尖叫声。
“命定之人啊啊啊!会不会是我!”
“得了吧,就你?要也是我啊!”
“你们醒醒好吗,白公子说了,他是被于二小姐救回来的。白公子都这么厉害能掐会算的了,他师父能算不到他会受伤,还会遇上二小姐?要我说,白公子的命定之人,就是二小姐!”
“对对对,我也觉得!”
“是啊!有道理,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儿,肯定是白公子的师父让他来找二小姐回山里成仙去,顺道儿再把咱们城里的这恶鬼除掉……”
在其他街上的百姓们也都看到了钟府上空冒出的黑烟和烈焰了,一个两个地都涌了过来,担心地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恶鬼出笼了。可听到了目击者们越来越夸张的转述以后,一个两个都被这惊天的大消息引爆了。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地,流传进了于阎的耳朵里。
感情是仙人呐!
“白……白公子,哦不,白道长。”
于云笙:……爹您这翻脸也翻得太快了点儿。
明明刚刚说的还是“姓白的那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