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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女配的男装逆袭 (夏木无声)


  萧洵把目光从歌舞上挪到了狐阊身上。
  拓跋呐收回刚才行礼伸出的手,他卓然而立,不卑不亢,“雍朝陛下,我南羌使者团为两国边境互市而来,只是贵国貌似对本国此行有的只是警惕,而不是欢迎。”
  萧洵直视着拓跋呐,举手投足间透着的都是帝王之气,“使者此话何意?”
  侍候一旁的魏连材见此给席上的乐师抛了个眼色,那乐师停了音乐,歌舞也随之停止。
  拓跋呐轻轻一笑,语气中好似带了怒意,“迎宾国宴,可皇室出席者仅雍朝陛下和贵国郡王,这难道不是对敝国的侮辱吗?”
  陈千亦坐在位置上看向了拓跋呐,语气中带着少许压迫感,“我朝迎宾,按礼制确实需帝后亲迎,但我朝皇后如今身体不便,不易出席此种宴会,贵国因此事咄咄逼人,这不应是使者所为吧?”
  拓跋呐轻哼了一声,“我只是询问一番,贵国丞相便以说是咄咄逼人,看来贵国从一开始就是在轻视我南羌。”
  萧默端起一杯酒细细品了一口,这殿中发生的事对他而言不是危局,更像是闹剧。
  “轻视何谈之有,怕是使者多想了。”
  “也不怪在下多想,毕竟这雍朝众事都多仰仗于丞相一人,但丞相大人的出身却是南国贵族,南羌与南国有仇,如今也就不得不多想一些。”拓跋呐的话音刚落下,整个大殿就像水滴进了油里,那讨论声虽有压制,但在这大殿之中依旧显得格外刺耳。
  萧洵虽变了神色,但几乎是瞬间又变了回来,但是萧默的表情就显得有些惊中带吓了。
  南国已亡,灭其国者为南羌。
  南羌当时发动战争的借口是南国迫害其和亲公主,可事实确实其公主因病而亡,而赫索公主从一开始就不过只是一枚棋子,一枚被派去控制南国朝政的棋子。
  陈千亦他起身站立,脸上的表情依旧如刚才一般,仿佛拓跋呐说的并不是他,“南国贵族又如何,难道使者会以为以我一人之力就可操纵朝廷吗?还是使者心中有鬼,故意在此危言耸听。”
  拓跋呐笑着开口,语气虽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可是说的话怎么听都不可能不是挑拨,“怎会,只是陈家乃是南国九代贵族,有没有复国之心还真是不好说。”
  “既然知道不好说,那使者又何必说呢!”江洛思一身朝服进了大殿,情况紧急,江洛思没有等太监通报便直接走了进来。
  拓跋呐见江洛思进了殿,他心满意足地和狐阊交换了一下眼神,他就知道如果拿陈千亦开刀,江洛思不可能做到置之不理。
  拓跋呐深信江洛思和陈千亦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
  江洛思走到殿中跪地行礼,连个余光都没有给陈千亦,“臣弟参见皇兄。”
  萧洵握椅子的力度大了几分,“快起身。
  “谢皇兄。”
  “阿洛,你怎么来了。”
  萧洛一笑,带着些许调皮开了口,可说的话却字字如针,“臣弟本想托病不来的,但一想皇嫂临盆在即,国宴之上只有皇兄和六哥在此怕是不够显得隆重,若有人趁机暗讽我雍朝不知礼待来宾,万一再扣上一个故意刁难的罪名,到时就怕这边疆不得安宁了。”
  拓跋呐微微眯眼,看来这个淮阳王也不全是外界所说的那般无用,“殿下说笑了,雍朝和南羌平和相处几十年,我等可都希望如此景象可以继续延续下去。”
  |“是吗?那你故意刁难我朝丞相又是何意?”江洛思来之前吃了药,说话什么的看不出有何异样,可是江洛思清楚自己的清楚,顶多半个时辰,那是她身体的极限。
  拓跋呐看着江洛思这幅“护犊子”的样子,心里不禁警铃大作,看来要把她给带回去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殿下说笑了,在下也只是多为本朝考虑而已,毕竟我朝和南国之间的恩怨着实不小。”
  “其实仇恨并不是多大吧!不然贵国又为什么要二十年如一日的寻找南国世子的踪迹呢?”
  拓跋呐直直地看向了江洛思,他现在只觉得是自己低估这位淮阳王了。
  江洛思也不见发怯,只是径直走到了刚刚侍者给自己加的位置,很巧,按着先皇所下的陈千亦坐席中第一位的旨意,江洛思正好和陈千亦挨着,而且紧挨着。
  江洛思入座之后,陈千亦也坐了下来,“殿下不该来的。”
  “该不该来是本王的事,陈相还是先把你自己的那点事处理好吧!”江洛思从坐下到开口没有给陈千亦一个眼神。
  刚才拓跋呐把陈千亦的身世给抛出来,陈千亦都没有变一下表情,可是此刻因为江洛思的“任性”,陈千亦却微微皱起了眉。
  宴席继续进行,而南羌却比刚才老实了不少,拓跋呐不停地看向江洛思,陈千亦死死盯着拓跋呐,狐阊又不停地盯着陈千亦,萧洵坐在上面,看着这下面的暗涛汹涌,他不禁也担心起来。
  宴席继续进行着,可是这氛围却已经变了又变,江洛思在哪里又坐了两刻钟,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宴会之上空气不流通,江洛思觉得自己开始有些犯晕。
  陈千亦看出了江洛思的不舒服,这几夜陈千亦都是在江洛思身边过夜的,他知道江洛思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出席这种宴会。
  现在距离宴会结束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可江洛思看起来是实在难撑过去了。
  “殿下,你要不然还是先去偏殿休息一下吧!”
  “本王走了,留你一人让皇兄难堪吗?”江洛思饮了几口温水,让自己可以舒服一些,“陈相你应该比本王清楚,他们敢在这宴席之上抛出你的身世,就绝对敢有更狠的在后面,本王在这里,或许还能让他们收敛一些。”
  陈千亦扭头看向了江洛思,那目光里有藏不住的坚定,“殿下,臣说过这一次臣护着你,既然如此,臣又怎能因此而退缩。”
  江洛思垂眸看向了朝服上的纹路,“是本王连累了你。”
  “臣自愿被连累。”
  江洛思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了陈千亦,可是陈千亦却避开了江洛思的目光。
  拓跋呐和狐阊交换了一下眼神,狐阊悄然退了出去,陈千亦和江洛思的人见狐阊出去,也都跟了上去。
  宴席依旧进行着,拓跋呐收掉了一直落在江洛思身上的眼睛,狐阊没用多久就回来了,可是陈千亦和江洛思他们两人的属下却一直不见踪迹。
  江洛思忍着不适又撑了两刻钟,这期间陈千亦曾不止一次劝她离开,但都被江洛思给拒绝了,这时的江洛思已经浑身无力,冷汗如豆粒一般不停地向下滴。
  陈千亦朝着江洛思的方向移了几步,他伸手抓住了江洛思的手,在宽大的衣服的遮掩下,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之间的小动作。
  刚开始的时候江洛思很是剧烈的反抗了好几次,可是最后发现有陈千亦提供的这个支撑点她干嘛不用。
  等陈千亦感受到江洛思把所有力气都压倒自己手腕上的时候,陈千亦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不管怎么样,至少他没有被绝。
  国宴的结束还是很顺利的,没有拓跋呐的故意挑事,这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平静如水。
  国宴结束之后,江洛思就忙着离开,现在这个样子的她决不能被萧洵看到。
  可是她的不想,萧洵并不知道。
  陈千亦差了夏云实去萧洵那里回话,而他则赶忙抱着江洛思上了马车,这时的江洛思是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泽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他赶忙驾车向宫外赶去,有着萧洵的令牌,无人敢拦。
  但是即使如此,泽期也是不敢将车速提的太高,等出了宫门之后,泽期才驾着马车像逃难一样回了淮阳王府。
  

  ☆、引荐

  江洛思是被陈千亦抱回的翰飞殿,老夫子从一开始就在院中饮酒等着江洛思回来, 他就知道江洛思肯定是光鲜出门, 狼狈归来。
  陈千亦轻车熟路的进了翰飞殿,又将江洛思给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生怕一个力气大就会伤到怀里的人。
  泽期拉着老夫子进了翰飞殿, 语气焦灼, “夫子, 你快给殿下看看。”
  “现在知道急了, 之前呢?”老夫子收了酒壶,掏出了银针,语气虽像是在指责泽期,但实际上凶的却是江洛思,“越说着好好养病,好好养病,越往外边跑,跑什么跑, 有什么好跑的, 你把人家的安危放心上,可人家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江洛思虚弱地躺在床上,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夫子将银针铺开,又取了一只蜡烛在身旁,“屋里不要有那么多的闲杂人等,该出去的赶紧都出去。”
  泽期和若水对视了一眼,若水读懂了泽期的意思,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侍女退了下去。
  “丞相大人,你……”
  陈千亦无视了泽期的声音,只是直直看着老夫子,语气中带着些打探,“请问老人家可是名医付孜。”
  老夫子抽出一只银针,放在烛火上燎烤了一下,“不敢当名医,乡野老头子一个罢了。”
  陈千亦原本满是担忧的脸上此刻竟略露喜色,语气恭敬,那还见刚才宴会之上的气势,“真是付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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