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禽兽,情商低的人就是这般爱炫耀。”
“哈哈,你们就酸吧。那玩意儿味道那么刺鼻,直接往嘴里放才是情商低好不好?”
……
卫颜被这些人毒舌惯了,也不生气,打了几句屁,认真谢过便退了出来,一口把丹药吞了进去。
然后她把手机取出来,打开计时器。
前一刻钟没有任何问题,一刻钟后肚子开始疼,揪心地疼。
疼了五分钟后,她狂奔到茅厕,整整泄了半个多小时,才脚软腿软地从蹲板上站了起来。
回到房间后,卫颜取出镜子一照,气得差点儿把镜子摔了,怒道:“尼玛,玩人呢吧,说好的莹白如玉呢?说好的吹弹可破呢?真你大爷的见鬼了!”
——镜子里的她还是她,之前担心的那些通通都没发生。
她的肤色只比之前白了一个色度,还不如她天天佩戴斗笠面巾,日日做皮肤护理的效果来得惊人。
充其量算得上小麦肤色。
不过嘛……
空间足足大了五倍!
卫颜的心一下子敞亮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她把镜子重新拿起来,又凑近了看看自己,发现皮肤比之前更细腻了一些,而且有光泽了。
五官似乎也有变化,精致了,虽然还是白骨精的外形,但至少算是好看的。
卫颜美滋滋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起床,她特意在徐氏面前多晃了两趟,然而徐氏根本没有发觉她的变化。
徐氏做为母亲都没发现,卫格和小石头就更视而不见了。
卫颜略有失望,却也没有办法,蔫蔫地洗漱吃饭换衣,牵出骡车,给县太爷的太太廖氏交绣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吧,看在我感冒了也在坚持更新的份上。
卖个惨,谢谢小仙女们。
第41章
北方一入秋就凉快了。
大黄心情不错,一出渔关镇便撒了欢地跑——大黄是小石头给骡子起的小名。
路上没什么人,卫颜松了缰绳,随它跑。
她自己则拿了本《端山记事》,时不时地看上一眼,背一背里面不大熟识的繁体字,顺便研究研究秦在生活的地方。
——是狐狸总要偷鸡的,对秦在,卫颜实在不大放心,所以,去省城的计划也该运作起来了。
跑了大约盏茶的功夫,前面有了行人,卫颜便拉了拉缰绳,让大黄的速度慢了下来。
“是……三丫吗?”一个熟悉的声音试探着问道。
卫颜把斗笠往上抬了抬,定睛一看,见徐飞穿着月白色长衫坐在车尾,眼里的惊讶显露无疑,不由笑道:“是表哥啊,也进城吗?”
“驾。”她催动大黄快走几步,与徐家的骡车保持丈余距离。
“还真是你!”徐飞确实有些意外,“要不是觉得你这车眼熟,当真认不出来了。别人晒一夏都黑,你咋还白了呢?”不单白,还漂亮了,虽没有卫蓝婉约精致,但大方明朗,锐气十足。
卫颜心里得意脸上却不显,说道:“因为怕晒得更黑,就天天带着斗笠和面巾,捂白了。表哥也要去县城吗?”
“是啊,你表哥要去省城念书,大舅去把路引开了。”正在赶车的徐海临回过头,极为兴奋地说道。
“原来是大舅啊。”徐海临的背影显得更胖,卫颜没办法把他跟一表人才的徐飞联系起来,所以一时没看出来,“恭喜大舅,表哥这是要一飞冲天了呀。”
“哈哈……”徐海临大笑,“不错不错,我大外甥女出息了,都会用成语了。”
卫颜谦虚两句,又道:“大舅你们几时出发,不如也带我一个吧,路费我自己出。”
徐飞挑了挑眉,“你要去省城,做什么?”
卫颜顿了顿,找了个比较恰当的借口,“听说省城港口上来的花盖蟹又多又肥,过两天正是出螃蟹的好时节,我想过去看看。”省城也沿海,有港口,而且端山的体量并不比大雁山差,打猎和倒腾海鲜都不耽搁,搬到端山书院正正合适。
徐飞笑道:“表妹眼界开了,确实,省城绿山港是咱北方第一大海港,船多,海鲜也多。”
“这个……”徐海临斟酌着开了口,“三丫啊,你才十二,年岁太小,这事只怕不妥呀,不说你娘,便是我这做舅舅的也不放心呐。”
卫颜在心里点了点头,徐海临虽势力了些,但还有做舅舅的样子。
她正色道:“不要紧,要是好做的话,一家人搬过去也不是不行,在哪儿不吃口饭呢?到时候我爹也可以去端山书院念书了。”
徐海临吃了一惊,心道,这丫头到底赚了多少银子啊,这就敢说搬去省城了?卖海鲜有那么赚钱吗,就是渔关镇拴船的,也不敢说去省城安家吧,他笑着打趣道:“你这丫头竟说狂语,让人听去可不好。小姑娘稳稳当当的,心不能太野了。”
徐飞不赞同地摇摇头,省城人多,生意也相对好做,如果卫颜能担得起来,这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他眼尖地看到卫颜手里那本书的封皮,一怔,随后说道:“爹,都是贩海鲜,在哪儿都一样。依我看,咱三丫不但不狂,眼光还很长远呢。”既然卫颜已经有了谋算,那他爹那么说就非常不合适了。
“嗯……”徐海临惯会逢迎,对儿子也颇为看重,听徐飞这么说,便也改了口,“这话倒也不差,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干劲,大舅老了呀。”
卫颜笑道:“大舅不老,我们年轻有干劲倒是真的。你们什么时候走?”
徐飞道:“大后天,就算不碰到你,明儿我们也打算去渔关镇一趟,跟姑姑姑父说一声呢。”
“哦……”卫颜若有所思,这时间上倒是来得及,可惜没带户籍,不然就一起把路引办了。
……
两辆车一前一后进了城,又一同赶往县衙。
因为卫颜要见的是县令太太,徐海临不好跟着,便想让徐飞陪她一起,但被徐飞断然拒绝了。
卫颜敲开县衙的偏门。
这次等在后门的不是原先相熟的婆子,卫颜颇费一番口舌,才得以进门。
她又被请进之前的小轩厅,略等了等,廖氏就来了。
廖氏一进门先吸了吸鼻子,说道:“屋子里怎么有股子腥味儿?”
卫颜笑着蹲身一礼,指着座椅旁边的筐说道:“虾蛄正肥,民女给您带一些尝尝。”
廖氏小碎步走过去,掀开盖在上面的几支柳叶,见鲜活的虾蛄整整装了一大筐,登时笑得合不拢嘴,“小丫头有心了,我就喜欢吃这一口,洗净了用锅蒸一蒸,那滋味儿鲜的……诶呦,瞧我,光顾着琢磨吃的了,才瞧见小丫头的脸蛋儿,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漂亮了呀!”
卫颜第二次被夸,心里别提多美了,但嘴上还是谦虚道:“一白遮百丑,民女只是白了些。”
廖氏摇摇头,“我喜欢画画,观察也比旁人细致些,小丫头确实好看了,五官柔和多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所言不虚呀。丫头,你快说说,怎么捂白的?”这一夏,她去了好几次海边,脸被晒黑不少,正发愁怎么白回来呢。
“民女就是……”
两人热火朝天地探讨起了美白经。
直到有婢女过来禀告,说薛家老太太派侄媳妇过来了,廖氏才意犹未尽地收了话头,让婢女把卫颜带来的刺绣作品打开。
“好,哈哈……”廖氏爽朗地大笑起来,“这就是我的画嘛,一丝一毫都不差,配色精准,针线平整,松鹤活灵活现,即便是宫里的绣娘也未必能达到这个成色,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廖氏爱不释手,左看右看看不够。
大约一刻钟过去了,外面又来了个婢女,说道:“太太,薛家……”
“一个商贾的妇人罢了,让她等着。”廖氏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绣品,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寒意。
卫颜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一旁,心道,廖氏看似随和,但也只是不露锋芒而已,难怪她在周大人去世后,会做出那等极端的事情。
在历县,姓薛的有头有脸的家族,只有薛宝文家里。薛家老太太是四品恭人,比廖氏这个县令太太的品级高多了。
但廖氏是忠义伯府的嫡次女,那底气又岂是薛老太太能比的?
她足足把来人晾足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让婢女拿来三百银票和一只素净的银冠。
廖氏起了身,“小丫头好看了,带这只银冠最合适,送你了。”
卫颜赶忙推辞道:“太太,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无功不受禄,民女……”
“有功,而且是大功呢。”廖氏用食指虚点那张绣品,脸上笑意更盛,“拿着吧,下次见面就不要叫太太了,叫我廖姐姐就成,借你这小丫头的光,我也年轻几岁。”
……
从县衙告辞出来,卫颜考虑到去省城后,花销可能会很大,就又从空间杂货铺里进了一批水果,易容后运到全福楼。
这个季节的水果品类不少,卫颜没多要,赚上一百两银子便收手回家了。
晚上用过饭后,卫颜把想法跟卫格两口子说了说。
让她意外的是,两口子只是商议了一下,就同意了——他们觉得,闺女办事牢靠,身手更是没说的,反正也不结婚,趁着年纪还小,出去多见识见识没啥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