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中关于樊於期记载仅有寥寥几笔,并未交代此人的由来,仿佛这个秦国叛将是突然出现的。可是他的人头却很值钱,所以大家纷纷猜测他到底是怎么得罪秦始皇的呢?
一种流传较广的说法是,樊於期就是教唆成蟜叛乱、在军中散布谣言说嬴政血统不正之人,所以秦王才悬赏重金想要他的人头,不过这也只是小说《东周列国志》里提出的一种可能性。
关于长安君的记载也比较少,《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六》提到:八年,王弟长安君成蟜将军击赵,反,死屯留,军吏皆斩死,迁其民于临洮。将军壁死,卒屯留……
至于《史记 赵世家》中讲的:(赵悼襄王)六年,封长安君以饶。
这句话尚有争议,这里的长安君是谁还不确定,因为赵国也有一个长安君。这里作者倾向于赵王封的是赵国的长安君,而非秦国的长安君。
基于此,作者菌做了以上改编。
长安君成蟜下线,樊乌鸡上线~
这样以后兄弟再相见,是不是就更虐心了呢?
ps社畜最近忙成狗,所以更新慢了,诸君见谅噜~
第24章 第廿三夜
一带曲折的回廊之上,镂空阑干将日暮微光裁剪得错落有致。正是乍暖还寒时,袅袅柳枝却早已染上新绿,悠悠然拂过水面,荡起一圈又一圈波纹。
芈泽斜倚在阑台之上,正出神望着远处光景。
美人临水如照花,此时若她肯稍稍低下头,见了那水中的倒影,也必定要为自己的容貌赞叹一声。
殷佩静立一旁,含笑望着芈泽。余光里瞥见前头似是有个男子晃晃悠悠地朝此处走来,她瞬间蹙起眉头,对身侧抱着根廊柱自顾自玩耍的嘉卉说道:“快去拦一拦,别让他冲撞了王后!”
嘉卉眼尖,又登在高处,一眼就看清了来人面貌,便喊道:“回姑姑,奴婢瞧着那人......似乎是大王啊!”
这一喊,倒是把魂游天外的芈泽给拉了回来。
她一抬眼,就见赵政赤着足、披着发,失魂落魄地在长廊内独行,周遭竟无一人随侍。晚间的地上渐渐升起薄薄雾霭,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芈泽的心猛然揪作一团。
才大病初愈的身体,怎能经得起如此糟贱?
她迅步走向赵政,面上不由得带了几分怒气,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把拥入怀中。
赵政手中的空酒坛随即跌落在地。碎陶片打着旋儿,将汪起的酒液溅了一地,晕出笼人的香气。
“是王后啊……”只听他轻喃道:“寡人正想来找你饮酒……”
醺醺酒气扑面而来,芈泽挣扎着脱了身,忍不住皱了皱眉。
赵政便如同做错了事的孩童一般,慌乱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面上洒下两片淡淡的扇影。
芈泽见他这幅模样,一腔斥责之词尽数化做怜惜心痛,便伸手抚上赵政绯红的面颊,轻轻叹了一口气。
流华殿内,殷佩早已让宫人备好热水与衣物。几人合力将赵政打理好,殷佩与嘉卉便起身告退。
芈泽端着碗炖得又鲜又辣的鲫鱼汤,正欲诱哄赵政喝下,却听他幽幽道:“成蟜他……死了。”
芈泽闻言神色自若,似是早已料中,故而手中的那碗醒酒汤并未撒出一滴。
自古不流血的平叛屈指可数,如今这场兄弟相争自然也不能免俗。只是一想到那孩子气的成蟜竟也会走上这条路,她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惋惜。
芈泽平静地放下碗,坐到赵政身旁,将他的头揽过来靠在自己肩上,并未出言劝慰。
说什么?如何说?
痛失亲人遗憾无法弥补,硬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又有何益?再者,这样的场面话恐怕早已让赵政听得耳朵生茧了吧?
她又何必多言。
“仲父说,成蟜在军中散布寡人非先王血脉的流言,他才不得不借寡人之令将成蟜铲除。”赵政踌躇了一会,才继续低声道。
在他的逼问之下,仲父终于说出实情。可听完之后,他的心情却变得更糟糕了。
于是他屏退众人,打开了那几坛为成蟜预备的酒,一人独饮。
心中依旧抑郁难平,最后他摸索着来到了王后的寝殿。
肩上传来温热的湿意,芈泽正想侧头去看,却被赵政单手遮住双眼。
“王后莫看。”耳畔传来一阵哽咽之声。
将心比心,芈泽也有不想在人前展露的脆弱的时候,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只道出一句:“好。”
据她所知,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必是那成蟜污蔑赵政为吕不韦之子,才惹得后者痛下杀手罢。若真是如此,吕相此举,说来也是在情理之中。
“寡人明白,这件事由他人出面,总比让寡人亲自动手要来的好。”赵政缓缓移开了手,“可一想到成蟜是带着对寡人的恨意离开人世,寡人心中仍是苦涩凄凄。”
眼前恢复明亮,芈泽便侧过身去看他。
鼻梁高挺,棱角冷峻,披散的乌发为他平添一丝俊逸。这样一位浩然少年,偏又生得一颗敏感纤细之心。
真相往往丑陋而残酷,有时被蒙在鼓里或许是一件幸事。因为谎言一旦戳破,随之而来的痛苦总是让人难以承受。
先前赵政那一场大病就是因成蟜叛乱而起,如今又为他的死哀痛至斯,竟然在白日里就喝得酩酊大醉。
芈泽觉着,此刻的赵政,怕是经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而她能做的,不过是静静聆听。
赵政眼眶泛红,喃喃道:“寡人曾想,若仲父不曾欺瞒于寡人,寡人又会如何处置成蟜?寡人也不明白,成蟜他为何要背弃于我。可寡人却再没有机会,亲自问他一句,是不是寡人待他不够好…….”
听着赵政的肺腑之言,芈泽突然对无能为力的自己生出一丝厌弃之意。她只好将赵政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与他十指相扣,试图将身体的温热传递过去。
“如今寡人什么都没有了……”赵政的声音似是带着哭腔,仔细听却只剩淡漠疏离。
母后有子承欢膝下,王弟与他阴阳两隔……
蓦然回首,他竟是孑然一身。
“不,大王还有我。”芈泽将他的手团住置于心口,又抬起用嘴唇轻吻。
她总觉得,此刻自己若不这么做,眼前之人便会在她面前破碎成一片片,然后风化不见。
“是啊,寡人还有你……”
赵政澄澈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亮,露出一个如获至宝般的笑,俯身在芈泽面上轻轻啄吻,自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随后便是烈火燎原。
衣袍被扯开扔下,凌乱地散了一地。
芈泽并未推拒,因为也许只有这具躯体才能聊以慰藉他冰冷的灵魂。
她只是轻轻抚摸着赵政的面庞,不断地重复道:“我一直都在大王身边。”
床晃帷颤,被浪翻飞。
芈泽娇软得仿佛一汪春水,又好似离了水的鱼,张着口喘息。情到浓处,赵政伸出一指在她口中搅动,涎液顺着嘴角淌下来,他又将它轻轻拭去。
床帏间的低喃轻诉,诉不尽一腔眷眷情。
云收雨歇,芈泽靠在赵政胸前沉沉睡去,而赵政却是神色清明,漆黑双眸流转着无尽光华。
眼前的女子肤如凝脂,眉目如画,看得他喉结一动,才压下去的欲/火重又燃起。
若早知男女间的情爱如此销魂蚀骨,他便不会等到现在才初尝其滋味。
赵政修长的手指挑起芈泽的一缕碎发,在指尖缠绕成结,又俯身在她的脖颈处烙下深深一吻。
他如今才明白,何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下大纲,船戏提前。这样不仅情节更合理,而且男女主还能多甜一段时间→_→
今日是激发母性的政哥
第26章 第廿四夜
自那之后,赵政几乎是夜夜留宿流华殿。
虽说先前他也常在芈泽处过夜,但敏锐的宫人们总能最先觉察到一丝不同寻常。
渐渐地宫内就有了些传言。
一个寻寻常常的早晨,赵政自床榻上醒来,起身见着背对着自己、穿着齐整的芈泽,便将她一把拉过。
“大王!”芈泽整个身躯被横抱在他怀中,不由得惊叫一声。
“寡人不是说过么……”赵政缓缓凑近,逗弄着芈泽,欲要在她唇上印上浅浅一吻,“……往后只有你我二人之时,唤寡人阿政便是。”
芈泽下意识伸长了脖子向后闪躲,到底还是避过了那一吻。见赵政面露不满,她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段时间赵政与她好得是蜜里调油,她又何必出言扫兴。
况且,与他这样相处的感觉并不坏。
这些日子里,她整个人都是飘飘忽忽的,恍若置身云端雾里,又仿佛在做着一个不真实的美梦。
可她却是满心欢喜,甘之如饴。
“阿政……”话一出口,芈泽便含羞带笑地把头埋入赵政怀中,又抬手为他整理起散乱的衣襟来。
赵政的手却也没闲着,顺着芈泽左小腿向下轻抚,一把抓住那只纤纤玉足,然后挠起了她的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