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倒是可怜,谋害自己表哥的人乃是自己的父亲,更是自己唯一的依靠,高贵妃如何恨得起来?
这宫里头都是可怜人啊!
宁筝见着高贵妃身边的宫女飘絮在打湿了一身衣裳后,又换了一身衣裳匆匆忙忙进来了,才道:“你们家娘娘喝多了,扶她下去歇息吧!”
她知道这飘絮应当也是高斌送过来的人,就算是将高贵妃留在这儿,只怕再也问不出什么来。
飘絮轻声道:“皇后娘娘恕罪,我们家娘娘吃多了酒,奴婢马上就扶她回去。”
等着高贵妃走了,宁筝扶着银朱的手站了起来,只是高贵妃喝多了酒,她这酒也没少喝,站起来才觉得头晕目眩。
原来她工作的时候觉得工作压力太大,时常下了班去酒吧喝两杯小酒放松一下,原本以为自己酒量了得,却没想到这宫里头的酒酒劲儿如此之大,如今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银朱和白蔹扶着她,银朱只道:“皇后娘娘怎么喝这么多酒?”
白蔹更是一叠声的吩咐宫女去准备水好让宁筝擦擦身子。
宁筝被银珠搀扶着躺在床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她觉得脑袋好像越来越晕,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脚步声,扭头睁开眼一看,只觉得这人怎么有些似曾相识,“是谁过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弘历。
弘历看她双脸色潮红,眼神迷离,皱眉道:“皇后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他也知道今日高贵妃是与宁筝一起用的晚饭,这姊妹两人关系好,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想着兴许是姊妹俩儿有什么闺房话要说,就没有过来陪宁筝用晚饭。
可他最后还是放心不下,亲自过来看一看,原本他想着自己的皇后一向克制,平日里甚少饮酒,万万没想到宁筝会喝成这样子。
一旁的银珠低声道:“娘娘晚上喝了有八酒杯梅子酒。”
梅子酒?
弘历又是皱了皱眉头,“这梅子酒朕喝多了,都有些受不住,更别说还是皇后和高贵妃了,朕方才进来的时候见着高贵妃走都走不稳了,还是由人扶着上了步撵。”
说着,他低头看向银朱,“你们也是的,皇后身子本就不好,还任由着她喝这么多酒,可知罪?”
银朱慌忙跪下来,“奴婢知罪!求皇上开恩。”
宁筝躺在床上看弘历,只觉得他的影子是重重叠叠,看不太清楚,可听他说了这么多话,隐约也知道这人是弘历,含糊道:“皇上别骂她们,是我,是我非要喝酒的。”
她这样子娇憨百态,实在是可爱。
弘历也不忍心去责罚她,抹了抹她额前的碎发,笑着道:“皇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为何还喝这么多酒?喝多了酒伤身子,皇后之前老是劝朕,怎么自己倒是忘记了?”
宁筝脑袋晕乎乎的,揉着脑袋道:“我,我就是想喝酒,所以就喝了。”
“可是心里有什么难受的事儿吗?”弘历见她明明是揉太阳穴,可都已经揉到脑门子上去了,忍不住笑了出来,让她把头枕在自己的腿上,亲手替她揉起太阳穴来。
这男人的手比女人有力道,弘历也是个知道轻重的,按的不重不轻的,
宁筝舒服的是直哼哼,更是听到弘历道:“皇后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和朕说说,朕帮你想想法子!还有若是以后要喝酒,朕过来陪你喝个够,免得你一个人喝闷酒。”
他还记得当初永琏还在的时候,便是永琏生辰,每每他拉着宁筝喝酒,宁筝总是以喝酒伤身推拒了他。
宁筝平日里脑袋瓜子转得是飞快,如今喝了酒转也转不动了,支支吾吾道:“我,我……”
可她“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弘历还是第一次瞧见她这个样子,觉得可爱极了,觉得她像小猫一样哼哼唧唧躺在他怀里。
恰逢有李玉在外头问:“不知道今日皇上要去哪位娘娘那儿歇着?”
这弘历已经接连着好些日子没有去妃嫔处歇着了,皇太后今日为了这事儿还狠狠敲打了他一番,如今宫里头子嗣艰难,他明知道皇上会恼,还是大着胆子问了这么一句。
谁知道弘历轻描淡写道:“今日朕就歇在长春宫好了。”
站在一旁的银朱和另一个大宫女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里都有欢喜的神色。
恰逢这个时候白蔹端着热水进来了,“皇上,让奴婢给皇后娘娘擦下身子吧。”
谁知弘历却淡淡道:“你们下去吧,朕来。”
白蔹愣了一愣,便带着银朱等人下去了,屋子里是灯火通明,越发衬的宁筝是面色红润,肤若凝脂。
弘历从未做过这般伺候人的事儿,如今只拧了帕子先替宁筝擦了擦手,只是她笨手笨脚的,放下帕子的时候一转身却是将铜盆撞翻了。
“咣当”一声,铜盆砸在地下,不少水都溅在宁筝身上。
外头的白蔹和银朱听得动静,慌忙冲了进来。
弘历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咳一声道:“有朕在,你们就在外头候着吧!”
白蔹看着自家娘娘衣裳都湿了大半,皱着眉头躺在皇上的怀里像是在嘟囔着什么,心里虽关切,却还是应了一声,只能退了下去。
还是银朱大着胆子道:“皇上,娘娘的衣裳都湿了……”
弘历又不是瞎子,哪里会看不见,只道:“朕知道,你们下去吧。”
银朱还要再说话,还是白蔹拽着她下去的。
宁筝好像醉的愈发厉害了,脑子里是昏昏沉沉,只感觉自己身上冰凉的一片,忍不住将弘历抱紧了些,这男人的体温本就比女人高上许多,如今于宁筝而言,弘历就像个碳火盆子似的,自然是暖和就往哪凑了。
弘历被她抱的紧紧的,看着宁筝身上的湿衣裳,也知道不行,若是这样下去,只怕宁筝明日又要病了,不管怎么说,先得把湿衣裳脱了。
宁筝的身子,弘历就看过无数次了,没一寸不知道的,倒是这衣裳脱到一半,他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宁筝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裳,嘴里含含糊糊说些什么。
可如今这该脱的衣裳都脱得差不多了,弘历只道:“皇后在说些什么?”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皇后好像生得比从前更加丰腴了些,因为勤于锻炼的缘故,是该瘦的地方,比如那腰只剩下盈盈一握,胸脯好像更大了些,比原先生下永琏与和敬的时候好像更大了。
当即弘历只觉得喉头发热,有些忍不住了。
他那手正欲探下去的时候,却听见宁筝嘟囔道:“不要,不要……”
说着,她还用身子去抱住弘历的手,殊不知这般更是将自己的身子死死往弘历身上送。
弘历只觉得更加忍不住了,偏偏嘴上还哄着她,“好,朕答应你,不碰你,太医也说了,要等着你身子好了才行……”
宁筝十六岁嫁给他,这十年下来生了三个孩子,生产时落下了病根,太医说她身子亏空的太厉害了,得好好将养着才行,要不然若是再有身孕,只怕孩子和大人都会有危险的。
只是若是要让宁筝喝避子汤,他不愿,他觉得宁筝也不会愿意的。
如今被宁筝死死保住,弘历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猫爪子在挠似的,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那只手原本是探向宁筝的,最后却是伸向了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弘历一阵喘息后,归于了平静。
事后他都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来,什么时候,他还需要这般了?
这个时候衣冠不整的宁筝已经抱着他的腰睡熟了,想必是睡得不舒服的缘故,脸还时不时朝他身上蹭,嘴里更是呢喃道:“我渴,想喝水……”
这哪里还是那个端庄贤淑的皇后?分明就是个小祖宗!
接下来这一夜,弘历只觉得最开始的同认知是错误的,宁筝不是个小祖宗,简直是个老祖宗,这一夜里不仅要喝了五次水,更是将胳膊和腿搭在他身上,这也就罢了,偏偏还滚来滚去,惹得弘历一大早起来,眼睑下是一片青紫,一看就是辛苦了一夜。
李玉瞧见了是喜不能自禁,他总是能与皇太后交差了。
可宁筝觉得自己简直比弘历还要辛苦,这梅子酒后劲实在太厉害了,这一夜她觉得自己坐着船在海上漂了一夜,难受得很,一大早起来就哭丧着脸,说要太医来瞧一瞧。
银朱瞧着她样子,十分心疼,“娘娘您以后还是少喝点吧,您喝多了难受,皇上也跟着您难受了一夜。”
别说弘历了,连她侯在外头都觉得自家娘娘实在是太能折腾了,不过奇怪,皇上不仅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将他们喊进去……
宁筝正喝水了,听闻这话呛了一口,忙道:“皇上?关皇上什么事儿了?”
她只记得自己将高贵妃灌多了酒,套出了高贵妃的话,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42章 喝酒误事
银朱掩着直笑,“娘娘忘了昨晚上是皇上帮您换的衣裳?奴婢原本是打算上前帮忙的,可您却是拽着皇上的衣角不让他走。”
有吗?
宁筝眼睛瞪的大大的,只觉得一个头是两个大,她酒品一向很好,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