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如今有神武侯来临,算是帮了一个大忙,也可供领军打战。凭借着他此前跟江誉一同披挂作战的经验来看,他是相信江誉有这样的实力的。只是……若是这段时间处处倚靠江誉,可能又会让将士们对于他如今身体情况的猜测更加上一个台阶,军心动摇不说,也有可能传到敌方的耳朵里。所以,眼下这也不过只是缓兵之计而已。
“两个月?”这样的时间引得唐夜霜不免有些惊讶,而后在心中兀自算了算头一次听到云墨寒三场战役未曾亲自出战的时间,倒是真的也差不多。只是……
她拧了拧秀气的眉眼,指尖轻巧而小心地滑过他的脊背,上头如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但是除却一些从前已经愈合了的旧伤意外,剩下的伤痕,看着却像是崭新的,好似只是前几天才刚刚愈合了一层表面一般,看似血已经止住了,却始终见不到继续的好转。
奇怪。唐夜霜打量着,一张小脸微沉,转而已经伸出手来,试探性地碰了碰一处看似已经愈合了一层薄薄血痂的伤口。
她的指尖未曾留长指甲,用的也是极为轻的力道,只不过要比一片羽毛轻轻拂过要稍微重一些,全程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她却极为小心翼翼,不知道是心中是在惶恐着些什么。
然而,即使是如此,她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她才刚一碰触,但见得覆在其上的那薄薄一层血皮竟然就此破裂了,大量的鲜血就此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而与此同时,云墨寒也发出了一声闷哼,有些吃痛,然而却并没有过多言语。
虽然不知道唐夜霜如今正在做些什么,但见得她如今面上的表情如此严肃,他多多少少也能够猜测到大抵是自己这一回的伤有所蹊跷,所以便也未曾出言打扰她,只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举动。
毕竟他心中也隐隐感觉自己这回未免卧病在床太久了一些。从前并非是没有经历过严重的伤,然而至多不过十几天他便能够行走上马了,这一回,分明腿脚处并无大伤,然而通身上下都好似没有什么力气一般,如何也不能够支撑身子正常地坐起来。
他也曾因为此时去咨询了军医,只是给出的答案均只是前头积蓄太久,这一次一起爆发了,所以才会尤为严重,身子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累积的伤害了。
既然众口一词,他也只能够选择相信,只是其中的不适感却还是那样的明显,怀疑也逐渐加深。如今唐夜霜的这副表情,显然也确认了他此前心中的怀疑是有所依据的。
唐夜霜急急忙忙地自随身的镯子中倒出一粒药丸来,一掌拍碎成齑粉,就此覆在了那流血的地方,见着上头的药粉逐渐被鲜血吸附,颜色一点点地深沉起来,而那大量流出的鲜血也就此慢慢地暂时止住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口中低低地骂了一声,“该死的!”
果然跟自己此前所想的没有错,云墨寒身上的伤之所以折腾了如此久都还未曾好,其中的确有所猫腻。只是这问题究竟是源于造成伤口的兵器上,还是源于他所服用的东西上,暂时还不得而知。
沉吟了许久,唐夜霜终于开口问道,“那天,伤你最重的,是哪一道伤口?”
几乎不用多想,云墨寒已经尤为冷静地缓缓道出,“右肩。苏罗那随身的金弩所伤。”
虽然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然而唐夜霜听着,心中却不免已经轻轻地疼了起来,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拿捏着她的心脏,一点点地收缩着力气,让她一时间连呼吸都不免乱了几分。
苏罗那手中的那把金弩威力有多大她是知道的,他当日被这样所伤,该会有多么的疼?
然而如今显然并不是想这个的时间,唐夜霜闭了闭眼睛,掩去了其中流转过的难过以后,已经重新恢复了一片镇定,转而动手开始利落地三下五除二扒起他的衣服来。
陡然,营帐外响起一把恭敬声音,“将军,这是您的汤药,呃……”
声音戛然而止,正从外头进来的人的脚步也随之顿住了,差些要将手中端着的汤药给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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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能看不能吃
唐夜霜和云墨寒齐刷刷地冲着营帐门口站着的那个手足无措的下人望去,只见得他的眼睛如今只直勾勾地看着跟前的场景,唐夜霜衣衫凌乱,就坐在云墨寒的对面,眼看着已经扒去了云墨寒的半边衣服,而云墨寒如今发丝散开,并未反抗,看上去场景……很是香艳。
听说陵王妃就在今日大驾光临,想来跟前的这位女子便是传说中的陵王妃罢。
虽然小夫妻这样久未曾见面,如今好不容易见了一次,**也是难免的事情。只是,这青天白日里的,将军身上还受着伤,不是说挺严重的么,王妃刚来便这样急不可耐地索要,是真的好吗?
那个下人想到底,下意识地就想要笑出来,然而却很快地便已经意识到自己如今身在何处,赶忙一个激灵,很快便已经收住了快要溢出喉咙的笑来,下了狠劲憋了下去,转而颇有些讪讪地赶忙认罪,“将军恕罪!小的……小的只不过是来送个汤药,没想到……呃,小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您……您与王妃继续,继续……”
唐夜霜哪里会不知是跟前的这个人是想歪了,一时间不觉也有些无奈起来,刚想要开口解释,却已经被云墨寒不轻不重地捂住了口,转而只听得他淡淡的一声吩咐,“药放在那里,出去吧。”顿了顿,他又溢出一声别有深意的笑来,“对了,记得通知旁人,不要闯进来。”
虽然没有明确承认,然而如此吩咐,果然便是在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吧……怎么偏偏自己就在这种时候闯进来了,还好他们还未曾进行到下一步,不然自己的小命怕是就难保了!
想到这里,那人不禁觉得后颈飒飒地起了凉意,一边已经慌忙站直了身子,快速地将手中端着的汤药放在了一边的案面上,转而捂着自己的眼睛缓缓地退下行了一个礼,“小的遵命!小的先退下了!”
说罢,他已经继续捂着眼睛,如同螃蟹一般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出去了,临消失时还差些绊了一跤,连滚带爬地便已然跑了出去。
待得外头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以后,唐夜霜不免叹了口气,很是怨念地看着跟前的男人,“这下好了,我‘欲求不满’‘**熏心’的名头第二天就要传遍军中上上下下了,您满意了吗?”
虽然方才扒开云墨寒的衣服时,她的视线正浮掠过他的腹肌,即使在卧床近两个月后也还是健壮有力,蜜色的小腹上的线条紧实而流畅,的的确确让她不免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也有几分蠢蠢欲动,只狼血沸腾地想要将其扑倒。但是她很快也就想到:跟前的男人再如何也还是带伤之身,自己饶是如何丧心病狂也还不至于到这种急不可耐的程度才对啊!
若是自己真的做了,那么被传也就认了,可是跟前的这具**如今能看不能吃,偏偏外头这个名头还就此传出去了,让人怎么想都有些不甘心,然而如今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可谓跳进黄河都难以洗清了。
她分明比窦娥还冤啊!
如此恨恨地想着,唐夜霜已然颇为不满地在他的手腕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以示报复。然而说是恶狠狠,也只不过是表情气势狰狞而已,她心中到底是心疼如今云墨寒身上受伤,就连现在打闹也不敢太过于用力,只能轻轻地以牙关碰了一下,偏生生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才算满足了。
云墨寒见着她低着头颇为怨念地嘀嘀咕咕的模样,不觉轻笑起来,抬起手来揉乱了她头顶上湿漉漉的长发,使其变得更加凌乱了一些,眼见得她张牙舞爪地就要发怒,这才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去,一边轻声解释道,“如今我在将士们中的传言越发多起来,大多都是关于我的病情。我想着,这个消息就算是传出去,多多少少也能够扭转回几分。只是,如此一来,我便需要快一些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了。”
听到这个解释,唐夜霜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然而却也难免有些忧心,“可是你如今的身体……”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然而眼中的担忧之色却显而易见。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找出病灶所在,毕竟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她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是从前却也从来未曾经手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她也不敢保证,只能如此说出自己的担心。
云墨寒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你如今来,也是件好事情,至少多多少少能够帮我看看,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既然都已然这样说明了,唐夜霜又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当即也只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终才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尽力。”
语毕,她转而望向了如今云墨寒精壮的肩膀上那处狰狞的伤口,果然是一处箭伤。
如今那个地方与方才所探看的伤口情况一致,皆是上头覆着一层薄薄的血皮,看着模样好似正在愈合之中,然而经过刚才的试验,也可以想象得到,只要经过稍微的外力加持,那个地方就又会就此破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