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怀里的美人开始挣扎,虽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周长诵露出一点笑,松开了手把她放回床上。
“带你去洗一洗。”
“不……”
她很累。
“真的不要?”
这次没了动静,女人转了转头,意思不想理他。
“也好。”
周长诵拉开系带,外衣从他身上掉到地面,他迈开腿,一步就跨到床上。
“省的再洗一次。”
什么……
再醒过来就已经是晚上,肚子上被横了一只手臂,冉乔鸢拼命用力,成功把那只手臂从她肚皮上拉开。
“唔……”
立刻又贴了回来。
“周长诵!”
冉乔鸢要被他气死,哭的太久,嗓子有点哑,她喊了一声就掉下泪。
“怎么了?”
少年从她背后凑过来,搁在她膝盖上的那条腿也移开。
“别哭。”他伸手来抹掉她的眼泪,又摸她的耳朵。
“不舒服吗?”
冉乔鸢闭上眼睛,才不想理会他。
那只手于是伸进了被子里。
“不要!”冉乔鸢手忙脚乱,想合拢腿又不行,手也没力气。她一挺腰就难受,完全不能动。
“我看看。”
但是周长诵表情严肃,一点都没有别的意思。
他的手指轻轻掠过,旁边两条膝盖弯起的腿就跟着颤了一下。
好像有点严重啊……
冉乔鸢双手捂住眼睛,觉得一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周长诵把点心叫到了浴池边上,头发盘起的美人软软靠在他胸口,手捻着一块糕,用嘴巴慢慢抿,又凑过来喝一口他杯子里的水。
池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他的眼睛立刻就可以捕捉到雪白的糯米糕。
冉乔鸢毫不在意,她吃了一会儿就不想吃了。
“我想睡觉。”
仰起头,少年的眼睛正注视着她。
她一抬头,对方就吻上了她。
冉乔鸢完全不想抵抗,没力气一样贴在对方身上,靠他的手臂支撑住自己,随便他做什么。
那天晚上,最后是周长诵找来了药,冉乔鸢看他一副慎重对待的样子,差点以为自己竟然两次就不行了。
但她还是严厉拒绝了少年帮她上药的提议。
她其实有点糊涂,确定关系之后进行这么快真的可以吗?
但也没有人能给她回答。
周长诵现在更黏她了。入夜之后冉乔鸢就开始头疼,周长诵像每一个初尝甜头的青春期少年,对于她的身体有着无穷的爱和欲。
她有一点受不住,更可怕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又是浑身无力,冉乔鸢被周长诵抱着坐在他身上,坐不住,他一松手,美人就倒下来,没有骨头一样。
他只好让人全靠在他胸口,两个人慢慢喘着气平静下来。
冉乔鸢缓了一会儿,她红着脸没有抬头。
“周长诵……”
“嗯?”
饕足后的少年比平日更好说话,他摸着冉乔鸢的头发,一遍一遍,爱不释手。
冉乔鸢知道现在周长诵做不到她想要的那一步,所以她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以后,”她顿了一下,然后才又接上,“以后不要弄进去了,好吗?”
头发上的抚摸停住,冉乔鸢一颗心跳的砰砰砰,又想起她现在这样,周长诵应该很容易就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
她撑起手臂想要挪开一点,立刻就被人捉住。
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下头,吐出的话离她咫尺之遥。
“你说什么?”
第21章 不见
晨起。
太承殿的窗子已经被打开,透进来的光块在大理石地面上慢慢变短。
宫女们低着头,手里的托盘装着周长诵的朝服,层层叠叠,精致华贵。
她们都听说昨日芸姵的事。之前因为陛下对芸姵另眼相看,以致她在宫女之间很是有名气,现在更是人人都知道。
所以才说伴君如伴虎。
每个人都心照不宣,闭紧了嘴巴。
周长诵坐在床边,外面已经有人等着了。他身后的帐子被放下,看不清里面的景色。
手放在脖子后揉了揉,周长诵转过身去,撩起了帐子绑好。
被欺负的过分的美人,趴在床上睡的昏昏沉沉,一只手藏在被子底下,一只手可怜兮兮缩在枕头边,指头握的紧紧的,生怕再有人去分开它。
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叫醒她。
“冉乔鸢……”
美人皱了一下眉毛,不肯醒过来。
周长诵伸手去摸她的脸,被她转头躲过,手落在了她的后颈。
头发散下来,可以看见上面残余的手指印。
后半夜的时候,她不肯再主动亲他,被他用一只手握着后颈压下来,另一只手的手心贴在她轻轻颤抖的后腰,然后微微仰起头,咬住了她的嘴巴。
他不停,冉乔鸢就只能辛苦忍受。
周长诵皱起眉,他从来没有这样失去分寸过,只是因为冉乔鸢说的那句话。
他再不是以前那条困囿于浅滩的游龙,他尝过了深水的包容与自由,他的欲望被挑起,然后有人告诉他,你担不起它的后果。
不只是冉乔鸢的身体,还有他渴望的权势。
生杀予夺,翻手为云。
但现在,他还什么都做不了。
“冉乔鸢。”
他又轻轻推了女人的肩膀一下。
早朝之后还是留下宋阶,与他商议刚才朝臣的上奏。
西南有暴动,消息传到京城已经快一月后,朝臣上疏对策,等着内阁决议。
皇帝的意见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周长诵坐在椅子里,听宋阶在下面分析形势,表情带着一点不耐。
“宋大人。”
“臣在。”
周长诵看着座下的中年人,手指从椅子扶手内圈滑到外圈。
“此事就交由宋大人来处理,朕也放心。”
回太承殿的路上,周长诵拐了一个弯。
御花园里巡逻的侍卫走过,留下一个人。
“陛下。”
周长诵单手放在石桌上,收回远眺的视线。
“顾厉,”他的语气轻而慢,“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回去之后才发现出了事。
床上整整齐齐已经被收拾过,离开前特意放下的帐子被好好绑起,美人榻上干净整洁,旁边一张矮几,上面摆满了他送给冉乔鸢的首饰。
那些原本都被她藏在被子底下不给他瞧的。
大殿空荡荡,周长诵站在中间,脊背上的冷汗开始冒出来。
念秋挤在一堆宫女当中,她有点弄不懂现在的境况。
所有太承殿的宫人都被叫走,谁也不知道原因。
太阳升到半空,殿外已经很热了,她站在毫无遮蔽的空地,只是一会儿,脸颊就流下许多汗。
台阶上坐了太承殿的主人,明黄的衣袍,隔的太远看不见他的神色。一边立着个小太监,拉长了嗓子问她们,晨起是谁整理的内殿。
几个宫女低着头从人群中走出去,念秋喉头一哽,也跟着出去。
“是谁理的床榻?”
一直沉默的少年终于开口,念秋心一跳,眼神偷偷飘过去。
这就是陛下吗,是青睐芸姵的那个陛下?
但她很快就低下了头。
身边的宫女垂着手,小心翼翼走出一步,然后跪下。
“回陛下,是奴婢。”
座上少年偏过头,声音竟然还带笑:“我不是说过不叫动太承殿里任何东西,送水送膳食,通通只在外殿即可?”
宫女好像从他的笑里得到一点鼓励,低垂的头轻轻抬起,眼睛慢慢转过一圈。
“是奴婢觉得……”
“你觉得?”
立刻就被打断,宫女顿了顿继续:“奴婢觉着……”
“你过来。”
周长诵已经没有耐心跟她周旋,叫人跟在后面,带着她去了大殿另一侧路。
一直往前走。
留在原地的宫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还是之前传话的小太监,手上拂尘换一个方向,叫人都先回去,以后再议。
念秋的心还在嗓子眼里,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拼命呼吸,觉得差点喘不过气。
她有点羡慕芸姵了。
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她。
沉浸在这个想法里不可自拔,有些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摁不下去了。
而那个被叫走的宫女,再也没有出现过。
帐子又被放下来,大殿里的熏香很早前就被换成了冉乔鸢喜欢的玫瑰,四处都是甜蜜的香气。
周长诵呼出一口气,他已经换掉原先的衣服,梳过头,手也仔仔细细洗过,完全没有先前的腥气粘腻。
还来不及去掀开,帐子里的人已经钻了出来。
钻进他的怀里。
他被扑的反应迟钝,但下意识反手把人抱住。
“是我的错。”
嘴巴里自然地冒出这句话,周长诵弯下腰,抱着人坐到床边,慢慢摸她的头发。
冉乔鸢在他怀里趴着,眼睛注视着帐子后面的墙壁,有点不想去看周长诵的脸。所以在他撩开帐子之前,先发制人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