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什么?”
少年没有再回答,只是慢慢抱住了她。
但很快冉乔鸢自己就明白过来了。
那个宫女弯腰对着她行礼的时候,冉乔鸢差点跳到后面跟着的周长诵身上。
“什么……”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芸姵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能回到这里来,但是她在撩起帐子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可能赢过面前这个披着长发一脸无措的美人。
“奴婢芸姵,以后就伺候姑娘起居。”
冉乔鸢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去看周长诵,但是周长诵没有说话的打算,回望着她,嘴巴闭的紧紧的。
有点泄气,冉乔鸢随便回了她一句,就不再理会。
“还去看樱桃吗?”
倒是周长诵开了口。
“早就吃完了。”冉乔鸢皱着眉,没想明白之前,她有点不愿意被别的事情打扰。
周长诵的眼光在宫女身上转过一圈,话还是对着冉乔鸢说
“去睡,我来叫你。”
他知道冉乔鸢需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芸姵行完礼就退到一边,耳朵里是两个人的对话,她越听越胆战心惊。
陛下居然会这样对美人吗?
毫无顾忌,放下所有身份,眼睛里只有她。
心突地一跳,后背起了一层汗。
她听到什么?
“周长诵,我想要那个。”
“这个?”
“左边那个。”
以前的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眼睛微微抬起,很容易就看见当朝天子,在指挥下替人找一本消遣的书,而美人坐在地上,屁股底下是天子脱下的外衣,下落的衣袖里露出细白的手臂,肌肤因为太过光洁而蒙着淡淡的光。
她既然回到这里,就不可能再离开。芸姵低下头,心里已经有了谋算。
冉乔鸢一直都被困在这个疑问里,她缠着周长诵不放,想让他解释。
“所以是只要和我近距离接触一段时间,就可以看到我?”
周长诵右手抬起喝一口茶,左手还被人挽着不能动。
他点了点头:“只是猜测,而且不能确定是不是永久效果。”
冉乔鸢抓耳挠腮:“所以那个,芸姵是吗?”
“可能。”
周长诵不敢轻易下结论,但是确实这一次没有经过时间积累,那个宫女却可以立刻就看到冉乔鸢。
或许是看见过她的人就可以一直看见。
手指捻在一起慢慢搓了搓,周长诵吐出一口气。
他原本的打算是留着那个宫女试一试,看是不是这样的原因,但他无法去找另外的人试验,潜意识里,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冉乔鸢的存在。
连顾厉他都没有告诉。
但很快,他的希望就落空了。
姑娘躲在帐子里不肯出来。
周长诵一进门就接到这样的禀告。
面上不显,但脚步已经隐隐加快,叫人不要跟进来,周长诵自己一个人转到里面。
“冉乔鸢?”
帐子已经换成更轻更薄,所以他一眼就可以望见里面披发坐着的美人。
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冉乔鸢双手抓着两边帐子,从中间露出脑袋。
“周长诵……”
笑眯眯的,不是不舒服的样子。
周长诵才松了口气,就看见美人光着脚下了床,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意思让他看她。
“怎么突……”
脸上才露出一点笑,少年的嘴角就僵住,然后慢慢失去表情。
冉乔鸢站在原地,轻易就看见他的变化。
“周长诵?”
“我有影子了。”手揪着裙摆,冉乔鸢有点不安。
“你不开心吗?”
第25章 美人
四天之后,冉乔鸢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冷落了。
周长诵突然忙于朝政,夜间也是等她睡下才来与她同眠,她醒过来的时候,周长诵早就出门。
完全没有交流,白日里也不跟她讲话,一心扑在书案上的奏折,或者干脆出去,一整天也见不到人影。
冉乔鸢有点无措,她不知道周长诵的反应这么大。
在她发现自己有了完整清晰影子的时候,简直欣喜若狂。不过她担心可能只是一时效果,所以特地观察了几天,确定不论何时影子都会出现,并且得到了来自系统的确认之后,才把这件事告诉了周长诵。
“规则变更,宿主可以正常人物形象出现,请宿主注意查收。”
“正常人物是以后所有人都可以看见我的意思吗?”
“确认。”
她躲在帐子后面,看到日光照进窗户,又透过轻薄的纱帐,在她脚边投下一小片阴影。
冉乔鸢看一眼就忍不住笑一声,脚趾蜷在一起又松开,看影子也跟着左右乱晃。
因为隔着帐子所以光线没有那么亮,照出来的影子也是模模糊糊,但它是真实存在的,不会再消失的。
外面传来脚步声,冉乔鸢连忙掀开被子,把头从帐子中间钻出去,脸上是完全不能抑制的兴奋。
“周长诵……”
声音娇娇软软,她抓着两边的帐子松开,在少年说完整句话之前轻轻跳下了床。
“我有影子了!”
但事情发展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少年原本看到她之后显露出的轻松的表情很快消失,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眼睛黑沉无光,垂下眼皮看她的脚。
毫无反应。
冉乔鸢还以为是自己光脚踩在地上惹他生气,立刻要反身跑回床上,但她一转身就被人握住手臂。
周长诵力气很大,轻易就把人拽到自己怀里。
美人被他抓住手臂猛地一拉,整个人失去平衡,膝盖一弯,脚踝脚背磕在地面,“咚”的一声伴着痛呼。
“疼!”
才喊了一声就被抱紧,冉乔鸢整张脸被迫贴在少年胸膛,不能再发声。
脚背摸上一只手,替她轻轻揉,但是不许她说话。
“我近日……”
周长诵的手握着芙蓉鸟的后脑,让她可以露出鼻子呼吸,但是嘴巴不可以。他一边慢慢揉她红了一块的脚踝,一边自说自话,没有得到回应也没关系。
“……有些事要忙,你暂时不要打扰我好吗?”
容不得冉乔鸢说不好,才一被松开,她的嘴巴就被堵住,少年托住她的后颈,单膝跪在地上,把美人往后压。
他含住芙蓉鸟的唇瓣轻轻吮吸,又用舌头和牙齿往里面探索。
被他拗成奇怪姿势的芙蓉鸟,完全只能依靠他的力量才不会倒下去。她的手臂无助地抬起又放下,腰肢悬空,只有脖子后面和肩膀上少年圈着的手支撑住她的身体。
“唔……”
小声的呜咽是默认或者反抗,周长诵毫不在意。他最后用力咬一口美人湿软的嘴唇,然后抱着她起来。
“你乖。”
替芙蓉鸟理好裙子,周长诵摸了摸她的头发:“叫宫女给你梳头好吗?就用之前的首饰。”
嘴唇又湿又肿的美人怯生生看着他,不能理解他的行为,但是还是点头。
芸姵又回来了。
太承殿的宫人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暗地里都窃窃私语,不明白为什么她还可以回来。
那天行刑的时候,陛下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事后也没有再问起过,结果却突然又把人叫了回来。
而且白日里都在太承殿伺候,只让她一个人伺候。
祸从口出,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去搅这一池风波,大家都闭紧嘴巴,默默观望。
这几日芸姵异常忙碌,她不是愚笨的人,和太承殿里被藏起来的美人接触几天之后,很快就发现,冉乔鸢就像从未涉世的孩童,对宫廷中的事一无所知,眼睛里只有陛下。
所以陛下才会那么喜欢且纵容她?
一心一意只喜欢自己,又有绝对的美貌。没有人会不爱她。
在冉乔鸢身上寄托了新的希望,所以周长诵出现转变的第一时间,芸姵立刻就察觉到了。
她端着水往里走,陛下对太承殿的美人讳莫如深,从来没有在口中提起,也一直都只有她伺候在冉乔鸢身边。
永远都不可能没有机会。
放下水,芸姵朝着床榻走去。
——她的面前就有最好的一个。
“姑娘,该起了。”
帐子里没有任何动静,芸姵等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撩开。
背对她的美人,被子全踢到脚边,整个人横睡在墙壁那头,额头抵着床角,一后背的长发和她褪下的寝衣纠缠在一起,露出的肌肤上几个小小的红点,很是显眼。
她没有丝毫停顿,很快又轻轻叫了一声。
冉乔鸢整个人都乖乖的配合着她的动作,抬手抬腿,让她替自己掀被穿衣。
看到美人腿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会惊讶,芸姵甚至放下一点心。
至少表明了陛下还愿意碰她,不是吗?
发丝翻动,芸姵替坐在镜子面前的冉乔鸢梳起了全部的头发,变成一个圆髻。
她第一次给冉乔鸢梳头发,周长诵就站在旁边看着,顺口问了一句成了婚的小姑娘梳什么头。
冉乔鸢那时候的注意不在这里,所以没什么反应,但是芸姵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手心一翻,梳成新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