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哥。”宋也在容国公府这段时间,一直觉得这家人对容巽很好,已经好到无条件宠溺的程度了。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容巽一提到家人就那么的不耐烦,好像吃枪药一样。
净悬司。
容巽听了这句话直觉不好,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姚元锋一把拎起来,明明是大难临头。
她还有闲心考虑别的问题,这个姚候臂力够强大呀,宋也的身体少说也有一百来斤他居然单手就能拎起来。
厉害厉害。
把容巽拎到水边,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拆了背上的沙袋就把她脑袋按进去了。容巽拼命的扑腾挣扎,姚元锋就是一点手劲都不松。
感觉容巽挣扎的力度逐渐减弱,这才把人捞出来,死猪一样扔在地上。
用脚踢了两天,“死没死呀?”
容巽好半天才清醒过来,虚弱的眨眨眼转而恶狠狠的盯着姚元锋,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现在姚元锋就是一具尸体。
“还是很精神的嘛。”姚元锋向一边招招手,“你们两个过来,继续给我按,直到他熟悉水性,为止。”
姚元锋看了一会觉得挺满意,这才溜溜达达去了清堂。容巽则整整被人来来回回在水里按了二十八次,最后一次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已经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阿大直到姚候是刻意折腾,这会看差不多了也就让人停手了。
阿大道,“接着跑吧,绕着净悬司后山,跑到我说停为止。”
容巽刚被人折磨完,气还没喘匀就要接着跑?她估计自己活不长。
跑不了也得跑啊,阿大旁边的藏獒犬已经在蓄势待发的磨牙了。
“你说什么!”宋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只差揪着眼前人的衣领来吼她一顿了。
明莲郡主比武招亲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现在才过来告诉他!明天要回净悬司这还来得及吗!?
容瑶不知所以,“二姐你怎么了?”
宋也摇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得出去一下。”
“这么晚了二姐你要去哪呀?”
宋也起身穿衣服,趿拉着鞋子就要出门,容瑶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念念叨叨跟只苍蝇一样,来来回回的墨迹一句话,就天色不早了你不可以出去。
宋也烦不胜烦吼道,“能不能闭嘴!”
容瑶就像被强制噤声一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好半晌才嗤一笑慢悠悠道,“你以为我想烦你吗?”
“容巽、二姐、容郡君!凭什么呀,全家上下都得围着你转,明明我才是最小的,你只知道闯祸,什么都不顾及玩脱了就知道回家抱大腿,找人给你擦屁股。”
容瑶叹口气,“我知书达理秀外慧中,长安里外美名远扬,那又怎样还不是比不上你容郡君一个名头吗!”
“二姐,全家人都是真心对你,纵然我有时候很讨厌你,那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试问那有姐妹之间会不吵架不拌嘴的,为什么你一定拒所有人千里之外。”
“你嫌我烦我可以理解因为我母亲,那父亲呢!你有想过他吗?你给过他一个好话一个好脸色吗,你没有。在你容巽的心里这个家都不是家,没有安荣公主这些家人都不是你的家人!”
“试问,安荣公主希望看到这样的容国公府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娘亲是安荣公主安排嫁进来的!为的就是扶持容国公在朝堂在长安的位置。”
“这么多年容国公不曾对她动过分毫的心,就连我这个女儿他都是因为愧疚才格外厚待。那么你到底在怨什么?”
宋也没想到容瑶会说出这番话,更没想到容国公府水也挺深,这些应该让容巽知道而不他。
宋也道,“我现在知道了。那我可以离开了吗?”
容瑶后退两步,“走吧,这个家,谁又拦得住你。”
宋也没时间管她的悲伤春秋,立刻出了府门往净悬司而去,由于郭琅提前吩咐过,一见是她,府卫就直接把人带到了郭琅面前。
“呦,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你很喜欢净悬司嘛。”
宋也踹踹不安的站在一边,“大人是这样的,我……明天我小姨比武招亲,我们家都得去,你看我……”
“你小姨?”郭琅一蹙眉,那是谁?仔细想想……噢!是明莲郡主,安荣公主的父族妹妹。
事关明莲郡主他就不能压着人不放了,真可惜,耽误一天。
郭琅道,“说好了就一天,后个必须回来,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宋也谄媚道,“我能去看看他吗?”
郭琅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盯着人看了好一会,才大发慈悲的点点头,让宋也过去。
容巽被安排在集体宿舍的最里头,每间屋子都是两个人,容巽这里只有一个人中间还放着帘子,明显为了宋也隔出来的。
他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入,见容巽并未被惊醒,这才稍微放大动作盘腿坐到容巽床边。
他有很多话相对容巽说这一刻却一点也不想吵醒她。明明是自己的身体,这一刻却这么陌生,属于容巽的气息充满整间房子铺天盖地的钻进他的毛孔,进入皮肤。
宋也只觉得安静的容巽很脆弱,她睡觉惯于蜷缩的姿势,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宋也伸手戳她脸颊一下,只觉得触感分外的好。
“容巽我真羡慕你,可以无忧无虑有一大家子人替你分忧一切,希望我这次的选择是对的,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不相信我。”容巽睁开眼睛,里面还有朦胧睡意,她眨眨眼打个哈欠,“大晚上你也不让我好好睡觉。”
宋也搔搔头,“把你吵醒了。”
“有你絮絮叨叨的,我能不醒吗!”
宋也傻笑,“我也不是有意的。”
“哼。说吧遇到什么事了,这么煽情可不像你。”
“也不算什么事,就是好奇,你对于容瑶是什么印象?”
容巽眉头一蹙,“问她干嘛,扫兴。能有什么印象一个抢我东西的人罢了,哼,是我的她怎么也抢不走!”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是不是误解她们了?”
“误解?”容巽嗤笑,“宋也你是被狗屎糊了心蒙了眼吗!我在容国公府待了十八年我会不了解他们吗!我告诉没有误解我爹就是背叛了我娘,容瑶和元夫人就是抢走我东西的贱人!”
容巽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来,双目充血,眼眶里的眼泪硬是不肯掉下来,嗤笑着嘲讽着,心底却无线的悲凉。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三个,永远都不会!也别和我说什么误解,那种东西不存在!”
宋也叹口气,“你好好休息吧。”
等他走出去,容巽才脱力一般跌坐在床上眉眼尽是线索,到底为什么呀就连宋也一个外人都这么说。
是不是真的误会她们了?
不会的,明明就是他们母女先来抢走我的东西的,错的就是他们,凭什么要我承认是误会。
如果这都是误会,那娘亲岂不是白死了,所以这绝对不是误会。就是他们母女抢了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容巽是偏执,觉不承认自己错了,这么多年的恨早已经在她心底生根发芽,要她承认错,太难了。
姚候府。
姚元锋今儿难得有心情,在凉亭中摆了一壶酒,自斟自饮。
不一会,一身黑衣的郭琅落地,“侯爷,都办妥了。”
“有留下什么痕迹吗?”
“侯爷放心,没有。”郭琅恭敬,“只不过听闻明日大渝四皇子会到,不知是不是变故。”
“四皇子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委身入赘,不足为虑。”
“除此之外,在无其他。”
姚元锋笑意吟吟,“那就好,我要这个比武招亲,比不成,任何垂涎明莲的人,都不应该活着。”
郭琅纳闷,侯爷和明莲郡主以前认识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醋味,他知道的是侯爷有个深爱的妻子已经死了,从未听闻侯爷和明莲郡主有什么猫腻。
看来还是打探的不仔细,也证明了姚侯爷,姜还是老的辣。
姚元锋轻笑,“明曦,有的时候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容郡君那边怎么样。”
“她今天请了假,明儿要去看明莲郡主的比武招亲,其他没什么异常,今儿晚好像和宋也吵架了。”
姚元锋笑,“年轻人的情情爱爱未必靠得住,吵去吧,与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郭琅点点头。
等了一会,见姚元锋没有其他吩咐这才离开。他身后的姚元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大有把自己灌醉的架势。
次日清晨。
宋也是被容瑶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脱出来的,容瑶好想个没事人,一点都没有昨天的失态,和"容巽"这个姐姐表现的还是以往的样子。
宋也醒过来的第一瞬间是抓住被子把自己裹住,“你干吗?你个小姑娘怎么可以扒别人被子!!!”
“二姐,你我都是女子,有何不妥?”
对哦,现在是女人。宋也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心虚的挠挠头,“咳咳,同为女子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