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桥醉了,毫无反应。
陈斐叹口气,絮絮叨叨,“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唇红齿白的就敢一个人醉在大街上,好歹这遇到的是我,要是其他人你这清白可就不保了。”
“长得是真好看,比南风倌的小倌都好看呀。”陈斐一用力把容桥打横抱起来,溜溜达达往自己走去。
容桥醉成这样,要是送到容国公府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还是先带回自己家,明天人醒了再往国公府送。
陈斐一低头就是容桥的睡颜,无声笑了一下,真好看,好看的和记忆中某个人逐渐的重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有副cp是耽美。
我有一颗想写耽美的心……
宝贝儿们做五休二咱们周一见么么哒!都不许离开我!
☆、十九
容巽本以为自己溜出去已经够神不知鬼不觉了,推开门那一瞬,却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弱爆了。
姚元锋好整以暇的站在那,神态悠闲,略一挑眉,“不解释解释吗?”
“我……”
姚元锋嗤笑,“我不想听没用的解释,按理来说你是容巽的情郎我本该对你客气些,可是啊,我这人天生看不惯小白脸,你说如何是好?”
容巽忍不住反唇相讥,“我是小白脸,咱们彼此彼此吧。”
“你什么意思!?”
“呵,没什么意思,就是突然好奇,侯爷这爵位如何而来?”容巽洋洋得意道,“据我所知。侯爷当年出身绿林,目不识丁,不过一届山匪莽汉,如果在短短几年就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品军侯,着实令人深思,费解不已。”
“哼,本侯爵位无需你考量,从明天开始所有训练加一倍!”
“你……”容巽恶狠狠咬牙,这个老东西等身体换回来,看我折腾不死他!等着瞧吧。
姚元锋嗤笑,“还不滚回去。”
容巽把今天得到的那方锦帕给他,“遵命,侯爷。”
姚元锋目送人走远,这才把锦帕拿起来看看,打开后看着那些字,一时之间眉头紧锁,神色不太好。
夜里,清堂烛火大亮。
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陈斐,面色不佳黑眼圈厚重的叶谓之,以及精神奕奕完全不需要睡觉的郭琅。
姚元锋把锦帕拍在桌子上,“都来发表一下意见。”
叶谓之蹙眉,“侯爷,要不我们在验一次尸?就是不知道柳尚书会不会同意,再者就是柳尚书……那边的?”
“验尸?”姚元锋一笑,“叶谓之你在净悬司也有七八年了这种时候和我说重新验尸!你这几年做官做到狗肚子里去!”
陈斐劝道,“侯爷别生气,老叶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九命嘛。”
他一劝,姚元锋更气。“那你们当时干吗了?当时为什么没想着仔细着点,好好查查到底是不是九命!”
“侯爷。”郭琅道,“当务之急不是九命到底死没死,而是这张锦帕到底哪来的,谁送的谁绣的。”
姚元锋舒口气,“明曦去查九命在江湖的所有人脉关系和柳尚书的往来。陈斐守好长安各个通塞路口,他要是还活着一定会回长安。谓之你去查方懿泽最近的动向和柳尚书动向。”
三人齐称是,不好逗留,连夜去查。
翌日清早,晨光微熹。
“唔……”容桥吃痛的揉揉额际,看一眼陌生的环境,全然不慌张,这是陈斐的住处他知道。
“大人你醒啦。”陈斐是个彻头彻尾的糙汉子,趿拉着布鞋赤/裸着上身,头发还滴着水,肩膀上搭着布巾,就大大咧咧的走进来了。
“昨儿你喝醉了,我怕国公爷斥责于你就把你带回家了,大人别怪罪哈。”
容桥冷哼一声,“我是有多小肚鸡肠会因着鸡毛蒜皮的事怪罪于你?”
陈斐搔搔头,“那啥,我去给你买点早饭你吃什么?”
说着人就要往外走。
容桥喝道,“穿上衣服再去!你是禁卫军统领不是街头流氓,如此成何体统!”
陈斐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撇撇嘴,暗道一声小白脸事儿多,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套上衣服出去买早饭了。
他粗枝大叶的没注意到容桥躲闪的眼神和微红的耳尖。
容桥见人出去才悄悄松口气,十年前的记忆悄然浮现脑海中,这个男人是念了十年的人,只要一想到他昨夜在充满陈斐气息的房间睡了一夜。
容桥就要红了耳尖。
他实在太喜欢陈斐了,喜欢到都要忘了他们都是男人,又怎么能在一起呢。心里一点点苦味蔓延,容桥无奈一笑就当做梦吧,看他娶妻生子也好。
“大人大人!!!”陈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手里还提着刚买回来的食盒,还是聚吟楼的。
容桥蹙眉,“何事慌慌张张?”
“就是……我看见你妹妹了。”
容桥不解,“我妹妹怎么了?”
话问出口,心里才咯噔一下,他妹妹……该不会是互换身体的事被陈斐知道了吧?
陈斐道,“我看见她和澜王殿下,拉拉扯扯哭哭啼啼……”
“你见到的是我那个妹妹?”
“容瑶乡主啊。”
容桥这才松口气,原来是容瑶啊,那就问题不大,她是女子总归儿女情长一些,估计是心悦澜王吧,回去提点一下就好。
“此事我自会处理,大统领不必放在心上。”
陈斐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容桥喝一句,“有什么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
“容郡君她和宋也的事你知道吧?”
容桥略一挑眉,“知道,怎么?”
“我觉得这个宋也不是什么好人,油嘴滑舌的,又不知天高地厚,容郡君大家闺秀还是少接触的好。”
“陈斐你话里有话!”
陈斐叹口气,“直说吧,漠北有些日子会有使臣进长安,他们是来求亲的,陛下无女容郡君是首选。”
容桥一愣,“你告诉我这个是为什么?换而言之你想在我这得到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净悬司在找个人,我这儿毫无头绪……”
“呵--”容桥轻笑,“敢把注意发到我这儿的,陈斐你是头一个,说吧什么人,作为报答我会尽力的。”
“九命。”
“他不是死了吗?”
陈斐摇摇头,“有情况说是没事,大人有何见解?”
“查过柳尚书自然真相大白,靖王一档人那么多,少一个柳尚书没什么大不了,缺一个方懿泽可就事儿大了。”
“多谢大人指点,感激不尽。”
容桥嗤笑,“用不着,权当换大统领一个人情了。”
陈斐乐呵呵转移话题,“咱们吃饭吧,你昨儿喝多了还没吃东西,肠胃不会好受的。”
容桥没说什么,默默坐下吃饭。
他不在意陈斐利用他,至少他在陈斐这里还有利用的价值,这就很好了,起码还有价值。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陈斐,他也有些记不清了,也许是十年前吧。
十年前的容桥不过才十四岁,父亲和弟弟在外打仗,家里只有继母元氏和两个妹妹,亲妹妹天天惹事他就得跟在屁后给收拾平事。
记得有一次,容巽不知天高地厚惹到了靖王爷头上,这位靖王爷可是天之骄子自然不会惯着她。
便罚容巽去龙空山上,猜来一株翠绿的野草,当时可是冬天北风呼啸,那龙空山险峻难登,容巽一个小女孩如何去的。
容桥便跪下来求靖王爷收回成命,不想靖王爷铁了心要为难他们,容桥跪了整整两个时辰都没用。
无奈之下他只好替妹妹爬上龙空山,雪天路滑山路更是难行,容桥摔了好几个跟头身上衣服也划破了。
几乎找遍整个龙空山都不见翠绿的野草,这是冬天啊,如何会有翠绿的草,他怕靖王爷以权压人,父亲又不在家没人能顶住皇权。
那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后来山顶险峰处,他好不容易看见一株翠绿的野草,想要过去采下来,却因路太滑而踩空了。
当时容桥都要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却被揽进一个温暖的胸膛,他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布满胡茬的下巴。
抱着他的男人,脸部线条刚毅,浑身热的跟个火炉一样,一双虎目透着傻气,就好像最纯澈的山泉。
容桥愣愣的被他抱着,等脱离那个温暖的怀抱才反应过来。
那时候的陈斐还不是禁卫军统领,不过是个小兵,他还记得陈斐问他为什么在这儿是不是迷路了,冷不冷之类的琐碎问题,还说他会送自己回家。
容桥当时什么都回答不出来,只是愣愣的跟在他身后被送回长安城。因为这样到底没有找到翠绿的野草。
而他也被靖王爷打了一顿,还好挨的是他,皮糙肉厚没啥大事,若是他妹妹那细皮嫩肉就不知道会怎样了。
挨了一顿板子,容桥没敢回府,谎称去同窗家里游玩需要过几天再回去,他一向听话早熟家里又只有继母幼妹自然没人多加追问。
天寒地冻的情况人,容桥无处可出只能躲在破庙里,也许是缘分,他又遇到了陈斐,被陈斐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