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安!”上官离攥紧拳头,咬牙道:“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冷血,羽儿,为了整个西秦,决不可让太子继位,如今皇上已经许久不曾主持朝政了,一直由太子监国,若非当初帮着提携追随六王爷的一匹官员,就这几个月时间,我等恐怕已遭遇不测,皇上还未去,朝臣竭尽所能的保我等,方才存活至今,你若再不回来,一旦皇上有个好歹,咱们就真得天人永隔了。”
“可不是吗,凌羽你是不知道,那端木宇飞,想方设法要撤赵大人和上官大人的职,都被义王的人给压住了,毕竟只是监国,很多权利受限,可要当了天子就不同了,但还是有不少官员受到波及,撤职的撤职,斩首的斩首,他这还没称帝就开始铲除异己,如今的六王爷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朝廷上如今分为三股势力,一是太子,二是四王爷,三是六王爷,如今四王爷没了我爹支持,那么就只是老二和老六。”
端木凌羽鄙夷地冷哼:“是时候将这些败坏超纲的人一网打尽了,岳父大人,你们可有查到那个……”
上官离知道他在说什么,摆摆手:“义王早就找到了太子勾结莫月的证据,这个混帐东西,胆子大到命人大开铜州城大门,放敌军入城,我看他是真的疯了,若非你前去将敌军赶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先按兵不动,明日早朝,所有恩恩怨怨,我会跟他算清楚。”
上官离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很想问问为何要让君王假死一事,不过终是没开口,他相信羽儿这么做,不光是想某朝篡位,还有其他原因吧?哎,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连自己亲爹都能下去手,又怎么期望他成为一位明主?但怎么着也比太子强,走一步看一步吧。
身为岳父,很多事他都不便多言,只盼望登基后,能善待百姓,好好治国。
他永远都不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怕就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计谋,在利用所有人,只为登上大位,这种事自古发生的还少吗?为了拉拢权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倒不怕自己会遇难,就怕那宝贝女儿受不住,都看得出那孩子有多爱这个男人,为了他可以不顾性命,若羽儿学曾经某个皇帝一样,一旦得势就冷落昔日患难正妻,广招美人……
“羽儿,有些事你岳父我能做的,不能做的,都为你做了,岳父别无所求,只求你莫要辜负楚楚,莫要辜负西秦,那岳父做的那么多也就值了。”帮着害天子,帮着他登位拉储君下马,这是以前的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的,如今他都为他做了,若他再辜负楚楚,辜负整个西秦的百姓,那就真的会死不瞑目。
☆、第九十七章 扳倒皇后太子
端木凌羽点头,并没多说,老人家会有那么多顾虑也非胡乱妄想,毕竟在没爱上小胖子时,他是真的犯下不少错事,相信不光岳父,很多人都有所察觉,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而且听闻木神医进宫,乃岳父安排,木贡之事,他估计是知道了,因此才心生疑虑,不是他不告知他。
那个时候岳父还想着让他不要觊觎皇位,说明他还想保住父皇,但父皇至今还在昏迷中,木也子什么人?哪能发现不了端倪?
说明老人那句‘不能做的’就是没来坏他大计,岳父待他如亲儿,明天他会打消他所有担忧,皇位?呵呵,他是真的不稀罕了,这种算计的日子到此为止。
次日,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宫中传出了君王端木合锟驾崩的消息,即便床上一具尸体与皇帝有十分的相似,唯有上官离知道已经被掉包,至于天子究竟去了哪里,他不知晓,也没过问。
举国哀悼,却让四王爷端木宏措手不及,也让太子端木宇飞亢奋不能自拔。
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因此那边设灵堂,这边端木宇飞便迫不及待的召集群臣到太和殿,等到文公公来宣读皇帝遗诏,当然,有请诸位大臣全数过来见证,端木凌羽和端木宏端木佑几个兄弟均在其中。
朝堂上鸦雀无声,一派肃然。
个个头上都还绑着雪白孝布,没想到太子居然如此心急,简直不是人!
好歹也等人入了皇陵吧?
端木宏强装镇定的望着上方龙椅,庆幸着以前没正面与端木宇飞起过大冲突,否则今日就是他的死期,可是二哥那人爱疑神疑鬼,又手段歹毒,他会不会怕自己哪天图谋不轨,于是也会一并铲除?
端木佑想的则是即便手里有二哥联合敌国陷害三哥的证据,但若遗诏是传位给他,大伙也没办法吧?父皇驾崩的消息不知是被谁完全封锁,应该是二哥,反正今早才知,令人毫无准备,而且禁卫军如今听令二哥,哪怕三哥武功高强,也不是整个禁卫军的对手。
那么说二哥还是会继承大统,那……无所谓,他已经努力过了,死就死呗,再说了,三哥那么聪明,不见得就会丢命。
而且三哥的表情一直都那么淡定,估计有回旋余地。
端木宇飞邪佞地看看那几个弟弟,冲后殿喊道:“文公公,你还等什么?”
手持木盒的文公公抹去眼泪,太子就一点都不难过吗?那可是他的亲爹啊,无奈地弯腰上殿,站在台子上把木盒打开,取出圣旨摊开一看,立即瞪大双目,这……这的确是皇上的笔迹,而且那盒子只有他能打开,皇上说上官离不可信了,如今只信他,唯一的一把钥匙在他这里。
可圣旨却是写着皇三子,端木凌羽,怎么会这样?
“你发什么愣?快念啊,想死不成?”端木宇飞怒喝着催促。
文公公看看端木凌羽,见那人也正向他微笑点头,昨夜上官大人拿着打皇鞭进过皇上寝殿,而自己也小歇了会,难道是木也子给他下药?怎么办?其实想想,太子根本难当大任,毫无孝心,皇上尸骨未寒,他就迫不及待的要上位,加上自己丢了圣旨也是死罪,管他的,全当看在上官大人的面子上吧,而且皇上也没给他看过圣旨,只是嘴上一直说让太子继位。
自己也不算失职,圣旨就是这么写的,清清嗓子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即位有五十年矣,国富民安,君臣善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皇三子端木凌羽,仁义品学兼优……”
“等等!”
一声暴呵,文公公只好停下,冷漠地望向下方。
端木佑同样很震惊,还记得那日在密室中,三哥跟他说会将他扶上帝位,虽然他知道这个皇位都是三哥自己争取而来,但还是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气归气,却没多么怨恨,呵呵,还以为三哥是认真的呢,为了不辜负,他这几个月来茶饭不思的刻苦学习为君之道,怪他自己不该去奢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怎么会是定远王?”
“这怎么可能?”
“皇上一直都有让咱们好好辅佐太子……”
十多名大臣故意放大声音叫嚣起来,而其他人,巴不得这样呢,前面一直和太子作对,真给他上位,大伙还想有好果子吃?
端木宇飞不顾失态的跑到台子上抢过圣旨一看,当即傻眼了,想到什么走到端木凌羽面前,抬手指着他咆哮:“老三,你昨晚进宫了吧?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调换圣旨,你该当何罪?”
“二哥,你可看好了,那流香盒天下仅有一把钥匙,归文公公所管,臣弟又怎能调换呢?不过……”邪魅凤眼撇向上方的老人,邪肆笑着:“此圣旨的确为昨夜父皇临终前亲拟,二哥你可知为何父皇会突然转变?”
“你胡说,父皇向来都说要将皇位传于本宫,端木凌羽,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说,父皇是不是你害死的?”
“我可以作证,父皇从来都是有意把皇位传位于二哥,端木凌羽,父皇定是你害死的。”
端木凌羽面不改色的摇头:“此等谋逆之事,臣弟怎敢胡为?昨夜臣弟入宫探望父皇,并将一些事与他老人家谈论一番,当即勃然大怒,还扬言杀了二哥泄愤呢,还是弟弟好言劝说,否则如今二哥您已身陷牢狱。”没给太子狡辩的机会,沉下脸喊道:“六弟!”
端木佑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叠书信:“二哥,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这些便是你为了陷害三哥的通敌罪证,当日铜州城会被攻入,还当真是我方军力不济,轻易就给敌军破城,原来是你书信于那守城史刘家南故意开城门,迎敌进城,你可知若莫月国和宝林国临时反悔,会是什么后果?还串通五哥夜袭三哥,你这是要陷西秦国于不义。”
端木宇飞仓皇倒退,眉毛根根竖起,怒急于心:“放肆,竟敢污蔑本宫!”
“二哥!”端木凌羽接过那些书信,严肃的望向众位大臣:“各位大臣,是否属实,人证物证具在,如今全都关押在刑部,另外还不止这些,端木宇飞这一个多月来居然敢囚禁父皇,想必此事众位无人不知吧?父皇的确很器重他,当日本王与六弟受他埋伏一事,证据确凿,但父皇为保他硬将此事压下,今天有康城知府可作证,那些派去的人大半为端木宇飞的暗卫,还有!”
转头盯着端木宇飞冷然一笑,掏出信笺抬高:“此乃江充棋江太尉亲笔写下你如何勾结莫月国的罪证,二哥,既然父皇传位于弟弟,那么你所犯下的种种罪名,弟弟是不会像他老人家那样仁慈,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因妒忌派人暗杀造福万民的钦差,其心当诛,你三番两次残害亲弟,依旧当诛,你囚禁病重父皇不让朝臣探望,不让诸位皇子行孝,意图不轨,当诛,你为一己私欲放敌国入侵,死不足惜,你蛊惑五弟来杀我,却不幸惨死于战乱,你说父皇会让你这种狼子野心,冷酷无情的人来持掌江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