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着田氏的影响,田家人向来看不上曲府的三房,尤其是身为三房唯一一个男丁的曲清言。
是个让田氏咬牙切齿的庶出一房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将他们兄弟几人不放在眼里,又身娇体软的像个姑娘家,这人真是怎么看都觉得无比讨厌。
可就是这样一个让他们无比讨厌的家伙居然高中大榜第八,简直就是老天不开眼。
他们二人明明是跟着家人前来道喜的,站在厅堂中看着曲清言面上的笑复杂的别开眼,恭喜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
☆、第一百一十八章 登临顾府讲来意
在一个极为在意尊卑出身的时代,嫡庶之别就如同鸿沟一般无法跨越。
出身,就如同烙印在一个人面上的烙印,怎样都无法消去。
曲清言这般不高的出身却能会试高中,着实是让人羡慕的紧。
那田家兄弟不甘的眼神,让她只觉好笑。
她做不来小人得志的猖狂,只淡淡扫他们一眼,便同曲清闻继续找到宾客。
曲府的热闹一直到了傍晚才散去,曲文海却是再等不及,连往顾府递帖子等不及,坐着马车直接上门去了。
顾恩阳身为主考官要进宫复命,之后又被下属拉住讲了这段时日发生的大小事,待将这些处理好才回到府里,天色渐暗正准备用过晚膳早些休息,就听下人通传刑部左侍郎曲文海到访。
又说是来拜会他同余有台二人。
赶在这个时候到顾府是有何事?
他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大榜,他府中那两个小辈这一科排名都极为靠前,一位第八,一位第二十一,若无差错待过了三月十五的殿试,他府上就要新添两位进士,这可是极大的殊荣。
他现在来顾府能所为何事?
莫非是想炫耀?
顾恩阳想了一圈也猜不出曲文海的来意,对方身为正三品的刑部侍郎,太过怠慢或是直接不见赶回去都不适合,他只能命下人将人带到前厅。
待他命人给余有台送去消息准备起身去前厅时,又收到下人传回的消息,这曲文海竟是得寸进尺的要去他的书房!
他怎么从不知这刑部侍郎自我感觉如此良好的,竟是一再的挑战他的心里底线!
顾恩阳寒着脸郁郁的让人将他带到书房。
曲文海自是不知他这一番要求已是惹来这位户部尚书的不快,他手中攥着的试卷正是他重新誊写后的。
被他撕碎的那一份上面是曲清言的字迹,若到时被顾恩阳和余有台递上去做了证据,在字迹一项上总归对曲清言有些影响。
这一科都还没有进行殿试,进士的功名还没到手,他总要为她着想一二才是。
曲文海反复思虑着等一下当如何对顾恩阳提起舞弊一事,虽曲清言说的言之凿凿,可等他站在顾恩阳的书房外,就有了几分犹豫。
若是这份试卷顾恩阳和余有台不认,他又该如何是好?
若是他们反咬一口,说曲清言偷了会元的底稿,又该如何?
他这般想着,汗竟是已经钻了出来。
他居然忘了,顾恩阳同钱疏本和张乾远从不在一处阵营。
这顾家因着出了三位阁老,同周家一般在朝堂上向来是有着超然的地位。
“曲大人。”
曲文海正犹豫之际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余有台那略显严肃的清隽面庞便出现在他眼前。
那张脸熟悉又陌生,让他突然想起从前曲伯中在国子监求学时,每次归家时会说起的话。
那时,曲伯中的话里总是三句不离余有台的名字。
“是有台啊,近来如何,在山东可好?”
曲文海的面上带着些许怀念,因着回忆而变得温软的眉眼让余有台心中微微有所触动,他又拱了拱手:“劳烦伯父挂念,有台在山东一切都好。”
“都好就好,都好就好。你比我家伯中有福气。”
曲文海抬手想要去拍一拍余有台的肩膀,只手抬起怎么都落不下。
“想不到今日刚出贡院就在府中见到曲大人。”书房的门从内打开,曲文海的手臂僵在半空,一转头就见顾恩阳出现在书房内。
他呵呵的笑了两声忙招呼着余有台进门:“来,有台咱们进门再说。”
他这般毫不见外的神容让顾恩阳越发的不待见,只他位高权重除非亲近之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所以沉着脸的模样在曲文海看来也只是有些严肃。
“不知曲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曲文海面上的笑顿时僵硬了两分,他还没有想好那事到底该如何去提更为稳妥。
“是这样,清闻和清言身为你们二位的学生,下场时遇到了一些趣事,我就想着来说与你们听,没准你们也会觉得有趣。”
这人赶在日落跑到顾府就只因此?
饶是顾恩阳修养再好,此时心头也已是想要骂娘。
在贡院中没日没夜的审考卷,看得眼睛都要瞎掉,好不容易能松口气,谁想听他在这里耗费时间的废话?
曲文海唇角的笑有些发干,身为官场的老油条他又如何不只顾恩阳是在强打精神应酬他。
“顾大人觉这一科考生如何?”
“自是非常出色,待登科录发布你等就知这一科的考生学识如何了。”
“那顾大人觉这一科的会元如何?”
会元?顾恩阳不知他好端端的为何要提起宗子荣,只沉声说着:“自是有会元乃至状元之才,所以才当得头名。”
曲文海笑的嘲讽,也不再去多加顾虑从袖笼中取出那份考卷。
“若我说在放榜前我就已经拿到这一科会元的考卷了呢?”
他的话音一落,顾恩阳和余有台同时变了脸色,只顾恩阳面上是惊,余有台却是疑。
“顾大人且看这份考卷,是否同当科会元第一场的考卷一模一样。”
他将考卷抖开,一式两份递到了顾恩阳同余有台面前。
余有台闭了闭眼,他只看第一句就知这份考卷与宗子荣那份毫无差异。
顾恩阳冷着脸将试卷从头扫至尾,“曲大人此举是何用意,是想指责本官泄露考题吗?会试已过,若是宗子荣出了贡院就将考卷默了出来,你能得到又有何意外!”
“顾大人息怒,下官从未有过此意,下官之所以会急匆匆的赶来,就是相信顾大人的为人,定是不会因着一己私利就置天下学子于不顾。也敢认定这考卷不是出自会元之手。”
曲文海躬身行了一礼,余光搜向余有台,就见他只垂头立在一旁,一声不响。
“下官能得到这份试卷想必旁人也可以得到,若是在登科录后被旁人拆穿此事顾大人还能有一二转圜的余地,若是恰巧赶在殿试或是之后放金榜的时候,顾大人可是想过会引来什么?”
曲文海话至此处突然就明白了曲清言一定要说服他来寻顾恩阳的原因。
☆、第一百一十九章 自知罗网也难破
在一个极为在意尊卑出身的时代,嫡庶之别就如同鸿沟一般无法跨越。
出身,就如同烙印在一个人面上的烙印,怎样都无法消去。
曲清言这般不高的出身却能会试高中,着实是让人羡慕的紧。
那田家兄弟不甘的眼神,让她只觉好笑。
她做不来小人得志的猖狂,只淡淡扫他们一眼,便同曲清闻继续找到宾客。
曲府的热闹一直到了傍晚才散去,曲文海却是再等不及,连往顾府递帖子等不及,坐着马车直接上门去了。
顾恩阳身为主考官要进宫复命,之后又被下属拉住讲了这段时日发生的大小事,待将这些处理好才回到府里,天色渐暗正准备用过晚膳早些休息,就听下人通传刑部左侍郎曲文海到访。
又说是来拜会他同余有台二人。
赶在这个时候到顾府是有何事?
他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大榜,他府中那两个小辈这一科排名都极为靠前,一位第八,一位第二十一,若无差错待过了三月十五的殿试,他府上就要新添两位进士,这可是极大的殊荣。
他现在来顾府能所为何事?
莫非是想炫耀?
顾恩阳想了一圈也猜不出曲文海的来意,对方身为正三品的刑部侍郎,太过怠慢或是直接不见赶回去都不适合,他只能命下人将人带到前厅。
待他命人给余有台送去消息准备起身去前厅时,又收到下人传回的消息,这曲文海竟是得寸进尺的要去他的书房!
他怎么从不知这刑部侍郎自我感觉如此良好的,竟是一再的挑战他的心里底线!
顾恩阳寒着脸郁郁的让人将他带到书房。
曲文海自是不知他这一番要求已是惹来这位户部尚书的不快,他手中攥着的试卷正是他重新誊写后的。
被他撕碎的那一份上面是曲清言的字迹,若到时被顾恩阳和余有台递上去做了证据,在字迹一项上总归对曲清言有些影响。
这一科都还没有进行殿试,进士的功名还没到手,他总要为她着想一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