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见宁锦容顿了须臾,之后若有所思的点头,仿佛很赞同他说的话。薛临时裂出痕迹的心,咔嚓一声就碎个七零八落。
“本王有事在身,无暇与你闲看花。”说完,他便旋身而离。
宁锦容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难道不是他自己留下来的吗?搞得跟个她装傻充愣将他留下来似的。
宁锦容知道这府中多是被薛临时的人监视着,所以她仍然是微微笑着,去找了王天苟。
倒是王天苟对宁锦容的态度,那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将那地主女儿的病除去之后,整个人也是水涨船高。要说他以前对宁锦容是半信半疑,那现在就是死心塌地的信任了。
王天苟仿佛看见金光大道就在眼前,而他,只需要抱住宁锦容的大腿,走上人生巅峰。
不得不说,王天苟很会臆想。其实宁锦容知道的,都是她曾在里提及过的,或是一笔带过的。但当成为现实之后,某些事情会因为蝴蝶效应而偏离轨道,所以宁锦容心里还是有些虚的。
“您怎么来了?差人来吱会一声,我便亲自去了。”王天苟狗腿的哈着腰,又是扶着宁锦容坐下,又是端茶倒水的。
宁锦容的笑容有些崩,“正常点,到处都有眼线,我若是暴露了,第一个便找你算账!”
王天苟听言,只觉得宁锦容真真是高深莫测。“您的脸?”
“笑久了,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不过是个凡人。”宁锦容用白嫩的手指揉了揉的面颊,还一边轻车熟路的忽悠着王天苟。
王天苟仿佛对宁锦容是自带滤镜的,不敢宁锦容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十分有禅意。
笑久了,笑容便会崩了,这不正是喜极而悲吗?
第七十章: 怀疑
“真人觉得,旒城一事该如何处置?”宁锦容开门见山就试探。
王天苟也装模作样的捻了捻胡子,“依我看,这事不简单,不简单呐。”
宁锦容见王天苟还算上道,倒了杯七分满的茶水给他推过去,“您可否透露一二?”她的食指在桌案上向外划着,又抬起来收回去,几次如此。
王天苟不动声色地将这幕看去,“铎城蔡玢王。”
宁锦容指的方向是西北方,而西北方最大的土皇帝,便是铎城的城主蔡玢王——薛临玢。
“哦…”宁锦容见目的达到,又与王天苟寒暄了几句,“您舟车劳顿,便不扰您了。”
事情不出宁锦容所料,守在暗处的暗卫在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之后,便去了薛临时的院子去禀报。
薛临时横在身前的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揉捻,“你确定天狗真人这般说了?”
暗卫半跪在地上,“属下亲耳听见。”
“王爷。”赵椽看向薛临时,言外之意便是,主动请缨去铎城打探消息的真假。
薛临时抬起手打断赵椽还想要说的话,“让洛达去一趟,他也闲些时日了。”
“是!”赵椽应下,便带着暗卫出去部署。
倒是薛临时心中疑惑重重,为何王天苟先前不说,却在宁锦容问到的时候,又回答的如此干脆明了。
王天苟先前托辞时缘未至,难道宁锦容就是时缘吗?
宁锦容来旒城的目的已经迈出第一步,她要加快薛临玢的计划的暴露,而薛临时必然已经怀疑薛临玢,她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观望事态的发展趋势。
不管宁锦容的大局掌控的如何,小局已经是乱了。
外面的饥民又死了几个,且病死的也被火化,与病人接触过的人也已经隔离。重重重力压在灾民的肩膀上,他们终于忍无可忍,奋起反抗了。
“贪官!我们不干了!”
“大不了一死!”
“我们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哇——”
“呜呜…”
“反正俺全家现在就俺一个人,俺和你拼了!”
有人带头,就自然有人效仿,很快城主府门口便弥漫出一片骂声。还有人想要闯进城主府,却被护卫又扔了出来,带头的被打的十分惨重,可也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骂归骂,却是没有人再妄图闯进去了。
宁锦言担忧事态会愈发严重,便让人去仓库又取些大米青菜,煮了菜粥发放下去。
宁锦容也觉得宁锦言与姜晏不愧是一对夫妻,默契十足,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这边姜晏让人镇压暴民,那边宁锦言便去发放菜粥,软硬兼施,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那些灾民闹了几个时辰,便也消停了。可这事儿到底是没有根除,宁锦言还是愁得很。她与姜晏同床共枕,旒城是什么事儿她也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无法抑制的犯愁。
王天苟与宁锦容所说的,薛临时知晓之后,姜晏也知晓了,那宁锦言自然也是知晓了。宁锦言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便打着注意试探宁锦容。
这日,宁锦言端着放了冰块的银耳羹汤去寻宁锦容,宁锦容正脱了外衫趴在窗口上纳凉。
宁锦言不由将目光放在宁锦容身上的时间拉长了些许。
宁锦容也有所察觉,她拉了拉衣襟,很自然地将外衫穿了起来,“姐姐怎么来了?”
宁锦言将手中的冰镇银耳羹放在桌子上,“旒城的日子不好过,我给你送些银耳羹过来,瞧你满头大汗的。”她说着便提起绢帕要给宁锦容擦拭额间的汗水。
宁锦容将身子往后仰了仰,她不喜欢别人将东西覆在她的脑门上。“我自个儿来。”
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什么,宁锦言怎么看宁锦容都觉得她不是自己的妹妹。宁锦言打小便护着宁锦容,二人姐妹情深,宁锦容自然对宁锦言从不设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宁锦容有所不一样呢?
是三月里,宁锦言与姜晏因公务而去了外地,等宁锦言四月回来,宁锦容便有些与以往不同。
这已经是六月了,宁锦容身上所展露出来的,都是与原来的宁锦容的不同。
“知晓你热得慌,我便让厨子做了冰镇的羹汤,也让你解解馋。”宁锦言不露异样,仍是温声软语。
宁锦容的脸上绽出笑容来,“我原先便做了吃苦的准备来,没想到姐姐给了我一个意外之喜。”
“喜欢便好。”宁锦言见宁锦容欢喜,便漫不经心地叹道:“也不知晓,何时才能安然归京…”
言外之意便是,还不知道旒城的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宁锦容又不是个傻子,即使是美食阻塞了她的脑回路,可她还是听出几分意思来,她放下手中的汤匙,敛下几分笑意,逐字逐句都是认真,“姐姐莫忧,一切都有姐夫与摄政王担着呢,再者说,苦尽甘来,这苦早早的尝完,甘才能来呀。”
宁锦言听她这般说道,提着的心不由往下放放,怎么说,这也是吉言。“最让人不放心的,便是你了。城中疫病愈发严重,你往后便待在府里。若是你出个什么事,我如何与母亲交代?”
宁锦言这话说的含了几分真情,这身子,到底还是她妹妹的。再如何,她也舍不得见那一张小脸有个委屈的表情。
而宁锦容从头到尾都没看出什么来,依旧大大咧咧道:“我能如何?我最是安稳了。”
宁锦言又与她拉了几句家常,便收拾食盘与碗,离开了。
宁锦容摸了摸脑袋,她刚刚衣衫不整,怎么没见宁锦言斥责她?
这很不对劲啊,可她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对劲。
有小厮过来请宁锦容去见摄政王,宁锦容捂着额头便做出一副将要中暑的模样,“你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清,什么事儿等我睡一觉再说吧。”
她先前便热的有些脱虚,做出这般的模样倒也有几分真,再加上宁锦容的脸上不施粉黛,面上的气血不比以往的好,小厮便信以为真了。
薛临时得到小厮的回复之后,便去亲自看望宁锦容。
只见宁锦容百般聊赖地趴在窗口,窗户后面有一棵老树,遮挡住炎炎的日光。
宁锦容知道后面有人来了,只以为是丫鬟阿巧。“阿巧啊,不如我们偷偷跑出去怎么样?姐姐才不会怪我呢,姐夫也管不着我,薛临时…”
薛临时派人监守在城主府的各个角落,她压根溜不出去。
“哎——真是让人大脑袋疼!”
宁锦容摇头晃脑好一会儿还等不到阿巧的附和,这才抬起头来看身后的人。
薛…薛临时!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听到多少?他他他好像脸色不太好…
终于get到重点的宁锦容,只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薛临时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覆上宁锦容纤细的脖颈,“本王让你头疼?”问完手上的力又有些加重,“嗯?”
宁锦容哪儿敢应下,她抬起手覆在薛临时的手腕上,“没没没,绝对没有。”说着她竖起三根手指朝天,“我发誓!”
“可你这几天都不想理我呢。”薛临时恶劣中夹杂着委屈道,他仿佛十分爱怜宁锦容的脖颈,指腹缓慢又轻柔的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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