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渝使臣瞬间哑口无言,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悻悻而返,一部分转明为暗,偷偷派人向北寻找丢失的公主。
和亲一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某日,城东紫云阁
袅袅青烟徐徐而舞,一处临窗下,有两人执棋相对。
一人玉色锦竹暗纹长袍,身材修长,倾国之色。
一人绯红蟒纹长袍,苍苍白发,面如玉冠,飘逸如仙。
正是凤萧与江观海。
凤萧执黑子落于经纬之间,轻笑道“师傅这几日辛苦了。”
江观海执白子的手捏了捏棋子,放在他黑子一旁“你还知道为师辛苦,明明可以晚几日的,等到今年北燕进贡的金子一到,梁帝自然就明白了。”
凤萧笑了笑,将旁边的白子挪了挪“是弟子的不对,弟子这便去请天香楼的大厨来为师傅做点心。”
江观海一笑,眉目清朗,丝毫没有宦官的猥亵狎昵之姿态,反倒是多了一股中性之美。
“不必了,那老东西一听是我可吃必是将糖放成盐。”
他落下最后一子,缓缓起身,收了收衣袍
“那件事情,你真不打算做了。”
凤萧一滞,眼神渺远,若有所思
“且再等等吧,我想有些事情,没必要做的如此绝,毕竟他曾照拂我们母子二十几年。”
江观海轻轻点头“是阿,有时候我也捉摸不透他……今日为师累了,你回去吧。”
凤萧起身亲自将乌铁梅花礁石自斟壶给他倒上茶。
“这是江南新出的明前龙井,您尝尝。”
江观海接过,挑了挑盖杯“听说你被雁家那丫头给拒婚了?”
他似笑非笑,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凤萧一滞旋即道“弟子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就不陪师傅品茶了,改日叫十一来陪您解闷。”
江观海见他眼露狼狈之色,朗声一笑“不必了,什么时候你将那丫头抓回来,可带与我来瞧瞧。”
凤萧背影一停,恭敬转身道“是。”
几日后
西梁下发一条旨意,因太子一案牵扯北燕诸事,故派皇十一子代表西梁皇室做钦差大使,出访北燕。
西梁崇德二十三年,四月底
一队自西梁帝京派出的钦差御史浩浩荡荡的向北前行。
当然西梁所发生的一切,在消息闭塞的当时,还没有传到雁侠耳中,她半夜还在床头上扎小人,试问小人是谁。
有人答曰,当然是凤萧公子是也阿。
雁丘这几日被事逼大神折腾的头晕脑胀,想打架那事逼最近功夫好像恢复了不少,自己完全不是对手,逃跑吧,身边还带着功夫不成熟的小五,而那家伙陆空两栖还有狗腿子。
她将这一切的不顺,都归咎在凤萧这丫的死孩子身上,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块布,用她那无法见人的女红缝制了一个小人,不记得这家伙的生辰八字,没关系,写上两个大大的名字,每天拿着束发的簪子戳小人的心口。
她辗转反侧的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摆明了就是农夫与蛇的现实版本的故事吗?
当她第八十次辗转里,突然觉得一股力道穿墙而来
“打扰老子休息了。”
雁丘怔怔的看着那个穿越了两堵强体到她面前还完好无损的核桃时,咽了口唾沫,老实巴交的躺下了。
大气不敢喘一声。
就这样睡了一夜,次日醒来,便觉得脖子极不舒服,长期保持一个姿势时间太长,以至于她光荣的落枕拉。
雁丘顶着两只黑眼圈,看了一眼对面同样顶着黑眼圈一脸凄艾之色的少年小五,深深觉得若再这样下去,很影响青少年发育呃。
她伸了伸脖子,在离大神三步之遥的地方站定,鼓足勇气道“我说罗先生,咱们在此驿站住了有三日之久了,您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
罗迦霍然转身,穿着雁丘跑了十里地买回来的锦烟罗淡青色长袍,巧笑倩兮道
“嗯,本尊也是这样觉得,时间确实够长了,咱们也该启程了。”
“……呃……那什么,我们好像不是一路。”
罗迦眼角一挑笑道“你是去什么方向?”
雁丘道“洛城”
罗迦笑了笑“真巧,我也去洛城。若姑娘不嫌弃我还可以跟着你当个跟班跑腿的保镖什么的,北燕民风很彪悍的。”
雁丘一阵冷汗,他怎么知道自己当初收留他时就是这样想的。
刚想开口拒绝,便见罗迦随手扔出一块碎银子给店小二道
“去把本公子的行囊收拾好了,若有一点差池,小心你的皮。”
说完还未等雁丘反应过来,径直上了马厩里……
雁丘嘀咕道,您老人家若是晚生几千年,哪里还有李宗吾老先生的厚黑学阿,这脸皮,这口才,这不要脸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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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梁政变里还有一些暗线没有写出来,我计划是在第二卷尾,或者第三卷的时候写写,比如宸妃和梁帝之间的纠葛,比如后宫与前朝之间的利益捆绑,有时候写完后觉得还差点什么,所以会反复的改改。
第四章除暴安良,行侠仗义,打到帝国主义
话说雁姑娘近来心情甚是不好,虽无意间捡到了一个无价之宝,可眼下这东西也不能换钱阿,以后她两人行时,由于一荒原没有消费,所以她的小金库基本是没有动过。
后来事逼大神跟来后,正好入了青县,这是北燕边陲叶城的一个下属县城,地处边陲,常与西梁国通商,故较其他地方稍繁华些。
入城之后,事逼大神开始大肆采买,换购,将那马车上的东西,除却马之外,一概全换了,特地重新换了一套天蚕丝的被子当然是由他一人独享受,另外还向个娘们一样将雁丘藏的那些时间较长的点心火腿一全数扔掉。;
要专门花二两银子请个面点大师按照他老人家的口味现场定制,这还不算,还要为他的宠那只叫雪儿的快肥成猪的龙猫太郎量身定制服装,美其名曰保护皮毛……
看着鼓起的包袱渐渐因这败家男人而瘪下去,雁教授的脸一天黑似一天,小五丝毫不理会,每次向雁姑娘向他诉苦时,他都将从她那里学来的翻白眼的功夫表演给她看,你丫的自找的。
这日三人两宠行至叶城西北边陲一个小镇,小镇人口不多,整个镇上只有一家驿站。
道路整齐,树木青葱,商旅房舍俨然,时不时嗅得空中花香,只是这小城镇上的气氛并未如这般春光一样明朗。
忽听得道路两有似乎吹吹打打之声,好不热闹,仔细一瞧并未发现有迎亲队伍,想来是有人办喜事,提前预热彩排下也未可知阿。
过了两条街几人终于找到了那声音的发源地,在一户中等门楣的人家门外,那门外挂满了红绸,两扇朱漆的大门上也贴上的对联,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从一人脸上看出笑意来。
至此向东多绕了三条街,方才找到了高悬而起的驿站标志,雁姑娘感叹没有百度地图的生活阿,两眼一抹黑。
小五驾车行至一家驿站前,只见驿站两边只象征性的贴了两张喜字条幅,连大红灯笼也没挂,客栈是只简易的两层小楼,前院是客栈,后院是一排房舍,想来是主家自住的。
小二上前见有客人来,急忙从小五手中接过绳索,将马收入马厩。
小五借机问“小二哥,这是哪府办喜事?”
那小二苦笑一声“嗨,是我们掌柜的女儿出嫁”
话音未落便见门内迎面出来一中年男子,三十五六岁上下纪,带股儒气质,一身半旧的灰色长袍,虽面色有些萎靡,见来客,便拱手相迎
“几位远道而来着实辛苦,有需要小店的地方但凭吩咐便是。”
雁丘笑了笑颔首算是应了那掌柜的寒暄。
小五点点头,想着八成这掌柜的女儿是个寡妇再嫁,又或者找了个不靠谱的男人,要不然这当爹的脸上怎么半点喜色也没有呢。
雁丘支着耳朵听着周遭动静,罗迦大神自她身边经过时,慢条斯理的扫了她一眼,带着她的两只宠物优哉游哉的入店。
中间那掌柜亲自下厨做了几盘小菜,送到客房“小店生僻,来人少,只有我与店小二两个,几位远道而来这几样小菜便做为我的们客栈的一点心意,不算在房费里。”
没多久,那店小二又送来了几盘新鲜的时新水果,雁丘拿起一颗草莓想着还是这古人好阿,朴实,住个店还免费管饭管水果。罗大神这回到没那么烧包,房间和她挨着,傍晚未到便躲到房间练功去了,每次她好奇想偷偷看一眼,快接近那房门缝隙时,总有那么一两声不和谐的声音或者石子飞出来好巧不巧的钉在她脚趾头前一分。
如此三番,她终于放弃打探这家伙的秘密了。
已尽傍晚,城镇偏僻并无多少过客来往,再加上这几日不知西梁与北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半月来连过路的商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