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姑娘是想与在下到崖底下女上男下吗?”
“……”
雁丘忽然觉得耳后发热,前世里什么样的荤段子没听过,甚至连同事私人优盘里8个G的岛国爱情动作片都细细观摩过。
虽未经人事,但也算得上是个老司机了,如今被眼前这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撩拨的脸红,真真是不该。
她忽然后撤一步,暗暗磨牙,狠狠道“那还请您老人家先下去我才能上阿。”
话音未落,她便如一阵风般奔出去,如刚才那招式一般,提气上行,劈手抓起男子左臂,妄图再以举重之势将此人腾空,再转个720度,扔下山崖喂狼之。
男子并未反抗,任她动作,被举到半空时,雁丘忽然一滞,只听门外有脚步声纷沓而至,脚步虚浮无力,应该是女人,好几个女人。
她眼眸一转,这堪堪一停顿,突然觉得手上一轻,那男子竟然自己在半空旋转后飞了出去,临行前,还不忘记朝她浅浅一笑。
门开的一瞬间,她轰的一声脑中一热,想起还有位女子的尸体没处理,当下慌忙寻找,确发现那女子原躺的地上早已空空如也,而就在刚才院中一片狼藉的雪,也只剩下了自己与那男子的脚印。
她方才舒了口气。
人未到,声先闻
“四妹”
雁丘来及拍打身上的落雪,便转身笑意盈盈的看着推门而入的美人。
但见她“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欲止而欲行。”
美人身后跟着三四个丫鬟婆子为她撑着伞。
“三姐”雁丘笑意盈盈,眼底温柔如水
雁府的三小姐,雁峦,是雁怀的第三个女儿,雁丘同父异母的姐姐,两人相差两岁,因雁丘生母在相府里是个任何人不能触碰的禁忌,且她脾气不好不喜近人,又有一神秘的师傅传授其功夫,故而府中人认为其就是个怪物,人人敬而远之。
雁峦生母身份低微一直被其他子女欺负,偏巧她又喜欢打抱不平,一来二去便熟络起来,这几年感情一直很好。
雁峦进来了,先是怒嗔她一眼,示意身后的丫鬟给她撑伞,一手抓过她来掸掉着她身上的雪花,一边温柔点她脑袋道
“这么大雪,你呆呆的站在雪里做甚,你看这院子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万一着了风寒可怎么办?你这都是快有议亲事的人了,还这么冒失。”
雁丘脑中还在想着那女子尸体的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傻笑着问道“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雁峦道“今日你姐夫跟随秦王殿下来府上与父亲相商岭南雪灾事宜,又想着我半年不曾回家,便带我一起回来了。”
雁丘不动任她动作,痴笑一声抓住她的手道“那吏部尚书的儿子秦铮,对你可好?”
雁峦羞涩一笑,脸色微红害羞的点点头。
她开心的咧着嘴,雁峦于一年前成婚,嫁的是当朝吏部尚书秦云之子,虽是庶出女儿,但以雁怀在朝中势力,想来也算是段好姻缘。
忽得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蹦三尺高,吓的雁峦一退,她身后的丫鬟婆子乱成一团
她也尖着嗓子直声道“什么亲事?我怎么不知道?”
雁峦无奈的看她一眼示意她小点声音,着令身后人退下便拉着她入房内,雁丘忽然想起来屋内还有个昏迷的孩子,赶忙拉着雁峦向花厅走去。
雁峦道“我也是听我你姐夫说的的,陛下又意将你许配给秦王殿下为正妃。今日父亲请秦王殿下来明为商议岭南雪灾之事,实为试探下秦王殿下的意思。”
“谁是秦王?”
雁丘呆萌问。
她三姐扶额,片刻眼底闪出一丝欣赏之色轻声道
“秦王,就是当陛下的第七子,凤萧,骑马斜倚桥,满楼红袖招,是个风华绝俗的人物。
”即是招得满楼红袖者,还不是一样的俗“她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
雁峦道”你有所不知,他的身世有些特殊……“”
雁丘也懒得询问,径直从而到太师椅上,给自己倒了壶明前龙井,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等着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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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男主长相,请自行参考李寻欢(焦恩俊版),当然除了发型……
我一直想给男主写两句七言律,例如“白衣淡扫峨眉雪,一剑接花天下倾”之类的可形容其倾城之颜,奈何脑容量有限,等我过几日把积攒的那几本书读完,再过来写。
哈哈哈哈,求收藏
第五章 就大姨妈问题的深度讨论
雁峦见她这副不在意的模样,眸上忧色一闪而过
“只是他母妃身份特别,是已故前太子之妃。
当年陛下与先太子夺位之激烈,整个帝京传的是沸沸扬扬,后来不知怎么的,太子殿下便薨了,再后来的事谁也不清楚,只知道先太子死后,没过多久太子妃便入了宫。也是皇家一段不可触碰的秘辛”
雁丘听闻脸色一变,“嘭”的一声,将那彩釉墨荷描金的茶杯毫不怜惜的往案几上一扔,冷笑道
“哼,这不摆明了杀兄夺嫂的狗血桥段吗?古有隋炀帝,今有梁慧宗,历史还真他妈相似,老娘平生最深恶痛绝的就是这样杀兄夺嫂的东西,臭不要脸。”
吓的雁峦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悄声道“你这死丫头,这是灭九族的话。且不可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雁丘将她手拿下来愤声道“我在自己家里,难道连句公道话也不能讲了不成?这世人只知成王败寇,哪里会顾及一个女人的感受。”
雁峦素来知晓她这个妹子有些痴傻疯癫,常常言一些别人听这懂的话,时间长了到也习惯了,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哎呀好冷,窗户怎么开了。”
雁峦惊叫一声,西窗下的花梨木的窗棂,不知何时已半开,窗外的风雪自外涌入,吹的纱幔一起一伏。
彼时
不远处西窗屋后,一修长玉色身影,负手伫立于一碧绿苍松之下,听着屋内那大胆女子说出的的大逆不道言,眼底如风云翻涌,席卷起惊涛骇浪,拍石打岸,无人知晓他此刻心中所想。
半晌一丝诡异的笑意浮现于嘴角,身后有人悄悄上前道
“殿下,顾南风确实被追杀到此处后消失的,刚刚隐卫已在相府后院的崖底下发现了那几个江湖杀手的尸体。只是不曾想这府中后院一角,竟然还有如此高手。”
男子垂眸一怔,并不回首,转而怔怔的盯着那窗棂朱户,沉声道
“知道了,你处理一下,莫让太子发现踪迹。”
身后那人犹豫一下,不动
“殿下,左相在朝中表面上是两边不靠,实则与三殿下私底下关系匪浅,若我们能抓住这个此机会,让三皇子与太子起争执,岂不是一石二鸟。”
男子握拳掩唇眸色晦暗如微云将雪的天色,那般幽深的目光流转间,便如一道冷光一射,身后那侍卫便觉面上一寒,低头不语。
半晌那风华男子轻咳一声,拢了拢披风,修长玉如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身前那株落满雪的松枝,弹起阵阵雪雾,迷蒙之际,且听那人低声暗语
“时机未到,按兵不动。”
身后人默然点头,牵马,两人疾驰而去。
这段对话于雁府后院的羊肠小道上被崖风吹散,无人知晓刚刚埋没于大雪下的马蹄印迹,与马上人的一个决定让平静多年的雁府后院免于一场浩劫。
雁峦叹了口气,坐到一旁“不过,陛下对宸妃娘娘格外宠爱,现在也不人敢说闲话了。
刚刚听前院人说,秦王殿下在书房与父亲商议到一半时突然离开了,不知所谓何事,所以我得了空特地前来告诉你,你到好,一惊一乍的,这是要吓坏你外甥不成。”
雁丘一听,霍的起身惊喜问道“三姐你怀拉。”
雁峦羞涩一笑“已两个多月了。”
雁丘开心笑道“哈哈,恭喜恭喜,我要当大姨妈了。”
雁峦“……”
因窗户开着,大雪天又冷,她怕雁峦着风寒,没说几句便早早送走。
方才回到偏厅,见那床榻上已无人影,稍稍停留便向后厅走去。
雁丘想着走了也好,在这也是个麻烦,只要是麻烦,她都不喜欢。
她呆呆的立在窗下,想着三姐刚刚讲的话,自己到这九州大陆已十二年了,前世的记忆却又如发生于昨日,常常如电影般回放。
在这个封建奴隶制的时代里,虽很庆幸没有托生生底层,不必为生计发愁,但,难道真的要如雁峦所言一般,嫁个好夫婿,相夫教子,举案齐眉,才能一生无忧?
她无声一叹,这一叹为前世命运之捉弄,为今世之命运之迷茫。
她素喜清净,整个梨香院里,只有一个妈妈贴身伺候,其余人等皆在外院,无召唤不得入内,如今,这院子却出奇的安静,一丝淡淡的寂寞浮上心来,那是一种别人理解不了的寂寞,像高楼之上望尽天涯路,又像风雪夜归闻犬吠,确看不到回家的那盏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