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着她刚一进来,便见到这样香艳的一幕,她的床榻之上,竟然有个男子,还是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她本能里想着定然是宗则惠的男宠不知死活的爬上的她的床,哪想一回头竟然是雁丘男票(雁教授语)
一时之间语塞,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只得紧紧的抓着那帘幕,想着一会出去把那个值守的小太监给打残废了。
这种大事竟然也不告诉她一声,让她冒冒失失的就闯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副少儿不宜的画面,啊,罪过,罪过,会长针眼的。
然后她尖叫一声捂起了自己的眼睛,偷偷的从指缝里瞄了一眼美男陛下的身材,暗暗与顾南风做了对比,最后还是她严肃的认为顾南风的身材好一些。
两个时辰之后
惠宸殿里。
餐桌之上。
某人的脸色极其不好,但看在宫人的眼中,便是惠娘娘一直对着旁边那个新来的长相极是俊俏的小太监抛媚眼……
而与那俊俏公公相对的则是一脸得色的小顺子公公,本以为新来一个人会抢走他的恩宠,众人都以为这新来的小公公,定会被他打压呢,哪里想到竟然会竟然是这副局面。
小顺子公公竟然对他极其客气。
雁丘顶着周遭三双异样眼神的眼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猪肉荣和豆芽菜今日非常知趣,早早的就退下了,青碧姑娘也觉察出来今日气场有些不对,以练琴为由去了华妃处。
屋里只剩下了三人。
雁丘忽然一个激灵的站起来,将身后的陛下拉到自己的位置上,将猪肉荣做的那些水晶小笼包,开阳白菜炖三丝,金丝燕窝,藕粉桂花糕统统都端到了陛下面前。
“那啥,这些都是特地为您做的”
一边的纳兰瑾瑜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狗腿。
“前线那边一直没什么消息,而那二十万水军似乎只有十万听从二哥的调遣,不知为何其余十万竟然在三日前原路返回去了。”
纳兰瑾瑜说着昨日后半夜得到的消息。
雁丘听完,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一闪而过,眼前竟然浮现了青碧脖子带的那个珠串……
见凤萧正低头品尝本属于她的水晶小笼包里没好气的问道
“这是啥情况,突然就撤走了半,又没有人下命令?”
凤萧缓缓放下筷子称赞一声“这包子不错,这个问题,怕是要问被你们两个杀死的宗则惠了。”
雁丘与纳兰瑾瑜相视一眼,齐声问道“问什么?”
凤萧道“为何会不远千里的招一个歌女过来,难道仅仅是因为纳兰瑾勋喜欢她这样简单吗?”
他稍稍一停,慢条斯理的端起上等青花瓷的茶盏,用杯盖将茶叶拨开,浅尝一口方才道“也许,你们可以再找那姑娘谈谈,毕竟,她知道的要比你们知道的多。”
雁丘围着桌子转了两圈,一屁股坐在凤萧旁边“你的意思是她有什么隐瞒了我们。”
某人给了她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然也。”
雁丘不解“她不过是一个歌女,能知道什么国家机密大事,连这个正儿八经的公主都不知道的事情,她离那么远如何知道的。”
纳兰瑾瑜同样点头表示疑问。
凤萧嗤笑一声“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们两个没有。”
雁丘刚想反驳,恍惚想起来今早青碧看见她身边多一人时,眼睛流出的诧异与疑惑。
还有那么一点她捉摸不到的情绪。
是啊,之前她还无意间提过一次纳兰瑾勋给她的东西,到了如今却是只字不提。
而刚入宫里,她却丝毫没有陌生感。
她一直听着纳兰瑾瑜说话,却忽略了青碧眼中的若有所思与轻车熟路。
而之后那个消失于华妃殿外的宫女,宗则惠紧随而来的身影。
听华妃说过,芳华殿与惠宸殿虽隔的近,但是两人已有半年之久不来往了,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深夜到访。
而算那些她亲手洒在殿外宫心里的迷迭香,真的让那宫女这样快的就苏醒过来,没有发出丝毫动静的就去通风报信?
或者说那宫女当时还是在游廊之上的,只不过倒在了阴影里,有一个视角盲点,她并未注意到。
她们前脚刚出了灵雀宫,那么后脚便有人去宗则惠宫里通风报信。
这个人极是熟悉宫里的地形与位置,但却不可能是猪肉荣与豆芽菜。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那便是故意爬到自己船上,想办法与自己搭上关系的青碧。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三十章扶哀家更衣
第三十章灵雀宫里的西府海棠开的最好,入门处便是两株。
烟雨微茫,清晨短暂的晴朗之后,天又阴沉了下来,因一场春雨里新生出的杨树叶,随见哗啦啦作响。
绿意森森,也为了深宫内宅添了一丝春意。
青碧静坐在窗前,扶弄着那把凤颈琵琶,调着音准,忽而有脚步声踏入,熙熙攘攘。
像是宫里步辇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阴沉的天气,眉间划过一丝阴戾之色,谁会在这样的时间过来呢。
有宦官声音于门外响起“华妃娘娘胎驾到。”
声音尖利刺耳却极是警醒,让门外值守的几个小宫女生生打了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华妃虽说不如惠妃得宠,却也生育了公主,且收养了三皇子,也算得上是宫里德高望重的人了。
这些新拨入灵雀宫的内侍们,当然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众人只顾着自己仪前失礼却不曾想过,华妃今日竟然直接将步辇抬到了殿门之前。
青碧从殿内走出时,正遇见华妃下辇,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随即掩于漆黑的瞳孔之中。
宫里的规矩她是懂的,步辇不得入内殿。
以便留出别人磕头接驾的空隙来,这个规矩不成文,却是任何人都知道的。
而刚刚若是自己没有看错,华妃的步辇已经抬到自己门前。
这样一来,她不得不刚迈出门槛一步,便跪拜行礼。
华妃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眼梢眉角之间,带着因兴奋而激起的粉红色。
见青碧跪地,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来,两人携手进殿。
前几年皇宫里有朝宴时,华妃见过几次青碧,当然也领教过她那一把天籁之音的喉咙,所以这几日闲来无事,便常常叫她去听曲儿,两人又谈得来,所以没几日,华妃便对她姐妹相称。
华妃握着青碧的手匆匆走到殿内,极是兴奋的对她说道“青碧啊,你知道吗,明日朝会,惠妃就会宣布炎之为储君的消息了……”
青碧身形一颤,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之色,同时又极快的掩饰好了情绪,对着华妃盈盈一拜“那先恭喜娘娘了。”
华妃一脸得意之色“炎之虽不是我亲生,却从小与我亲厚,只可惜啊,他母亲走的早……”
她与炎之同年入宫,情同姐妹,在这深宫冷寂无边的夜里,相互依偎取暖,只是那女子,性子太过贞烈,知道了那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或者……
算了,想那些做什么,如今都已经人走茶凉,这天,再也不是当初的天了。
华妃将自认为的好消息告诉了这宫里她觉得是唯一的朋友之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去。
走的时候连步辇都没有上。
青碧看着华妃的背影,垂在一侧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有些意外从一开始就不该发生。
比如那块被分割的虎符,比如那个不该被杀的惠妃,比如不该爬上那个女人的船。
青碧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明日便是朝会,她必然会出席,到时定然会宣布这个消息,那么,今夜便是最后的机会了……
惠宸殿,改装过后的男宠陛下正坐在一旁剥橘子,一边剥一边往那斜倚在美人塌上的女人嘴里喂。
雁太后娘娘此刻正拿着一本带着画像的书背资料,啃着去年冬天从江南一带运带的橘子,只觉得人生真是太苦逼了。
这橘子在西梁江南一带一分钱能买好几斤,漫山遍野皆是橘子树,有的甚至都有经烂到了树上。
而东渝临海,这些东西可谓是稀有珍贵,而从西梁江南运输到漳洲走水路经过官运则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到了漳洲之后,所剩无几,故而极其珍贵,只供皇室使用。
冬天刚过,所有新鲜的水果还没有下市,皇宫冰窖里只有这去前摘下的贡橘。
“天天吃橘子,吃的我都快得黄疸了”
某人将那橘子核一吐,拒绝了皇帝男宠送来的水果。
“先将就吃吧,你阴火旺盛,却脾胃虚弱,身寒痰湿,吃点橘子有好处。”
“尊敬的陛下,您可以去当妇科大夫了。”
某陛下俊美的容颜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只愿做你一人的大夫,治你一个病人。”
“……这个,我能选择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