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局动荡,二皇子佣兵一方,三皇子下落不明,小公主至今没有消息,而陛下已经三个月未出现了,朝中上下一切事物皆由她说了算,想来不少人都在拼命的巴结吧。
有了危机感就有了动力。
就在前日,他坐在马车上闲逛时,忽然发现一男子,虽身着布衣但那气度华贵相貌极是俊美,便动了些心思。
打听之下方才得知竟然是西梁江南一带的盐商,心中得意,想着我掌管着户部,这天下的商行都巴不得与我搞好关系,你一介小小商人有什么理由不听我的。
出手便要将那男子绑走。
不曾想这人见他动手,未露丝毫胆怯之意,竟然饶的兴致的站在那里,而他身边的高手都是以一当十,自己的身份又不便泄露,便落兴而逃。
哪曾想那人竟然主动问起,自己要绑他何意。
见这人语意真诚,眼神坦荡,不知为何,他竟然将自己的目的了出来,本以为这男子的性子,定然会气极而走。
哪里想到,他看上去竟是非常高兴一般,将自己的住所告诉了他,还嘱咐他一定要来接他入宫觐见惠妃娘娘云云。
刘瑞宁一时摸不着头脑,难道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在听到别人要带他去做面首时不应该很气愤,觉得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然后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将自己暴打一顿吗……
想到此处,他悻悻的看了一眼屋内,那个早早的在屏风后面等了一个时辰的男子,自己至今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不过西梁江南乔氏商行的旗号定然错不了了,与乔氏合作那么多年,想来这男子应该是某个会长的儿子吧。
他这样安慰自己。
没办法,惠娘娘已经三日没召见自己了,再这样下去,地位怕是不保。
想到此处,他狠狠咬咬牙,赌一把吧,万一眼前这人正符合她的口味呢。
他拿着那宦官给的包袱,向着屋内走去。
屋内略有些光线略有些黯淡,那人正坐在一处阴影里,便是那般不着痕迹的端起茶杯的姿势,都是刘瑞宁觉得眼前这男子不似凡人……
这样风华绝代的一个人,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商会会长的儿子吗?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被穿过窗棂的细碎的光投下阴影,细长的眉眼轻轻一挑“刘大人来了”
刘瑞宁不知为何,竟然无意识的要行礼,刚想抬手,方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清咳一声方才掩饰住。
“公子,还不知如何称呼。”
那人笑了笑“在下姓萧,单名一个风字。”
刘瑞宁道“这是宫里的规矩。”
说罢便将那包袱送到了他面前。
男子略微抬了抬眉睫,问道“娘娘可是同意了。”
刘瑞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想着眼前这人还真是傲慢无理,既然都送上门上,还多什么嘴。
不过顾及着他身边那人神出鬼没的高手,他调整了自己的语气“正是,请萧公子准备着,戌时便会有人来接。”
说罢缓身离去。
屋内阴影里人的冷冷的望着刘瑞宁离开的背影“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看来是该给她点教训,这样不明不白的接受别人的礼物,真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阿嚏!!”
彼时的惠宸殿里。
雁丘忽然一个激灵,看了一外窗外阴沉下来的天空,拉紧了身上的披风,要下雨了。
戌时刚过。
天边乌云翻涌,风起,刮的屋檐上的铜铃瑟瑟作响,一些细小的飞石,被卷到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
雁丘坐在南窗下,看着殿外的飞沙走石,思考着两日后的朝会如何应对,忽然小丫头绿烛撑着伞从外面进来。
“娘娘,刘大人送来的东西已经放到偏殿,您什么时候过去看看。”
咔嚓一声惊雷,将黑透的天空照亮。
瞬间大雨倾盆而下。
雁丘仿若没听到一般,想着这个时节,按说不该下这样大的雨,难道古代的海洋性气候和现代的不一样?
绿烛见她没作声,上前一步轻声道“娘娘,刘大人送的礼已经到了,您看放在哪里合适?”
啪嗒啪嗒的声音敲击着屋瓦,雁丘只觉得一阵没来由的心烦意乱,胡乱的挥挥手“放我寝殿里吧。”
“是”
绿烛极知趣的退下,随即招呼众人将外面那顶蓝色的轿子从偏门抬进了后殿寝室之内。
由于她不喜欢有睡着时有人在身边,故而将上夜的人都安排在了外殿。
雨越下越大,带着丝丝泥土的清香。
殿外那株碧绿的芭蕉被冲洗的晶莹剔透,新开的梨花被雨水冲得一地碎花,风起,烛影摇曳。
雁丘放下那些书信,起身伸了个懒腰,踢踢踏踏的向着寝室走去。
穿过九重的帘幕,便觉得一阵极淡的清香从屋内飘出,一丝甜腻的气息,闻起来让人心里暖暖的。
这是什么香,为何昨日还没有这香气,她以为是小宫女可能拿错了安息香,便也没做其他想法。
帘幕一层层的放下,有人将稍远一些的蜡烛点好,便躬身退去,可能是那香气太过甜腻,又或是下雨的原因,总让她觉得有些闷热。
她将身上那几层外衣全数脱了,只留下一个自己缝制的抹胸与短裤“这古代的衣服真是麻烦,浪费布料不说,还这样难脱。”
她呢喃自语,却不知,在寝殿一角,有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正在扔衣服的她忽然顿住,不对,这殿内有别人的气息。
一个急转身,将手中那些纱衣向着寝殿之后的纱帐里一扔,瞬间腾身而起,一脚踢向那个帘幕之后。
一阵贴地盘旋的风起,殿内唯一的蜡烛灭了,一片漆黑之中,雁丘只觉得一双火热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腰间。
脸一红想自己自己因寝殿热而脱下衣衫,刚要挣脱便被脚下的纱衣绊倒,凌乱之中,与那人滚在一起。
肩顶,肘捣,提膝。
短短片刻之间,她已下了无数杀着,招招被那人所制。
一阵安静之后,有人于耳边轻轻叹息一声“真是一点也没变。”
某人脸通红,一则是她身上穿的极少,二则是那人呼吸吐纳喷薄于她的耳后,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你怎么会在这里?”
雁丘通红着脸,却是倔强的不敢回头,背过身问道。
“不是娘娘你让我来的吗?某美男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媳妇的怨气。
雁丘被他的逗笑“我?你确定是我让你进来揩油的?”
“揩油?什么油,桂花油,还是玫瑰油?”
某人扶额,算了,这家伙估计黑的也能说能白的,无理占三分,有理你得死,还是不要和他逞口舌之争了。
“我是说,这皇宫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身后男子轻笑一声,胸腔里发出一阵轻颤,雁丘的脸再次火辣辣的红起来,为毛今天自己这么丢人呢?某人心里哀嚎。
“我是被娘娘你亲自下旨带进来的,要不然你以为如何?”
某人恍然大悟“啊,难道,难道你就是户部尚书说的那个大礼?”
她惊慌之下转头,正对上身后那人火热的眼眸,脸再次一红,背过身去。
她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向前一点,身后那人便活死活的再向前靠靠。
如此三番,她终于放弃了挣扎。
呼的一声坐起来,却不想刚才打斗之间,中了这家伙的算计这纱衣将两人紧紧缠在一起,自己这一起不仅没有坐起来,反而还身形不稳的向后一仰。
这一倒间,她才想起身后便是人肉垫,不能让这家伙占便宜,她惊慌之下挣扎着向后一扶……
换得那人一声粗重的喘息之声。
雁丘赶忙放手,脸火辣辣的热“抱歉,那、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反正在下是给娘娘送来的男宠。”
某人赶忙解释“那个,那、我不知道男宠是你你,啊呸,我不知道这个户部上尚书说的礼物会是男宠,我还以为是普通的黄金宝石。”
某美男以头枕臂,看上去心情极是不错“哦,你不知道为何还让这些小宫女点上欢宜香来勾引我。”
“啥……”
某美男继续恬不知耻的羞涩道“其实,如果是你的话,就算不香,我也不会跑的。”
他说这话时,忽然张开双臂,一副欢迎采撷之姿。
雁丘吓得差点没咬到舌头。
结结巴巴的问道“啊,那什么,要在这里吗?是不是不太好,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话音未落,某美男的眼睛亮了亮“那换个地方吧。”
说完,雁丘只觉得身后一轻,眼前景物一变,竟然从地上飞到了床榻之上。
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让人垂涎欲滴的美男,乌黑如墨的长发垂至胸前,细长的眉眼宛如一副灵动的水墨画,似笑非笑的嘴角挂着一抹销魂蚀骨的魅惑,人间极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