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娘的,和你娘老颠鸾倒凤。”
……忽然一人的笑意突然顿在脸上,他缓缓低下头,见自己胸腔里插着一把剑。
他低头时,还看见那雪亮的长剑上还倒映着自己笑意未散有脸。
瞬间便觉得胸口剧痛辐射开来,像是被人挖去了心脏一般。
自那伤口处开始慢慢变冷,凝结成冰。
然后他被人身后那人一脚踢开正趴在雪上,汹涌而出的血液瞬间将面前那一堆白雪融化。
像是雪后落在地上的红梅花一般。
然后他看见一条黛色身影子纵身一跃,拿着那柄沾着自己鲜血的剑向同伴砍去。
那身影一转,他竟然看到了她的全貌,接着他浑然一惊。
他艰难的伸出手指,指着那黛色影子,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像是午夜梦回的呓语一般。
“她、她是、是……”
是谁?是凶手?是钦犯?
无人再听到他说了什么。
雁丘一面纵身飞跃在那刀光剑影里,一面狠狠的骂道“你们这帮畜生,一刀宰了你们都太便宜了!你们这帮生长在腐烂臭肉朝堂之下的蛆虫……”
那四人皆是被她这不管不顾的打法,惧退。
覃忌心中一凛,看了一眼,一剑被这眼前这人给杀死的刘老三,再看这人这般凶狠拼命的打法,不禁有些胆怯。
他一面招呼另三人上前阻击一面道“王二,韩述,曲四,变阵法。困住她”
话音未落,这四人便排列成阵,见雁丘围在圆中心。
雁丘持长剑,剑头之上,还在滴着血迹,她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还想困住我,再练个一百年吧。”
她忽然纵身一跃,身着左前方冲去,那里是防守最弱的位置,长剑一劈,带起周遭风雪一震。
韩述被她剑气所带的风雪迷了眼睛,招式慢了一步,便觉得肋下一痛,被她一剑震出娄丈之远。
这四人里,这的人的武功明显是最弱的。
雁丘在半空中一跃而起,足尖一挑,便将一块石踢向另一身材高大的男子,而剑却指向了覃忌。
覃忌原本在阵中最容易逃生之处,他想着,若是困不住这人,自己就先逃了,不想这人竟然一眼看出了这阵中武功最弱的韩述,并一剑将他挥了出去。
心中闪过一丝恐惧。
他目中凶光大盛,向身侧的两人看去,示意他们攻向她背后的空门。
自己则跃起正而迎敌。
雁丘怎么会不知这人的打算,她跃至半空,忽然一个及转,将意图偷袭自己的人送到了覃忌的剑前。
覃忌不想这人竟然会在临阵突然转身,还将自己闪了出去,眼看着自己的剑要送入战友的胸腔之中,赶忙收势。
却见头顶黑影一闪,以他此生从未见过的轻功速度,半空里跃至他身后,一掌击向他的后心。
只听刺啦两声。
覃忌只觉得眼前一晃,红色的血凌空挥洒,竟然喷到了他的脸上。
随即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剑竟然贯穿了曲四的胸腔,而曲四也正惊恐的看着他自己……
须臾之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才从胸腔里传了出来。
覃忌方才低头看向自己。
原来自己出剑的同时,曲四也出剑了,在那人身后一掌挥至时,便注定了两人丧命的结局。
雁丘像踢死狗一样的,将两个互相串糖葫芦的人远远踢开,她极其嫌弃的将剑上的血迹往覃忌身上擦了擦,踩着他的尸体,一脚将覃忌踢,堵住了那个意图逃跑的人的路。
“我说,别跑阿,来谈谈人生,谈谈是如何和那些寡妇们颠鸾倒凤的,来……快过来。”
她拄剑而立,脸上笑着,眼神却是冰冷的寒意,将那意图逃跑的刘三吓的浑身冰冷。
他慌乱的将小队长的尸身踢开,纵身一跳,越过那沟壕,想着,只要跳了出去,便能躲过这杀神。
忽然他觉得脚一紧,低头一瞧,竟然是那个挖沟壕的死囚犯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身体不支,便被拉下了沟壕时,被那大彪形大汉的死囚踩在脚下。
邀功似得看向雁丘。
雁丘冷冷的瞥过在沟壕里扛着头挖沟的男人们,高声道“我不管你们昔日犯下了什么罪过,今日若是能按我的话来做,便可给你们一条活路。”
那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死囚眼神闪着渴望的光芒,他们亲眼见了这个瘦弱的少年,不过须臾之间将这些飞鹰骑中的高手斩杀。
虽不知这人意图是什么,但若是无端逃跑定然会下场同他们一般。
于是都乖乖的站在沟壕里听着她讲话。
雁丘很是满意眼前这些人的状态。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将长剑收起,沉声道“你们挖的这些沟壕,在一刻钟之内,给我填满,并且细细告诉我,除却这一个,还有没有其他的……”
那人死囚相互看了一眼,便飞快的动起锄头,将自己挖出来的土,全数填于沟壕里。
这时一个类似里死囚里的头目,跳上坑来,将手中刘三往地下一放,恭敬道“若是我等将那些挖过的陷井如数告诉阁下,阁下能否放我们一条生路?”
他警惕的看着雁丘,极其聪明在站在了三丈之外,并且让刘三挡在了自己面前。
雁丘对他的防备视而不见,只道“不仅如此,我还会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离开这里隐姓埋名……”
她说到些处,恰到好处的停了停。
那大汉会意,便问道“但是什么?”
雁丘看了看那些在片刻之间,便已经快被填满的沟壕露出满意的神色。
“但是你们这两日内要暂时听我指挥,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再次去杀人放火,打家劫舍。”
她说这话时,完全是即兴而出,并未想其他,却见那大汉露出窘迫的神色。
“我只需要你们将那些经你们手挖出的陷井给破坏掉,当然,在下也会付出相应的酬劳,一千两银子一个,怎么样。”
那大汉心中一喜,赶忙道“成交。”
说着,他拿起自己的锄头向着刘三脑袋上砸去,瞬间红白相间的脑浆飞出,那大汉看也不看一眼,便将他踢入了沟壕里。
接着他又向那个被雁丘打昏的那人走去。
雁丘会意,见他果真要将那人也杀了,赶忙出手,将一颗小石子,打在他手腕道“这人暂且还不能死”
那大汉先是不解然后会意,接着拿起锄头加入了填坑的队伍里。
没多久,便听到身后的马蹄声,罗大神骑在马上,旁边还牵着一匹马,正是她的坐骑。
雁丘见他来,指了指,地上昏迷的韩述,示意让大神带下去。
------题外话------
写了五十万字了,好开心,任务完成一半了。
第七十一章 你流口水了
罗迦用食指和大拇指将韩述拉起来,然后像拎宠物一般的将他给带到一边。
西华门,是洛霁山的余脉。
但地处地势平坦,且无任务掩护,是实乃兵家最佳的攻守地点。
洛城城北,则是依靠着群山,地势崎岖不平,南门更是有守城的巨型弓弩机括,每次能同时射出上千支羽箭,是最佳的防守地点。
而东华门外更是有条护城河,为方便防守,将河上的吊桥一拉,便可形成一条天然的屏障。
故而只有此处,最适合攻城。
想不陈怀镜也知道这个地势的严重性,故而在此加强了守卫。
不多久,便见罗迦人慢条斯理的从远处走来。
他指了指前方道“此处向东,三里地,有一个沟壕,这家伙说,他们共准备了十个陷井,目前只挖了两个,还有其他几个是别的分队的人负责,具体的方位他也不清楚。”
雁丘想了想,随即一笑,想起刚才那几个死囚向自己说的地点,正与这家伙所说的吻合,方才放下心来道“看来飞鹰骑真真是懈怠了,也亏得如此,要不然,只单单凭借咱们两人,如何能将那些东西找出来。”
罗迦懒懒一笑“什么时候是咱们两人了?”
“嘎?难道还有其他人?”
罗迦伸出食指晃了晃道“不,是你自己一个人。”
“……”又把天聊死了。
彼时。
城中。
丞相府。
陈怀镜焦急的看着手中的军务,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正个人显得气色极其萎靡。
书房内站了十几个副将,这些人统一穿着绛紫色的官服,一排站在书案之下,似乎正等着他在差遣。
陈怀镜在屋内带回转着,眉宇间厉色很重,眼睛熬的通红,嘴巴上的胡子黑漆漆一片,显得憔悴,一点丞相的威严都没有了,像极了一个困兽。
近日来频频接到边疆败退的消息,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西北反军正势如破竹,很快便要攻占洛城,将他这十几年苦心经营的东西全数毁灭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