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丘一听瞬间兴奋道“那炎之兄您就别在这里忙了,快去配药吧,那什么蛇床子的东西多放它几斤。”
纳兰瑾炎听得浑身一抖,赶忙起身退去。
纳兰瑾瑜道“我身边几个高手都是擅长近身刺杀,不如我去……”
雁丘想了想方才道“别,你跟着你三哥去下毒吧,到时候肯定少不了近身刺杀的事情。”
“……我……”她还想再说什么,被雁丘一眼瞪了回去,悻悻坐在那里,拨弄指甲。
罗迦懒懒抬了抬眉眼方才道“洛城易守难攻,以陈怀镜那个白痴定然会化攻为守,极有可能会在洛城一周挖沟壕,或者埋陷井,这些交给我吧。”
雁丘一听心中一喜,知道罗大人既然答应出手,那定然十拿九稳了。
“大神您可需要人手?”
罗迦抬了抬眼眸极其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手下那几个皮匠,啧啧……要不就你吧。”
“……”沉默
须臾之后,雁丘方才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确定是我吗?”
罗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这里还有别人吗?”
雁丘呆呆转头,刚想指坐在一旁不语的殿下时,便被凤萧给一眼给瞪了回来。
罗迦笑道“不知殿下可有意见?”
凤萧笑了笑“先生尽管使唤,只是有些愚笨,还望先生不要嫌弃才好。”
“……”雁丘无语。
“马马虎虎了,既然殿下没意见那本座就不客气拉。”大神一脸得意。
“请便请便”殿下一脸坏笑。
第七十章
当然,雁丘同学从心里来讲,还是非常愿意和殿下一起的,毕竟好歹再说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私心,凤萧脾气虽然也不好,但好歹比罗大神好吧。
于是她极其不知死活的问道“那敢问阁下做什么?”
凤萧缓缓看了她一眼,笑道“潜入城门,伺机刺杀。”
雁丘听完心中一喜,赶忙道“这个工作还是比较适合我的,我朝中有人……”
凤萧不冷不热的说“我知道你说的朝中的人是谁,但是,本王有更好的人选……所以……”
他似笑非笑的抬眼看了看她,雁姑娘心中开始雀跃,让我去让我去,我才不要去填坑!
凤萧将她的期待视而不见,冷冷抛下一句“所以,你还是跟着先生去处理那里陷井吧,你比较擅长。”
雁丘气结,什么叫我比较擅长,您哪只眼看出我很擅长填坑了,明明是擅长挖坑的。
她刚想再辩解什么,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低气压,瞬间聪明的闭上了嘴。
北燕天享十七年
十月初五。
自入了十月之后,飘雪不断,冰天雪地。
在这极寒的冻土之上,远远可以一排黑点,仿佛生于这雪中的土壤一般。
走近一瞧,竟然是穿着飞鱼官服的士兵,再指挥着不知囚犯们挖陷井。
雁丘被这寒风吹的眯起眼睛,哈出的气体于睫毛之上很便快结了小冰晶。
只见这样寒冷的天中,那些囚犯衣着淡薄,却满头大汗的挖着沟壕。
雁丘转头看了一眼,正悠闲坐于马上的罗大人“大神,您想怎么办?”
罗迦拢了拢披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远处“这只是其中一个小分队,据我所知,这样的小分队自前几日接到军报之后,便已开始行动,他们规模小,且极其分散,聚拢起来处理掉有些困难。”
雁丘若有所思的看了大神一眼,只等他说出,既然如此,咱们打道回府吧的话。
罗迦看了看她,像是知道她的心意一般,冷冷道“虽然我和顾南风那小子没什么印象,但更不喜欢这些飞鹰走狗,所以,一个个消除吧。”
然后他从极其昂贵的皮草里,伸出他那双保养的极好的双手,指了指远方那片十几人的小分队道“那里现在共有十五人,十人是死囚,五人是飞鹰骑,你去将那五个人给解决了”
雁丘点点头,想着自己好久没有打架了,便要转身离去。
“记得留下一个活口,别都给打死了。”
……
“知道了。”
她刚走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转身回来指了指他脸间那个悬挂的锦囊道“您随便吹上一曲,便能这让些人走火入魔,为啥还我让我去做这个苦力。”
大神极其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这摄魂曲,只对内功精纯,且到达一定境界的人才会有用,寻常人是听不见的,这些飞鹰骑虽然也有些三脚猫功夫,但也不过是尔尔之辈,怎么配本座用它来对付。”
他说这话时,极其嫌弃的看着她,像是极不满意雁丘会出言挑衅他的权威一般。
“记住你只有两刻钟的功夫,因为巡防营的士兵会每隔一个时辰巡逻一次,而上一次距离现在已有两刻钟了。”
他说着,便从身后的马上拿出了一个琉璃制的沙漏。
雁丘无声的翻着白眼,心中暗暗骂道,奶奶个熊的,不早说。
纵身一跃,飞到了几丈之外。
“快挖!”
一着飞鱼装的士兵,正满目戾气的拿着鞭子抽打着那死囚。
那死囚身上的衣衫很快破裂了一道口子,从那口子里,露出黑黄的烂棉花,隐隐带着血迹。
这个覃忌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他是这个小分队的队长,负责今日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这本来是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从中书令那里传来了丞相大人的命令。
着他们这一支队伍对洛霁山下西阳门外挖沟壕。
本来任务是夜里挖完的,因着小队长与其他分营里的头干了一架,并没有将任务及时转达到他们身上。
当上面的督查史来查探时方才发现。当即以违抗军令斩杀了小队长,并将他提拔起来。
只是覃忌所在的这个小分队向来懈怠惯了,平日里执行的又是追杀和搜寻的任务,这种排兵布阵挖沟壕的苦力活,向来是禁军做的。
哦不,禁军早已取缔了。
那这种苦力活向来也不会沦落到飞鹰骑中阿。
怎么也有飞凰营,飞豹营,再不济也有飞虎营来承担吧。
他们飞鹰骑是象征权威,象征危险,象征刀刃的。
你见过用刀来挖战壕的?没有吧。
飞鹰骑名为北燕的军队,实为丞相陈怀镜一人的军队,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如此,那一些好的资源和任务当然会先考虑他们阿。
覃忌环抱手臂站在风雪里。
想着自己往昔那些峥嵘岁月,纵马放歌,不可一世的日子真真是潇洒阿。
虽然跟着小队长,但好歹在北燕国内并无人敢去为难他阿。
做为丞相大人的监察御史,说白了就是借着巡查的幌子去各地搜刮财富,享用女人的。
覃忌眯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际,想着两刻钟之前,巡防营派出的人前来查探情报时的轻蔑眼神。
让他极其不舒服。
千里迢迢将他们从各地召回来,难道就是为了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挖战壕。
若不是听到其他战友也在抱怨这种安排,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想到这里,不免心中郁结,看了一眼,挖沟壕的死囚,这是他从西阳门监狱那里找来的死囚,给了狱守几两银子,借他们先用用。
他从其他挖沟壕小分队那里,也知道了这种办法,所以借来用下。
刚那个死囚犯速度慢了下来,他眉心一蹙,一鞭狠狠的挥了过去,骂道“你这狗日的东西,老子花钱来让你找麻烦的是吗?你看看你们这速度,是成心让老子被骂是吧。”
说着,又反手抽了几鞭,连旁边那几个挖的速度比较快的死囚犯都跟着挨了打。
几个围在沟壕之上的飞鹰骑抱臂笑看着“头,今儿怎么心情不好阿,难道昨晚上那娘们没伺候好你。”
覃忌冷笑一声,想着昨日里从二十里外抢回来的那个猎户家的女儿,姿色不错,只可惜性子太烈,还没得偿,就咬舌自尽了。
随即骂道“伺候什么,老子还没尝到什么滋味,便死了。真他娘的晦气。”
另几个士兵笑嘻嘻的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神色猥琐道“死了那尸体可还新鲜着阿,您难道就没有……”
他们做着下流的动作,眼神暧昧的看着这他。
这种事情在飞鹰骑中甚是常见,因为在北燕,他们的行为便是代表着至高无高的权力,更无人监察管束,又是丞相手下的兵,可以说是无所顾及。
十几年来早已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百姓只要一听闻飞鹰骑来了,定然是要闭门不出的。
因为一旦被飞鹰骑抓到错处,那真的不仅仅是破财的问题了。
风雪又大了些,那五个飞鹰骑相互笑骂着,说着下流的黄段子。笑的极其猥琐。 “王老三,和你颠鸾倒凤的那个寡妇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那女子还有她邻居有一腿,你不会被戴绿帽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