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望着她:“你究竟想怎么样?”
七巧:“大胆……!”
瑾曦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你们全都退下”。随后,施施然摸着她美丽的指甲:“这像是你和我谈判的姿态吗?”
我紧紧握着拳头,对她跪下:“求你放过他们”。
瑾曦冷笑:“早知道有跪地乞求的一天,还不如当初就乖乖摆好哈巴狗的姿态,兴许我就心软了呢?”
我:“瑾曦,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只要你愿意放了他们,我会带着他们离开。你继续当你的娘娘,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瑾曦:“凭什么,一个要害的是本宫的孩子,另一个要害的是皇后娘娘的孩子,哪一个都是灭门的死罪”。
我:“你明知道他们是冤枉的!”
瑾曦:“冤枉?在这个皇宫里从来没有对与错,只有胜与败。女真族攻打大明之前,是蛮夷贼寇。如今胜了,就是高高在上的皇族。”
我:“你真的是变了,连这种话也敢轻易说出口”。
瑾曦:“比起我说的话,你现在跪在我面前的样子,更让圣上发狂吧?”
我缓缓站起,“看来,你是不肯放过河流了”。
“干什么?”瑾曦:“我还没允许你起来”。
我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瑾曦不可思议的捂着脸,“这个时候,你还敢打我!”
我冷冷道:“打你就打你了,打你还要分时候吗?”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下地无路
瑾曦气得发抖,“来人,来人!”
我背对着他:“你想清楚了,我不过是身上掉块肉,你却要丢掉未来皇帝的宝座”。
丫鬟们匆匆跑来,“娘娘有何吩咐?”
瑾曦气得脸上抽筋,她努力克制了好久,才挤出两个字,“退下!”
皇上对我的宠溺程度,她心知肚明。她犯不着为了逞一时之快,在这个节骨眼上惹皇上生气。这也是我能在皇宫如此放肆的原因。
我去看河流。却在地牢门口,撞见了梓翳。她一身素衣,面容憔悴。
我还没有说话,她已经对着我扑通一声跪下。
我当场愣住:“你这是做什么?”
梓翳:“我从没求过你什么事,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后一次”。
我忙伸手扶她:“我能为你做什么?”
梓翳抬起头,眼角有泪,“求你放过又玠!”
我动作一滞:“这当中想必有什么误会”。
梓翳:“难道我有说错吗?难道不是因为你,又玠才会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吗?”
我语塞,确实是我连累了他。
梓翳:“我求你,放过又玠!做不到的话,用自己的性命去抵吧,这是你欠我的,姐姐!”
我望着她的眼神全然陌生,“你喊我什么?”
梓翳:“就像你听到的那样”。
我的眼睫忍不住颤了颤,“你真的是(小)武仪?”伸手落在她满是晶莹的泪脸上。她毫不领情的侧脸避开。
我的手空空留在中途,不知该伸该缩,“为什么……?”忍不住哽咽了下,“为什么……你一直不曾告诉我?”
梓翳:“因为我从没打算要原谅你”。
我的手像是被压了千斤顶,重重的垂下。吸了吸鼻子,“你放心,我会把武仪的身份还给你”。
“还?”梓翳冷笑,“你能把爹还给我吗?你能把哥哥还给我吗?也许开始的时候,是你假冒了我。可是当你成功的时候,人人都以为我在假冒你。如果真的有心偿还的话,那就把李卫还给我吧”。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好?”梓翳,“被人凌辱,流产,像泥泞一样生活,如果你觉得这是好的定义的话”。
我:“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揭穿我”。
梓翳:“因为你是鄂伦岱的养女,是我杀父仇人的养女,我好不容易逃脱了虎口,还会傻到到自投罗网吗?我倒宁愿你真得同我毫无关系,宁愿你和鄂伦岱同为一丘之貉,宁愿你真的只是为了荣华富贵假冒了我的身份。可是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是我的姐姐,这一点尤其令我觉得恶心。”
梓翳:“你为了一个区区武家女儿的身份,心知肚明是鄂伦岱残害的武家,却故意装作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多么讽刺和可笑,你本就是武家之女”。
我:“李卫知道吗?”
梓翳:“这种事,恶心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梓翳,不管你信不信,一开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梓翳:“我对你丝毫提不起兴趣,也不关心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姐姐。但凡你还有一点良知,你就放过又玠!”
我努力掩着嘴,不让自己逸出声来。原来电视里说得不假。武仪当了公主也将给了李卫,之不过这两个武仪不是同一个人。历史从来就没有变过。
当我浑浑噩噩走进牢狱的时候,李卫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河流虽然要好些,可他年纪毕竟轻。我看看河流又看看李卫,泪水便断了珠似得落了下来。
河流的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艰难的扬起脖子,再看见我那一瞬,跟着落下一行清泪:“爹,孩儿没有”。
“我知道,我相信你”,我偷偷拭去眼泪,不让他发现我的无助,“你好好回忆一下,中间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河流努力回忆了很久,眸光里一闪,仿佛想起了什么,但很快的又否决掉了:“没有外人碰过孩儿的刀”。
我急道:“你再仔细想想”。
河流再次摇了摇头。
我十分绝望,但是我仍是告诉河流:“你一定要相信爹。你一定要挺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我看着李卫,欲言又止。
李卫率先开口,“你放心,我一定替你看着河流”。
我:“我……”
李卫:“你什么都不用说,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只要你好好的,就一定能为我们洗刷冤屈。你所能够达成的,比我能做的要多得多”。
我噙着泪,拼命的咬着手腕,努力不让自己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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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求皇帝,却被苏培盛拦在外头。我看到守在外头的葛老太太,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苏培盛告诉我,“谦妃娘娘正在里头”。她打定了注意,要我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我隔着苏培盛大喊:“皇上,武义有冤情要恕,武义有冤情要恕!”
苏培盛好言道:“武大人,你快走吧,皇上是不会见你的”。
我脸因为激动变得有些扭曲:“是不是谦妃,是不是谦妃拦着皇上”。
苏培盛:“武大人别让奴才为难,您再这样大喊大叫,奴才可要叫人了”。
我愤怒不堪,“那就把我也下到大狱里去吧!”
“够了!”雍正携谦妃从里头出来,“谦妃一直劝朕听一听你的解释,是朕不想见你”。
谦妃躲在雍正后头,冷冷的望着我笑。我终于明白她说的那一句,让我到死也为她所用。
她只要装模作样的为我操心,雍正就会对她另眼相待。
服侍谦妃的葛老太太恭恭敬敬的立在谦妃身后,她偶尔抬起头,用世间最恶毒的余光狠狠剜向我。
“皇上”,我开口道,“李大人是冤枉的”。
“他冤枉?”雍正:“是他亲口承认那些东西是他的,还有什么可辨解的?”
我:“不是他的,而是微臣的。李大人是在替微臣顶罪”。
瑾曦:“武大人和李大人的感情真好,争着要为对方送死”。
雍正的面上顿时笼上了一层阴影,怒气更甚:“不管是谁,纵容行凶,也是同罪!”
“皇上!”我哀求道,“皇上好好想一想,这个护脐是五年前送到谦妃娘娘手里。如今瞻皇子病重,又怎么能怪罪于李卫?”
第三百三十二章 你还想害多少人
谦妃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这个护脐送给臣妾的时候,瞻儿才刚刚出生。臣妾从未见过这样的物什,不敢乱用。遂一直讲它放在箱底。前些日子,瞻儿偶感风寒,久治不愈。臣妾忽然想起当年李大人送的东西里,有一样据说绑在肚脐上可以防止受寒。臣妾万万没有想到,瞻儿会因此病重,臣妾更加没有想到,有人早在五年前就对瞻儿起了杀心!”
说着,就滚滚落下泪来。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我:“五年时间,这东西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娘娘又怎么能轻易断定这毒是五年前下的呢?”
谦妃:“这东西,臣妾放在箱底一直未动。如果这毒是最近下的,就应该在瞻儿常用的衣物上下毒,又怎会在一样五年都不曾用过的衣物上动手脚”。
我:“看来下毒的凶手一定知道娘娘会用上他”。
谦妃:“凶手怎么可能预先知道本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