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唯一愣:“明天?”
“是”,我,“那么下官告辞了”。
“慢着!”汤唯,“为什么你一开始就知道我赢不了比赛”。
我:“大人听说过老虎和兔子的比赛吗?兔子输了,大家会觉得理所当然。兔子赢了,大家都会嘲笑老虎的无能。所以,大人同下官比试,无论结果如何,大人都不会是赢的那一个”。
汤唯忽然低低的笑起来,笑声中却透着悲凉:“我常自诩君子,却因为些微的名利而迷失了自己”。
我:“汤大人可还记得和晚辈的约定”。
汤唯:“武大人的胸襟着实让再下汗颜!”
我:“那么下官先告辞了”。
《》《》《》《》《》《》《》《》《》《》《》《》《》《》《》《》《》《》《》《》》
“哎!”李卫拦住我的去路,“好不容易见面,你不和我打声招呼就走。好歹在朝堂之上,我也帮你说了不少好话”。
我:“多谢李大人关心,谢李大人全家!我可以走了吗?”
“哎,等等!”李卫,“这句谢谢,我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呢?我看你啊,对素不相识的汤大人都比对我要好”。
我:“因为我知道大人的皮最厚,否则怎么任凭下官恶言相向,大人仍是不改初衷的黏上来?”。
“哦”,李卫倒是一脸享受,“所以你是担心汤大人面子薄,输了比赛就去寻死腻活的。难怪你和他约定明天见,明天到了还有下一个明天,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我叹了一口气,“谁叫这些书呆子把颜面看得比性命还重,我虽然很想当县令,但也不想平白搭进去一条人命”。
李卫:“难怪你不愿意和他比试。也对,这些酸腐书生宁可杀了他们也不愿受一点点屈辱。只是你这番苦心不能当众表明,平白惹了众怒。你树敌太多,往后仕途恐怕很难风顺”。
我:“所以大人更该远离我才是”。
李卫打哈哈道:“偏生我就喜欢生事,否则成日和这一帮子老古板呆一起也太无趣。不过,你真的打算当县令了吗?”
“为什么不呢?”我,“一想到可以践踏他们敬若神明的权力,我觉得有趣极了”。
李卫:“你考虑清楚,你这样做,就是和权贵作对。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狐狸,官职又在你之上,不是你轻易能够对付的了的”。
我嘴角扬着自信的笑:“我也不是任何人能够轻易对付的”。
“好!”李卫击掌赞叹,“不愧是我认识的若……武义!”
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这种好事算我一份,你知道,我一向就有折磨人的本事”。
我看着他认真道:“我没想过要算你一份!”
李卫:“好啦,我知道我刚才说错话啦,我向你赔罪!”
我:“李大哥,今日的武义已经不是当初的若诗了。我希望你能够彻底的忘了过去。”。
李卫:“是,是,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李大哥,不是因为今天的事,就算往后也不要有过多的牵扯。就算是不得已见了面,也相互当做不认识”,我,“不论何时何地,不要同我牵扯上任何关系。否则会给你自己带来不幸”。
“你是怕你即将要做的事,连累到我?”李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官场中几经沉浮,历经生死,我何曾怕过?”
我:“或许,你知道我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你就会改变想法了”。
李卫:“做什么都不及活生生站在我眼前的你”。
我:“是我带领一帮信徒到处散播天主教……我就是人人传言的滴水观音”。
李卫十分震惊,但立马又恢复了嬉皮的模样,只是挑了挑眉:“你怎么也开始信这些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我冷哼一声,“满洲八旗的奴隶主专制才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邪教,雍正才是作为这个最大邪教的总教主!他当然知道宗教之于民众的实际意义。正是因为他懂得这个,才有力地扼杀了中国民众对宗教与思想的自由选择”。
“嘘!你小声点,你在胡说什么!”李卫急忙捂住我的嘴巴。
我推开他,“怎么,你觉得怕了?”
李卫的目光炯炯的落在我身上:“你知道我唯一怕的是什么?”
我认真回视着他:“请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过去来不及说的话,现在不要说,将来也不要说!”
李卫:“为什么?我们之间即使没有了大将军王,没有了圣上,你也不肯给我一点机会。我们之前经历的一切一切,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点留恋?”
我:“不要一直回望过去,看看你眼前的我,不是过去,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我已经变了,变得偏执、愤怒、恶毒,疯狂,不再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我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再续前缘
我:“这番话,我无数次想和楚大哥说。多少个日夜,我都彻夜难眠,深深后悔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上这番话。他以为他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他?不,他不是为了救我,他是为了救他心里的那个可爱善良的甜馨儿!”
我心底气煞郁疾,越说越激动:“如果他肯正视眼前的我的话,他就会感到失望,我不是当初的那个甜馨儿,也并不善良。如果他肯正视这一切的话!或许他就不会因为幼年时对甜馨儿的亏欠,而牺牲自己来保全我!那样,他就能活下来了。我恨他,恨他对性命的草率!恨活下来的是我,不是他!为什么他要用他的死亡,给我扣上一辈子都卸不下来的枷锁!”扭头狂奔。
“若诗!”李卫抓住我的衣袖,“这不是你的错!”
“闭嘴!”我反手,用他曾经送我的匕首割裂了衣袖。
李卫握着手里半截空落落的衣袖发呆,我将匕首掷入地面,“不要再和我有任何纠缠!”鲜血顺着我的手腕蜿蜒而下。
《》《》《》《》《》《》《》《》《》《》《》《》《》《》《》《》《》《》《》《》《》《》《》《》《》
趁着夜里,摸进了河流的寝宫。不论是谁,在这枚象征着权利的玉戒面前,只有以匍匐的姿态跪迎。没有人会怀疑玉戒的主人,更没有人敢直视皇的容颜。
一路上畅通无阻,唯一的坏处就是只能躲在暗处。到底是偷摸进来的,也不敢大声。黑灯瞎火的轻唤了几声,“河流,河流,我来接你了,快起来!”
可这孩子睡得太沉,半点动静都没有。“河流,醒醒!”我干脆伸手去抱他。刚刚俯下身,就被一双刚劲有力的手揽在胸口,这是一双男人的手。
“谁?”我娇斥道,想推开,却被揽得更紧。
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呵气道,“这回是你自个儿摸上朕的床的”。
“不要脸!”我听出是雍正的声音,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恢复了平静,“放开我!”
“不放!”
我剧烈的挣扎起来。
雍正忽然身体僵直,额头微微渗出汗珠来:“别,别动!”声音似挣扎,似诉求。
我听出了他声音里压抑的欲望,扭动的更厉害了,“放开我,有孩子在呢!”
“河流不在!”雍正贴着我的脸,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河流呢?”我一急,声音不由拔高了几分。
“皇上醒了?奴才给皇上掌灯!”小太监守在外头道。
雍正连忙捂住我的嘴:“不必了,下去!”
“喳!”小太监应了一声,外头又恢复了平静。
我猛地推开他:“我警告你,把河流还给我”。手心不慎按在他古铜色的胸口,烫着了般弹了回来。
我看见他古铜色的胸口上,狰狞的疤痕,忆起过往种种,忽然鼻尖一酸,忍不住别开脸。昔日他为了救我,全身覆在火焰上,留下的伤痕至今无法抹去。
“看够了没?”雍正胸口的衣襟大敞,毫无要遮掩的意思。
我不自在的别开目光,竭力用轻快的语调道:“‘袒胸露乳’的,哪里像个皇帝?”
“呵”,雍正一把将我抱坐在他的大腿上,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弄着我的脸颊,“哪个皇帝不是脱了衣服睡觉。你要搞清楚,是你摸黑进了朕的房间”。
我拨开他的手,刻意离得他坐远了,“这分明是河流的房间,你把他藏哪儿了?”
雍正不在意的枕着头道:“就算河流在这里,你以为你带得出去吗?”
窗外人影幢幢,守卫比往常多了一倍。奇怪的是,我来的时候,偏偏没撞见什么人。就像是所有的锦衣卫约好了一般。
我眸光一闪,“你早知道我要来!”
雍正挑了下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好啊”,我一口气险些闷在胸口,“难怪苏培盛把这个板戒给了我,我还……还……”
“还什么?”雍正饶有兴致道。
我眸光一寒,“还是中了你的诡计”。那一刻的情绪波动,我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