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李卫心里一蹬,双膝跪地。他自然之道皇帝口中的她是谁。
雍正再次拔高了音量:“我问你她过的怎样?”
李卫见躲不过去,只好如实回答:“不好,有段时间常常记不起东西,有时候连微臣也认不出”。
雍正:“因为你不是东西”。
李卫嘴角抽了一下,继续道:“突然会大发脾气,有时候又会大哭不止,那时候大家都只能日夜不休的看着他,生怕她突然寻了短见。我四处遍访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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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微臣请求圣上,赐封武义为京城的县令”。
雍正:“朕问的是驱退敌军的办法”。
李卫:“臣回答的也正是这个问题”。
有人看不懂这几句,我解释一下。因为准葛尔的战争是武义挑起来的。所以李卫说服武义去当县令,也是劝她放弃用武力对抗大清。
第三百零一章 不怕死在你手里
雍正打断:“朕对你的那一部分不敢兴趣”。
李卫倒咽了一口口水,不说话了。
雍正等了会儿,不见动静:“后来呢?”
李卫:“后来皇上都见到了”。
雍正的眼睛有些微红:“她后来是怎么好起来的?”
“那是因为她听了微臣……”话至一半,李卫觑了雍正一眼,“那是因为她突然清醒了,‘自己’想要……复……复仇……”
雍正眯了眯眼:“清醒了?”
“不……不……是?”李卫:“也……也不能说是清醒了……应该是脑子不清楚才想着复仇”。
“做得好”,雍正道。
李卫再次倒咽了一口口水。
“李卫”,雍正忽然道。
李卫:“臣在”。
雍正:“你今年还尚未娶妻吧?”
李卫:“是”。
雍正:“朕听说你身边有位叫梓翳的姑娘,这些年一直在你身边十分尽心的侍奉你”。
李卫:“皇……皇上不是对微臣不感兴趣吗?”
雍正仿佛没有听到:“朕听说梓翳姑娘贤良淑德,与你十分般配”。
李卫:“皇上,微臣……”
“朕命你们择日完婚,”雍正的语调依旧平平,却容不下任何的拒绝,“怎么,你不愿意?”
李卫沉默了一会儿,“微臣愿意,是微臣配不上梓翳”。
“你愿意就好”,雍正,“来人,李卫大婚之日加封梓翳为一品诰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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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先生授业,照例是要去给雍正请安。翰林院大学士这回却同我们一道过去。小人们通禀说,圣上在圆明园。谦贵人诞下皇子,圣上心里头高兴,在那里设置了家宴。
我们见到雍正时,圣上正在为小皇子取名字。喜爱之意,溢于言表。在学士交上来的几个字中,圈了个“瞻”字,取名“弘瞻”。
弘昼率先叫了一个“好!”字。
雍正抬头笑道:“这个字怎么个好法?”
弘昼摸了摸脑袋:“皇儿不知道这个字好在哪里,皇儿高兴是因为小弟弟终于有了名字。皇儿终于不用小弟弟,小弟弟的唤他,宫女们总是偷摸的笑话皇儿。不过,父皇选的字必定是最好的”。
屋子里的人偷抿着嘴,欲笑不笑。雍正索性别过头去,一副完全没有听见的样子。
弘历道:“这瞻字应当是取自《离骚》中‘瞻前而顾后兮,相观民之计极’,当中的意思是说,回顾前王而又观省后代,再仔细考察天下的民情”。
“说的好”,雍正放下笔砚,显得难得的高兴。
翰林院大学士:“看来圣上对小皇子是寄语了极高的厚望”
雍正笑而不语,余光在瞥见我时,笑容很快的凝固到了脸上。但是很快的,他又将目光移开,说道:“园子里已经开了宴席,你们也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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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大喜,娘娘大喜!”
瑾曦:“什么喜事?”
七巧:“皇上给小皇子取名字了!”
“这有什么可恭喜的?”
“皇上给小皇子取名叫‘瞻’”。
“‘瞻?’,是什么意思?”
七巧:“奴婢听说,是选自一首什么诗,是回顾前王而又观省后代,再仔细考察天下的民情的意思”。
“考察天下的民情……”瑾曦默默在心里复念,喜上眉梢,“那岂不是皇帝该干的事?”
七巧:“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瑾曦眉心一锁,“那圣上可有对武义说什么?”
七巧:“皇上取名字,何必同一下人有什么交代?”
瑾曦:“你不懂她在圣上心目中的份量”。
七巧:“娘娘何必对一个男人吃味”
瑾曦:“你看到圣上的眼神了吗?,望着他,尽管也是冰冷。却贪恋的胶着在他的脸上,不肯移步。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留得住圣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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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富丽堂皇。虽是专为谦贵人置办的宴席,她却没有来。因是刚刚诞下皇子,正在坐月子。出席不出席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宴会的意义。雍正当场在宴会上宣读了升谦贵人为谦嫔的圣旨,将晚宴推向了高潮。
这样的晚宴我已经参加过很多次,只不过以往我是坐在位置上的,现在我却站在了宴席外。在位的人,目光更多的是放着上级,放在君王。在外的人,目光更多的是放在舞台。这么比较起来,这些在位的,远不如我来的轻松快活。
接下来的表演是舞剑,一名男子带着金色的面具,昂首挺立。一袭白色的纱衣,迎风而立,身形蓄势,气场薄发。
一声铃响,眼神已至,清冽如泉,明亮如星;
二声弦鸣,脚步连转,衣展如莲花,影过如旋风;
三声鼓动,臂张如鸿鹄,柔美其表,实则力蕴其中;
四声歌起,身形腾起,腰肢如风中劲竹,向后一弯成满弓,翩绮的水袖如瀑飞扬——在座嘉宾见此无不惊起,赞叹纷纷!
舞者撇去了剑的凌厉,更多的在于壮烈。壮烈更加刺人心魄。
我在心里道,如若楚牧还活着,一定跳得比他好看。这样一想,就默默将他二人做了比较。
这一比较,发现两人惊奇的相似。只是那张脸被面具遮住,始终难以一窥究竟。
待舞走离去,尾随而至。
那人背着身,迟迟不能分辨。待对方退下衣袍,见其背上狰狞有伤,脱口而出道:“楚牧!”
那人回过身,却赫然不是。舞者一脸茫然,左右环顾道:“大人……是在叫再下吗?”
我:“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舞者:“行军打仗,自然有伤”。
我目光暗淡,旋身即出。是了,楚牧死了,真真实实的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隐约察觉眼前有人,抬头见是雍正。
雍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你现在见了朕,连礼都不行了”。
我:“人们畏惧你,是因为怕死,或是对你有所图求”。
雍正:“你不怕死?”
我:“我也怕死,但不怕死在你手里”。
雍正的嘴角勾了勾,“你也认识楚牧?”
我:“我既然要迷惑圣上,这点准备还是有的”。
雍正忽然伸手一揽,将我拦腰贴在胸口,“想要迷惑朕,不需要任何准备,像这样扑上来就够了”。
第三百零二章 我们拜堂吧!
我:“圣上难道有龙阳之癖?”
雍正:“如果是你的话,别说是龙阳,就是阴阳相隔又算得了什么?”
我想推开他,奈何却纹丝不动。面上有一丝窘迫和慌乱。
雍正嘴角依旧带笑,却微微泛着苦涩,“真是荣幸,朕还有一件值得你怕的事”。说着,松开了手。
我离开他的胸膛,正要歇一口气。他却打横将我抱起,我惊呼道:“圣上想要做什么?”
雍正:“放心,我不至于在这里要了你”。
我:“若是被他人撞见……”
雍正:“朕已经屏退了这里所有人”。
行至水榭,一路上果然没见到什么人。我心里惊疑不定:几年未见,他怎么变得如此臭不要脸,该不会真的就在此处将我就地正法吧?
水榭里红烛高照,我正不明所以,雍正忽然在我耳边亲昵的唤了一声:“若诗”。
我吓得一个激灵,从他身上跳下来,作揖拜礼:“草民武义”。
“好,武仪”,雍正嘴角勾起一抹笑,特地含糊了第二个字的读音,“我们拜堂吧”。
我拧眉,“草民是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