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我无拘无束惯了,像你这样要造反的人,我都敢来往。难道我还会在乎一个贵人的看法?”
我:“你与我意见向左,却天天跑到我这是非之地又能做什么呢?”
李卫:“我要看着你周全”。
我一愣,内心有些许动容。可我不能轻易表现出来,我已经习惯了冷血待人。我知道我即将要做的事,会被万人唾骂。我身边的人越是和我亲近,越是危险。所以,我只能更冷血、更无情,我绝不允许我身边的人再受牵连。
因此,我以更加冰冷、绝情的口吻道:“如果我活着,势必要这皇朝瓦解,你只能选一边站着。”
李卫:“那么,试着去当当京城的县令怎么样?”
我:“为什么非是京城的县令呢?”
李卫:“京城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这京城上下,大到一品官员,皇亲国戚,小到芝麻绿豆的狱卒,大大小小的百二十号官员,皇亲贵胄都生活在县令管辖的地方。”
我:“可是说到底,县令不过是九品小吏,该如何搜集他们的罪证呢?”
李卫:“你觉得皇子伴读就比县令高贵?”
我:“皇子伴读,虽说是无官无禄,可侍奉的人好歹是皇子。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哪怕是朝中这些大臣见了,还不得卖上几分薄面?”
“连你也这般觉得,更何况是京城中的这帮百姓呢?”李卫,“这些高官的家奴倚仗着大人的权利,在京城中横行霸道、作威作福。”
李卫:“你自然很难抓住朝廷命宫的罪证,可是要搜集这些家奴的罪证,就轻而易举多了。老子当官,小子可不一定入仕。更何况,还有妻妾、奴役。他们自由散漫惯了,青天白日下裸露着丑恶的嘴脸,连遮羞布都懒得遮挡了。就从他们开始,一颗一颗像除草一样将他们全部连根拔起”。
“县令的官就算再小,却也是朝廷的官员。朝廷的法度却要向权利屈服,这难道不可悲吗?”李卫,“你既喜欢挑战皇权,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把这块溃烂的病患狠狠的挖出来,碾碎、化脓、消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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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上下,一片屏息,气氛压抑的可怕!
张廷玉:“启奏皇上,近年来准葛尔招兵买马,扩编军队,恐有异动”。
“他奶奶个龟孙子竟然出尔反尔,”孟嫡是个粗性子的军人,当即嚷道:“微臣愿意领兵上阵,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可!”雍正,“准葛尔自兵败以后,和我大清降和,缔结百年盟约。若是我们此刻贸然出兵,恐怕师出无名,恐落入话柄”。
雍正:“只不过……准葛尔既已有虎狼之心,不得不防,不知各位爱卿有何意见?”
张廷玉:“臣以为当开拓地区道路,加快两地贸易,如此国家则可兴旺”。
孟嫡粗糙性子急道:“张大人,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圣上问的是制敌的策略,不是兴国富强的策略,也不是筹集军饷的策略”。
雍正淡淡道:“继续说下去!”
第三百章 兵不血刃的办法
张廷玉:“连年的战乱已经倾尽了国力,贵族商贩早已是弊车羸马,不堪重负。贫民们更是称薪而爨,数粒乃炊。贫穷容易滋生罪恶,这个时候,国家怎么还能因为不确定的盟国意图而继续劳民伤财呢?虽然眼下不需要打仗,却还要养着兵马。唯一的办法,只有当开拓地区道路,加快两地贸易。一则,经济可以复苏。二则,可以减少游手好闲的民众,使返乡的民兵有事可做。三则,安排将士开拓道路,既可以锻炼他们的体能避免闲散,既可以以路养兵,又不会成为国家的负荷”。
“臣不敢苟同”,孟嫡大声道,“臣以为,士兵应该学习的不是建造道路的方法,而是杀敌致胜的办法。战争一触即发,到时候,我们要拿什么来对抗敌人手上的刀刃,用我们手里的锄头吗,还是用我们脖子上的脑袋?”
孟嫡又道:“如果张大人是担心军饷。微臣倒有一个办法:军功授爵,即可减免军饷。凡是斩获敌人一个首级,就可以获得爵位一级、田宅一处和仆人数个。斩杀的首级越多,获得的爵位就越高。重赏之下,三军用命,还怕有成为不了虎狼的羔羊吗?”
张廷玉:“孟大人所言,未免有些夸大其实,微臣以为……”
“夸大其实?”,孟嫡言辞激烈:“张大人上过战场吗?你见过人被活生生劈成两半吗?你体会过拖着肠子走了半里地吗?皇上,您真的要听一个从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来谈论战争吗?”
张廷玉:“皇上,微臣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微臣也知道孟大人刚才所谈论的军功授爵是源自秦朝的商鞅变法。没错,秦军的确培育了一批虎狼之师,可秦也不过两世!”
孟嫡:“大胆,你怎么能将圣上和请始皇相提并论!”
“够了!”雍正打断这喋喋不休的争论,目光移向一开始就站在角落的李卫,“李卫,你今个儿倒是稀罕,不插科打诨,搅一搅这趟浑水了?”
李卫:“微臣有不费一兵一卒驱退敌军的办法,还望圣上能够屏退左右”。
“这才像你的性子!”雍正:“无妨,他们都是对朕忠心耿耿的老臣”。
李卫:“此计只能说与圣上,一旦泄露,则不成”。
“还卖起关子来了”,雍正摆了下手,“行了,朕今日听你们吵得也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待众人散去,雍正,“行了,也别卖关子。说吧”。
李卫:“微臣请求圣上,赐封武义为京城的县令”。
雍正:“朕问的是驱退敌军的办法”。
李卫:“臣回答的也正是这个问题”。
雍正的眼神在李卫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道:“有趣,有趣极了。所以,你今天是来向朕讨一份加封的圣旨的?”
李卫:“不,圣上什么都不需要做。连好奇心都不要有,这是微臣对圣上的请求”。
“李卫!”雍正,“朕是对你太过仁慈了!”
李卫跪下:“微臣不敢!”。
“不敢?”雍正哼了一声,“你同那武义是什么关系?”
李卫:“皇上这是产生好奇了吗?”。
雍正的眼神像火一样炙热,“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李卫:“微臣在跟一位明君说话”。
雍正的火气稍稍压下去一些,“行了,你这泼皮无赖,也只有你敢寻朕的开心”。
李卫:“微臣谢圣上夸奖”。
雍正有些好笑,火气又下去了些,“还傻愣愣的在那干什么,还不快退下?”
李卫有些不死心,“那武义……?”
雍正:“滚出去!”
李卫一走,雍正的眼神倏地转冷,“苏培盛,苏培盛!”
苏培盛疾步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奴才在”。
雍正:“去查一下,武秀才的住处”。
“喳!”苏培盛正欲转身,又听雍正道,“不,朕和你一起去”。
苏培盛:“可李大人刚才说……”
雍正目光微寒冷:“你什么时候开始听李大人的话了?”
苏培盛自知失言,忙说:“李大人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官”。
雍正:“有件事,朕一定要去确认。朕已经等了太久,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这一回,苏培盛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到了府邸门前,苏培盛:“奴才下去敲门”。
“慢着!”雍正刚毅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动摇。他说了这两个字以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苏培盛跟了雍正这么多年,头一次在雍正脸上看到了犹豫。他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此刻他能做的就是静静守在一旁。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长久,雍正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回宫吧”。
“喳”,苏培盛连忙跳上了马车,也不敢多问,驱着马车往回走。
马车在路上颠簸了会儿,雍正忽然又开了口,“朕前些日赏了一个美人给他”。
“是”,苏培盛回上这一句话,雍正又没了声响,直到回宫也不曾再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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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匆忙的脚步声在回廊响起。
苏培盛步履匆匆的来到雍正跟前:“皇上,夏雨来信了!”
信上内容大抵是武义大人忠心耿耿,值得信赖尔尔。随信附着的是一块带血的手帕。
“李卫,李卫!”雍正却忽然发起了脾气,气急败坏的将作案上的墨研扫在地上。
苏培盛吓得不轻,差人火急火燎得去把李卫寻来,临了还不忘再三嘱咐。
为什么不告诉朕,她就是若诗,你明知道朕这些年一直在找她!为什么要骗朕,为什么要瞒着朕!雍正有满腔的恨,满腔的怨,可是在李卫进来以后,忽然变得出奇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