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要杀了你!”蒙面人从喉咙深处翻滚出愤怒的声音,久久在山林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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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见过武仪?”
夏雨:“奴婢是在鄂大人的一处别院远远的见过一次,当时并不清楚她是谁,可是现在奴婢知道了”。
我的喉咙不由动了动:“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夏雨:“恰逢……公主及笄的时候”。
我沉了半晌:“看来你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多”。
夏雨忙道:“奴婢既然一开始没向没向旁人提过这事,将来也不会再提”。
我:“不,我要你带我去找她”。
夏雨:“鄂大人会杀了公主的”。
我嘴角含着讽笑:“你以为我不去找他,他就会放过我?”
夏雨有些犹豫:“事实上……我见到那位姑娘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而且……还怀有了身孕”。
“什么?”我的眼角跳了跳,如遭电击,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唇角不由的发抖。我抑着声道:“她才十五岁!”。
我终于明白了,刚才蒙面人为什么恨不得杀了我,胸口抽痛,即便是死亡也没有办法减轻我的罪行。
“公主!”夏雨扑通一声跪在我跟前。
我从泪眼迷离中回神:“带我去找她,马上!”
第两百二十四章 别院惊魂
夏雨:“公主,就在前面”。
我定了定神,又听夏雨道:“奴婢方才打听过了,如今是嫡福晋在此处修养。毕竟这事情隔了这么多年,恐怕武仪姑娘已经不在这园子里了”。
我:“在不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夏雨:“格格就这样进去?被鄂大人发现的话,我们都会没命的”。
我微微瞥了她一眼:“把头抬起来,把腰杆给我挺直了”。
夏雨不敢多话,应声道:“是”。
大跨步走向院门,人未到声音先到:“额娘、额娘,女儿来看你了”。也不等人通禀,提了裙摆就往里头去。
夏雨自小在府里长大,府里的下人们就算不认得我这个做主子的,也该识得她。守门的两个侍卫见状,纷纷跪迎。他们见我这般顺其自然,自当我是回家省亲。打鄂伦岱府上刚去过,就过来拜见当家的主母。
很多时候越是光明正大,越是不敢放肆,越是遮遮掩掩,越是叫人生疑。从气势上压倒对方,这事情便成功了一半。
从府门口进一路直奔西单元的小巷客屋,半点不敢停留,却见小巷客屋早做了园艺人老妪的花房。
果然如夏雨所说,武仪姑娘并不在此。身后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又如影随形,我立马折了身往绿荫深处里走,就着绿叶的遮遮掩掩,一路避开。
夏雨:“公主,他们追来了,咱们快走吧”。
我:“不行,没找到武仪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可是你的伤……”,夏雨满心忧虑,“被他们抓住的话,会将我们活活打死!”
我神色平静:“镇定一点,不要太害怕了。害怕这种情绪,除了乱了自己的手脚,一点用处都没有”。
疾走出一百余步,小径处一个丫鬟手里托着嫡福晋的锦衣正迎面走来,我顺手取了,披在身上,脚步依旧没有做丝毫停留。
丫鬟惊见有人取走了锦衣,差点惊叫出来。见是我,连忙噤了声,侧跪在一旁。没有人能想的到,做父亲的要杀女儿,做女儿的却在算计自己的父亲。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乱,也越来越多。假象终究是瞒不了多久,东面、南面、西面、北面都跟着躁动起来。方才走出三四十步,迎面碰上一对前来搜捕的侍卫。那些侍卫气势服饰手腕都要比园子里的人厉害许多,显然是刚从领侍卫府赶过来的,而领头的那人正是鄂伦岱跟前最得宠的侍卫首领朱柏。
我立马侧身站了,夏雨走上前呵斥道:“你们吵吵闹闹的做什么?打搅了福晋休息,该当何罪!”
侍卫们忙不迭的跪请:“奴才给福晋请安”。
我依旧是侧着身一动不动,只道:“起吧”。努力挺直着脊梁,不让自己流露出丝毫的胆怯来。
朱柏用余光瞄了我几眼,却看的不甚清楚,只模模糊糊瞧得见我的侧面,心里惊疑不定,便上前来请安。
夏雨将他拦住:“你想做什么?”
朱柏道:“奴才是奉鄂大人之名捉拿叛党,这外头恐怕不安全,奴才们送福晋回府。”
我淡淡道:“我走我的,你捉你的便是了”。
“这……”朱柏的有丝犹疑,但见我身着福晋服饰,不敢多话,手一扬领着侍卫们继续搜寻。
我和夏雨继续往前走,才走出约十来步,朱柏的已察觉出不妥来,在后头喊道:“慢着!”
夏雨脚步一滞,我微微垂下眼睑,轻声道:“不要停,继续走着”。
朱柏手里按着剑柄,慢慢的便跟了过来。
我和夏雨不慌不忙的继续往前走,刚拐过一道墙,两人便拔足狂奔起来。
朱柏是个练家子,三两步追上来喝令道:“再往前走,我就不客气了”。
夏雨拦住他:“做什么,你想造反了不成?”
朱柏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夏雨姑娘是在懿靖公主跟前当差吧?”
夏雨道:“是又怎样?如果奴婢没记错,护卫大人是在鄂大人跟前当差吧。怎么,这园子大人来得,奴婢却来不得?”
朱柏重重的“哼”了一声:“奴才奉命要抓的叛党就是你家公主”。
夏雨的脸上丝毫没有惧色,振振有词道:“奉命,你奉了谁的命?我家公主的名讳是皇上亲封的,皇上都没有开口,你们就私做了主张,你们眼里还有皇上,还有国法吗?你口口声声捉拿叛党,敢问我家公主究竟犯了何罪,要得你们这样兴师动众?”
朱柏:“你家公主作为万番夷族的王妃,事先没有上呈入关文书,入了关也没有立即去拜见圣上,而是私自潜入京城,这不是叛党是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我家公主没有上呈入关文书?”夏雨的语势转为凌厉,“是你替万岁爷看了奏折,还是你在万岁爷跟前安插了什么人?”
“你!”朱柏的是个舞刀弄枪的鲁莽汉子,论嘴皮子哪里是夏雨的对手,索性道:“哼,我说不过你。可是,今天你身边的这位,我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他跟着鄂伦岱有二十多个年头,深得鄂伦岱信任,这园子里还没几个敢顶撞他的。
“放肆,你连嫡福晋也不放在眼……”夏雨伸手想拦,被朱柏一把推开。夏雨话还没说完,就一下摔在了地上。朱柏伸手一把掰过嫡福晋的肩膀,又立马惶恐的跪下了,“嫡,嫡福晋,奴才万死”。
转过身来的赫然是嫡福晋。“你自然是该死”,嫡福晋剜了他一眼,“近日来,我在这园子里吃斋念佛,是太久没出来走动了,想不到外面都翻了天了,连一个奴才也敢骑到我的头上来。”
朱柏携一干护卫更加惶恐,“奴才不敢!”
虽说是不敢,可朱柏毕竟是鄂伦岱的左右膀,嫡福晋也不得不对他存三分颜面:“得了,都退下去吧,从今以后不准踏进这园子半步”。
朱柏及一干护卫忙不迭的磕头谢恩。嫡福晋眼神淡漠,转着手里的佛珠,“谢我倒是不必了,要谢就谢佛祖吧”。
夏雨呵斥:“嫡福晋吃斋念佛,不想见血,还不快走!”
朱柏的连连称是,却并不急着离开。
第两百二十五章 天罗地网
嫡福晋皱了皱眉:“你还不走?”
朱柏:“奴才是要走,可是这个丫头奴才也是要一并带走的”。
嫡福晋气的发抖:“放肆!”
“福晋恕罪”,朱柏道,“这丫头在的地方,她家主子一定离得不远。抓住了她,她的主子自然也就跑不了了”。又说,“请福晋三思,准葛尔王妃私潜入京,这可是谋逆的大罪,福晋如果一味偏袒,只怕领侍卫府上下都难逃灭顶之灾”。
嫡福晋看着夏雨的眼神转为凌厉:“他说的都是真的?”
夏雨连忙拜倒:“福晋英明,我家公主只身一人远在塞外,这塞外虽比不得京城,可是出门也是前二十辆马车,后三十匹骏马的跟着。身边哪能没有一个侍卫,寒酸到跟着奴婢一人来到京城的道理。况且就算两个弱女子来到京城,还能捅破天不成?”又说,“公主虽远在塞外,可是心心念念的都是福晋,特地遣了奴婢千里跋涉的来探望福晋。公主本是一片好心,却不知朱大人却在演的哪一出戏。”
朱柏:“你口口声声说和懿靖公主远在塞外,可据我的人禀告,你进来的时候,分明是两个人一起进来的,现在你的同伙哪里去了?”
夏雨不答,反对着福晋道,“这个大人说话怎么疯疯癫癫的,之前还说福晋您是假的呢,现在又说奴婢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奴婢实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