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那个人不愿意呢?”
“沧穹国从来都是一女多夫,没有什么不愿意的。”这一刻的锦遥,眼神迷离。
“……”姬月容睁大眼睛,望着眼前陌生的锦遥。
“回房,我们有事要做!”锦遥轻叹着垂眼转身,缓缓道:“以逍儿的优秀,你会喜欢他的。”
姬月容拧眉,她好说也说了二十多年,尔虞我诈的事,见得多了去了。
爹爹,我愿意再信一回……她怔怔凝视着锦遥单薄的背影,叹息一声。
她刚刚莫名定下的娃娃亲,脑袋立即大了一圈!
半晌,她阖上眼,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僵硬的表情,跟随着锦遥的脚步,轻缓的走回去。
☆、暗星浮动
房间里,红烛摇曳。
喜洋洋的气氛,洋溢着整个房间。
破旧的房子,披上几块漂亮的喜布,像是焕然一新。
锦遥和锦越双双坐在椅子上,越逍还是一袭白衣,危跪。
姬月容表情微怔,随及抽抽嘴角走了过去。
“爹,这是?”
“哈哈,容儿,快点跪下。”锦遥笑mimi的指着他面前的空地,示意她跪在此处。
从她进来到现在都没正眼瞧过她的锦越,冷瞥了她一眼后,头偏到旁边,不再看她。
垂着头的越逍,闻言,微微侧首。驯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瞄了她一眼后,垂下眼睑。
那是……姬月容眨眨眼,她没有眼花,越逍的脸上又蒙上一层面纱,这回换成了朱红色。
“容儿!”锦遥见她半天没有动静,声音微低,笑容凝在嘴边。
“哼若不愿,现在停下来。”锦越原是不喜这样的安排,见到姬月容的不情愿,心中更怒。
“怎么会呢,师兄。”锦遥拍拍他的肩,眼眸中满是陪笑。“估计容儿见家里的布置,完全变样,有点不习惯。”他转头瞪了眼姬月容,如水般的目光中隐隐透着怒意。
姬月容拧着眉毛,跪在锦遥的面前。
“既然答应,我必会做到。”
“好,好,好!”锦越咬牙切齿的连连说了三个好字,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师傅!”越逍抬头仰望着长狭半眯的眼眸,连忙轻唤一声。
锦越收到他惊惶的眼神,手握成拳,胸膛急促的起伏几下后,压低着嗓子对跪在地上的姬月容,嘱咐道:“逍儿是我最珍爱的弟子,四年后,我在凤谷等着你迎亲的花轿!”
“是,师伯。”姬月容在锦遥微微警告的眼神下,端起地上的茶杯,递给了锦越。
“嗯,喝下这杯茶,逍儿从此便是你姬月容的正夫,不可负他。”锦越接过茶杯,掀开蒙纱的一角,勉强喝下一口。
“师傅,请!”越逍跟在姬月容的后面,恭敬的递上了杯茶。
“逍儿,你要记住,从今天之后,你便是有妻之夫,要全心全意的支持着妻主,不可有二心。”锦越接过他手中的冷茶,目光中满是不舍。
“徒儿谨听师傅教诲!”
“嗯!”锦越对于他这个徒弟,倒甚视喜欢,跪在他斜对面的姬月容,清楚的看到面纱下,他单薄的嘴唇轻扬。
“容儿!”锦遥轻唤了声正在发怔的姬月容,指着她面前的另一个茶杯,笑道:“总算是回轮到爹爹饮茶了,呵呵!”
“是。”姬月容端起那杯喝,递了过去。
“好,真好。”锦遥接过茶,迫不及待的喝下。“没想到我能看到容儿成家,真是太好了。”
姬月容闻之,目光偷瞄了瞄垂着眼,一脸害羞神情的越逍,明明还是个青涩少年,再想到自己现在的娇小身躯,两个只不过到扮家家酒的年龄孩子,到这个世界……她又瞅了瞅沉浸在女儿娶正夫快乐中的锦遥,和目光略柔和的锦越。这里唯一感觉到别扭的也只有她这个当事人了。真是个疯狂的世界,这么小的年龄,便定下了他一生的归属。
“师叔……”
“逍儿,你是容儿的正夫,应该改口才是。”锦遥笑弯了眼,眼前的越逍他是越看越喜爱。
“嗯,爹,爹爹。”越逍感觉到紧张,结结巴巴的叫着这个他未来的老爷,马上低垂着脑袋。
“好,这个称呼好。”锦遥愉悦的接过他手中的茶,呷了一口。
感觉好诡异!姬月容抽抽眼角,呆望着眼睛一大一小,有礼的称呼着对方。
我来到这里不过好几日,竟然多了一个正夫!如果这是梦,快让我清醒过来吧。
姬月容掀开车帘,凝望着不远处那灿烂如花的火焰,默默不语。
锦遥坐在她的身边,安慰般轻拍下她的肩膀。
“爹为什么?”
“离开了,自要带走一切。”
“化为灰烬。”姬月容疑惑的看着他。
“现在的你还小,以后……你便会明白的。”锦遥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丝恍惚。过了会,他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已经成亲了!”姬月容偏过头,翻了个白眼,对他敷衍的态度很不舒服。
“只是订亲,这正说明你还小,知道不。”
“别拿我当个孩子,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一定!”
“师傅说,准备起程了。”越逍跃上马车后,垂着眼,安静的坐在一边。这里的他,已经取下了面纱。
幽蓝的夜明珠之下,他一袭白衣,面容儒雅。仿佛披上一层淡薄的华光。
“那,我们休息吧。”锦遥把姬月容拎到越逍的身边,笑得格外灿烂。“你们小两口睡一头,正好培养下感情。”
“爹……”越逍白玉般的脸,瞬间染上绯红,眼睛都不知哪里看好。
“爹……”听他这暧昧的口气,倒像是她和越逍真能发生点什么似的,他们……才多大啊!姬月容瞪了眼蒙头大睡的锦遥,瞅了下越逍那张红如煮熟的虾般的脸颊,抿抿嘴,拍拍他的手,在一边躺了下来。“越逍,早点休息吧!”
“嗯。”越逍细若蚊声的应道。然后,小心翼翼的躺在她的身边,阖上了浓密卷翘的睫毛,掩住黑如点漆的眼瞳里的害羞。
锦越瞅了眼车里的人,见他们全部睡下后,拿起手中的长鞭,催动着车前的四匹俊马奔驰在夜幕之中。
车后,明亮的火焰开始黯淡下来。
医馆后院。
陈隐褪下了平常大夫的打扮,换上一袭玄紫宫衣,平常的脸严肃的望着手上端罗盘,脚下七星步,手捏手指节,嘴里念无声。
半晌之后,她仰首,黑夜闪出明亮的目光,凝望着北方那片漆黑的夜空上,依稀可辩的星辰。
“师傅!”门童打扮的女孩,神色慌张的推开木门,跑了进来。“出事了,师傅!”
“默儿,你的心又慌了。”陈隐转头看着隐默的表情,微微摇摇头。这个弟子遇事必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正过来,若是……她的眼前浮现姬月容那张精致的脸,高雅的气质,灵动的眼眸,那种无人能挡的锐气和从骨子里泛出的灵慧聪颖……那才是能居于高位者应有的气质。最重要的是,她手中的凤凰泪,象征她们影凤一生追求的引导者。
“师傅,你让我观察的那个,那个锦容家……”
“锦容出事了吗?”
“他们的家半夜起了大火,因为住得偏避,等到附近人发现时,已经烧成灰烬!”
“是吗?你下去吧!”陈隐沉默片刻后,她再次仰首,北方的七星之外,隐约潜伏着一颗暗星,忽明忽灭闪烁在天际。她捏了捏手指节,默算一会才微笑道:“暗星已经回到了轨道,沧穹国在暗星的闯入下,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呢?真是值得翘首以待!”
☆、花骨二开
微凉的月华,斜照入漆黑的客房内,姬月容宽衣侧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颈,这个角度正好看到蒙着红纱的越逍,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襟,伫立在床边。
“越逍。”姬月容在心里第二十四下叹气,抬眸轻唤。“若不习惯,我去和你师傅换房。”
“不用!”越逍抬起头,凝视着她。话一出口,立即垂下眼睑,缓言地继续道:“我既是你的正夫,和你同房是分内之事。”说著,他的手离开襟上方,慢慢褪下紧裹身躯的白衣。半透明的里衣之下,略为青涩的身体若隐若现。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姬月容缩缩腿,让出里面的空置。等到越逍进去后,才缓缓道:“不是还有四年时间,我便给你四年,你好好想清楚,若是不愿成为我的正夫,那时我会放手。”
“姬月容,我到底哪点不好,你要让我为成一个弃夫!”越逍自从和她见面后,一直细声细语,这回的话实在让他感觉到难堪,语气不由的加上几分男子气慨。“你说啊,我一定会在进门前改过!”
“嗯。这样的话我听着顺耳听。”姬月容转过身,对上越逍微怒的眼神,点头称赞。见他半跪在床上,挑眉道:“你半夜不睡,跪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