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姬月容想到姬月瑜对自己说过的话,越逍和月锦二人又被带入深宫之中,她被缚住手脚,根本没有余力再想其他的事情。“陈隐,你先去皇宫把越逍和月锦二人救出宫去,天牢如何能拦得住我。”
“不用了,已经有人开始营救,还请殿下同我一起出去。”陈隐回绝了姬月容的要求,道出了今夜的计划。
“谁联系你的?”姬月容十分满意陈隐办事的速度和手段,心里老有什么东西放不下,随口问道。
“是逍主子他安排的。殿下,还请你抓紧时间……”
“原来是逍啊,行,我们出去吧。”姬月容点了点头,跟着陈隐的后面,掠身飞出阴暗森冷地了皇宫。
回来到了君子涟秘密安排的住所,姬月容终于见到了越逍和姬月锦二个。
他们二人见到姬月容之后,双眼通红,却都闷着一声不吭。
姬月容当他们二人在姬月瑜那里受到了惊吓,让君子渐把二人领了下去休息。
姬月容这才有时间找陈隐聊聊何为暗凤的信物。
“殿下……不管你要问什么,先让我见到凤凰泪,之后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隐摇摇头,并没有下面的回答着姬月容的问题,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欲见到凤凰泪的迫切心情。
姬月容凝目怔望了她一会儿,从头上拨出一只从未离身的银簪,也不知她如何动作,那颗泪状的凤凰泪又一次出现在她的手掌心。淡淡的体温,让她回忆起许多快乐的事情。倏地,她脸色极致惨白,抬眸冷冷地盯着陈隐,没有半分感情的道:“陈隐,既然你是暗凤之人,我手中又有引领它的信物,一个时辰后,我要见到其他的人。”
“殿下,你可能弄错了,暗凤的信物并不是单单的凤凰泪,它还需要一块凤凰停驻的梧桐玉,方才是真正引领暗凤的信物。”
“那你呢?若不是我有它,你如何会现身?”
“呵呵,殿下有所不知,我是暗凤中的特例,只需要听从凤凰泪一人之令,还有选定的责任。”
“这么说你是选定我之后,才会出现吗?”
“是的,在清砂镇之后,我就开始留意你的存在。因为凤凰泪从皇族消息已经有十年之久,我奉命四处查找。”
“原来如此。那么梧桐玉呢?你应该知道没有找到它,我根本就不能同姬月瑜相斗。”姬月容捏了下手中温暖的玉珠,想到了多久未见的父亲,不由的怅然的轻叹一声。父亲,我给了自己十年的时间来给你自由,现在……你很快就要自由了……这还要多谢姬月瑜的野心,催化了我的动作呢。
“陈隐,竟然你已经认同我的存在,那么我现在便有一件事情要你速办。”
“是。”
“你速去找查梧桐玉的下落,尽快找到它。若是缺少什么人力物力,你直接找君子涟,他会帮你的。”
“殿下……其实……”陈隐的目光闪烁一下,眼底载着犹豫。
“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其实我一直是知道梧桐玉的下落的,只不过……”
“快说啊,只要知道目的在何方,必将事半功倍。”
“它一直在瑞王姬卓瑞的手中。这是先帝交由她保管的。”
“你说什么?”姬月容猛地站起来,力道重的撞翻了椅子。房间里会来一声巨响,然后又响起姬月容急促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女皇驾到
姬月容拿出姬卓瑞送给她的那黝黑的匕首,用力的一拨,并没有见到寒光点点的匕身,而是一块墨黑的玉刃。
“原来梧桐玉已经在我的手中。”她说着,眼神中闪过几丝怅然之色,“若不是你提起她的名字,我怕也会忘记这件事情。”那么,当时的自己在得到姬卓瑞的东西之后,最迫切的又是什么。对了,她当时根本没有理会姬卓瑞的话,也没有细细体味着她赠她匕首的深意。那时的她,心里满满的全是姬月锦的身影。
“姬卓瑞……”你明明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女,却还是这样对我,等我发现时,你已经消失。让我这个做女儿的,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姬月容回想起当时自己,那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中的举动,眼中一酸,有什么东西快要夺眶而出。
站在姬月容身边的陈隐,见姬月容神情黯淡,不由地轻声安慰道:“殿下,不管当时的王爷是何种心情,她愿意把梧桐玉给你,便已经证明了一切。她是真心拥你为皇。”
“不用多说,现在我的已经拥有了凤凰泪,梧桐玉,你可以为我召集起那批神秘的死士了吧。”姬月容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湿润,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她早就明白,软弱,流泪从来都是弱者的表现,而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偏偏是姬月瑜最想要的。更是她推翻她女皇梦,最有利的力量。
“明白了,属下立即去办。”陈隐望着嘴角噙着淡淡微笑的姬月容,寒意不噤从背后窜起,她的全身都开始战粟起来。恍惚间,她又看到那个让她热血沸腾的少女。只是在那一夜,她便暗自放下誓言,只要姬月容有心成为女皇,她便会扶持着她走到天下的最高端。
王府见面时,陈隐还未姬月容的游手好闲而束手无策;而今天,望着这个因为外界的强大力量,逼得不得不涅槃的少女,她暗暗露出喜悦的心情。再过三天,便是姬月瑜登基为皇的日子。而她们那群沉寂了十八年的伙伴们,终于在凤凰梧桐的召唤下,重见天日。
三日后,便是让世人见到改变历史的时刻。
三日后的清晨,天还未亮。
姬月容已经起身,端坐在铜镜前。
已经穿上了只有女皇才能专享的暗红金凤宫装的她,手握着眉笔,正在为自己细细地描绘着乌黑的眉毛。
齐腰的长发披散下来,几次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甩了甩头,想要把贴在脸颊的那缕顽皮的发丝甩开,结果,倒是有更多的发丝凑了过来。
她心情不太好的伸后摸住乱发往后一拂,一只洁白的手横在她的面前。
“月容,你来帮你束发吧。”越逍清丽的声音,在姬月容头上响起。
姬月容抬眸,望着身后的越逍,微微一笑,“逍,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昨夜转辗反侧的不能入眠。”越逍拿着梳子的手,动作一顿,脸上漾起淡淡的忧伤之情。他透过铜镜的反射,看着姬月容仰着头,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轻咳一声,侧脸避开了她的目光。
“逍,你我是夫妻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姬月容挑挑眉,斜着眼望着越逍,微笑道。
越逍垂下眼思考一会儿,才低声道:“我答应他不说的,可老是心有不安。”
“他?”姬月容凝神微思,脑海闪过一个紫色的身影,她微敛起眼眸,脱口而出说道:“你指的是紫霖……”
“果然,你心里还是会想起他吧。”越逍目光闪过一抹了然,继续挥动着手里的木梳,力道均匀的为姬月容梳头。“月容,我希望你不要恨他。”
“你是不是……”姬月容伸手握住越逍的手,扭头望向他,墨色的眼瞳里闪过几分期待,或者连她自己都不能感觉到她此时微妙的心情,不过知她性子的越逍却清晰的感觉到,她对紫霖的感情,并不是她自己认为的那样绝决。
“是的,那天紫霖把我带出天牢后,我坦白自己恢复心性的事情,更劝说他要面对自己真实的心。”越逍说到此,阖上眼深吸一口气,缓慢地道:“你说让我想办法找陈隐,其实也是紫霖想办法瞒过姬月瑜,出宫透露的消息,更把你的位子详细的标明,还想办法缠住了姬月瑜,把姬月锦从她的宫殿接出来,我们才会这么顺利的被救出宫。”
越逍每说一句话,便像一根针刺在她的心尖之上。原来紫霖没有像褚皓那样背叛,原来他为了救她,做了那么多事情……那他人呢?
“紫霖现在是生是死,我根本不知道。”越逍空洞的眼神望着不远处的窗外,墨蓝色的天空,渐渐透出光亮,黎明前的黑暗,很快就要被初升的太阳划破。“但是,我每回想到紫霖临走前的那个眼神,便心有余惊。日不能坐,夜不能寝……”
“我明白了,今天我便会带他回来的。”姬月容嘴角绽放出一朵绝美的笑容,心情大好的她,侧过身把身边的越逍抱入怀中,脸深深埋在越逍的腰间,“逍,你等着我回来。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凤后。”
“月容,你明白我的。我渴望的从来不是那些,只要你平安回来,心已足矣!”越逍的手在空中一僵,然后轻轻地搭在她的肩头。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破晓的黎明透过雕花的木栏斜射进来,把她们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拉得老长。
良久,良久……姬月容推开了越逍温暖的怀抱,推开了房间,仰头看向天空边缘那颗徐徐升起的晨阳,喃喃地道:“放心吧,我会带着女皇的宝座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