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里头传来强大的撞击声,接着是阿婆呕吐了一口,站起来,“长公主将此书给奴婢时,曾说,此书只有一人能够打开。”
“谁?”那人显然很急。
“请恕老奴不知之罪。”
咣当,又是一声撞击。
“你当真不知?”那人很是恼怒。
“主人难道不了解长公主吗?当初不是连黄石天书长何等模样都未曾看到?”阿婆扶着东西站起,看着眼前那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高大身影,像是没有头的魑魅。
“现在小公主她已经答应复国,这些年长公主对她教导的那些话,她都记得,早已种下仇恨之根。主人你当年命老奴控制长公主,不正是为的是小公主能够也为你所用吗?”阿婆缓了缓气道,“老奴会适当时机告诉小公主,北周灭了南梁,杀了她的生父,害的长公主与族人不得不逃至漠北一事。现在北齐的朝局在我们手中,只要北齐与北周残杀,主人还怕复国无望?”
“北周那方如何?”
“老奴已获得密报,宇文邕与小公主已结识,且情义不浅,宇文邕喜欢小公主,貌似小公主还不知道。”
“将她推出,此刻她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是。”阿婆又道,“小公主如果知道北周是仇敌,她是不会原谅宇文邕的,她随她母亲的性格。”
男人冷哼了一句,“但愿如此,她若是无用,我自会清除。”
“主人。”阿婆跪了下去,“请看在她是长公主唯一的血肉的份上,与……”说到这便定住了,顿了顿,“无论将来如何,请务必留小公主一命。”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在为他人求情。”男人并未理会阿婆的请求。
郑云笙险些出声,她不懂这都说些什么,什么控制长公主,什么利用自己无用便杀,又是什么北周灭了南梁,阿婆在她幼时从未提及过,就连整个越族人中以及她的母亲,都只是全部抱着复国的念头,却从不提及南梁为谁所灭,难道是因为全部被控制了?
难道她是一颗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棋子?而裴涵哥哥的死,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她几乎认为这些都是自己的幻听。
“她如此精明,秘密,一定藏在郑云笙的身上。”那个男人狠厉的握住手中的瓷器,不时便化作了粉末散落,惊吓的郑云笙一个踉跄,不慎发出声响。
“谁。”一个极其细密淬着毒液的针从郑云笙脸颊旁飞过,好在她躲了过去,此地不宜久留,她转身逃去。
阿婆追到门外时,已经没有人的影踪,屋内的男人传来声音,“无论是谁,务必格杀,切勿坏了大事。”
“是。”阿婆似乎想到是谁,她也于心不忍。更是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公主躲过此劫。
阿婆不敢抗命,立刻集结所有人手搜集,郑云笙在这所看似不大的小院中来回穿梭,人越来越多,她不好躲避却也出不去,心急如焚。这一直打转也不是办法,搜捕的人越来越多,郑云笙眼看逃脱不得,突然有一双女子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出声,跟我来。”
那女子似乎很熟悉小院的阵法,带着郑云笙不时便逃了出来,待到郑云笙看去时,她认识这个女子,正是那夜见到的白蓉。
“是你。”郑云笙显然很意外。
“你不好好在王府呆着,跑这里做什么?”白蓉坐在树上,看着树下的郑云笙。
“误入的。”郑云笙不会详细告知她的,尽管高长恭熟悉,她郑云笙可不熟悉。
白蓉显然不相信,“哦?你一个小姑娘家,误入都能到了那里,看来你不简单。”
“你知道那里?那是什么地方?”
“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白蓉慢悠悠的告诉郑云笙,本是悠闲的她,突然感觉到背后有杀气,不过郑云笙也感觉到了,可是待郑云笙再次看树上时,白蓉已不知去向,很弱小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旁,“不要打斗,好自为之。”
郑云笙来不及多想,先藏身为妙,白蓉离开,定是有她不方便出面的地方,不过她已经将自己带出算是救命之恩了,她朝密林中躲去。
郑云笙被追捕了多日,那些人真的如天罗地网一样,紧跟不放。她饥渴难耐不说,身上也多有擦伤,为了掩人耳目,她弄了一身乞丐装,把脸抹的黑黝黝的,头发乱糟糟的,才算来到城外。
她瞒过那些杀手成功入城后,又无处可去,她在北齐只认识高长恭,无奈头眼昏花的,拖着沉重的步子朝王府的方向走去。
“长恭,我给你说,清风楼的妙柔姑娘的琴技可是一绝,又出了新曲,你今天无论怎样也得陪我去听听。”司徒鸿在他耳边像是蝉虫一样聒噪,高长恭愣是如夏季降暑必备的寒冰一样,无动于衷。
司徒鸿扇子一合,“你怎么不说话?我这么久不在,刚回来就找你,你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啊。”
“我倒是希望你在外多游玩几日。”高长恭瞥了他一眼。
“你也太不厚道了。”司徒鸿埋怨高长恭太让人寒心,亏他在外游玩时,还不忘记给他写信,虽然他一封也没回,好在给他带回了很多的土特产不是。
人群中二人边走边聊,一个小乞丐突然冲了出来,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王爷。高长恭认得这小乞丐是郑云笙,扶住了即将要倒地的她。
“你怎么了?”高长恭出于着急和担心,询问郑云笙。
怎奈郑云笙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她本是觉得自己连王府都走不到了,没想到在这碰到了他,真是太好了。
“我……”脚一软,高长恭抱起她,“别说话了。”
司徒鸿见邋里邋遢的小乞丐却得到高长恭的垂问和担心,又对小乞丐如此好,一时纳闷道:“高长恭,我说你眼睛是不是叫屎给糊住了?那是脏兮兮的乞丐,你竟是担心这样,你认识?喂?”高长恭一步也没停留,司徒鸿紧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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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
醒来的郑云笙由于惊吓醒来,香儿是她认识的丫头,赶紧过来服侍她,郑云笙问了句:“我这是在哪儿?”
“这是王爷的府邸啊,王爷抱你回来时,我都险些认不出你了呢。”
郑云笙以为是做梦,原来真的回到了高长恭的王府,微微松了口气,“王爷呢?”
“王爷他与人议事去了,过会儿可能会来看姑娘。”
说是过会儿,高长恭来时,已经是晚上,他看到郑云笙醒来也算安了心,“好些了吗?”
“嗯。”
“你这么久都去哪儿了?”
“你什么也别问我,好不好?”郑云笙有些无奈的眼神看着他。
高长恭知道她不想说,并不打算追问,“好。”
外头的夏蝉极其聒噪,郑云笙却犹似未曾听到,她要弄清楚一切,在没弄清楚一切之前,她谁的话都不会听。
很奇怪,对她的追杀停止了,她总想不明白。与香儿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叫住她,“郑儿。”
郑云笙转身看,是司徒静,她正坐着马车与她往相反的地方去,想起分手半年有余了,她回到邺城,还未去看司徒静。司徒静立刻叫人拿来了脚踩下了马车,走到郑云笙跟前。
“郑儿你半年都未曾来看我了,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郑云笙笑着说:“嗯,家里的一些事给耽搁了,这以后就有时间常找姐姐玩了。”
“真的?你现在栖身何处?若是没地儿的话,来我家住。”司徒静很喜欢郑云笙,她总是希望郑云笙能够留在她的家中,能够朝夕相处。
二人见面说话总是个说不够的样子,司徒静要去一处贫民巷子内施诊,邀约郑云笙一同前去,郑云笙也无事可做,又不好推辞,便应了,让香儿先回去告知一声高长恭,她晚些时刻回来。
司徒静在施诊的时候,别有一番静美,郑云笙时不时会看司徒静一眼,帮她一些小忙,或者帮着把一旁人配好的药散发给百姓。
“来拿着,司徒姑娘的药可是很好的哦,吃完一定会灾病全消的。”郑云笙摸了摸一个小女孩的头,那女孩很开心的谢谢郑云笙,“那我娘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谢谢姐姐。”拿着要走到一旁她瘸腿的母亲身边。
郑云笙不知民间生活艰辛的人这么多,这对母女枯瘦蜡黄,相依为命,但好在都是真心以待。她不仅艳羡,继续低头做事,却瞥见拐角处有人看着这里,她抬头看去,那人正是相愿。
相愿看到郑云笙看自己,便转身离去,郑云笙对司徒静说办些事一会儿回来,便追了过去。她绕道截住了相愿的去路,相愿是一股子书生气,他微微行礼:“郑姑娘,幸会幸会。”
“我瞧见你方才在看什么,你方才在看什么呢?”郑云笙有些探听。
相愿有些紧张,不过片刻便掩盖住了:“郑姑娘是不是看错了?”
“你寻常不是在学院教书,便是找王爷下棋聊天,今日怎么会在这里闲逛?”
“我……”
“你明明看的是司徒姑娘,你是不是喜欢她?”郑云笙知道相愿是一本正经之人,挑逗的他一句,没想到看到他急切的样子,笑了起来,“逗你玩儿呢,司徒姑娘正在施诊,正缺帮手,若是你没事也来帮忙吧。”不等相愿答应,她便拉着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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