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就是想三爷了。”若胭在他胸口蹭了蹭,软软的撒娇,还没等他笑出来,转眼又变了脸,指着那两人道,“三爷,先处理一下吧?”
云懿霆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三奶奶,这是你的事,你随意处理。”
“三奶奶,奴婢是太子殿下……”灵儿一听这话就急急的扑上来提醒她。
真是不长记性啊,这才几天,这么快就忘了若胭上次说的话了?若胭冷冷一笑,不知道他们俩是消息闭塞呢,还是愚蠢的无药可救,当初太子在京,云懿霆都没有动她们,如今太子都不在京州了,竟然还妄想着云懿霆会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接纳她们,佟大娘说的对,这样的蠢人的确没必要为之大动肝火,可以一连两次了,自己也绝不容许这样的人依然留在身边晃悠,当下吩咐,“晓萱,把她们就这样送去母亲那里,瑾之地小人多,转不开身了。”
晓萱略略一怔,下意识的就去看云懿霆,却见后者一脸的笑容,便立刻应下。
云懿霆也不管晓萱如何做,拉了若胭就进了内室,对着她左看右看,若胭就故意沉下脸,扭过身去,“我不在家,三爷可看足了美人了,还看我作甚?”
“你明知故问。”云懿霆飞快的在她脸颊轻轻一啄,笑道,“别装做没听见,要是你真不信我,这会子瑾之的屋顶也要被你掀翻了,哪里还能这样好端端的?”
若胭就红着脸怒目嗔道,“你这是在拐弯抹角的指责我如同凶神恶煞,不贤良淑德。”
云懿霆见她一脸娇俏,笑容越发的浓烈,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正好,不如画张像贴门上,辟邪防小人。”说完就搂紧了吻住,若胭被她取笑,正恨得牙痒痒,哪里再肯被他占便宜,只挣扎着要走,又脱不开身,就气道,“三爷需自重,要强抢民女么?”
云懿霆一怔,转而笑道,“不是该说民妇么?”
若胭大窘,怎么完全不按规矩出牌?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说“那便抢了,你待如何?”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云懿霆便只抱着她笑,若胭见他不再强求,也放弃挣扎,却蓦地想起一桩久远的事来,便挑了眉问,“三爷,我要审一桩陈年旧案,你敢不敢据实回答?”
云懿霆见她虽然仍带淡淡笑容,目光已然变得清冷,便微蹙了眉尖,点头道,“云三必定如实回答。”
若胭静看他一眼,笑问,“大约半年前,听闻三爷当街打了人,还抢了个女子,这几天我都没见着,不知道三爷安置在哪里金屋藏娇啊?”
云懿霆一怔之下便笑起来,啧啧道,“你这是在告诉我,你从半年前就开始关注我了?”
“三爷的风流传闻满京州都是,何须我刻意关注?”若胭酸溜溜的回答,语气忍不住变得黯伤,“三爷这是不愿意明言么?”
云懿霆缓缓敛笑,凝视她道,“云三何曾在你面前隐瞒什么,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既然问起,我自然坦言,人的确是我打的、也是我抢的,这样的事不止你得知的这一件,还有数次,不过人都在太子别院里。”
若胭瞠目结舌,咬了咬牙,慢慢的抱住他的脖子,突然觉得心疼,轻轻的在他肩头蹭了蹭,闷声道,“什么时候能不跟太子搅到一起就好了。”云懿霆曾说过太子和齐王的战争总会结束,这个道理她懂,可是,究竟何时结束呢?自己不懂政治,也不愿整天为此绞尽脑汁,只单纯的幻想能突然发掘出大量对太子不利的证据,一举将他击垮,想到证据,忽又想起婚前有一段时间,太子被数位大臣参奏,惹的龙颜大怒,后来却又忽然风声停息,和晟宝莊定下亲事那天,云懿霆一身短装,风尘仆仆,分明是远道归来,后来从闵嘉芙口里听说,他曾出京为太子寻找证据证明清白,自己得知当时就觉得纳闷,至今不解,“三爷,上次为何还要出京帮太子找证据,任其下位,不是更好吗?”
云懿霆笑,“哪有那么简单,他是太子,不是个县令,皇上就算生气,又怎么会说废就废?再说,□□势力仍不可小觑,就算我不出手相救,他们终究也会想办法保全,既然不能一击而溃,倒不如先退一步,由我来做这件事。”
若胭便不再说话,太子,这个连面也没见过的高贵人物,令她很不舒服。
“好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云懿霆想了想,道,“不过,你倒是真有一桩事需要想一想了。”
“什么事?”若胭来了精神,问。
“再过两天老五生辰,你这个做嫂嫂的,要不要有所表示?”云懿霆笑问。
若胭扬眉道,“这是自然。”
云懿霆就笑,“需要什么只管安排晓萱就是。”
若胭冲他眨眨眼,点头应下,心里却另有想法,这是自己嫁到云家的第一次置办贺礼,虽然只是个孩子,也是举足轻重的,晓萱往年固然是代云懿霆操持过,那是他作为一个尚未成亲的兄长,不拘送些什么都无人介意,如今有了妻室,送礼就成了一件大事,若有不妥,就落了夫妻俩的颜面了,还是应该先和百事通佟大娘商议再说,想着就急着去找佟大娘,云懿霆只是笑看,一语不发,若胭走出几步,忽想起一事,又止住脚步,回头凝望他,真诚的道,“三爷,谢谢你为母亲准备的山参,母亲很高兴的收下了。”
云懿霆看着她温柔的笑道,“你高兴就好。”
“自然!我特别高兴。” 我就知道你是这性子,若胭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洋溢着幸福,片刻,又问,“三爷,你怎么不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你不想知道吗?”
云懿霆亦凝望她,“我很想知道!非常想知道!我不希望你对我还有秘密可言!但是,我不……”
“主子。”云懿霆的话没说完,门外突然想起晓莲的声音。
云懿霆闻声就止住了话题,向若胭古怪的眨眨眼,嘴角勾起,轻声道,“若胭,我给你一个惊喜。”
若胭愣怔,狐疑的看向他,云懿霆就冲门外道,“都进来吧。”接着就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不止一个人,似乎两个人,绕过屏风,一前一后的站在屋子中间,若胭疑惑的看过去,待看清晓莲身后的人是谁,激动的尖叫一声,就扑了上去,“初夏!”
“二小姐!”初夏也哭喊出来,两人紧紧相拥。
若胭掉着泪将初夏左看右看,见她面容如旧,外观没什么不妥,不但没有伤疤缺陷,看着似乎还胖了一些,略松一口气,急问,“初夏,你可回来了,我天天都想你。”虽然明知有云懿霆的承诺,初夏必不会有什么闪失,总不如亲眼所见更真实。
初夏也流泪道,“奴婢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二小姐,愧疚自己不能在二小姐身边服侍,得知二小姐一向无恙,才觉得安心些。”说着也细细打量了若胭,见她容色晶莹润玉,鲜妍欲绽,才真放了心,却又突然松开她,跪在云懿霆面前,响当当的磕了三个头,“奴婢多谢三爷救命之恩,愿服侍三爷和二小姐……三奶奶,万死不辞。”
若胭这才恍然想起云懿霆来,这么个大活人一语不出的在旁边看自己哭了半天了,就觉得不好意思,早就知道初夏是他救的,当即也感激的上前行礼,“三爷,谢谢你……”却被他一把拉起坐在自己身边,宠溺的为她擦干泪痕,又对初夏道,“起来吧,不必谢我,却要记住三奶奶对你的大恩。晓莲,带她下去,好生安置。”
初夏惊骇的看着云懿霆毫不避讳下人宠爱若胭,一时心思百转,却恭声应是,便随晓莲出去,若胭一路目送,直到绕过屏风看不见。
云懿霆扳过她的头,逼她面对自己,不悦道,“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丫头重要,你何曾为我这样激动?你见了她就连我也不要了,还肯为她谢我?天天都想她,可有天天想我?”
若胭泪眼朦胧的看他,“三爷,你在吃一个丫头的醋。”
云懿霆冷冷一哼,竟没有否认,又道,“你还记得那天夜里,你是怎么求我去救她的吗?我曾多次与你表明心迹,你只是拒绝,却为了她不顾名声主动抱我,我那时的感觉……若胭,我必须要占据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谁也不允许越过!”用手指按住她的心口,声音异常的坚决、霸道。
“三爷……”若胭心里软软的,此刻才发觉原来自己对他这样小心眼吃醋以及直白的表白很是受用,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片羽毛,或者一朵白云,轻飘飘的上了天空,阳光、清风、花草香,美不可言,兴许,男人和女人在感情需求的某些方面也是相似的,就像上次自己因为灵儿和巧儿失态,他反而乐不可支的直言“我喜欢,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伸手,轻轻的捂住他的眼睛,“不许偷看。”她学着他的样子,飞快的在他脸上小心的亲了一下,可是,自己终究快不过他,刚要撤离,就被反控制,紧接着,温热的吻就绵绵落下。
“我说了不许偷看。”
“没有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
“你无赖!”
……
☆、和祥郡主的心
“二夫人,这是厨房刚做的党参乌鸡枸杞汤,快趁热喝了吧。”祝嬷嬷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放在桌上,含笑道,见和祥郡主没应答,又轻步走近,在她身后重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