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会粗~鲁的要了她,谁知他并没有虎扑而来。只是沉默的走近她,在她的身后捧起她海藻一样的长发,笨拙又轻柔的替她梳理着。
“你不怕我?”焰魔罗的声音低沉,有着穿透人心的磁性,安兮年在这一刻竟然无可自控的对他生出了依赖感。
“你也不过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有什么好怕的。”说完这话,她真的镇定和放松了下来,也分辨不清到底是被自己的话安慰了,还是因为月色温柔沁人心脾。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正一~丝~不~挂的站在水中,任他宽大的手掌穿过柔顺的发丝。
“焰魔罗是你的名字吗?”
“不是。”
“那你叫什么?”
冷毅的俊颜微微凝滞,却还是告诉了她:“拓跋无赦。”
啊,无赦,这么冷冽煞气的名字,也只有他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吧。
“我叫安兮年。”
“你也有名字?”
这是什么话?安兮年愤懑的回头,忽然想到自己的胸前不着片缕,又着急忙慌的转了回去:“我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名字?因为我是个女人吗?女人和男人都是人,都是爹生娘养的!”
有趣。焰魔罗微微笑了一下,她真的是个特别的女人呢。
“你觉得女人和男人并没有差别?”
“是啊!”
“难怪,我们赤~裸相对,你并不害怕。”
他的嗓音冷静平淡,却恰中要害!安兮年一下子耳热起来,竟不知该如何论辩。
她霎时的僵硬让焰魔罗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他也会笑呢。
“我先走了,岸边有给你备干净的衣服,穿好就快回来。”似乎是刻意的放她一马,他走至岸边捞起自己的衣服和刀潇洒的走了。
拓跋无赦。安兮年在心中默念,不知是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以后仿若对他生出了亲近的感觉。
她又自己呆了一会儿,感觉这一池晃动的湖水早已经恢复了平静,而转过去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她这才缓缓的走上岸边。
原来他问那群粉~头有没有别的衣裳,是想为她要一件替换的。她从楼兰穿来的那件的确已经脏了呢。她将衣服一层层的穿好,发现是件汉服。
原来他喜欢汉女的打扮?像是发现了他的一个癖好,安兮年微微一笑。
她不知道的是,在铃铛车里的衣服,除了这件别的都太袒胸露乳了。
他不是独钟汉女的打扮,而是不想她被别的男人看。
第八章 **的酒醉
楼兰圣女本就生的绝美,穿上汉服,居然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上身是一件宽袖的米白色蝉衣,对襟处还线勾着梨花的图案,下着白色细褶长裙,裙摆处还有一圈烟青色的曲裾。
她的头发长及足踝,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梳不起来,索性任由长发披散在身侧,就那么提着裙裾回到了他的帐篷。
“好冷好冷。”她毫无形象的搓~着微红的小手,草原早晚温差极大,而这圣女的身子又是那么的矜弱,若是她安兮年自己的身体,肯定是耐冻的很。
“给你!”焰魔罗丢给她一个绘着红日与青云的皮囊壶,安兮年只当是马奶,拧开一喝,“咳咳……”原来是酒!烈酒下腹,喉咙一片热灼,整个人却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灵魂与身体本来就是可以分开的。
安兮年的灵魂兴奋的很,可是圣女的身体却不胜酒力,脚步踉跄了起来。
“看你的性子泼辣的很,原来是个不能喝酒的。”焰魔罗饶有趣味的看着她涨红的小~脸,语气教人分辨不出情绪。
“谁说的!我安兮年的酒量好得很!”她抬手抵在颊边,脸烫的好似要着火了。不行了不行了,这楼兰圣女的身躯当真是不好使,怎么愈发的头重脚轻起来,她想坐到榻上,不料眼光错位的厉害,竟然直接往地上坠去。
“嘴硬!”焰魔罗眼疾手快的一把提住她的腰,将她往榻上丢放。
醉了酒的娇小身躯仿若格外沉重,居然挂在他的脖颈上,将高大的焰魔罗也拉倒了。
这一幕很是暧~昧——安兮年仰躺着,她宛如海藻般的长卷发洒满了铺着虎皮的床榻,她的手臂挂绕在焰魔罗的脖颈上,而焰魔罗的双臂则撑在她的肩侧,他们贴的很近。她闻得到他身上干燥的青草味。
“呵,还说自己没醉。”焰魔罗似笑又似非笑,这个女人总是出其不意。
安兮年睁着一双醉眼,大胆的伸手抚摸~他高~挺的鼻梁:“你长得真好看。”
焰魔罗一愣,捉住她柔若无骨的手,邪魅一笑:“你在勾~引我?想做我的女人?”
“才没有!”她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打着酒咯往身后退了几步,待与他拉开距离,她一边脱着最外层的短襦,一边浑浑噩噩的说道:“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不管是在那里还是这里,我都要等那个‘他只爱我我也只爱他’的人……”她的眼皮已经合到了一起,倒头的时候,她已经当着他的面褪去了一半的中衣,美丽的锁骨和鹅黄色的兜衣已经教他看了去,自己却浑然不知,“冷呢……”她闭着眼睛呢喃着往他怀里蹭去。
她二十八岁了呢,她也很寂寞的,只是她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不想为了时间到了而结婚,不想为了社会压力而结婚。虽然很难,但是她还是相信爱情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也在找她。
“他只爱我我也只爱他”?焰魔罗轻笑着摇头。
次日清晨,安兮年一睁眼差点没咬断舌根!
她居然与焰魔罗同床而眠,而且她还枕着他的肩,还紧紧的抱着他!因为冷!
她悄悄掀开氅子,还好还好,自己的长裙还在,刚要松一口气,等一下!为什么她的上身这么不整?只见中衣已经半解,而她几乎半~裸!
老天爷!她惊呼坐起,那不是都让他看了?她慌乱的系着盘扣,一边阿Q的安慰着自己,反正这具身子也不是她安兮年的,而且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在她那个时代更“暴露”的比基尼都是稀疏平常呢!
她翻身下榻,却忽然被牵绊住,一回首看到焰魔罗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拉着她的长发,用那双火红色的深邃眸子望着她。
“干嘛?!”她怒瞪他,“趁我酒醉就占我便宜!亏你还是个首领!”那些姑娘好歹还落得二十张狼皮,她安兮年就活该白白被人看了?!
焰魔罗的双瞳缓缓变得冷了一些,他想到昨晚她意识不清时说不愿意做他的女人,她说要等一个与她两~情~相~悦的男人,加上她现在又急又恼的敌对态度,他竟心生了不悦,头一次有女人拒绝他,头一次有女人这么对待他!不得不承认她影响了他冷静的心湖。
“是我对你太仁慈了!你别忘了你只是我的奴隶!我不仅看了,还摸了个遍!”其实他没有。
“你!你!”安兮年瞠目结舌,昨日是撞鬼了才会对他产生亲近感。
“你若再对我不敬,我就当着全族人的面要了你!”
安兮年气鼓鼓的紧闭着嘴巴,她绝对相信他干的出!因为他就是个不开化的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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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行装,拓跋氏重新上路了。昨晚与焰魔罗“睡”了一夜,再次倚靠在他的怀间,安兮年已然不再羞涩。
目睹过安兮年“主动”热吻焰魔罗的吐谷浑,大大咧咧的问:“楼兰的女人不会骑马吗?还是你装作不会骑马想要与我们少主亲近?”
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安兮年,终于找到了一个出气筒,双眼一瞪:“你以为我想像猴子一样挂在这里啊!我若是会骑马,早就……”逃走了!
“猴子是什么?”吐谷浑好奇的模样显得十分憨厚,但是在安兮年的心里他依旧是个易怒嗜杀、吃生肉的屠莽。
“猴子是一种动物,也有五个手指五个脚趾,会爬树,尾巴长长卷卷的。”原来大漠没有猴子啊。
“真是新奇!”吐谷浑啧啧称赞,“圣女就是圣女,果然知道的多!”
“那是自然!”她扬起下巴,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本性彰显,“所以并不是我想要与你们的少主亲近,而是他非要抱着我!”
呃……这种话……即使是从非凡的圣女嘴里说出,也觉得……有点……那个……
词穷的吐谷浑抬眼去看焰魔罗,一贯冷毅的焰魔罗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想来少主是真的喜欢你!”头脑简单的吐谷浑点着头,“我们少主可从没掳过女人,你是头一个!”
本来还嗔怒的安兮年一听这话,立马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是太久没有恋爱了吗?为什么会有心弦悸动的感觉?转瞬而已,她好似变了个人,变得沉静起来。一朝穿越,回去定是比登天还难,若是注定了会长留在这里,背后的这个男人会是她的依靠吗?
“你要我,是因为我貌美吗?”她轻声的问他,语气透着少见的柔顺,还隐隐的有着一丝幽戚。不知为何,想到他对她的特别兴许只是因为圣女的美貌,而非她安兮年,就会有酸酸涩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