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她,满嘴鲜血的吐谷浑大吼道:“柔弱的楼兰人醒了!只会祷告的楼兰人醒了!”
其实安兮年根本就没听清他在吼叫些什么,他吃生肉举着弯刀的模样太吓人了,就好像那些画册上的恶鬼与修罗!安兮年惊叫了一声,放下门帘又躲回了焰魔罗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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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走了?”焰魔罗笑容邪魅,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攥住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他火红色的眸子宛如美丽的曼珠沙华,“你可知你能够安然无恙是因为他们都当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把你丢出去,你的下场就会像那只羔羊!”
“那就让那个吐谷浑杀了我啊!”她嘴硬的躲开他的钳制,这具身子这么清瘦,他们该不会真的想杀来吃吧?
“何需杀你?!这里有八十多个拓跋族的武士,他们可是两个半月都没有碰过女人了。若是我将你丢出去任他们处置,不用太久你就会被凌虐而死!”
“你这个肮脏的野蛮人!”她当然懂他的意思!怒目圆瞪着竖起手掌,却被他大力的扣住。
“又想打我?欠调教的女人!楼兰没人教你该怎么做个女人吗?!”他深邃的双瞳瞬间更加火红,一把提起她的襟口将她丢到了自己铺着虎皮的榻上,旋即他魁梧健硕的身躯宛如泰山一般的压了过来。
她承认他是个好看的男人,可是他也是个残暴嗜血的土匪!一个抢劫犯、杀人犯!兴许还是个强女干犯!
“你要干嘛……唔……”
他毫不温柔的吻上她的嘴,她的双唇宛如花瓣一样的柔软,还没来得及更深入的品尝她的甜美,一阵剧痛猝不及防!
“啊!”他松开她,俊美的容颜陡然变得冷冽,他红色的双瞳宛如愤怒的火焰也如冰冷的钢铁,他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有血!
她咬他!她胆敢咬他?!下午的时候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扇了他一个耳光,现在竟还咬他?他拓跋无赦是东胡的“焰魔罗”,是拓跋族最年轻的首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的侮辱他!何况还是个柔弱的楼兰女人?
阴沉着脸,他立起身躯:“来人!”
她惹怒他了是吗?安兮年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的害怕过,她惊慌失措的咬了他,所以他生气了!他要把她丢出去任那群磨牙吮血的武士玩弄?!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事情,这是她从未想象过的人生!没有法律,甚至没有道德可以作为保护她的依撑!
“不要!”她很害怕,宛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她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被门外那群粗鲁的土匪轮流玩弄的情景!楼兰的圣女不怕死,可是她安兮年怕,若是还有得选,她宁愿只对他一个人屈服!
“求你!”帐篷外粗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兮年一跃而起猛然抱住了焰魔罗的脖颈,宛如他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讨好的、用力的吻向他。
“呃……”掀开门帘的吐谷浑显然吓了一跳。只见楼兰的圣女紧紧的搂着少主的脖颈,娇小的身躯紧紧的贴着他正在热吻。
少主横给他一个眼神,吐谷浑“识趣”的退了下去。
他任她吻着,不回应也不碰她,她越抱越紧,双腿也攀到了他的腰上,焰魔罗微微蹙眉,这女人是把他当成了一棵树吗?
倏忽他猛然推开她!——因为她将自己的丁香小舌伸进了他的口中!
“你有情郎?”他冷冷的问她。
安兮年重重的摔到了榻上,抬起一张布满恐惧和迷惘的脸,敢怒不敢言:“什么?没有!”她是楼兰的圣女,应该是世上最清白的女子,怎么会有情郎?
“那你为何会这样的吻男人?”他知道她是被迫在讨好他,可是她的吻却不像第一次。他可不要别人碰过的女人!
“这是因为……因为……”作为一个经常迟到的职场“老油条”,找借口什么的她最擅长了!“因为我要嫁去西羌了!喜婆教过我。”
提到西羌,她的星眸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你掳走我,不怕与西羌结仇吗?”
“你这么想嫁到西羌去吗?”他解下肩上的墨狐皮氅,松开上衣,引得她一阵紧张,“西羌的王子生来病弱想必是活不久了!按照西羌的习俗,他死后妻妾们都将归他的兄弟所有,你想像无根的游萍一样,依附着不同的男人?”她是楼兰的圣女,理应将圣洁献给天神,如今不仅要嫁人,还要在丈夫死后,成为丈夫兄弟的女人,这样她都还要去西羌?
安兮年警惕的盯着他,本以为他会在脱去外衣后毫不客气的占有她,谁知他并没有那样做。
“今晚你就睡这里。”他赤裸着精壮的上身走到后侧一处披着黑熊皮的躺椅,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洒脱自如的躺下,他火红色的眸子辨不出情绪,似笑非笑的告诫道:“别再耍小聪明!对你自己没好处!”
第五章 这个野蛮人
次日清晨,她还在睡着就听焰魔罗那低沉的声音。
“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这女人,忘记了自己是奴隶吗?不早点起床伺候他更衣,还要他叫她起床?!
“我很困……”安兮年完全睁不开眼睛,她趴在榻上,侧脸在柔软的皮毛上磨蹭,呐呐道,“让我再睡会儿……”
她在与他讨价还价?焰魔罗微微蹙起俊眉,他得让她知道害怕他!
“咚!”一把匕首又快又狠的深深~插入了她脸边的榻上,入木三分!距离她宛如婴儿般的甜美睡颜不足一指。
焰魔罗等待着她的惊叫与求饶,谁知她只是轻飘飘的睁眼瞥了一下,又偏过头去继续睡,她的语气呢喃,还略带着一丝的不耐烦:“我不活了,我要睡觉。”
火红色的眸子里有小火苗跳跃,他又拿起一把刀,瞄准她倾洒了满铺的长发,但是他并没有投出那把刀,因为他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他的步伐很轻,走过去将手伸进了她的白袍,从她的小腿往上摸去,她的皮肤像羊乳一样的嫩白细滑。
“啊!”果然,她终于给了他想要的反应,一股脑坐了起来,睁着一双大眼敢怒不敢言的瞪他。
“你不睡了吗?”他笑起来的时候,面容变得柔和,显得更加的英俊。
这个野蛮人!安兮年已经全无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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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很是丰盛,除了热气腾腾的马奶茶,还有一盘撒着孜然与罗勒籽的烤羊肉,安兮年狼吞虎咽的吃着,还以为他们都是吃生肉的,原来已经进入了熟食的时代。
焰魔罗饶有趣味的盯着她看,这吃相也就比吐谷浑稍微好一点而已。她是饿了多久了?以前听说过楼兰的圣女圣洁美丽,当真是她吗?
察觉到他的目光,安兮年抬头瞪了他一眼。
焰魔罗更加愕然,这是别的女人绝对不敢做的事情。她很胆大,很特别,仿若不属于这个世界,有着与众不同的生气与灵韵,他决定要她!
“少主,有族长的信。”背着弓箭的恒玉掀开厚重的门帘走了进来。他一眼撇到安兮年,她吃的满嘴黑黑的还浑然不知,“噗嗤……”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焰魔罗一手打开羊皮卷,抬起火红的眸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恒玉,恒玉立马心领神会,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族长写信召他回去,东胡柔然氏的首领去世了,他唯一的儿子——杜可风却没有资格沿袭他的地位,因为他有一半的汉人血统。如此一来,柔然王位空悬,内乱一触即发。
“恒玉,让他们装满水囊,我们下午去柔然!”
“是!”
“要走了吗?”她放下锡碗,嘴边沾着白白的奶沫,明亮的美目闪过狡黠的光亮,“那是不是会找个人把我送到西羌去?”
这么想嫁给西羌那个病弱的王子吗?焰魔罗不满的攥紧了手里的羊皮卷,他又冷又狂的吼道:“你跟我走!”
安兮年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她将脸藏在碗后,心里气的个要命!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一群胡人就是强盗、土匪、恐怖分子!她是被他们抢来的,迟早这楼兰圣女的身子会被他占了,兴许还会搭上她安兮年的命!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想办法逃走!
他的身上有着北方男人独有的粗犷和干燥气息,披着色泽鲜亮的墨狐皮毛,他端坐在高头大马上,那威武尊贵的骑姿宛如天神。他是天生的王者,根本无需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你只肖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可以感受到那股骨子里的锐不可当。
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非常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只不过,也很危险。
“过来。”他高高在上的召唤她。
撇了撇嘴,安兮年不情愿的迈开步子,走到他的马下,仰头眯着眼问他:“有什么吩咐吗?‘少主’!!”
焰魔罗猛然俯身“捞”起了她,惊的安兮年一声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