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念倒没给裴喻寒绣什么,而是给赵管事的三岁闺女缝了件小棉袄,顺便感谢赵管事近来对自己的照顾,今天送去,可给赵管事乐坏了,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冷念回到书房,拿鸡毛掸子将壁上柜子沾染的灰尘弹掉,知道裴喻寒的习性后,也知道他的书房自然要随时保持整洁明亮。
“阿念。”门外传来一声呼唤。
冷念动手一滞,裴喻寒要至少四个月才能回来,可现在才将近四个月,怎么会是他?以为是错觉,没敢回头。
那人又唤了一声:“阿念。”
冷念手里的掸子终于“哐”地掉下来,难以置信地慢慢转过身,裴喻寒正站在书房门口,一袭雪莲纹暗绣银丝袍子,裹着白狐滚边披风,愈发衬得面庞似碾雕琼玉一般,皎皎无暇,神清气贵,那时日渐偏西,夕阳余晖流连在他的身上,使整个人镀上华光幻丽般,美中更美,俊中更俊。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中的炽热与思念,仿佛能将她彻底烧沸了起来。
他说:“阿念,我回来了。”
真的是裴喻寒,真的是他……
冷念颤声:“公子爷……”
结果简单的三个字,竟似带着巨大引力的磁石般,让他突然不顾一切地冲上来,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里。
“阿念……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他牢牢抱着她,欣喜若狂得像个孩子,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黏在身上才好,如此一来,两个人就能形影不离了。
冷念傻傻地偎在他怀里,恍如做梦一般:“公子爷,真、真是你……”
“可不就是我?”他欢喜捧起她的小脸,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端详,随即皱起眉,“你瞧,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啊?怎么瘦了这么多?”
经他一说,冷念摸摸自己的脸,继而微笑,那笑是从心底溢出来的,溢满眼角眉梢,凝睇他:“公子爷也瘦了,还、还有点黑了。”
裴喻寒不满:“那你是不是嫌我丑了?”
那口吻听来简直像撒娇一样,冷念啼笑皆非,星眸中隐约闪着盈盈水光:“不丑。”又问,“公子爷不是说,至少要四个月才能回来吗,为何会这般早?”
话犹未完,裴喻寒已探着脑袋,轻啄下她的唇:“这次生意很顺利,新的铺子也开张了,我留下几名亲信之人,然后搭乘友人的船提前回来了。”
他素来注重仪表,可冷念留意到他的下巴居然有一层青青的胡渣,这得的多急才赶了回来啊。
她发愣之际,脸蛋已被他吻了不下十次,顿时面颊红得滚烫:“公子爷,别、别这样,你才回来,先收拾下好好休息吧。”
她伸手推开,又被裴喻寒环腰一把捞了回来,执拗地道:“不,我不休息,我就想亲你。”
像是气话,但更像甜言蜜语,冷念只好红着脸,任他把眼睛鼻子嘴巴脸蛋统统亲了一个遍,直至赵管事领着下人入内,才肯撒开她。
晚上用膳完毕,冷念端着沏好的热茶进屋,结果发现裴喻寒不在,又走进自己的房间,看到裴喻寒已是沐浴完,身上穿着洁净宽松的白袍,长发于肩后披散垂下,正站在鸟架前逗拐拐。
“这家伙倒是吃得好,有你陪着,足足胖了两圈啊。”他语气明显不开心,倒仿佛有些嫉妒拐拐似的。
冷念笑了笑,而拐拐瞧见她,立即忽闪起翅膀,扯着嗓子叫:“裴喻寒!裴喻寒!”
裴喻寒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教它的?”
“嗯。”冷念剥开一颗花生仁,喂给拐拐,“它这是找我要吃的呢,我每次训练它,只有说对了,才给奖励吃的。”
裴喻寒来了兴致:“那你还教它说什么了。”
冷念静然扇动下羽睫,摇头。
“没了?”裴喻寒半信半疑,“我离开这么久,你只教它这么一句?”
“不信的话,公子爷自己问问。”她将花生仁递给他。
裴喻寒拿着花生仁逗拐拐,可惜拐拐一直再说“裴喻寒”,裴喻寒正要信以为真,岂料下刻拐拐迸出两个字:“呆瓜。”
裴喻寒一怔:“你说什么?”
拐拐就跟听懂一样,挥着翅膀,回答好几遍:“呆瓜!呆瓜!”
裴喻寒蓦然转首,冷念正倚着桌,掩嘴笑得直不起腰,他终于醒回神,狠狠一磨牙:“冷念,你是活腻味了吧!”
冷念大叫一声,两个人在屋里你追我躲,最后她倒在榻上,被他一阵挠痒痒,挠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裴喻寒气急败坏:“说,到底谁是呆瓜?”
冷念又哭又笑的:“公子爷我错了,我错了,快停下来。”
等他收回手,冷念刚支起身,却被他猛地在唇上辗转磨吮一番,他低低地问:“为什么教它念我的名字?”
他漆黑的眼眸,仿佛星空下一望无际的深海,特别幽邃好看,冷念仿佛受到这双眼睛的蛊惑般,情不自禁说出口:“因为……我想你。”
☆、第71章 [连载]
那一瞬,他止住呼吸,或者说是忘却了呼吸,指尖轻柔拂过她的耳鬓:“有多想?”
冷念羞赧垂着眸,小小声地讲:“就是很想、很想。”
他有些激动,连身体都是颤抖的:“阿念,我真后悔这次出行,你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想你,想得都快发狂了……”
她知道,因为他眸底酝酿的情意太多、太浓,要盛不下,憋得眼圈都是红红的,她心疼而感动,仰头,触碰下他的嘴唇。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亲吻他,裴喻寒不禁一愣,那表情简直是受宠若惊,样子傻傻的,冷念忍不住轻笑,随后他像拥着挚爱的宝贝一样,将她拥在怀里热烈地亲吻,那吻仿佛一簇簇滚烫的火苗,密密麻麻砸在肌肤上,灼成暧昧而触目惊心的淤痕。
起初的笑声,渐渐消匿,只余下彼此急促的喘息,冷念不得不承认,裴喻寒的吻技实在太好了,总能把她吻得七荤八素的,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发了烧,脑子晕晕乎乎,什么都想不了、做不了,她睁开眼,那时裴喻寒亦在看着她,两个人都有些意乱情迷的,快速升温的身躯紧-密贴在一起,让他们热得仿佛是蒸锅里的虾米。
他身体似乎在发生某种异样的变化,冷念好奇地拿眼睛朝他裤-裆打量,大概是她目光的太直接,害得他有些窘迫:“看什么……”
冷念也说不上来,就瞧他俊庞涨红,满头大汗,明明已是孟冬,可他就像在大夏天的闷笼里被无数火盆焚烤一般,又热又难受,忍得十分辛苦。
“阿念……”他嗓音莫名沙哑起来,牵扯出一丝轻颤,“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他深深看着她,眼睛黑得发亮,温柔的瞳色里倒映着小小的她,那种认真,让人近乎心惊肉跳。
冷念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所说的在一起,并不是指口头上简单的约定,而是一种她所未知的、从未体会过的,比现在更为亲密的在一起。
能清楚感受到那个物体在蓄势勃-发,冷念觉得紧张,心脏砰砰乱跳,然而对上他深情脉脉的眼神,那么痴,好像她是他全部的生命一般,心田某个地方随之不知不觉地柔软下来,点了点头:“嗯……”
裴喻寒浑然一震,仿佛不敢置信,直至她勾上他的颈,亲了亲他的嘴角,使得体内那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断掉,他开始激烈而汹涌地吻着她,宛然排山倒海的滚滚江水,让她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迷迷糊糊间就被褪去了外衣里衫,当他也一丝-不挂时,她腾地红了脸,垂着睫几乎不敢看,他的吻越来越热,遍及全身上下,与此同时,慢慢将那东西挤了进来,冷念简直惊慌,十指用力抓着床单,传来的疼痛始料未及,然后她就哭了,不自觉的哭了,裴喻寒仿佛在安慰她,不停亲吻她的泪,那一刻,彼此的彻底融-合,让她终于懂得了真正在一起的意义,她就像一朵饱满小花,在他身-下灿烂完美地绽放,尽快哭出来,身体也是疼的,可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心里满满的,被无法言喻的愉悦与幸福占据得满满的……那一夜,她所有的声音,尽化为破碎的呻-吟……
翌日,窗外天色微白,她一睁眼醒来,就赶紧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无论裴喻寒怎么哄劝,她就是不肯出来。
裴喻寒无奈,只好先行披衣起身,回到他的寝室去了,不多一会儿,冷念听到隔壁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大概是家仆得知他起了,入内伺候他洗漱。
冷念这才敢钻出被窝,探着脑袋张望,结果自己的衣衫都不知被丢在哪里去了,四肢也酸疼得厉害,就像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似的,抬下手臂都十分费劲,她很快发现遍及浑身的青青紫紫,连最私-密的地方都有,昨晚迷失混乱的场景忽然又重现脑海,让她玉颊发热,真真羞都羞死了,偏偏发愣之际,裴喻寒恰好进来,吓得又旋即冒回锦被里。
裴喻寒只觉她模样好似小白兔遇见大灰狼一样,忍不住好笑:“老这样闷着,就不怕把自己闷坏了?”
听到渐近的步履声,冷念开口轰他:“你、你别过来。”
裴喻寒知她是害羞,蹬上脚踏,捱着那个小“高丘”坐下:“那让我瞧你一眼好不好?等我看完放心后,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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