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念目瞪口呆,指着他,结结巴巴吐字:“你、你怎么咬人?”
“咬你怎么了,谁叫你忘了的!”裴喻寒把她扑在榻上,咬完左边,咬右边,接着咬嘴唇、咬脖子、咬肩膀、还咬小豆包。
冷念痉挛地一哆嗦,跟缺氧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裴喻寒实在太坏了,不仅欺负她的小豆包,咬得又痛又肿的,居然还埋首到她的下头,用舌尖……
总之她晕乎乎的,就感觉裴喻寒挤进身体里,两个人开始忘情地云雨起来,她听到他不停在耳畔低呢:“阿念,我喜欢你,喜欢你,是真的……”
冷念心魂深深一震,捧起他的脸,抚摸着他俊朗的眉眼:“为什么喜欢我?”
这个问题他可能也在心里问过无数遍了,只是始终得不到答案:“大概,是你比较傻吧。”
这算什么回答?冷念撅起樱桃小嘴:“那会喜欢我多久?”
裴喻寒眸底全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想了想,老老实实告诉她:“跟你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会有多久,也许,就是天长地久那么久吧。”
天长地久……那么的久……冷念鼻腔发酸,仿佛饮下一口烈醋似的,大眼睛里闪着盈盈泪光,终于说:“少琼,我也是,我喜欢你,只想跟你在一起……”
裴喻寒微怔,继而猛地含住她的小嘴,狠狠痛吻,她被换了个姿势,坐在身上,剧烈颠簸着,情到浓时,言语已成苍白,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的欣喜若狂吧。
事后,虽然精疲力竭,但身体愈发痴着对方,相拥缠错,她偎在他怀里,静静凝视着窗外:“这个冬天,可能又看不到雪了。”
裴喻寒问:“你喜欢雪?”
冷念颔首:“嗯,我爹跟我说,我娘亲生前最爱雪,连闺名也带个雪字,后来我就莫名喜欢上雪了,小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雪只在冬天下呢,如果夏天也能看见该有多好,我还偷偷立誓,谁让我在夏天看见雪,我就嫁给谁,现在想想真是童言无忌呢,可惜咱们淮洲极少下雪,听说北方冬天下雪的时候,就跟咱们这里下雨一样平常,我总想去北方瞧瞧呢。”
裴喻寒突然打定主意:“那咱们就去北方吧。”
冷念瞪大眼,以为他在说笑,哪料裴喻寒雷厉风行,说去就真的要去,冷念只好急匆匆收拾行李,临前又回家看了冷崇,扯谎要随主人出行一个多月,让他不要担心,之后便随裴喻寒出发。
他们行了约莫十日路程,终于抵达韶州,冷念觉得裴家真厉害,在韶州也有房产,他们住在一处精致宽敞的四合院里,来到新地方,冷念显得可兴奋了,当晚收拾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裴喻寒倒好,一沾床就睡得沉酣,第二天,冷念早早起床,结果裴喻寒还赖在被窝里不起来,她急得在旁催促:“少琼,你快起床,你不是说今早要陪我出去玩的吗!”
☆、第74章 [连载]
裴喻寒始终没反应,她只好气呼呼地鼓起两腮,俯身端详他,其实她还从没这般仔细地看过他呢,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龙眉吧,浓黑细致,修长有势,舒展时清风俊朗,颦动时犀利逼人,而现在那双眉就是微微舒展的,衬得轮廓弧线沉浸在月光中一样深静柔和,睫毛就像新出生婴儿的睫毛,长得卷翘,鼻梁又高又挺,精致如削,嘴唇轻薄,色泽偏淡,可一旦被茶水、热气氤氲,就会浮现出一层瑰艳的红润,特别漂亮。
她正看得入神,忽然被裴喻寒双臂从后一环,整个人压倒在他的胸膛上。
“是不是觉得本少爷太过好看,以致看入了迷,舍不得移眼了,嗯?”
谑笑的语调,冷念才知他早已醒来,用手猛锤那肩头两下:“坏蛋,竟然装睡,还不快点起来!”
裴喻寒歪过脸,凑在她耳畔轻轻吐息:“那你亲我一下。”
冷念觉得他现在越来越无赖了,但还是将嘴贴近,吧唧亲了一口。
结果裴喻寒笑得美滋滋的,把她当做软枕一样搂在怀里:“才什么时辰啊,我抱着你睡一会儿再起。”
冷念简直快气炸了,恨他居然翻脸不认账:“裴喻寒,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以后、以后你别想我再亲你了!”
裴喻寒阖着睫,似乎又沉入梦乡了。
冷念气急败坏,突地灵光一现,小手伸入他裤-裆里,攥住那处要害,说起来,男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尤其晨起,好像更为敏感。
果然,裴喻寒“蹭”地睁开眼睛,那模样简直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冷念,你握哪儿呢!”
冷念得意洋洋,要挟道:“那你起不起来?”
他咬牙切齿:“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放不放开?”
“不放!”冷念手劲稍稍一用力,裴喻寒居然闷哼了声,表情既像是享受,又像是痛苦。
“快点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结果冷念感觉手中之物在以某种惊人的速度急快膨胀,转眼间,已是变成直挺挺硬邦邦的小旗帜,还烫得灼人,冷念一下面红耳赤,终于不好意思地撒开手,岂料眼前一昏,被裴喻寒反压身下。
裴喻寒坏笑,伸手去解裤带:“还要不要握了啊?”
“不、不要了……”冷念脸红到脖子根,早无先前气势。
裴喻寒脱掉裤子:“你看看!”
“啊啊——”冷念是敢摸不敢瞧,眼见他真把裤子脱下来,吓得赶紧捂住眼,哇哇大叫。
裴喻寒咬紧牙根:“小妖精,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冷念总算知道什么叫引火上身了,在床上被裴喻寒弄得哼哼唧唧,跟只小耗子似的,她都害怕床会不会被他俩给折腾塌了,反正那个时候,她与裴喻寒之间特别没节制,可能就是所说的食髓知味吧,愈发离不得对方,而且冷念也因此知道了,晨起的男人最可怕,耐力简直惊人。
彼此昏天黑地了一通,窗外天色已是大亮,冷念以四肢酸疼的辛苦,换来的是裴喻寒的起床,她思来忖去,觉得太不划算了,暗暗发誓,今后绝不大清早去招惹对方了。
裴喻寒之前说带她出去玩,原来是拜访一位朋友,来到对方的府邸,冷念差点以为自己是到了哪处王府呢,听说岑家在韶州是赫赫有名的巨贾,生意小到茶楼香铺大到绸缎庄钱庄几乎都有触及,一路上她东张西望,探头探脑,裴喻寒可能觉得她样子没出息,直朝她翻白眼。
接见他们的是岑府当家少主岑倚风,原来上回裴喻寒出海回来,搭乘的就是岑家的船只,二人也是在那时相识的,岑倚风与裴喻寒年岁不相上下,生得容色倾美,丰姿贵雅,双方站在一起,可谓一时瑜亮,两大年轻巨贾相见,那画面还真令人禁不住心潮澎湃。
察觉她眼珠子在对方身上一阵乱瞄,裴喻寒醋味大起,私下逮着机会,狠狠往她脑顶砸了一拳:“眼睛总往哪瞧呢!”
冷念“哎呦”一叫,委屈地抱住脑袋,岑公子大概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淡淡勾下嘴角,冷念觉得这位岑公子模样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爱笑。
他们在前堂品茗,由于如今正值梅花盛开的季节,冷念闲不住,想去园子里逛逛,岑公子便唤来二妹岑过雪陪她去花园赏梅,冷念见岑二姑娘穿着十分素雅,全身无一丝金银饰物,却仍旧美得脱俗,就似从画册拈下来的剪纸美人,透着股叫人牵肠挂肚的楚楚风致。
跟岑公子相比,岑二姑娘性情温温软软的,一点架子没有,特别好说话,二人很快熟络起来,虽说冷念是客,但架不住能说会道,一路上倒把岑过雪逗得合不拢嘴。走在半途中,家仆说是莱绣庄已把上回选定的衣裳款式做好送来了。
“莱绣庄?”冷念想起自己夏季的衣裳,就是在莱绣庄做的,打听之下,才知莱绣庄原来是岑家的产业之一,随后道,“二姑娘不如先去试穿吧,我一个人随意逛逛就好。”
岑过雪摇头:“没关系,那衣裳是我给五妹定做的,今日只是送来而已。”
冷念问:“五姑娘不在府上吗?”
岑过雪静静垂落眼帘:“嗯,她身子不好,在别处休养……”
冷念原本还想询问,不过听她说对方身子不好,适时打住,转过话题:“二姑娘这样疼爱五姑娘,我可真羡慕五姑娘呢。”
岑过雪说道:“冷姑娘没有兄弟姐妹吗?”
冷念叹气:“我一出生,我娘便去世了,是我爹把我打小拉扯大的,我要是像二姑娘一样,有位跟岑公子那般厉害的哥哥就好了,恐怕我这辈子就无忧无愁,什么都不用怕啦!”
提及岑倚风,岑过雪倏地浑身一颤,新月般的小脸在阳光底下白得几近透明,仿佛一摸就能穿透似的,冷念担忧地问:“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岑过雪原地呆怔,被连唤几声,才算醒回神:“没、没事。”
冷念感觉她有点心神不宁的,见她闷头往前走,脚步飞快,突然大叫一声:“二姑娘,小心前面!”
岑过雪才发现前面是一处荷花池塘,不料脚底恰好被石子一绊,整个人瞬间朝前倾去,冷念赶紧伸手拉她,可惜来不及,二人纷纷落入水里。
幸好这是个小型池塘,用作观赏,水也不深,二人很快被家仆扶上岸,不过也跟落汤鸡差不多了,况且又赶上大冬天,凛风一吹,委实冷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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