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一声,第一次敢这么直视他的眼睛:“三皮哥,你爹犯了错,又不是你,那会你才多大?根本不关你的事,你只是和我一样命苦,不对,我还克夫克亲呢,你要是成了我哥哥,你就不怕我被我克死?”
陈三皮神色松了松,长吁一口气:“今天山神给我陈波做个见证,我陈波发誓,待李大丫有如亲妹……”
丁彦诚看着陈三皮,冷峻的眉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原来如此!我就说沈泽那厮怎么无缘无故突然做起私盐买卖,原来是收了那贼官陈辅的儿子,他倒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那陈辅好不容易弄到的路子,就这么被他得到手了……哼,他钱来的倒是轻巧,这会得趁机提提价!
又看了眼那屋内,两人似模似样的对着山神磕起头来。
浓眉微蹙,转过身,再往山下而去,记得山下那好像有几间空屋,对付一晚再说。
山下,村西。
丁彦诚总算探到有两个破败的屋子没人住,但是残桓一片,最终找了个柴房落脚。
这个冬天还真是冷啊,平日独来独往惯了不觉得什么,此时对着一室清冷,丁彦诚心中有些失落了,这大晚上的,有人暖香在怀,有人兄妹情深,独独自己,孤苦伶仃!
倒在一堆稻草上,折腾半宿,等听到一声鸡叫,才觉得困意袭来,身子一歪,睡着之前,迷迷糊糊的想:就眯半个时辰就走……
“咯咯哒,咯咯哒……”一声鸡叫在耳边乍响,丁彦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冷眸对上一只鸡屁股。
一只芦花母鸡正在卖力的叫着,在他眼前来回踱步,丁彦诚坐起来,一只圆溜溜还夹着热气的鸡蛋滚到他刚刚起来形成的一个凹陷处。
原本冷峻的五官,有些发黑。
感情这只母鸡居然靠着他下了一个蛋!
但是此时,不知死活的母鸡还在不停的叫着。
突然门扉微动,丁彦诚身子一僵,已经从门外进来一个窈窕的身影。
王冬梅,也就是邱寡 妇,推门而入,跺了跺脚,两手拢在一起,哈了口气,边推门边嘀咕:“大花今天又下蛋了呀,一会给你剁点好吃的,看来圈在这柴房里暖和了,冬天也能下蛋的……”
话未落,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双锐利如刀锋的眸子,吓了一大跳,惊呼了一声,又是这个人!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冬梅,怎么了,捡个鸡蛋要这么久,别饿着了我的乖孙…”眼见声音越来越近,丁彦诚几乎可以猜到一个老态,拄着拐杖,蹒跚的往这边来。
王冬梅“啊”了一声,眼神还看着面前的男人,嘴上却道:“娘,你别进来了,里面乱七八糟的也没收拾,我马上出来。”要是被她婆婆看见家里居然藏着个男人,那真是跳到绿水河都洗不清了!
门外的老太嘟囔了一句:“你快点,我灶膛里还生着火呢!”说完就颤颤巍巍的走远了。
王冬梅顿时面色一变:“你这个蟊贼,还有胆子再来?”说着冲向门口抽出了一根木棍,横在身前。
丁彦诚冷眼微眯,薄唇一动,声音冰冷:“蟊贼?就你们这家贫如洗的,有什么能够入眼的!”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是他头顶上还沾着稻草,手上拿着那个鸡蛋,自己的芦花鸡在他脚边轻啄……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王冬梅抓着那根木棍就扑上来,这几年家里就没太平过,寡 妇门前是非不断,她早就练成了一幅铁胆,和狠劲,若不是如此,孤儿寡母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怎么生存?
丁彦诚动都没动,眼皮都不曾眨一下,直到那根木棍扫到眼前,他才略略偏过身体,却没想到王冬梅一脚直击要地!
丁彦诚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还真狠!
想不到这女人居然声东击西?
虽然他不打女人,尤其还是个弱女子,但是也不代表,他就多心善!
他恼恨的抓住那木棍,往前一扯,王冬梅刚踹了他一脚,虽然没有直接踹到,但是也扫到了裤管,此时被他往前一拉,站立不稳,向前扑倒,扑倒的同时,右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头上拔下来的发钗,狠狠的往丁彦诚身上刺过去。
丁彦诚哪里知道这个女人这么多鬼心眼?他是个不喜欢别人靠近的人,见这个女人朝自己扑过来,连忙再推开那根木棍,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嗤~”的一声,伴随着发钗刺进肉里的声音,王冬梅倒在了地上。
丁彦诚胳膊上多了根金属,黑色的袖子已经有些潮湿,血顺着钗子的尖端冒了出来,滴在地上,他脸上山雨欲来,手中那棵鸡蛋“啪”的一声在他手中碎了。
锐利的眸子像要将她千刀万剐似的,盯着王冬梅,她不禁缩了缩,一阵颤抖。
那只芦花鸡被这两人打闹惊吓到,满屋子乱蹦,从这个柴堆蹦到那个稻草堆上,慌不择路的跳到满身是黑色的丁彦诚身上。
丁彦诚胳膊一僵,虽然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但是着实有些可笑。
105逢花钱秀才吃瘪,新开春年景堪忧
小花打量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的丁彦诚,眼中闪过一抹光彩。
难道,昨天晚上就是这个大侠来找君安的吗?
沈泽清了清嗓子,成功的拉回自家娘子的视线。只是眼神太过幽深专注,让小花脸色微微发红,看这厮旋即转变成有些警告的神色,小花耸耸肩,安静的坐在一边。
丁彦诚面色阴沉沉的,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两,头上还有一根枯草,胳膊上隐约还能看到一片污渍,只是那颜色白里透着花灰……和大湾村里那些家里养的鸡的,地上的颜色差不多,小花不由得多看了他的胳膊几眼,哪里的鸡这么嚣张,人丁彦诚可是有功夫的。
丁彦诚不着痕迹的将那片污渍掩住,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他会告诉别人这是那只芦花鸡在他胳膊上拉了一坨屎么!
想起来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里一只鸡,一个女人都能随便欺负他了?
甩掉这些不愉快的记忆,他沉声开口:“你要传的消息都传出去了,现在湖广府可是沸沸扬扬的,江湖上也有很多人蠢蠢欲动,恐怕到了年后会更加热闹。”
沈泽嘴角勾起一抹笑,但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想他们肯定也得到消息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青山镇。”丁彦诚说完,面上闪过一抹兴味:“要不是有公务在身,我倒真想见识见识这个传说中的组织……不过此时,是不是该先把欠我的银子给结了?”
话锋一转,看着沈泽,眸子里迸发出一抹冷光,几乎将周围的空气冻结:“你耽误了我一晚上,加价一万两!”
沈泽耳朵悄悄泛红,像是被抓歼了似的,闪过一丝不自在,但是一谈起生意,面色有凝重起来:“你这一晚上的价格也太贵了!”
丁彦诚突然涌起一股怒意,声音更冷:“看来你是希望我每天晚上都来打断你的好事!”
沈泽一噎,面色涨红,咳了咳,视线看向小花,却突然闪过一抹愉悦,还有些得意,面色好看了些:“一万两就一万两。”
丁彦诚“哼”了一声。
沈泽扯了扯在一边看戏加揣摩演员心理的小花:“娘子……”说着牵起她的手就往屋里拽!
“干什么?”
“娘子,为夫欠了丁彦诚两万两……”
小花挑挑眉:“找我拿钱?”
沈泽点点头,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要是被人知道他堂堂大男人,不能当家作主,岂不是羞煞人也!
“两万两是干什么用了?”
“就是传个消息。”
“什么消息这么贵?”
见沈泽一脸吞吞吐吐的样子,小花就恨不得暴打他一顿。
“娘子……”
“不说清楚不给!”
沈泽无声的扯了扯她的袖子,面上带着祈求。
不说两人在屋里磨磨唧唧。
屋外丁彦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哼,这两人以为在房间里他就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了?想不到堂堂生意场上的财神爷,居然连个女人都降不住!
此时他几乎忘记了刚才他就是被一个女人并一只母鸡给虐了。
直到习惯性的双手环胸,碰到胳膊上那个伤口,传来丝丝疼痛,记忆涌进脑海,要不是他们……于是冷冷的道:“沈泽,你不是付不起钱吧?要不我……”
屋内,沈泽可怜巴巴的拉着小花的手,小花不为所动。
“不说清楚不给。”
沈泽突然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一阵轻咬舔吻。
小花手上一阵酥麻,想不到这厮这么恶心,又不是小狗!
沈泽越舔越带劲,甩不开,小花羞红。
丁彦诚满脸鄙夷:他到底有没有点自尊了!这种声音是随便让人听见的吗?
于是冷着脸道:“沈泽,你还是个男人吗?”
这一声终于惊动了房内的人,小花恼怒,君安是不是男人,需要外面这个人来质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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