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没有为粮食不够而担忧过,但是来这里两年,深刻的认识到,这里农业不行,工业没有,水利设备不全,一旦天灾或水患,就会造成大批的流民,就像陈三皮,他就说过是黄河决口流落而来。粮食才是根本,其重要性是在二十一世纪无法体会之重。
这么一想,心中略略有些紧张。
“是啊!”张东升看了眼沈泽,面上没有嘲讽,极为郑重的道:“别人咱们管不了,说也没人听,小花,回去给爹娘说,可别不在意这一季的粮食,地千万别租给别人,给多少钱都别干,还有这番薯,在山下开点荒地,种种看,收多少算多少。”
小花和沈泽对视一眼,凝重的点头。
“不知道和那些人有没有关系。”张东升又嘀咕了句,“年前咱们在周家湾不是还听说有人住在周秀才家里么,神秘兮兮的,大姐夫家的三娃子洗三,我还在周家湾看见几个人在龟峰山脚下挖呢,不知道挖什么,许是他们租地,挖完了荒地现在要租地……现在我们村也来了些人,你姐姐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在家,我最近也不敢在铺子里过夜了,哎,真是闹得人头疼。”
小花心中一紧,面上一僵,不自觉看向沈泽。
沈泽冲她笑笑,揽住她的肩头,眸子像深海的漩涡,看不清楚,但是面上却没有波澜。
“要不咱们买地吧?”小花突然道,“要是买下那些地,都种上,就不会出现那些事情吧?”
张东升笑道:“咱们小花还真是心善,不过这地也不是说买就能买的,就算有银子,别人也不一定会卖,再说事情恐怕也没有姐夫说的那么严重,我就是在你面前随便说说罢了。”
106高价租掀大风波,怀才妻知夫有谋
小花看着沈泽,她断定沈泽肯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怀疑什么。
她和他都知道,那些事情不是随便说说,更不是无风起浪。
但是他只是波澜不惊,对张东升道:“姐夫,你可把小花吓坏了,哪里就这么严重呢,朝廷自然有法子应对,咱们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张东升白了他一眼,喟叹了句:“还以为我们小花胆子大呢,这么不经吓,上回姐夫跟你说江心巧可能没死都不见你吓成这样……不过,那也是我多虑了,上回那个女人,是麻城秦家的姨娘,管她是不是那江心巧,都跟小花没关系了。”
“是吧?何晋?”张东升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泽,沈泽面上不变,语气无比肯定:“江心巧已经死了,小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小花一直都知道,她的丈夫,是个撒谎不会脸红,只有脑子里黄色漫布才会脸红的家伙。
他总是可以在假装的那个身份里游刃有余,弄的跟真的似的。再提到江心巧,小花释然了。这个人跟他们没关系。
回大湾村的时候,小小驴车上堆满了红薯,这些是用来做粮种的。
还有两大麻袋的大米,这些可以吃够三个月。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没什么关系,我记得我的婚书上写的夫婿名字是何晋。”
直到车跑出青山镇很远了,小花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差点让正在欣赏田园*的沈泽一头栽倒在扯下。
他面色大变,拉住了小花握着缰绳的手:“不许胡说!”
小花目视前方,淡淡的道:“不能否认,这是事实,要不是刚才姐夫提起,我都差点忘记了,咱们名不正言不顺,除非,这辈子,你都打算当何晋。”
沈泽拧眉,抓着她的手,已经是春天,大地回暖,他的手却还是微微发凉。
他唇角紧抿,倔强却又无奈:“你喜欢大湾村,我就一辈子留在这里,一辈子叫何晋。反正现在他也死了,你要么是寡 妇,要么跟着为夫享福,自己选。”
小毛驴在前面撒欢的跑,她扯着缰绳,路上人不多,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一辈子的何晋,大湾村这个小地方,怎么可能留的住财神爷呢,也许你一个消息,就会闹得天下大乱……”
还要说什么,却被他捂住了嘴,冰凉的手触到脸上的皮肤,她闭嘴,咬住了他的手。她田小花不聪明,没有奇遇,没有天大的特长,没有远大的志向,在这世上就是个普通的村妇,就算前世是特种兵,也无法让她的穿越人生多少几抹传奇。
但是,这不代表她笨!
牙齿用力,他一动不动,看着她的眼神温润如水。
她恨恨的松开牙,他放下手来。
“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她说完,避开像锥子一般的眼神,看向前方。
良久,被他揽入怀,他的脸埋上她的颈窝处:“你是我的娘子这是真的,你是我唯一的妻子,这也是真的,名字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娘子要是介意,我马上去重新做个婚书。”
小花暗忖:自己也算是个冒牌货,冒牌对冒牌,还真是......
一路清寒,只有驴车的声音打破路上的宁静,相偎的两道身影融进这田园*,十分的和谐。
只有当事人心中清楚,这种和谐之下的暗潮汹涌。
每当要敞开心胸接受他的一切的时候,他总会给她一些惊吓。是要锻炼她心脏的强悍度吗?
不需要言明,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不语,她不问。
回到村,村里热闹非凡,但是热闹不是在田野上,而是村口那块空地上,几乎全村的人都聚集在那里了。
等小花的驴车进了村,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有田刚从田里过来,裤脚上还沾着泥土,看到小花,连忙跑过来:“姐,这回有大事了,好像是要通知大家租田给人的事情。”
小花微楞,很快就明白了,三姐夫张东升说的那件事,果然波及到了大湾村。
她压抑住想要偏头看沈泽的冲动:“你跟爹娘说,可别犯傻!”
有田点点头:“这你就放心吧,咱爹是什么人呐,要是一天不下地,他一天都不舒坦!”
小花一想到田满囤每到农闲时候,都要折腾自己菜地,或者去田里溜达几圈,略略放了心:“可是听说租地的费用高的很,就三四个月,一亩地就一两银子。”
有田摸摸头:“就不知道这租地的人什么心思,哎…”还要说什么,被村长打断了。
“你先过去,我去把车给栓在树上。”小花吩咐了句,也不管沈泽,就赶了驴车在大丫娘家门口停住了。这里有棵枣树,将缰绳绑在树上,车上的东西倒是不担心有人拿。
刚要往回赶,大丫家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张氏抚着大丫爹李老头,一瘸一拐的出来。
虽然不喜他们对大丫的所作所为,但是基本的礼数还得有,何况这段时间没有看到李老头,他像是又苍老了几岁,小花还是冲他们打了个招呼:“李大叔,婶子。”
张氏冲她笑笑,脸上的褶子比蒋氏还多,看着看着又有些心酸。
可恨之人总有可怜之处啊!
“大叔,腿伤好些没?”
李老头没搭话,他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和小花还真没有说过几句话。
张氏接道:“好什么啊好,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住被牛这么一撞啊,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好端端的一头牛,说发狂就发狂,都是那个克亲的货……”
说起这个倒是打开了张氏讲话的水龙头,眼看有收不住的架势,何况小花本来只是没话找个话说,想不到张氏就扯到大丫身上,看看前面人群中并未看见大丫的身影,她忙道:“婶子,前面说租地的事情呢,我就先过去瞧瞧啊……”
小花说完,赶紧走了。
身后张氏嘀咕了句:“咱们的地给了那周秀才,好好的一地油菜,他都等不及,非要全挖了,这浪费庄稼,这个不怕遭天谴的货……”
等走进人群,被沈泽牵住手,他盯着那个草垛子,神色淡然,装,继续装,你丫就是个装货。
小花抖抖手,反被捏的更紧。
“好了,现在,大家想要租地出去呢,就到我这里报个名,最多租三个月,一亩地一两银子!”村长站在草垛子上说了一声,又低下头看看旁边的男人,那男人身前摆着张长条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见那男人点点头,村长又道:“现在就可以报名了,这边有契约,盖了手印就成!”
话落,人群炸开了锅,就是一年忙到头,三亩肥地,交完了税也挣不来三两啊!现在才三个月就给三两,怎么算都划算。
有人直接就去找村长报名去了。
有田凑过来:“姐,这价格确实划算呢!”
小花则是注视着村长旁边那个人,居然是之前来求过亲的歪瓜裂枣之吴靖平!穿的倒是人模人样的,拿了纸笔,正襟危坐。
沈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到那个一身书生气的男人,问道:“娘子认识此人?”
小花点点头:“吴家湾那个吴靖平嘛!”
有田道:“想不到他之前寒酸成那样,现在一拾掇还人模人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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