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箫绝情离开,贺兰飞舞才淡淡一笑说道:“我若高攀得起,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
“你若再说这些废话,我倒不想交你这个朋友了。”司展尘冷冷地说着,却掩不住唇角的笑意,“交朋友交的是人,不是身份。”
贺兰飞舞一愣,接着笑了起来:“既然是朋友,我想问一问,玄天教右护法……应该很厉害吧?不然如何能成为护法?”
一时未能明白她的意思,司展尘皱眉:“嗯,然后呢?”
“但我觉得你的功夫似乎不怎么样。”贺兰飞舞撇撇嘴,倒真不怕得罪人,“昨日那些黑衣人功夫虽好,却被我杀了那么多,你若连他们都打不过,便足以说明你的水平与我差不多。如此差的身手,居然也能做护法?”
根据她看过的武侠小说和影视剧推断,护法应该都有过人之处吧?要不精通各项异能,要不功夫卓绝……
司展尘眨了眨眼,终于忍不住失笑:“不错,若在平时,那些人连给我塞牙缝都不够。只可惜昨日我追踪那窃贼至郊外,却偏偏遇到我所练的‘归一心法’由第五重冲向第六重的关键时刻。无奈之下,我只得放弃追踪躲到一旁的山洞中,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谁知就在那时看到你被黑衣人追杀,只好现身相助。可那时我的功力几乎降至最低谷,自然应付不来……”
贺兰飞舞恍然:怪不得他那一手飞刀明明玩得出神入化,却总给人后力不济的感觉,原来……
沉吟片刻,她略有些好奇地问道:“说起这件事我倒想问你,你与我们双方均素不相识,为何决定帮我而不是帮那些黑衣人?你不怕帮错了人?”
“这有何奇怪?”司展尘淡淡地一笑,“那些黑衣人做的事若是见得了人,何必蒙头盖尾?倒是你,虽然杀气腾腾,下手狠辣,但目光纯正,正气凛然,我不帮你才怪。”
贺兰飞舞心中暖意融融,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却突然听司展尘接着问道:“对了,昨日杀敌之时,我见你右手乃至整个右臂都有些发颤,怎么回事?”
贺兰飞舞一怔,继而想起了右手心那灼烫的剧痛。然此事毕竟太过蹊跷,还是不要信口乱说的好。摇了摇头,她淡淡一笑:“对方人太多,我杀得累了,而且被他们伤了右臂,才会痛得打颤。”
“哦……”司展尘目光闪烁,内中的光芒却突然有些复杂,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期待。不愿被贺兰飞舞看出什么,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你跟东阳王这夫妻有蹊跷吧?”
贺兰飞舞吃了一惊:“什么?你怎么知道?”
“你举手投足间分明仍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司展尘微笑,脸上的冷漠融化得更多了些,“身为王妃却仍是处子,怎会没有问题?”
“你……”贺兰飞舞刷的起身,双颊嫣红如晚霞,透着惹人心动的薄怒娇嗔。
司展尘似乎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忙挣扎着下了床:“生气了?我没有恶意的……”
贺兰飞舞看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风寒入体,不宜太过劳累,好好歇息吧。”
看着贺兰飞舞拂袖而去的背影,司展尘不由一声苦笑:“我真的没有恶意……”
贺兰飞舞也相信司展尘没有恶意。她虽然欣赏他的为人,有意与之结交,但这并不表示她就可以任司展尘将她的**拿到桌面上,堂而皇之地讨论。何况,司展尘的话也戳中了她的痛处,令她难堪。
离开淡云轩,贺兰飞舞的脸依然因为难堪而氤氲着淡淡的红晕。咬了咬牙,她突然一声冷笑:箫绝情,这都是拜你所赐,你满意了?
你既无意与我做夫妻,为何又要将我绑在身边?纵然之前我对你不假辞色,令一向高傲的你感觉颜面受损,又何至于令你对我仇恨至此,定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我?
此时,造成这一切尴尬局面的正主儿正在与风飏窃窃私语,二人的神情俱都十分凝重……
☆、第23章 惊悚的推测
第23章惊悚的推测
方才箫绝情一出门,看到风飏眉头紧皱的样子便心中一沉,立刻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回头看了看房门,他一把握住风飏的手迅速远离了些,这才低声问道:“怎么了?出了岔子?”
“嗯,而且是大大的岔子。”风飏抽回手擦了擦汗,“王爷,我查到我们忽视的究竟是什么了!”
箫绝情抿唇,继而恍然:“你是说,你查到那些黑衣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对贺兰飞舞下手了?”
“不是无缘无故,”风飏摇头,跟着压低了声音,“王爷,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股传言已经悄悄弥漫开来,说九小姐有一只神眼,因此她有预知过去未来的神通。”
“什么?”箫绝情气得咬牙,“是谁如此胡说八道?这不是将贺兰飞舞推到了风口浪尖?”
风飏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暂时还查不到传言的源头在哪里,不过如今,至少不少皇室中人及文武百官都已知道此事,都在私下悄悄议论,令传言更是有越演越烈之势。”
箫绝情目光闪烁,想起贺兰飞舞种种异于常人之处,他居然有些不确定起来。沉吟良久,他吁出一口气:“自贺兰飞舞痴傻之症痊愈,的确有很多事情无法以常理解释,莫非……传言竟然是真的……”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风飏忍不住苦笑,“如果真的只是传言,倒不必理会了,时间一长,传言自然不攻自破。可是……之前她就说过你命盘奇特,被邪气浸染之类,这简直已非神眼不能做到,再加上其他种种蹊跷……”
箫绝情只觉心中一震,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片刻之后,他一声冷笑:“若果真如此,那些黑衣人就必定是箫绝峰或箫绝川的人,他们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知道天香国的江山究竟会有谁来主宰!”
风飏点头:“十有**。王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箫绝情紧急思索着应对之策,目光不停地闪动,“如果对方真的是箫绝峰他们,只要贺兰飞舞不离开东阳王府,谅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抢人!”
“说的也是,”风飏稍稍松了口气,“何况如今九小姐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谁也动不了她一根头发。不过王爷,今后你可要看紧点,莫要再让九小姐轻易出府了,万一再遭遇刺客……”
“我知道,不会了。”箫绝情微微叹了口气,眉宇之间又浮现出不常见的萧索和绝望,“原本我不愿与她靠得太近是怕旁人起疑心,才故意对她不闻不问,不过……事情既然起了这样的变化,我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务必护她周全就是。”
风飏点头,突然觉得有些心烦:“王爷,那传言之事……”
“想办法澄清那只是谣言,”箫绝情冷笑,目光陡然锐利,“即使那是真的,也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所谓预知过去未来根本是子虚乌有!”
对,唯有如此才能标本兼治,否则若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永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风飏答应一声,接着反问:“什么办法?怎样才能让他们相信?”
箫绝情回头看他一眼,突然笑了笑:“这部分你来想,好不好?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跟在箫绝情身边那么多年,风飏自问对他的了解超过他本人,他当然不会笨到只领会这句话的表面意思。因为这句话后面的含义是:你可以拒绝,只不过拒绝之后我会怎么样,我不敢保证。
所以他立刻笑容可掬地连连点头:“是是是!交给我交给我,我一定可以想到一个最好的办法!”
箫绝情满意地点头:“乖,果然不愧是本王的得力手下,这么懂得为本王分忧解难……”
风飏欲哭无泪:是我要分吗?分明是被你给逼的,没良心啊没良心!这个时候给我摆什么王爷架子?哼……
箫绝情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温温柔柔地看着他微笑:“你刚才在想什么?”
“啊?”风飏吃了一惊,忙装出一副凝神思索的样子,“我在想,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让他们相信九小姐没有神眼……”
“这个时候知道跟我摆王爷架子了?分明是你逼我为你分忧解难,没良心!”箫绝情依然笑得很温柔,抬起手戳了戳风飏的脑袋,“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吧?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往哪儿飞,我警告你少玩鬼花样,否则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风飏早已冷汗如雨下,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主子料事如神,奴才罪该万死……不敢啊不敢……”
箫绝情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了你!跟真的一样……”
风飏也忍不住失笑,同时正了正脸色:“王爷,这件事我会去办,你放心吧。对了,淡云轩那个人……”
“玄天教右护法司展尘,”箫绝情回答,“他说是为了执行公务才路过天香国,凑巧救了贺兰飞舞一命,暂时留在府中养伤。照例说他跟贺兰飞舞应该没有关系,不过你还是飞鸽传书派人去证实一下。”
“是,我知道了。”风飏点头,“王爷,说起飞鸽传书,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你,我刚刚接到了天尊传来的消息,他正日夜兼程赶来洛华城,少则十天,多则半月就可以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