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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相妻 [榜推] (辰早)



盛铭皱起眉,沉声回道:

“我只是想追随夫人而已。并不在乎那些。只是独孤家若散了,我便没了继续追随夫人的理由。”

杜冉琴听盛铭竟然这么说,反倒觉得稍稍有些吃惊。她先前只当他是赤胆忠心,是那种一仆不侍二主的个性,谁料他竟是因她才这么执着。虽说有这衷心的人跟随是好事,然她却不愿盛铭年纪轻轻就自毁前程,低头一思忖,便开口道:

“盛铭,依你的才学,在国子监里应能混出名堂。即便没有独孤家做靠山,来日你入主朝堂,也并非是难事。你为何非要追随我这区区一个夫人。”

盛铭听了这话,倒是不反驳,但也没认可,只道:

“跟在夫人身边做的事,要比跟在皇上身边做的有趣得多。且夫人是首宰之妻,当今皇上后宫无主,往后长安城各夫人还得看夫人您的意思行事,夫人身边也需要人帮衬。”

杜冉琴一琢磨,确实觉着这番话有礼。这几日来看,朝中女眷的行礼、祭祀、祈福这些大事,全是宫里头许典赞跑来房家问她,宫里头那些个妃子,除了争宠,没半点儿真本事,长安城几个夫人,也懒得进宫与她们应酬,只是来找她商量定了秋祭要备置的东西,就各自回了,压根就没进宫去应和。

眼下来看,玄龄还不知道要给李世民卖命到哪个猴年马月。玄龄不走,她就得替那长孙玲瑢惦记着长安城这些个命妇,算来她和玄龄上辈子真是欠了李家么?

“啧,你说的也有理。那就随你吧,不过,这都得等眼下把独孤家嫡宗拿下之后才行。”杜冉琴推开红木角,伸了个拦腰,抬头望望窗外天色,见红日西落,圆眼一眯,勾唇笑道:

“贵客要到了。”

房家正门前头来了十个白衣翩跹、俊俏儒雅的少郎,其中看来个子最高挑的那个,上前一步给守卫送上了拜帖,然却惜字如金,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双手呈上那拜帖,便又后退一步,与其余几人站在了一起。

这十个少郎说来也怪,分明都看着年纪轻轻,又都是生面孔,初来长安,像这些看着二十出头的少郎,聚在一块,应当是风花雪月、对酒当歌、唧唧喳喳热闹非凡才是,然这十人,却一个个全是木头脸,一丝表情都没有,更别提开口说话。

日落西山,树影斑驳,朱雀大街通往南宫门的路上,来了一鼎软轿,轿中人正是甫才下朝归家的房乔,这会儿正坐在轿子里闭眸小憩,却忽觉轿子一个急停、紧接着就打起了转。这朱雀大街上一向宽敞,怎么平白无故惊了马呢?

房乔正纳罕,但听马夫一声长“吁——!”几声皮鞭甩下,本以为这马应乖顺起来,谁知这马反倒闹得更凶了,轿子东摇西摆,让他险些撞上车壁。

凤眸一挑,唇角轻勾,面容带起了几许笑意。

看来,许是远方来了客人。

他干脆从轿子中飞身跃出,一把扯住缰绳,猛地一拽,一声长哨吹响,先制住了烈马,这才双脚落地,朝不远处的自家门口走去。

房家门前这十个少郎远远瞧见房乔,便纷纷正身肃立,战成了一列,颔首静候。

“果然你们。呵,能让牲畜这么远就闻到血腥味,难怪师父一遇到杜娘求助,就急着把你们轰出来。”

低头行礼的十人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委屈,一个个木板脸稍稍起了些木头纹。

这十人正是鬼谷谷主千挑万选的精英暗卫,负责统领鬼谷十队精英暗卫。这十人皆是言家的血脉。言家有祖训,但凡庶出子孙,定要入鬼谷效劳十年才许重入红尘,他们便恰巧是最新被言之清选中的旁系子孙。论起辈分来,似是应当要叫言之清曾爷爷……因而虽说这十人与房乔年纪相差不过六七岁,然却见到房乔,不得不行礼,算来房乔也是他们爷爷辈分的。

这十人各个办事利落又身手一流,恰逢乱世,没少手染血腥。算来去年大唐与东突厥一战,鬼谷派去前线援助的正巧是这十人,死在他们手上的亡灵,没有过万也得上千。再加上这十人又轮流负责鬼谷中的血池炼药,虽说血池近来只用兽血,但这十人身上的戾气却仍是相当重。这就难怪那马儿远远就能嗅到这十人身上的兽血之气,吓得没了魂儿。

“走,既然远道而来,就由我做东,请各位先好好喝上一壶。”房乔见几人难得有了些表情,不觉被逗乐了,轻声笑着,伸手请入了家门。

好酒好菜布上,盛铭和这十人一道入了桌,一顿好吃好喝。

待酒宴过了半,杜冉琴这才与房乔相视一望,率先开了口:

“各位远道而来,路途辛苦了。既然师父肯让各位来相助,想必各位定能不辱使命。我这儿有一份名录,需要各位帮我……”

一番交待后,杜冉琴见几人都已面露了然之色,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问道:

“各位可有为难之处?”

十人纷纷摇头不语,似是并不将此事看做什么难事。唯有盛铭略有疑惑:

“夫人,为何我不必出长安?这名录上仅有九人,我和我身边这小兄弟,还没任务。”

杜冉琴但笑几声,嘱咐道:

“还没说到,你俩从今日起就只需盯死长孙玲瑢,把从她那儿透来的消息,一字不漏传回来就是。”

半个月后就是秋祭,届时,她倒想看看,长孙玲瑢能有本事,将那些“外婿”调来长安。

第二〇三章 劝奉

夜色渐浓,东宫太子府里,有间暖阁掌了灯,烛火摇曳,映着窗外斑驳树影,照得秋日冷夜多了几许暖意。屋中胖乎乎的小太监蹲在地上靠着墙角正打呵欠,口水顺着下巴吧嗒吧嗒落到地上,看来是不知到梦到了什么好吃好喝,连带着把主子的吩咐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主厢正是太子承乾的居所,屋子是套间,十分宽敞,外侧是个书房,窗棱用黑檀木装饰,一年四季,都能有阳光射入,白天里光线好得很,即便是到了夜晚,皎洁月色也能穿过窗扉,打在桌上的砚台里,让这上好端砚犹若墨玉。

砚台下是一张雕了锦鲤的红木角桌,人道是鲤鱼跃龙门,太子是龙子,在继位前是小龙,理应配上盘螭纹或者是锦鲤纹,然雕盘螭纹络似是不太与这红木相配,倒是锦鲤纹络,灵动又活泼。红木桌上还有个龙头笔架,上头悬着一排狼毫,其中最细的那几支,鼻尖毛散了些,带着些许洗不净的墨色,看来这太子平日喜好的书法大抵是小楷。

果然,不一会儿,一只晒成麦色、骨节分明的手便上前又提了一支小狼毫,将自己原来手上的那支放下,用这支看来笔尖稍稍聚拢些的,又沾了墨汁,在纸上一笔一划接着写了起来。

“唉……这笔,还有这笔架都是父王赐我的,可我着实不太喜欢写字。四郎,你看,今天我在这儿写了三个时辰,可是却没看出半点进步。我写个小楷都写不稳,更别说学你的草隶……你说,是不是你不会教,所以我才没什么长进?你阿父当时是怎么教你的?”承乾看着这一页页纸上歪七扭八的字迹,长长一叹,噗通,趴到桌上,略有丧气地朝自己对面那在烛火下挑灯夜读的遗则说道。

遗则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微挑的凤眸染上几许无奈,将书搁下,右手拄腮,看来俨然是个翻版的小房乔,尤其是这拄腮的架势,和他阿父简直如出一辙。他秀眉轻挑,回道:

“这书法岂是一朝一夕便能成就的?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当年阿父他不过每年回家一两次。我平日都是自己从一横一竖开始慢慢练的。阿父回来时只是说说哪里不好了、哪里要改了、要该怎么改……剩下的。得自己练才行。”

“那四郎你说说看,我这副字,哪儿好、哪儿不好?”承乾一拍桌,站起身。将桌上那刚写完的一副字高高举起,送到了遗则眼前。

遗则眉头一颤,嘴角一抽,硬生生将破口而出的脏话给咽了下去。自从太子知道了自己身世,就变得神经兮兮,每日抓他陪练书法到夜半时分也就罢了,还日日都要问他好几遍、这字哪里好、那里不好……这头两次,他倒也认真说了些看法,然这次。他一刻钟前才刚说过,现在太子又问了。

“四郎!你说话啊!”承乾整个人都凑到了前头,鼻尖对鼻尖、眼对眼、逼问道。

遗则无奈只得闭上眼儿,朝那纸上正中央的那“庸”字一点,道:

“这字。除了要横平竖直,还要以扁为美,注重小偏旁、大结构,字要舒展。然你这字,尤其是这‘庸’字,像竹竿一样,又细又长,挤成一团,怎么会好看!太子还是先练好‘甲、乙、丙、丁’这些简单的字,再来抄这些四书五经得好。我看太子不如先放下楷书,可先看看魏碑体,练好魏碑容易些。”

太子听了这番话,又犯了急躁的毛病,一拍桌,将笔扔下,大呵道:

“不行!赶不上了!秋祭马上就到了,届时我若写不出让父王赏识的字,可如何是好!四郎、四郎……四郎你替我写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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