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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穿]公子世无双 (好大的雾)


  
  她不忍拒绝,试探着捏起一只,低声问:“是你亲手雕的?”
  
  胡亥一个劲儿的点头,指着右手中指,拼命证明道:“皇嫂你看,这还是昨晚被刻刀划伤的呢!母妃说我还未及冠,不能送皇兄礼物,可是大婚是头等大事啊,所有的皇兄们都添了礼,怎么能独缺我一份呢?” 
  
  宛宁瞧了瞧,他指肚上的确有一道暗红的血痕。听说刻刀极其锋利,稍有用力不慎便能嵌入骨头,胡亥贵为公子,能有这一份敦厚的心境实在难得。 
  
  和胡亥的单纯相比,她顿时惭愧,亏自己还长他几岁,竟然以成人的心思玷污他的想法,总以为胡亥暗藏敌心,成日算计应该怎么坑害扶苏。
  
  宛宁脸色回暖,顺手接过两只木雕。
  
  “众多礼物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小公子送的。”
  
  胡亥听自己的手艺得了称赞,立即抚掌大笑:“皇嫂若是喜欢木雕,我改日再雕几只送来。”
  
  见他沉迷于旁门左道,扶苏禁不住要敲打几句,他转手一合摇扇,在桌前轻叩两声。“别光贪玩。父皇训你的话又忘了?”
  
  显然,胡亥最敬怕的是始皇帝,一听这话他肃目道:“是,我一会儿就回去背书!不对,我这就回去!”
  
  送走了胡亥,扶苏也不闲着,和宛宁说了寥寥几句话,问过了睡眠和早膳情况之后一头扎进书房里,直到晚间才出来。 
  
  宛宁几次欲要推门进去,替他研研墨或者递一杯茶,都被宫女拦下了,按她们的话说:“书房里备有足量的墨汁和茶点,公子说朝事繁忙,从来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起先她想不透,还有点生扶苏的气。后来静想了一会,又觉着有理,正因为他拥有如此一丝不苟的淡然心境,才能衬得起陛下心中唯一接班人的位置。古往今来,无数能才志士大抵都是如此。
  
  晚上扶苏回到寝殿,宛宁已经小憩过一会儿。她面朝墙壁躺着,感觉身下的床榻一动,便知道是扶苏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身后静如无人,她找了个话头,开口道:“胡亥送来的木雕我已摆在桌台上了,你看见了没?”
  
  仍是无人答话。
  
  宛宁猛然转身一看,扶苏竟然已经睡着了。她暗自哀叹一声:“又是朝事繁忙?假如……假如扶苏能顺利登上帝位,秦朝有他这样勤政爱民的皇帝,怎么会早亡呢?”
  
  扶苏方才睡去不久,入眠尚浅,听她在耳边絮絮喃喃的说话,说的尽是他听不清的话,于是微睁开一只眼,侧目问:“刚才你说什么?”
  
  宛宁倒也不惊慌,沉叹一声,扯来一句记不清从哪读到的诗句,撒谎道:“我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说着,她挑出一绺长发,和扶苏的绑在一起。两绺乌发纠缠成一团,如扯不断、理不清的情丝,一缕一缕缚住她的心,一半是欢喜,一半是担忧。 
  
  扶苏半信半疑地看她一眼,默然重复一遍:“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作者有话要说:  




☆、亡秦者胡

  
  说起来,进宫的日子久了,宛宁和其余公子相处的时间逐渐变多,也越发摸透了各自的品性。
  
  这之中,她见的次数最多的还要数胡亥。她想着,大概是因为胡亥单纯可爱,比起其余公子,扶苏自然更喜欢与幼弟深交。 
  
  她跟随扶苏去望夷宫小坐过几次,总瞅着那里一名门僮十分眼熟,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起具体在哪儿见过。而那名侍卫看她的眼神也与看旁人有异,仿佛总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又苦寻不到机会。
  
  后来经扶苏点拨,她才记起一桩婚前的往事。
  
  原来,当日她在丹云阁写下的请愿书被顺利递到了扶苏手里,扶苏打听过后,也觉着那对童男童女的孝心难得,便私下放了女孩儿回乡。听说女孩为此感激不尽,跪在城门磕破了头才肯离去。那名少年更是感恩戴德,偏要在留在咸阳当牛做马报答扶苏。
  
  扶苏僵持不过,见他身形壮硕,行动矫捷,的确是个好材料,于是安插他去望夷宫做胡亥的门僮。
  
  宛宁听扶苏讲完,觉着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另一方面,她也感叹国师还算有点良心。之前,她以为国师没把信带到,因此没少在心里怨怪他。没想到,他总归是避过徐福等人的耳目,把信原封不动交到了扶苏手里。
  
  哪天若能见到国师,定要感谢感谢他,她如是想着。
  
  这事之后不过两日,宛宁便在御街上碰到了国师。 
  
  那日天高气爽,扶苏上朝未归,她带着几名宫女正欲去御花园拾掇花草,不想半路上巧遇国师。宛宁看他穿戴繁复、高冠束发,估摸是有事要觐见陛下。 
  
  与此同时,国师遥遥地冲她笑,示意她靠近。
  
  宛宁在他身边站定,见他手握一卷简牍,身后并无下人随行。若非是始皇帝有秘事要商议,他绝不会独身入宫。
  
  “国师有要务在身?”
  
  国师神色复杂,也不答话,只定定地望着嫁为人妇的宛宁,忽而苦笑,皱了眉道:“也没什么,先前陛下派我去西北大漠寻一卷古籍,我千辛万苦寻了来,正要呈给陛下看呢。”
  
  她随口一问:“是什么古籍,竟然要你亲自去找。”
  
  三两句话被国师岔开了话头,她把要道谢的事一股脑忘了个干净。
  
  国师左右顾盼一阵,见她的随行宫女站得较远,便拉她倾耳过来,以简牍掩面,低声在她耳边道:“记载着谶言的古籍。”
  
  “谶言?”
  
  她展眉一笑,眉眼间略带嘲讽。天底下哪有什么谶言,假使作卦卜命真能作数,不知神通广大的方士们能否算出秦朝二世而亡,秦皇五十而终。
  
  所以,以她来看,这事八成又是徐福和国师合谋搞出的幺蛾子,想趁机再从陛下那儿捞一笔横财。近年来,他们越发不知餍足,陛下手中大笔的银子拨下去了,硬是连个仙人的影子也没找到,至于长生之说,更是无从谈起了。
  
  再看国师,他精神头十足,一张白面红润有光,可真不像深入大漠里苦寻过古籍的模样。可惜陛下的银子再一次打了水漂,全喂到国师那张能说会道的嘴里去了。 
  
  国师瞧着她脸上阴晴变色,瞬间摸透了她的想法,从容展开简牍,冷冷自嘲道:“夫人一定看不上我们的差事吧?其实也是,所谓方士之术,往大了说是炼药求仙,往小了说,充其量是上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
  
  他手上的动作极慢,配合着刚说完的一席话,那卷竹简尽数在他手中铺展开来。
  
  竹简约摸有半尺长短,一眼扎过去就能看个干净。光溜溜的暗黄色竹片上,只有中间那列刻着几个非篆非隶的奇怪字体,粗读一眼,令人触目惊心,竟是“亡秦者,胡也”! 
  
  宛宁只看了一眼,头脑发懵。
  
  她所在意的不是秦会不会亡,而是致使秦王朝分崩离析的那个“胡”。秦人惯称匈奴为胡,但是她站在事后诸葛的角度上来想,第一个映入脑海的并非匈奴胡人,而是胡亥公子。
  
  她还记得国师曾给李氏卜过一卦,卦象十分精准。如果这句“亡秦者,胡也”所指真的是胡亥,那么国师的神通广大并非空谈,他可能还真有两把刷子。
  
  看她长久没有说话,国师双手一合,迅速收卷了竹简。“你可看清了?” 
  
  宛宁不可置信地仰视着他,拧紧了眉说道:“这是大逆不道的话。你把它呈给陛下看,真的无妨?”
  
  国师信心十足,捶胸道:“我是奉了皇命去寻书的,再者说了,陛下又不是吃人猛虎。”
  
  说完,他刁钻地复看宛宁一眼,眼神略有些复杂:“有空担心别人,倒不如多留意着点儿自己,我万般想不到,你竟会嫁给扶苏……”
  
  听他这般说,宛宁木然的“哦”了一声,心中却是一个激灵。旁人都认为她嫁了扶苏是幸事,怎么国师的话中偏偏有些隐忧的意味,难道他真是神机妙算,能参透各自人未来的命途。
  
  国师似乎还有话要说,忽然间长目远视,眼尾含笑道:“扶苏公子来了。”
  
  果然,宫道上来往的宫人们一一退散,面朝青砖屈膝半跪,皇子经行某地时,下人们务必要垂目行礼。快到正午,远处刚散了朝,长街上打头归来的正是扶苏。
  
  国师双眉一挑,沉声道:“我还要面圣,告辞了。”
  
  扶苏向来不喜和方式们过从来往,这一点宛宁是知道的。她不想惹得扶苏不愉快,于是匆匆和国师作别,转了头回自个儿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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