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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穿]公子世无双 (好大的雾)


  
  宛宁站在门前向外扫了一眼,立马惊得缩回脖子:“这阵仗,这排场,我大哥忒有面子了!”
  
  李斯怫然不悦,凝望着车满门庭的场景,不自觉“咳”了一声:“盛极必衰!”
  
  宛宁站在李斯身后,匿在袖中的手紧紧捏着帕子,直捏得指节发白。她知道李斯一家注定下场凄惨。
  
  现在,距离秦二世登基还有不到十年的时间。如今李氏一族风头正劲,成为朝臣们争相攀附的对象,旁人丝毫不顾皇帝是否介怀,只顾着一味讨好巴结,真正的尴尬滋味只有局中人清楚。将来终有一天风水轮转,偌大的家业都将尽付东流。
  
  宛宁仰望着李斯微白的鬓发,思忖片刻,心软道:“父亲多虑了。哥哥们各个是大秦未来的栋梁,又与皇室有姻亲,咱们李家一定能成为传至万世的名门望族。”
  
  话一说完,她就心虚了。自古以来有哪家能传到万代的?秦始皇也希望秦朝皇室能传至千世万世,最终只传了三代就江山易主了。不过,既然是安慰人,就要一个劲往好听的地方夸。
  
  李斯大感贴心,抚着她的头发道:“客人们都在后院侯着呢,快去吧!”
  
  后院里,男人们筹光交错,各家女眷则是三五成群,窃窃议论着家长里短。
  
  宛宁走到后院,在酒席里迂回了几圈,妄图能找到扶苏,顺便再看一看大哥长什么模样。找了两变,席间尽是些陌生面孔,看得她眼晕。她绕过三两成群的贵妇们,见荣霜正和几位千金聊的火热。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脚底抹油,快走两步凑上去,走近了才发现荣霜今日盛装打扮,头上梳的是时下最复杂的堕马髻,身上穿一件杏黄夹粉的锦裙,脸上描眉画目,妆容细到毫厘。
  
  荣霜摸着团绣压花的袖口,慢条斯理地说:“你们瞧,这是陛下赏给我家的料子。”
  
  众人听了,皆围上去细瞧。
  
  跟她一比,宛宁中规中矩的打扮立显寒酸。
  
  宛宁忿忿道,“浓妆艳抹的,做给谁看啊!”准是扶苏也来了,她才打扮成这样。
  
  隔着几人,荣霜也看见了宛宁,她挺了挺眉稍,故作挑衅姿态。
  
  事实上,前段时间关于赐婚的谣言可把荣霜气得不轻,现如今谣言不攻自破,她非要好好压一压宛宁的风头不可。
  
  宛宁怎么能甘心被她比下去?她折回自己房里,拾掇出一盒胭脂。就着昏暗的油灯,舀了一把往脸上涂,把两腮打得火红,再沾湿指尖,匀了一点在嘴唇上。化妆完毕,脸还是原来那张脸,却没有让人多看一眼的欲望。
  
  再回到后院,围观衣料的人群早散了,荣霜和荷华公子在墙根下玩着“投壶”的游戏。
  
  只见一个小厮怀里抱着个圆肚细口的铜壶,荣霜荷华手里各执一支白羽箭,瞄准了壶口往里投。王氏三代为将,精于骑射,荣霜对这个驾轻就熟,几乎是百发百中。
  
  周围叫好声响成一片。
  
  荣霜见“情敌”又来了,丢了一支箭在她脚下。仰着脸道:“来,一起玩!”
  
  宛宁来了火气,一挺胸道:“一起玩就一起玩!”
  
  宛宁拾起脚下的白羽箭,气势十足地朝壶口里扔。第一支箭不争气,碰到壶壁就落了下来。她不甘认输,又挑了一支形制修长的,一鼓作气,摆正了姿势再投一把。
  
  荣霜一双眼睛盯得紧,嘴角似有一丝讥讽。
  
  眼看着白羽箭快要落入壶口,偏不巧刮来一阵妖风,箭头调转了方向,直愣愣飞进酒桌,不偏不倚掉在了贺兰国师的汤碗里。汤水四溅,国师被糊了一脸。他险些被淋漓的汤水呛着,勃然大怒,额上青筋暴起,一拍桌子站起来:“是哪个不要命的没长眼睛!”
  
  荣霜见状,乐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笑倒在荷华公主怀里。
  
  宛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暗骂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国师是何等的机灵,眼睛在众人脸上扫一圈,光看神情,就猜到是宛宁干出来的好事。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怪异举止,不说什么,拿手帕擦擦脸,重新入席吃饭。
  
  荣霜的笑声尖锐刺耳,宛宁心里堵得慌,兀自躲到院墙下踢石子。
  
  宴会吵吵闹闹,一直进行到深夜才结束。既是家宴,作为相府的半个女主人,宛宁就有义务去门前送客。
  
  过了三更,客人走得差不多了,稀稀拉拉又送走几位,门前却还停着一辆辇。
  
  宛宁探头向车辇里看了一眼,怦然心动,扶苏正摇着扇坐在里头,那的确是扶苏的车辇!
  
  触了一晚上的霉头,分别之际能看见扶苏,这也算是一点宽慰吧。
  
  座上的玉人挑起帘子,向宛宁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宛宁一路小跑,凑到帘下问:“公子这么晚还不回宫?”
  
  扶苏喝得微醺,脑中昏沉沉的,半合着眼应了一声:“嗯,这就要回去了。”
  
  车辇里灯火通明,一束火光透过轩窗映在宛宁身上。只见一张白得骇人的小脸上,挂着两团火一样红的胭脂。她只顾着和荣霜较劲,忘了自己蹩脚的化妆技术。
  
  扶苏看着一张大花脸,嘴角抽动,极力憋着不笑。“幸好你是晚上出来赴宴,倘若换做白天出门,非要把人吓个半死不可。”
  
  宛宁顶着一张油腻的脸,两只手局促地捏着衣角。
  
  扶苏借着酒劲,轻轻握上她的手,柔声笑道:“可是,我居然瞧着还挺顺眼的。”
  
  宛宁心头一震,忐忑极了。
  
  撇开骑马那次不算,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她到秦朝后第一次被男子牵手。
  
  夜风拂过,扶苏酒意方醒,见自己行为冒犯,手心沁出一丝微凉。他抽回手,又在宛宁手背上轻拍两下,吩咐车夫驾车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再次没话说= =b




☆、宫闱之事

  宛宁正要回府,听到背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回头看见赵高堆了一脸笑,抄着袖子站在长街上。
  
  赵高长得白净,面上和手上细皮嫩肉的。虽然自小就被“去势”送进宫里,倒没影响他发育成身高七尺的俊俏男儿。可惜宦官多数身影精瘦,一旦上了年纪,皮肉松弛得厉害,比常人显得更加枯槁。
  
  宛宁和他素未有过交集,见他突然叫住自己,不免有些惊讶。在宛宁的印象里,赵高并非善类,甚至是个留下千古骂名的奸佞小人——篡改诏书、指鹿为马、陷害李斯……一桩桩一件件,数出来都是遗臭万年的丑事。
  
  不过,现在的赵高毫不起眼,时任中车府令①,说白了就是皇帝的车马总管。他常年屈居内宫,皇帝高兴了便赏,不高兴了便骂,身份尊贵却地位低微,充其量算是秦始皇身边的一只宠物。
  
  宛宁心里在打鼓,嘀咕着,现在还不是赵高显山露水的时候,别人视他为一介普通宦官,我与别人不同,可千万不能轻视了他。
  
  她端正着姿势行了礼,含糊地叫了一声:“赵大人。”
  
  赵高不由得嗤笑,目含精光,反向宛宁作揖。“小姐真是多礼了。”
  
  宛宁杵在原地没话找话:“春夜里露重,赵大人当心染了寒气。”
  
  赵高目睹了方才她和扶苏的亲昵举动,表面上在笑,心里却像是被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冷水。假如有朝一日,宛宁和扶苏真结了亲,扶苏联合李斯的势力,绝对是要稳坐储君的宝座了。
  
  赵高暗地里和扶苏较劲多年,到时候,他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
  
  他咿咿笑了两声,道:“看小姐的病好了,老奴真高兴。老奴第一次见小姐的时候,小姐由李夫人抱着,还是个包在襁褓里的小婴孩,转眼十多年过去了,这么快就出落成了快嫁人的大姑娘。好,好,真是好。”
  
  不知是不是宛宁想多了,总听着他说话阴阳怪气。她浑身泛起一阵寒气,觉着赵高这番话来的莫名其妙。“有劳大人挂心了,多亏御医们调理得当,宛宁已经痊愈,并未落下病根。”
  
  两人各怀心思地寒暄了几句,赵高看天色不早,携了人去周边小巷里拉出一辆宫车。他登上车,向宛宁再三作别。
  
  回到宫里,陛下已经睡下。
  
  秦始皇素来有安寝时不准熄灯的习惯,即使是深夜,寝宫里依然灯影幢幢。长风拂动着帘影,桌案上点着人鱼膏做成的通臂巨烛,可保烛火万年不灭,象征着秦始皇对江山万年稳固的雄心。
  
  赵高轻手轻脚地进去探望一眼,正要哈着腰退下,忽然听见床帷后,陛下重重叹了一声。
  
  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僵立了一刻,转笑道:“陛下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新换的软枕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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