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曼身下因为浸在温热的水中,痛感渐渐地消失了一些些。片刻后,浸湿的帕子覆上双腿之间,孙曼的脚趾头倏地一紧。稍稍掀开眼皮子抬起头,往身前看去,只见楚风头低着,手上拿着帕子,正在分外小心地替她擦拭。轻轻缓缓,万般怜惜。
楚风见孙曼抬了头,手下动作一停。“可是那处又痛了?玉露膏还在配制中,这次力道许是重了些,下次,我轻些便是。”
楚风心心念念的是下次,下次他定当掌控住力道,不让孙曼这么疼了。再者,看着孙曼红肿的那处,楚风心中不忍了起来,罪魁祸首是他,是他把孙曼那处顶地如此红肿。
43香甜之味
楚风为孙曼擦拭完毕后,将衣柜里头干净的黑色大外袍拿了过来。利落地抖开黑色大外袍,将孙曼身子包住,而后小心翼翼将孙曼抱了起来,缓缓步至床边。
孙曼的头靠在楚风宽阔的肩膀上,鼻端充斥楚风的味道,味道中带着股黏腻腻的汗味,孙曼却觉得不是很刺鼻,闻着倒是有几分安心。能有几个男人能在第一次房事后,这么关心体贴女人?亲自端洗漱水,亲自为她擦拭,小心翼翼,认真仔细。
楚风右手抬高孙曼的腰,左手将床单一抽,拿薄被垫在孙曼的身下。手里拿着染有血丝的床单,双眸晦涩不明。孙曼抬眸望去,也见着了那抹红。双腿之间那么痛,就留了那么些些血。
孙曼将大黑袍从身下抽出,盖在身上。而后出声对仍在看着那抹红的楚风说道:“明日,奴婢将这拿去给洗了。”
楚风拿紧手中床单,而后轻笑一声。低头看向孙曼的双眸中仿似染上了银色的星光。“明日,我拿一把剪子来将这抹红给剪下来。如此重要的物什,你不留下来做个念想么?”
孙曼拗不过楚风,最后只得顺了他。楚风将床单叠好放在衣柜的最下面一层,而后到孙曼洗漱的木桶中,随意洒了身子。穿上一套干净的里衣里衫后,楚风想起孙曼还未穿衣裳,踱步到衣柜处,在左边最里侧找到了孙曼的衣裳。拿出一套衣裳,余光瞄了下那个粗麻布袋子,原本鼓鼓囊囊的麻布袋子已经瘪瘪的了。
孙曼接过楚风递过来的衣裳,也不顾自己现在身无一物,大大方方毫不拘泥地当着楚风的面穿起了肚兜和里裤。看到双腿间一片旖~旎的红印子时,孙曼的手顿了下。片刻后,继续穿戴了起来。楚风此刻躺了下来,双手交叠放在头下,黑亮长发松松地被发绳系在耳侧。抬眸望向孙曼的背,楚风觉着心里十分踏实。
待孙曼穿好肚兜里裤躺下后,楚风放在头下的手一把搂住孙曼的腰,孙曼的头靠在了楚风的胸膛。楚风的手在孙曼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出口的话语里头也添了几分柔意。“下个月月底回京,到时立秋都已过了二十多天了。立秋之日,京城的百姓喜欢做一种吃食,唤作红蜂饼。”
孙曼看着烛光下,楚风长长的眼睫毛投下的一方阴影,再看向那不断开合的红润薄唇,楚风的唇若是长在女人身上,也是极其好看的。
“少将军,红豆汤熬好了。”一道沙哑的老妇声自营帐外响起,孙曼眼皮子一抬,脑袋一歪。轻轻地出声:“红豆汤?”
楚风的手往孙曼背上一拍,“军营后方刚熬好的,给你吃了补补身子,你今儿流了血。”楚风说罢后,将手从孙曼腰后轻轻移了开来,然后迅速地起了身穿了鞋,健步如飞地往营帐去了。
端着托盘的老妇看到少将军穿了里衣里裤出了营帐,立刻低了头。恭敬地将托盘抬起,楚风接过,低下头来,闻了闻红豆汤,浓浓的甜香味溢入鼻端。楚风点了点头,“熬的不错,回头去军营后方账房处领三两银子。”
老妇听罢后,立刻躬身恭敬地说着多谢少将军,话语里头透着抑制不住的惊喜,她在军营中干一个月的活才有一两银子,情势不好的时候,一个月一两银子都拿不到。现在,她熬一碗红豆汤,便可以拿到三两银子。
孙曼看着楚风将托盘放在书桌上,拿起托盘上的红豆汤,小小的汤碗里有一把小勺子。这些都该是奴才做的,楚风亲力亲为做了奴才做的事。
楚风迈步到床边,坐下。孙曼坐起了身,后背靠在床柱子上。楚风舀起一点红豆汤,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估摸着不烫后,才递到孙曼的嘴边。
孙曼眼眸中波光闪动,层层叠叠像涟漪一样一圈圈弥散开来。放在现代,楚风都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孙曼现在有了冲动,将楚风打包带到现代。现代没了古代的男尊女卑,她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犹豫。
一边想着楚风待自己很好,不如跟了他。一边想着,若是自己跟了他,他受不了家族身份规矩的压力,有了别人该怎么办?依照孙曼的性子,她断不会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即便她现在没了那道膜,她也不会屈服于古代的规矩。
“现下已经不烫了,快快喝了,补补身子。”楚风看着孙曼久久不开口喝下红豆汤,不由得再次出声。孙曼嘴角突地一咧开,眉眼弯弯地喝下了勺中的红豆汤。孙曼如此娇俏的模样映在楚风一双黑眸中,楚风的心也随之沉醉。这样的孙曼,真真是好看。
一边喂孙曼喝红豆汤,楚风一边说着:“京城中的红蜂饼,其中一味食材便是红豆,还有一味食材是蜂蜜。入秋的时候,京城中的百姓最爱吃这种饼。”
孙曼擦了擦嘴边的汤汁,眼睛一眨一眨的。“奴婢没有想到,少将军这么关注吃食。”孙曼两眼泛笑,英明神武,骁勇善战的楚风原来是个吃货。
楚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继续舀了一勺红豆汤递到孙曼嘴边。“民间吃食,上至皇宫,下至官员府邸,都不屑于吃。我倒是觉得民间吃食甚是好吃,我小时候,经常在入秋之时,和大妹妹芯沫一起偷溜到府外,吃红蜂饼。”
听到芯沫一词时,孙曼心虚了一把。初到军营时,她曾经猜测芯沫是楚风的心上人。张开小嘴喝了口红豆汤,砸吧了几下嘴后,孙曼问道:“芯沫是少将军的大妹妹,和少将军是同一个娘亲吗?”
楚风舀红豆汤的手停住,“大妹妹是二伯唯一的女儿,二伯跟着爹爹上战场,不幸去世,那时大妹妹还未出生。”
孙曼低低地哦了一声,战场上刀剑无眼,楚风的大妹妹自小没了父亲,着实可怜。如果,没有战事,就没有流离失所,就没有孤儿寡母。
“张嘴,这碗红豆汤必须全部喝下。”楚风双眸尽显严肃。孙曼摸了摸肚子,嘟着小嘴。“奴婢喝饱了,少将军喝吧,整日在练兵场上,身子也该补补。”
楚风双眸一眯,孙曼在这时,一把夺过楚风手中的汤碗。舀了一勺红豆汤,“少将军,您也喝一口,好喝着呢,香香甜甜的。”楚风看着近在眼前的红润诱人小嘴,喉结滚动了下,红豆汤再香甜,只怕也不及孙曼这张小嘴的一半香甜。
“少将军,全都喝了吧,奴婢真真是喝不下了,肚子都鼓起来了。”看着楚风喝下了一口红豆汤,孙曼再接再厉,继续诱哄楚风喝。楚风听到孙曼最后一句话时,耳朵一动,肚子鼓起来?唇瓣间弥漫红豆汤的香甜之气,楚风的心也甜腻了起来。
一碗红豆汤,两人你来我往喝了很久才被喝完。空空的汤碗放在书桌上,碗身上闪耀着晕黄的快要熄灭的烛光。烛光摇曳,照在床上正在拥吻的两人身上。一碗红豆汤,让孙曼和楚风的双唇都染上香甜之味,香甜弥漫在床帐之内,渲染出一股别样的风味。
翌日,天边刚刚翻起鱼肚白,楚风就起了身,拿起昨日被甩落在床角的黑色大外袍,轻轻地为孙曼盖住。昨日喝完了红豆汤,他一个没忍住吻住了孙曼。孙曼是一把火,即便火星子再小,也能引起他体内的波涛浪涌。昨晚虽是没有再与孙曼行房事,但是,孙曼着实累着了。他发泄在孙曼的双腿之间。
孙曼直到太阳高高照的时候才悠然转醒,一摸身侧空空如也。掀开身上盖着的黑色大外袍,踏下床,走到衣柜边,拿出一套外衫外裤,穿上。就这么几步,孙曼两腿就在打颤。这个模样,她大概是走不出营帐了。
外头正在晾衣裳的老妇听到营帐里的动静时,立刻步到营帐处轻轻出声。“孙曼,可是起了?”孙曼虽是伺候少将军的人,却是少将军的心头宝。今日早晨,少将军亲自到军营后方,吩咐她去西面营帐处搭晾衣裳的竹架子,手里头拿着几件衣裳。一看就知道是少将军和孙曼的衣裳。
自个儿不敢胡思乱想,听了少将军的令立即洗起了衣裳,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少将军最后走的时候,还不忘记让她热两个大肉包子。少将军的言下之意,老妇怎会不明白。这大肉包子就是特意给孙曼准备的。
老妇在军营后方和西面营帐来来回回好几次,肉包子热了又热。孙曼还未醒,她又不敢入营帐去唤。
孙曼迈动双腿,动作极为别扭地来到了帐帘处,掀开,站在身前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老妇。孙曼眉眼带笑,看向晾在竹竿上的衣裳后,笑意僵住。“大娘,怎是你洗衣裳?还帮我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