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丫头,-我知道你和何少主根本没有婚约,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你究竟…
---因为你让我等你回来,你回来要是看不到我怎么办?
---如果我不争了,不夺了,我放弃,放弃之前的一切坚持,你会不会…
☆、白莲殇
这样的相爱那儿有错,命运也难说服我
---你不回来,我就一直等
---或者说,你愿不愿意,陪我看天亮、看日落?
我不是个稻草人,不能动不能说,已把爱紧紧绑心中
---傻丫头,给你暖手,
---可是又有谁理解稻草人的心呢,日日风吹雨淋,夜夜孤单常伴,没人问过它,究竟愿不愿意
我不是个稻草人,不做梦不还手,别用泪水逼我放手
---这青色衣袍上,原本刻着的,是一句诗: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忘了我今晚说过的话吧。
就算全界都笑我,爱个人谁敢说错
---你真的以为,随便抓个女人来,就会逼你四哥我乖乖就范?
---苏柔荑,你再动她一根手指,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这里,那天我亲你的时候,把它给了你,这应该有一朵莲花的…
就算全世界都怪我,我只要你跟我走
----我曾想过好多次,白天也想,夜里也想,再次见你的时候,我要和你说什么…
----可是到了这一刻,我真的知道我最想说的,不是对不起,也不是我……,
----而是…乔丫头,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所有的回忆,全部抽成空白,握住手中的琉璃石,玉乔紧紧的闭上了,阿木…
而此时,天下太平,苏幕遮已被十七影卫带入地下长眠,残余的正派全部是刚刚斗战的精英,为了逃离这血流成河犹如人家炼狱一般的苏家众人向门口处一拥而去,拼命的想要砸开那门上的巨锁。
这时,只听见身后女子魑魅的声音传来:“今日,谁,都别想离开。”
惊恐的诸人转首,身后女子大红轻纱被风吹的漫天飞舞,衣袍荡过空气的声音在空中猎猎作响,苏柔荑笑容诡异,带着来自地狱般的绝望,自高处俯瞰众人.
犹如有一朵清新无尘的白莲,已经开成了幽冥之花。
将数十枚酒坛狠狠地摔下,苏柔荑手握熊熊燃烧的火把,由上自下的俯瞰着众人,绝望的声音带着苍茫:“你们,全都死在这吧…”
见此情景,苏幕程大怒:“小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如何不知!”苏柔荑猛地转首,看向一旁二哥苏幕程,苏柔荑的声音凄厉绝望:“你还有脸和我说这些!”
“小妹?苏幕程你还叫我小妹?你的妹妹不是青岚吗!”
苏柔荑嘴唇被涂抹上了鲜艳的红色,配上雪白的肌肤,风中嘶喊的女子犹如凄厉的艳鬼:“你和青岚那个贱人称兄道弟!
你们把我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就在那里,听着你和徐敏整日呻.吟厮混!
苏幕程,那时候你,这个二哥去哪了!你有没有尽过你那一丝兄长的义务!”
苏幕程哑口无言,浑身抽搐。
男子清澈的成声音自头顶响起,看向地中间的染血白莲,明烛礼貌的开口:“苏姑娘,就算你对苏家人信心全无,可是永乐的百姓还等着你普渡,是吧…”
说着,明烛带着玉乔,慢慢的向后退,紧紧的贴在苏府的围墙之上,玉乔低头,见明烛手中的白玉如意轻轻的抵在了厚厚的墙壁之上,敲了一下。
再抬首,明烛看向苏葇荑:“那些百姓,都满怀期待的在外面等着你呢。”
明烛话音刚落,只见白莲花连连冷笑,冷笑过后再次开口时,却实难掩的凄楚,苏柔荑慢慢地垂首,声音带着沙哑:“罔我一心兼顾天下苍生,一生深信我佛慈悲,可是呢!”
苏柔荑紧紧的拍着胸口:“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我究竟得到了什么!
神、佛,他们都是聋的、瞎的!”苏柔荑的喊声回荡在庭院之中。
随后,那红衣女子终于瘫倒,喃喃道:“就连我的爱情,也没有得到成全…”
“所以,那些肮脏的百姓,那些愚蠢又毫无作为的人,凭什么我要为他们奔波劳碌!
又凭什么要我为他们鞠躬尽瘁!
让他们还是自求多福吧,我苏柔荑,再不做什么圣洁白莲!”话音刚落,明烛身后的墙壁轰然倒塌,外面站着的,是面面相觑的永乐全镇百姓。
刚刚明烛玉如意抵住墙壁的那一刻,庭院之内的喊声已经顺着白玉扩散了出去,也就是说,刚刚白莲花这番话,所有的百姓,全部都听见了。
而苏柔荑这话,显然比苏府之内人家炼狱的场面更加震撼人心,只见那些粗布荆衣的百姓抱头痛哭,有的甚至跪在了地下,仿佛末日来到了一般。
精神信仰崩塌,对他们来说,称为末日到来,真的,一点不为过。
只见苏柔荑唇角轻扬,声音轻的微不可闻:“何少主,真是…好手段。
我苏柔荑,如今,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
‘啊’字咬的极轻,白莲花的声音却没了刚刚的绝望,带着少女般的天真,似乎到了期待多时的一刻。
苏柔荑踩着空气虚踏了下来,抱起地上瘫倒的许平之,捡起地上那把银色的匕首。
紧接着,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苏柔荑将那把匕首,紧紧地刺.入了胸口!
嫣红的血迹自苏柔荑胸前渗了出来,轻轻抚摸许平之的脸,苏柔荑一脸的憧憬:“之之,下一辈子,希望你,别这么对我,好吗?
小柔她,真的承受不来…”
说完,苏柔荑将匕首自胸口拔出,对着许平之就要插.进去。
而惊恐之中的许平之不住的摇头,带求生的欲望猛地向一旁扑了过去。
见许平之如此反应,苏柔荑脸上绝望之情更甚。
而这时,只见一袭白色的衣影自远处匆匆行来,带着赶路的风尘仆仆,只见那男子一袭白衣,身形伟岸,自光亮的尽头,直奔苏柔荑而来。
目光在落到那男子身上的时候,只听见当啷—一声,苏柔荑手中银色的匕首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传出了老远,还有苏柔荑喃喃的低语:“是你…”
一把推开身旁的许平之,苏柔荑挣扎的起身,前尘往事纷至沓来,苏柔荑双目睁大,看着面前的男子:“是你…”
天蚕派中救死扶伤的右护法,景云顶之上医术最高的男子,白衣无尘行走在这人世间,一生以治病救人为己任。
就在那一日,他救了那一朵清新的白莲花,看着面前的男子,苏柔荑凄厉的喊声回荡在整个苏府:“是你--!”
☆、莲花一梦
只见对面那男子肩宽臂阔,长发披散,却已经被大风吹乱。
白色的衣角也因着连日的奔波沾染上了尘泥,整个人,也因着长途跋涉而气喘吁吁。
那男子并不出众的五官组成在一起,成了那张脸,叫人无尽的心安。
若与之一生为伴,想必夕阳落下,人儿还家之时,添衣暖茶,妆台饰花。
后半生定是夫妻美满,恩爱和谐。
带着已近中年的男子才有沉稳之气,白长生放慢了脚步,缓缓向着那一袭红衣的女子走去。一步一步,眼中有的是,驱散不了的浓稠。
带着经年的疲倦,又带着宿命的戏嘲。
走近那奄奄一息的女子,只见那男子慢慢的俯身,手臂轻抬,白长生托住了苏柔荑不断下坠的身体。
抛却了往日圣洁的白色,一袭红衣的苏柔荑,轻的就像一片染血的羽毛,静静的躺在白长生的怀中。
久久的凝视着怀中的女子,白长生的目光由苏柔荑胸前那一团鲜红移至到白莲花角溢出的鲜血,只见白长生厚唇轻动:“葇荑,是我…
我来了…”
随后那男子伸手,探入苏柔荑的脉搏,半晌,只见白长生的右手移至苏柔荑的脸上,
用指尖轻轻划过苏柔荑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男子声音自头顶处传来:“我…来晚了。”
这句话落下,过往的一切如电闪一样在白莲花的脑海中交替播放。
昏迷中那一袭纯白色的衣影,景云顶下医术冠绝天下的男子…
救死扶伤治病医人,怀着兼济苍生的高远志向而不取分文。
那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沉淀了岁月的沧桑,带着倦鸟归巢的安稳。
这样一个稳重如山的男子,又怎么会是许平之那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少年可及的呢?
而苏柔荑的头,就那么静静的枕在白长生的手臂之上。
那个怀抱,带着久违的重逢。
眼底难以置信的神色始终未见消失,白莲花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却不断的摇头,可是那一双眼睛,却怎么也舍不得从那男子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