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荑手握那三寸长的精巧匕首,紧紧的抵在了玉乔的脖颈之上!
很满意此时的情景,苏柔荑看着对面瞳眸火红男子。
只见白莲花扬唇轻笑,苍茫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再说一遍,苏幕遮,放了之之。
用你手中的镣天斧,自、尽。
否则……我就杀了明玉乔。”
话音刚落,只见苏幕遮放声大笑,那爽朗的笑声震颤房檐四瓦,那笑声在整个苏府回荡。
半晌,苏幕遮转身,浓重的眉毛好像用最浓厚的墨汁画出来的那样,如山的鼻梁高挺,苏幕遮转身,只见绛色的衣角轻轻掠过地上的鲜血。
再次看向苏柔荑,苏幕遮的眉间满是戏谑:“小妹,你今日的表现真的是令为兄失望啊。
难道是被你那许平之关傻了?”
说完苏幕遮低头,眼角的余光扫过像死狗一样在地上蠕动的许平之,随即苏幕遮抬首,唇角轻扬:“你真的以为,随便抓个女人来,就会逼你四哥我乖乖就范?
什么大乔小乔的……”顿了顿,苏幕遮的指尖划过冰冷的斧尖,再次开口时那男子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和我有半点关系?”
见对面男子反应如此,苏柔荑不慌不忙,凝视的苏幕遮血红的双眼,半晌苏柔荑扬唇,声音轻的好似来自遥远的天际:“哦?是吗?
四、哥----”
最后两个字音,苏柔荑咬的尤为重,手臂慢慢上抬,苏柔荑手中的刀锋紧紧的抵在了玉乔最柔软的脖颈处。
苏柔荑侧首,贴近玉乔的脸颊,在距离其一寸处的时候停了下来。
呼吸的温热荡过玉乔的耳边,温热的风声夹杂着苏柔荑清冷的声音:“那就让我看看,她的血,在你苏四少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晋.江.独.发
说完,苏柔荑手腕发力,对着玉乔微微颤动的脖颈就要划下去!
“慢着----!”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苏幕遮猛地抬手,五指摊开对准面前的苏柔荑,猛地喝道。
大步向前迈了过来,苏幕遮颌首:“她是天蚕派的堂主,杀了她,你就不怕整个天蚕派与你为敌吗?”
话音刚落,玉乔只听见一声冷笑自背后传来。
笑过之后,苏柔荑环视整个苏府这幅人间炼狱的血腥画面。
那本该是礼乐鼎盛的新婚盛宴,而如今各派人士死状凄惨,横尸遍野。
苏幕遮这话一出口,苏葇荑像是这个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看向对面的男子,苏柔荑上下唇动:“还差一个天蚕派吗?
恩?苏幕遮?”
三个字刚落,苏柔荑的声音变得阴冷诡异:“苏幕遮,我要让你也尝尝,这锥心刺骨的滋味。”
瞬间,苏柔荑猛地扬手,锋利的刀尖划过玉乔的脖颈上的皮肤,划开了一道豁口,血凿凿的流了出来,浑身又僵又麻的玉乔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感。
看着那不断流出鲜红色液体,就像是别人的一样,慢慢自玉乔的衣衫处留下,将茜红色的衣纱染得更加鲜红夺目。
终于慢慢滴在了地上,融进了地上其他人的血液,很快难以分辨。
尽管感受不到痛,玉乔还是心中一抖,毕竟自己,还是心疼的啊…
咯噔咯噔的声音自对面传来,只见苏幕遮紧紧攥住了拳头,看向玉乔衣襟上的鲜血,只见苏幕遮血红的瞳眸更加锋利如炬,玉乔亦对视上苏幕遮的双眸。
琥珀色的眸子对视上了乌黑的瞳眸,过往片段在二人之间飞速闪过……
初见时那个被追杀的无路可逃的女子,一身的狼狈、再次见面那个天真呆木的少年,与鸟兽为伴、金色的湖畔边,谁能曾听闻那段相伴的交心之言?
还有,金黄的麦田里,一直守望着人偶……
想到这,只见茜衣女子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稻草人…他真的…是没有心的。
凉风荡起男子绛色的衣袍,只见苏幕遮望向对面的白莲花,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苏柔荑,你再动她一根手指,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装不住了是吗?四哥你还真是怜香惜玉……”说完,苏柔荑低头看向地上的许平之,随即扬唇轻笑,那笑声魅惑动人,像极了裴媛,让人根本无法相信这是白莲花发出来的声音.
笑够了之后,苏柔荑的声音带着万劫不复:“我今天活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我还把生死看的那么重要吗?
只不过,就算死,我也要拉个上垫背的,可是……
是要你垫背……还是……?”
苏柔荑慢慢的贴近玉乔的脸颊,耳边的那股热风刺激的玉乔不住的发抖,苏柔荑的声音就像来自幽冥地狱:“要你心尖尖儿上的人呢?”
说完,苏柔荑手中银色的匕首猛地指向苏幕遮,白色的刀锋聚成一点,直指对面的男子:“苏幕遮,要想她活,你就立、刻、死在我的面前!”
玉乔的脖颈还在淌血,一个多年吃斋念佛的苏葇荑挑的地方还真是绝妙,那流淌的血液也不凝固,源源不断的淌了出来,似是无穷无尽,要将人血液流干。
苏幕遮紧紧盯着那细长的伤口,眉峰轻颤,半晌,只见对面男子眸中颜色渐深,再开口时发出那声音干脆利落,苏幕遮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好。”
说完,苏幕遮抬首,正对上苏柔荑如来自地狱幽冥般狰狞的脸庞,男子平静的声音自对面传来:“我死,你放了她。”
话音刚落,只见苏幕遮扬手,手中镣天斧高高的扬起,对准自己的颈间狠狠的劈下!
见此情景,苏柔荑笑容绽开在嘴角,愈发璀璨得意,只待下一刻,苏幕遮尸首分家!
而就在那锋利的斧刃距离苏幕遮的脖颈还有一寸处的时候,只见那镣天府忽然转了方向,裹挟着呼呼的风声,直奔着苏柔荑而来,而已经沉浸在复仇的快感中的苏葇荑丝毫没有预料到!
见那镣天斧呈夺命之势向自己劈来,苏柔荑猛地闪身,将玉乔往前一送,想要以怀中女子为盾,抵住那猛烈的一击!
这时,苏幕遮一个腾起,在空中翻动,猛扑过来想要趁乱抓住玉乔!
于慌乱之中躲避的苏柔荑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幕,随即白莲花猛地转身,迎着镣天斧刺来的方向狠狠地扑了过去,不顾那锋利的斧刃当胸划过,苏柔荑对准玉乔的后背向着左侧方狠狠一推!
由于身后推力巨大,动不了的玉乔只能随着这股力狠狠的向斜侧方撞了过去,前方就是十七影卫与明烛他们厮杀混乱的战场!
而此时玉乔身上已见血,十七影卫没有生命意识,只懂得见血必杀!
看着玉乔马上就要坠落在影卫的长矛之中死无葬身之地,苏柔荑得意的笑声回荡在苏府之内:“苏幕遮,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是吗?”只见一个空翻之后,苏幕遮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正对上面目狰狞的百莲花,苏幕遮慢慢扬首:“你真的以为,十七影卫会伤的了她?”
话音刚落,只见苏柔荑面色突变,所以的笑容全部消失不见,花容失色的苏柔荑猛地转首,声音变得凄厉:“你把佛简给了她?”
“没错,她身上有我的佛简,十七影卫只会认她为主,不会伤她分毫。”说完,苏幕遮颌首,带着必胜的笃定。
“四哥你还真是情圣啊,只是……”苏柔荑的双眼紧紧盯着远处的女子,在目睹远处的状况之后,只见苏柔荑笑的诡异无比,声音忽然变得飘渺:“四哥,你是不是给错人了呢?”
苏柔荑这话刚落,苏幕遮猛地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影卫的长矛已经直直的穿过玉乔的肩头,这一次玉乔是真的感觉到痛了,长矛穿插过血肉,钝痛蔓延至四肢百骸,疼的人只想立刻去死!
听闻刚刚二苏的谈话,玉乔真是恨啊,苏幕遮,你有没有智商,你那佛简在哪呢?
你这十七影卫就是这么对待主人的 ?
而此时眼见明烛仍混战在其余影卫处,竟然没有注意到半分,玉乔痛的眼泪漱漱的下落,也不敢喊,生怕喊出这一嗓子明烛脱身不成就会给其带来灭顶之灾。
而此时白莲花笑声愈发嘹亮:“苏幕遮,,没有了佛简,我看你今日要怎么遣回十七影卫!
你就看着她死在你面前吧!
啊?哈哈----”
只见不等苏柔荑话音落下,对着玉乔下落的方向,苏幕遮一个腾起,在空中虚虚的踩了两下,随即苏幕遮伸手,稳稳的环住了玉乔的腰。
疼的头晕目眩之际,玉乔只觉得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揽住,紧接着一双琥珀色的瞳仁撞入了眼中,对视上眼前的男子,玉乔扬唇,咧开苍白一笑。
看着怀中女子颈间和肩头血淋淋的伤口,只见苏幕遮双眉紧蹙,眼中愧疚的不忍之色浓重,再次开口时候,苏幕遮的声音竟然有些发颤:“乔丫头,我明明把佛简给过你的,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