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又踟蹰,接着与我道:“好吧,我说实话,你……只要能温柔上个三分,就能比她强过十倍不止,真的,我姜本愚万花丛中过,何曾骗过人?开心点~”
“……”我更不开心了。
史雯瑾的声音糯糯颤颤,像是思虑许久终于开口问道:“当真雯瑾看上了谁,皇上就会给赐婚么?”
太后娘娘接话道:“圣上之言,当然是真。”
“雯瑾倾慕皇上风采已久。”
只需一句话,史雯瑾就成功把我噎住了,想不到那样梨花带雨的女子,表白起爱意来却毫不拖泥带水。如果我能有她这种本领,估计此时早就喜当娘了。
诶,也不对,我连个倾慕的表白对象都没有……哎,果然还是比不过史雯瑾啊……
傅东楼没有说话,气氛有一丝尴尬。
最擅将气氛搅得更尴尬地姜淮此时站了起来,他甩了一下自己那风骚的桃红衣袖,对皇上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件事不知———”
我瞬间站起来打断道:“启禀皇上,臣女身子不适,可否先行告退?”
我知姜淮此刻是想求皇上赐婚了,作为一个不学无术的郡主而已,被两个男人求赐婚也未免太过荒诞,我的心又不是铁石,肯定不想让这样荒诞的八卦在众口中流传……
史雯瑾想让皇上赐婚,我却不想。
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岂会好受?
傅东楼望着我,那深沉的目光里揉着一分别样的温和,沉默了片刻后,他才开口道:“好,惜缘郡主就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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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5:《太子终于成精了》
太子:喂!
心肝[睡眼朦胧转惊醒]:啊!太子殿下?三更半夜你来我房里做什么啊!你的乳娘刘嬷嬷呢?
太子:心肝,你睡觉的姿势不太对,起来重睡吧。
心肝:……
太子[认真]:真的,父皇说过,趴着睡有可能会把唧唧压扁,或者压弯,我都不趴着睡了,骗你是小狗。
心肝[= =!]:……我谢谢你的提醒噢。
太子:不客气。)
☆、67 【那吻霸道让人窒息】
第九章 多少懵懂寒雨催
67 那吻霸道让人窒息
离开时,我并未饱腹,但已然没了食欲,就连那刚揭开封泥的皇家醇酒,我也一口都没喝。
后来直至宴会结束,我才前去送我爹和我娘出宫。看来,我清楚了自己身份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
“女儿啊,在为娘心里,你分量很重。”我娘依依不舍地拉着我的手,“姜淮这孩子可以依靠,起码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没言语。
我爹也拍了拍我的肩,“连铮快回来了,选谁你早些决定,等你出嫁了,爹娘也就能放心了。”
我点点头。是啊,嫁人后,我就不再是被关注的焦点,那么身份作假这个秘密也就能被永久尘封,我可以平凡庸碌地为人 妻子,和顺王府也能安然和顺下去,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吧。对吗?
我没有答案。
……
这个小除夕,我过得并不愉悦。送走了爹娘后,我在回殿的路上碰上了吴公公,他独自一人,神色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下四周,然后才将什么东西塞进我的手,迅速地躬身告退了。
我回去之后才摊开手掌,借着柔和的烛光看去,这是一个玲珑的小木盒,面无表情地打开它,我却有一瞬间的愣怔,因为木盒里躺着一块眼熟的心形石头……不知大海捞针费了多少时间,但竟然真的被捞出来了!
石头的下面压着一张字条,打开一看,仍就是傅东楼的字迹———
“明晚三更,你到梅园来,朕有话对你说。”
宫女圆圆从门外进来,“惜缘郡主,御膳房派人送来了一些美味,说是专门为郡主做的,您要吃点吗?”
我忙将字条塞进袖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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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授六年的最后一日,除夕,大雪。
隐隐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瑞雪兆丰年,人逢佳节精神爽,因此宫里气氛也是格外地喜庆祥和,炮竹砰砰炸响,人声嬉笑热闹,可却闹得我心神不宁。
一早起来,我的右眼皮就跳的很有节奏,接着喝粥时不小心烫到了舌头,给太后请安的路上还不慎滑了一跤,返回时又被太子崇重偷袭成功,砸了我一脖子的雪,那感受委实是晶晶亮,透心凉。
我的情绪不受控制的烦躁,硬是压抑着跟大家吃完了团圆饭,席间太后说了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傅东楼也几次与我四目交汇,我头皮忍不住地发麻,连忙将视线移开。
末了,大家互相说了一些吉祥话,就各自回宫守岁。太子崇重想来我殿里和我一起守岁,却被我以“被偷袭后对他倍感失望正在考虑是否要跟他绝交”为由拒绝掉了,他就只好蔫眉塌眼地去寿康宫过了。
宫女圆圆在我房里陪着,自己搁那绣着帕子玩。外头烟花爆竹响彻天空,她时不时来上一句“郡主,您睡着了吗”“郡主,不守岁不太好吧”……
三更刚到,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死活都无法入眠,背对着圆圆偷偷借光又看了一下那张字条:三更,梅园,有话说……
心里拧巴,思维犹豫,此时那个也许会在梅园等着的人,让我睡不安枕。
“哎……”我心烦得不行,索性起身随便拿了个戏本子,坐到桌旁翻着看。
圆圆放下针线,露齿一笑,“郡主,您有什么新年愿望嘛?”
愿望?我都忘了我的愿望是什么?“没有。”
双眼明明盯着书,可上头的蝇头小楷却没有一个字被我看进去,大脑里似乎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一个说:“去啊,皇上的话是圣旨干嘛不去,去了又不会少块肉!”
另一个说:“深更半夜单独见面,明显有不妥之处,去的话还要不要名节了?”
一个又说:“名节是什么,能吃吗,管饱吗,普天之下皇上最大,不听皇上的话听谁的?就算被人看到,也只是叔侄守岁一道赏个雪而已,又能如何?”
另一个反驳:“但是毕竟不是亲叔侄,皇上如果欲行禽兽之事,怎么办?”
一个气笑了:“后宫这么多女人,皇上是要有多空虚寂寞冷才会对扁平族行禽兽之事,可笑———”
啊啊啊,我觉着我要疯了!
好吧,也许见到他,是抑制我情绪爆发的唯一途径。
我披上斗篷,拿着灯笼,决定去梅园一探究竟。
“郡主,您去哪啊!”圆圆在我背后大叫。
我命令道:“不要跟来。”
……
俗话说,皇宫里有着数不尽的冤魂,半夜出来瞎逛,绝对是自找惊魂。
我以前不怕鬼,但是现在亏心事做得太多,多少会觉得有些渗人。雪还在不停地下,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连灯笼都被大雪熄灭了。我只能借着积雪的反光,步伐迈得极大,有好几次脚底打滑险些摔倒,直到步入梅园,我仍是惊魂未定喘息不止。
在梅园里绕了半天,我却寻不到人,在以为被傅东楼诓了的那一刻,我心下突然松了一口气,这样……也挺好的。
我准备回去,一转身,却看见了在我背后悄无声息站着的傅东楼,我硬是咬紧了大牙才没有当场脱口尖叫。
我们两人挨得很近,他的眼底蕴着一层雾雨,视线让我不明所以。我不受控制地皱眉开口,“皇上自有美人倾慕着,又能有什么话想对我———”
话还没说完,傅东楼的唇就已贴了过来。我呼吸一窒,大脑轰地一下全都空了。
半夜惊魂,果不其然!
待他的舌探入,我这才回神拼命地摇头推拒,可他一把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按在我的脖颈后,将我牢牢控制在怀。
那吻霸道得让人窒息,就如狂潮终于冲毁了堤坝,所存的一腔隐忍渴望全部要倾泻而下———
要冲毁沿岸的村庄,要吞噬生灵的性命,要将我拖入情与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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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6:《天理何在》
心肝她娘:哎,说好的放手就是保护,远离就是平安,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男人果然是不可信的,一国之君尤甚……
姜淮:顶楼上!黄桑明明都交代好了让我去照顾心肝!让我带她远离危险甚至可以远走高飞!可是他却还来搞这套拖我后腿!!谁能告诉我黄桑说话不算话后我该向谁去举报!!在线等,挺急的!
叔党脑残粉:亲,没地儿举报的亲,要么自尽要么就认命吧亲,可别把亲给气疯掉了哦,哈哈哈哈拜拜!
神棍后援团[眼泪横飙]:一群禽兽T.T……放开那个姑娘!食言者必亡国!!)
☆、68 【七年了我不想再绕】
有人说,爱是最温柔的霸道,沾染上就摆脱不掉。
所以傅东楼那逐渐温柔下来的吻才最是危险,它在搅乱我的神智,一幅幅画面不受控制地闪回我脑海———
他赐给我只有皇后能戴的如意锁;他在中秋夜独自出现在和顺王府;他特别珍惜我买给他的心形石头;他说若不喜欢就回了他们也无妨;他说皇后的位子是留给一个人的;他不让我左右自己的性命逼我吃药;他向摔倒在寒冰上的我伸出手掌;他说你是不是知道但却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