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雅,薇。”元奕一字一顿道,“你好大的胆子!”
“臣妾不敢。”付昭仪慌忙跪下求情,“臣妾没有,是燕容华她。”
“皇上。”我哭喊道,分贝提高,嘶哑着嗓子,“臣妾的孩子怎么就这么没了啊,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你要给臣妾讨回公道啊!”说完,一口气刚喘完,然后,恰当的晕过去,人事清醒。
我不知道要装晕装多久,唯一一次装晕的记忆是大学军训的时候,被晒得实在不想继续呆在太阳底下“烧烤。”于是,就直直的晕过去了。那一次,由于没有经验,往前倒,结果和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拥抱,直接被水泥地给震晕了,这一次,非常聪明的,选择身上有肉的赵巠娥,倒过去,软软的人肉垫子,闭上眼。
等肚子饿的实在撑不了,才缓缓睁开眼睛,脆弱的就像刚生产完孩子的女人,“青菊。”其实,每一次来经期就像是难产一样,只不过这次,喝了“催生药”,好一点而已。
“娘娘。”青菊掩饰不住的兴奋,她悄悄竖起根大拇指,“您真厉害。咱这一关是躲过了。”她平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付昭仪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我饿了。”刚才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精力早就支透了。
“是。”她前脚刚出,后脚付昭仪就走进来。这一回,她倒是没让人通报,该来的终究是要来。
还是那抹不变的笑容,付昭仪就是付昭仪,打碎了牙齿还是笑眯眯的把它咽下去,“妹妹好计谋啊!”
我也笑着回应,“多谢姐姐帮忙。”
在笑里藏刀的人还是会有笑不住的时候,“你就不怕与我为敌?”
“哼。”我冷笑一声,“我帮姐姐顶了一次黑锅,这一次,姐姐也该帮妹妹一把吧。”
她眼神一紧,脸色鄹然一变,“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姐姐的杰作,冯若兰怎么会好端端流产,我又怎么会打入冷宫。”可恨的是,我居然一早没有发现付昭仪如此险恶的用心。
“哦。”她恢复了脸色,又是那抹熟悉的笑容,笑间藏着阴谋阳谋诡计,“你我姐妹一场,自然该多多互相帮衬。”她起身,拂袖欲去。
“其实,我倒挺佩服冯昭仪的。”我半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她做人坦坦荡荡,有什么做什么,不像姐姐,人前一面,人后一刀。”
“哼。”付昭仪的仇我算是结下了。不过,对于付昭仪这样的人,恐怕就算我不先动手,她也一定会置我于死地。我何不为刀俎,把她当鱼肉切了做鱼香肉丝。
吃完饭,有精神了,又要开始活动活动筋骨了,动动手腕,搬把椅子,今夜,要运动运动减减肥。
“把玉蓉叫进来。”运动当然是要两个人一起做,一个人运动,效果太差。
37.-愿年年,陪此宴
“娘娘。”竟然还好意思叫我娘娘。知道娘娘是什么意思么?就两个娘加在一块,整体大于部分之和,所以她必须对我要比对她自己亲娘好上一倍。
我不言不语,气场这玩意就是在沉默中酝酿出来的。
“娘娘。”她怯怯喊了一句,“您找奴婢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吗?”
玉蓉不敢答话,只是一直跪着。她在宫里头当了这么多年奴婢,看脸色她比谁都在行,比谁都明白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本宫待你如何?”
“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比奴婢的爹娘对奴婢还好。”小嘴一合一翕。
“付昭仪对你有如何?”我俯下身靠近她,近距离的接触更能细致观察她表情的细微变化。
她抬起头,猛地迎上,复得又迅速地下。
“怎么不说话啦?”
“娘娘。”她开始抱住我的大腿,“奴婢知错了,您放过奴婢吧。奴婢也是被迫的,您饶恕奴婢这一回吧。”说完,把头磕的震天响,血从额角渗出,依旧不止。
我静静观看她上演这一场闹剧,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本小说,姑且把她磕头声当做无节奏的鼓声。偶尔在翻书页的空闲时分,估算她额头上渗出的血有多少CC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能看到别人自虐的时候如此气定神闲,如此安稳平和。
“够了。”我打了个哈欠,到时间上床睡觉了。
“娘娘。”血已经染红了半张脸,在夜里看来怪瘆人的。
“你决定以后是做本宫的奴婢呢,还是决定做付昭仪的走狗?”
“奴婢从此以后就是娘娘的奴婢,不敢在背叛娘娘。”
“不。”我轻轻吐出,口中吹出的白气犹如缭绕上升的青烟,“以后,你还是付昭仪的看门狗。”嘴角浮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比此时夜晚的气温还要冰冷,犹如霜草上的露珠,冰凉彻骨。
过几日就是立春,乾元也喜欢在立春这一天举国欢庆,合家团圆。不知不觉间,一年的韶光已经流逝。宫里头喜庆洋洋,宫女们太监们也整天乐呵呵的,即使被骂上一两句也只是暗地里抱怨一声。因为立春前一天,家里人能在宫门外探亲。一年就等这一天,真是一年等一回啊!
“青菊,你要不要回家看看?”我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
“娘娘,青菊没有父母,从小就只是被卖来卖去,根本就不知道父母是谁。”青菊神情落落寡欢,看着门外叽叽喳喳嚷着明天就可以和家人见面的其他宫女,神色更是凄凉无比。
我强打起精神,“以后我就是你亲人,你就是我亲人,后天,我们好好准备,也要热热闹闹过个新年。”
“娘娘。”玉蓉听见我们的谈话走了进来,“后天宫里头会有家宴,娘娘恐怕也得去。”
“家宴?”那不又是一堆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言笑晏晏,那不又是一堆食物放在面前却得吞口水,“有哪些人会去?”
“宫里的主子们都会去,还有一些王爷吧。”玉蓉也不是很明白,“付昭仪明天也会去。”
她去?她现在可是这宫里头除了太后之外官最大的女人,当然得出席,比如说客串一下主持人客串一下拜年演员客串一下新年吉祥物。一想,立马来劲了,现在最大的乐趣除了打击付昭仪,就是打击付昭仪。看她一副吃瘪还要装作和颜悦色的样子,心里的兴奋劲别提有多高涨。
“她会穿什么衣服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按照奴婢的猜测,付昭仪应会穿那件百鸟朝凤拖地望仙裙,”
百鸟朝凤,她真把自己比作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野鸡。那么,我该穿什么衣服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把衣服翻出来,不是望仙裙就是曳地裙,总之就是那中长的完全可以当做好媳妇来拖地,而且式样简单,翻不出几个花样。再一看看颜色,我的娘啊!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衣服不是粉红色就是青绿色,虽不是大红大绿,但也好不到哪去。
我怎么沦落到如此没有品位的地步!大声感叹,真他妈太俗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星们走地毯时要靠衣服来争奇斗艳,没有一件闪光的衣服,就算拥有一个好的头面,也还是抓不住记者的镜头。要想光彩夺目,要想让别的女人看到你倒吸一口凉气,要想让元奕的那双眼睛整晚闪闪发光都只在你身上停留,必须要拿出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衣服。
我把宫里头的裁缝找来,然后给他一张熬夜制成的图纸。然后,和裁缝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完成了。虽然和现实中差了些,但也足够吸引某人的眼球。
立春到了,夜晚来临,晚宴来了,万众一心举目欢腾的时刻终于到了!
我按捺住狂跳的心,青菊古怪的大量我几眼最后拿出件大髦说外头冷。其实,我完全看得透她在想什么。她只不过觉得我穿的太露了丢人现眼而已。
我就暂且把大髦当做貂皮大衣披在身上吧。
付昭仪果然穿了那件大红色的百鸟朝凤图,被提有多喜庆了,就像上门提亲头插红花嘴角一颗窒的付媒婆。
“付昭仪。”我上前亲亲热热打招呼,故意向她展示我的晚礼服。红色的紧身晚礼服,恰到好处露出一只浑圆的胳膊。
付昭仪惊讶的看着我,好久没说出一句话,“妹妹,今晚穿的好特别啊!”
我象征性的笑笑,“姐姐今日也穿的很特别呢。”
“皇上、太后驾到!”
“参见皇上、太后娘娘!”齐美众和,还夹杂着男人粗厚的声音,应该是那些所谓的王爷们吧。但是,这些声音里头好像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悄悄转头,不经意落入一双如潭水般的深眸中。
是楚烨,楚烨也来了!刚平复的心又开始狂跳。
“都起来吧。”
“谢皇上。”
“燕来。”作为皇帝,必须要拥有一双“鹰之眼”,全方位的观察。尽管我极力想往后靠,不让他瞧见,但他最后还是发现躲在角落里的我,“今日,你,恨特别。”元奕也找不出话来形容,只是傻笑着看着,“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