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吉祥夜,喜悦过后的族人显得很沉静,芬女带着的人越是不回来,天北部落的人越是警惕,整个沉静的部落都处在紧张当中,只是外界看不出来。
木屋,火把忽明忽灭,凤君盘腿坐在长桌上,手中拿着那古怪的玩意搬弄来搬弄去,时不时发出咔擦的古怪响声,床上挤着的两人抬着头艰难望着。
凤君索性跳下床,将手中的东西塞到木易手里,“这是枪!用来杀人的。”
木易疑惑,“怎么杀?”这玩意,小小的,连个尖锐的地方都不曾有,拿什么来杀人?
寂尊皱着眉,接过凤君递过来的另一个稍大点的玩意儿,“这也是枪?”
“对!”
凤君抽出腰间别着的微型手枪,“这样,然后看着这里,瞄准目标,然后扳动这儿,发射!”
两人都是极聪慧的男人,虽然不懂这原理何在,这发射后的威力有多大,出于对凤君百分百的信任,都小心翼翼地按照凤君说的方式,上了保险别在腰间。
她说,这玩意威力极大,在重要情况下使用,有出乎意料的好效果!
两人跃跃欲试,都期待着那个好时机,顺便看看凤君的这古怪玩意究竟有什么好效果。
“睡吧!”起身,准备坐回桌上,俩男人忽然一边一个将她夹在中间,瞧这架势是有话要跟她说了,她挥手,“现在没心情,有事儿等这事儿完了再说!”
“没什么事儿,就是夜里睡不着,你陪陪!”寂尊直截了当。
什么叫夜里睡不着你陪陪?
凤君一瞪眼,甩开他的手准备走,木易却堵了她另一边,“你上次跟我说的,可以用来缓解女人流血时肚子痛的东西,我正在准备,有几个问题还想跟你说说!”
“很晚了!”凤君指了指手腕。
两男人凑过去一看,除了白花花一片肉,什么都没有。
习惯性的一指,凤君幻想出来的手表已经指向了凌晨,也不知道咋的,今天特别累,这俩男人还整什么幺蛾子?
她起身欲走,腿间忽然一股热流冲出,跟着肚子隐隐发痛,这这这——
凤君瞬间面无人色,在俩男人中间,近在咫尺的距离,大姨妈居然汹涌来袭,坑爹啊,有木有!
只见她重重坐下,脸上强撑的淡定,这凶猛的动作已经暴露了她的不淡定,俩男人疑惑相望,小脸一红,她无语哀嚎,“你们俩,睡床上去!”
寂尊拍了拍*的木板,“这就是床!”
“睡桌上去!”凤君继续强装淡定,冷言冷语发号施令。
木易望了望用干草铺好的木桌子,上面厚厚的兽皮毛毯看着都舒服,他果断摇头,好东西他是绝对不会霸占了她的!
“快去!”她瞪眼。
寂尊抱着胸饶有兴趣地望着忽然矫情起来的某人,这可不像她的风格呢!
木易也望着,他皱着眉细细算了日子,抬头问道:“君,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顷刻脸通红,凤君极其怨恨地瞪了他好大一眼,什么情况了,居然说出来!早知道,真不该教他计算女性月经周期的方法,坑爹啊!
“是吗?”寂尊阴阴冷冷一声问。
让燥热的空气降下来几分,凤君脸上的红微微退去,有些转成白色的痕迹,瞅着寂尊的阴阳怪气,她反而坦然了,“是!”
“他竟知道如此清楚?”他有些磨牙的迹象。
凤君微微弯唇,公事公办地望着他,“他是巫医,知道得清楚理所应当,你有什么其他不同看法吗?”
“有!”寂尊忽的站起来,将她往身边一扯,凤君赶忙一手撑在他肩膀上,避免一下子不稳掉落他怀中,只听他霸道,“以后,这种事只许我一个人清楚,上次你说的那玩意,我给你想办法弄,再也不许其他人知道你流血的事!”
“哦……大姨妈来的事!”说完,他又加了句,证明这先进的词语,他也与她一样都懂了,才肯松了她的手,起身出了门顺手还将木易给拽上。
望着那两人匆匆忙忙的背影,凤君极度无语,正好!两人不在,她可以稍微处理下,沾了鲜血的大腿,可,一屋子的木头,连块兽皮都没有,这怎么弄?
只能拿着树皮继续刮大腿!
坑爹的,虽然不是第一次面临大姨妈突袭了,可她还是没有办法淡定面对这种空荡荡的日子啊,本来有了好的兽皮后,她做了几条小裤裤,大姨妈一来,那些小裤裤都不能穿,否则湿湿黏黏的,还不如直接往地上滴舒服。
在木板床上一躺,她越发睡不着,毕竟这次是跟两个男人一间房,以前与寂尊一屋,她例假之时,他总会老老实实用干草给她铺了,然后安静睡在一边,听她絮絮叨叨的抱怨。
“小声点,她可能睡了!”门外,木易低声提醒大咧咧准备走进来的寂尊。
“她肯定没睡着!”寂尊百分之百的肯定,还加了句叫木易心里极不是滋味的话,“以前,她来大姨妈,都会很晚才睡得着,说是不舒服!”
哐当一声,是木桶放在床边的声音,然后是兽皮入水,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凤君猛然睁开眼睛,及时阻止寂尊欲伸到她大腿侧的手,狗腿一笑,“我来,我来,不敢劳驾!”
尼玛!
两个人时,你擦了就擦了,如今三个人,你大手伸进来,叫她情何以堪?
“酋长,凤君!”
门外,伐第焦急的喊声传进来,寂尊眉心一皱,与凤君对望一眼,迅速起身,“说!”
“芬女回来了!”
果然,三人神色凝重几分,凤君干脆从床上起来,快速用兽皮抹了抹大腿,有些难受得皱着眉,木易道:“要不,你休息休息?女人在流血的时候,身体会很疲倦很酸软的!”
凤君笑着摇头。
寂尊已经拽了她的手,“走,去看看!”
凤君笑,论懂她还是他最明白,此刻她需要的,就是一个人将她拽出去,让她忘记流血的尴尬和难受,如果因此而留下,她更会坐立不安,待会要自己出去,更觉得难为情!
栅栏,是被加厚加高了的!
此刻,栅栏内火把通明,栅栏外疲倦的一堆,那些瞳孔一个个急剧散大,又迅速凝聚,瓦斯领着族中老小与外界对持。
“瓦斯,你疯了!”
望着狼狈不堪的芬女,瓦斯嘴角溢出爽快的笑,记得上一次去天北部落回来,他就是这副德行,甚至比她更加狼狈,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故意陷害,是要置他于死地,以便更迅速地取代他的位置,当真狠心!
“芬女,用鸟蛋去碰石头,疯了的人是你!”瓦斯面无表情地皱着眉,语气刻板丝毫不带半分的情感。
他毫不留情地讽刺这次偷袭,芬女的脸白了白,那愤怒已经有点绷不住了!
“你们这是要干嘛?”她恶狠狠指着围在栅栏那边的族人们,“是要手足相残吗?要让沧南部落血流成河吗?”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瓦斯竟然还有这本事,能在短短几天内说服族人们与她为敌!
“不是,只是我们不想再跟着没有巫术的假巫师,更不想看着部落在你的带领下,变成最落后的那一个,跟着你迟早会被其他部落吞并,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跟着你就能强大吗?瓦斯,你的巫术,你心里有数!”芬女眼眸中的妩媚之色,全部散尽,只剩下愤怒与仇恨。
还有,源源不断的*,要夺回她失去的一切的*!
“你这话,是承认自己不行了?”远远的,有调笑声响起,清清淡淡看似温柔又永远带着力道狠狠地朝人砸过去。
那熟悉的语调与嗓音,听得芬女浑身一颤,那头火把太过明亮,他们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骤然被这灯火照耀,有些不习惯,眯着眼睛望了好久好久,才终于看清!
那一秒,差点绝望!
那张清秀可人的脸,那双秋水迷离的眼眸,那嘴角长久勾起的淡笑,那微微上挑的细眉,将过往的回忆全部挑起,每一次都是以她失败收场,这个女人……
“怎么可能!”许久许久,那堆疲惫不堪的人,才长长地发出惊呼。
“你怎么可能在这!”芬女尖叫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凤君从旁人手中接过火把,凑上前去将外围的几个人照了照,回首与寂尊交汇了眼神,都是奇怪,怎么回来的只有五六十人?其他人呢?
“芬女,你可以偷袭我们,就不准我们偷袭你吗?还有啊,你以为谁都有你那么笨呢!”提拉等羞辱她的这一天等了好久,如今又有了孩子,终于是她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谁还敢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你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可能知道!”芬女忽然眉毛一跳,猛然望向瓦斯,厉声暴喝道:“瓦斯,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你居然早跟她有串通,这是要陷害我们吗?你要害死你的族人们!”
“你胡说什么!”哇布挡在了瓦斯身前,“我们怎么跟她串通?你忽然决定要去偷袭天北部落,行程那么匆忙,就算我们有心相告,也没有办法提前过去告诉,然后他们还能提前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