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婆子强忍一口气道:“大姑娘,您找明兰那丫头可是有事?”
“你这婆子怎么说话的?大姑娘找什么人还用得着你操心?”草儿上前横了管事婆子一眼,嘲笑道,“感情主子要见什么人还要经过您老人家点头才行啊。”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管事婆子再次压下一口气,“只是明兰那蹄子莽撞,奴婢怕她冲撞了大姑娘。”
“冲撞不冲撞的不用你管,你就把她带到我跟前就行。”靳宜安白了管事婆子一眼,“一点眼力见没有,怪不得只能在浆洗上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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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牛满面,不知道为毛,流风的网上一下就掉……尼玛……
☆、024大闹洗衣房
明兰被带到靳宜安面前时,脸上两个大大的掌印令靳宜安皱起了眉头。
“这位妈妈可是对我不满?”靳宜安盯住管事婆子问道。
管事婆子连称不敢。
“是不是我碍了您老的眼,您老又不能舀我出气,所以就舀我要见的人出气?”靳宜安却不肯就此放过,捏着明兰的下巴让她抬起头,将脸上的伤露出来,“你是打她呢,还是打我呢?”
一听靳宜安加重了语气,管事婆子连忙分辨:“大姑娘明鉴,她脸上的伤可不是刚打的,是今早……是今早……”今早明兰突然冲出去拦了大姑娘的路,她气得半死,大姑娘走后就狠狠发作了明兰一通,哪知道大姑娘竟然还惦记着来找明兰。
“今早?今早她不是给我请安么?原来你是不想让她给我请安啊。”靳宜安拔高了声音,“我要找母亲评理去,原来我这主子当得还不如个管事婆子,以前的丫鬟给我请安都不行!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有这种没道理的事儿!”
草儿闻言立刻扶住靳宜安,作势要出门去。
这番争执早惊动了院中的下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在一旁偷偷打量。
一个瘦小的媳妇子堆着笑上前拦住了靳宜安,规规矩矩行礼后才说道:“大姑娘息怒,张大娘不是那个意思,她是个老实人,心里有话啊她说不出来,大姑娘向来是有孝心的,也犯不着用这点小事去打搅夫人不是?”
“你倒是会说话,”靳宜安打量了一眼这个媳妇子,随即皱起了眉,她讨厌这个女人,从第一眼看到就讨厌。
“张大娘教训明兰也是为了大姑娘您,今早明兰冷不丁的冲出去拦您的路,她是怕明兰冲撞了您,又担心会引得您旧伤复发,这才怒极教训了明兰。说实话,刚教训过明兰,张大娘就心疼了,这不,特意交代今儿上午不给明兰活做,让她歇着呢。”
这个媳妇子倒是长了一张巧嘴,靳宜安没出声。靳府规矩和别家不同,除非病得动不了,普通下人做活才有饭吃,不给明兰活做,分明是要饿着她。只是,她心里明白却也不能说出来,只得细细打量明兰一眼,淡淡的问道:“是吗,明兰?”
从被带到靳宜安面前,明兰的视线就不离靳宜安左右,这么强硬的大姑娘,她还是头一次见,心里不禁蘀靳宜安忧心。大姑娘忘了过去的事情,她可不能给大姑娘惹麻烦,大姑娘眼下处境实在堪忧,夫人突然对她这么好一定另有原因。心里盘算了一阵子,明兰才反应过来靳宜安还等她回话,连忙点头道:“回大姑娘的话,都怪奴婢出去惊吓了大姑娘,张大娘也是怕大姑娘出事才责打奴婢的。”
听明兰说出这番话来,管事婆子松了口气,又给那媳妇子使了个眼色。
“大姑娘,”媳妇子细声细气的说道,“这儿又简陋,气味也不好,您还是快些回去吧,有什么事吩咐小丫头来说一句也就算了,怎么好亲自来呢?”
很好,赶她回去是吗?靳宜安点点头:“我是不想来的,只是从母亲院里出来正好路过,也就顺便过来一趟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好了。”
管事婆子闻言和媳妇子互相看了看,眼中均闪过一丝轻松和诧异。这个古怪的大姑娘,莫名其妙来发作了一通,又这么轻易被赶走了,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对了,”靳宜安又停住脚步,“明兰,你跟我来。”
明兰有点发愣,她摸不清靳宜安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来不来?”靳宜安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眉头也皱了起来,“我已经和母亲说了要你去我院里,你不想来就算了。”
“真,真的?”明兰喜出望外,因为这喜悦来的太突然,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草儿有些无奈,这个明兰怎么就这么迟钝呢,刚刚也是,如果她直接说一句管事婆子就是仗势欺人,姑娘也好顺势发作,结果她竟顺着那个媳妇子的话说,害得自己和大姑娘的一口气闷在了肚子里。见明兰还在迟疑,草儿可真是等不及了,一把拉过她教训道:“咱们做奴婢的,有质疑主子的资格吗?当然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问什么问,跟了主子走就是了!”
这话,可不只是说给明兰听的。
“大姑娘,您就这么带走明兰,不太合适吧?”管事婆子脸色有点难看,没想到大姑娘算计在这里呢。旁人也就罢了,这个明兰可是得罪了二姑娘才被罚来的,她怎么敢让人从她眼皮子底下把明兰带走?更何况要带走明兰的人还是大姑娘。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先前已经和母亲说过了,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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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留步!”管事婆子心里一急,连忙上前拦住靳宜安,一张老脸满是焦急,“大姑娘,明兰真的带不得,您就别闹了。”
靳宜安微微笑:“我没闹,我就是要带她走,你越是不让我带,我就越是要带。”
“大姑娘,您这么做实在让奴婢们为难,如果您执意要带她走,奴婢只好去请夫人舀主意了!”跟在管事婆子身后的那个媳妇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靳宜安,“大姑娘,奴婢劝您还是回您院里,看看书养养花,这不听话的丫头就留在这儿吧。”
“草儿,走。”靳宜安这次连话都懒得答,直接抬脚往前走,只是没走两步,一只手就拉住了她的衣袖。
靳宜安回头,是管事婆子的手,那只手先前不知道抓过什么东西,满是污脏的泥水,染得她粉色的衣袖不堪入目。
管事婆子不是多有头脑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在洗衣房做个小小的管事了。拉了靳宜安以后,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松了手,只是那泥手印已经留在袖子上了。
“好大的胆子,这不是动了手了么!”草儿立刻喊了起来,将明兰往门口一推,自己反过来挡在靳宜安身前,指着管事婆子的鼻子便骂,“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大姑娘动手,你摸摸你有几颗脑袋!”
一会儿功夫被靳宜安和草儿左一句右一句的挤兑,管事婆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现在一个刚来府里不到一个月的丫头片子也敢对自己指手画脚,她哪还顾得许多,硬着脖子骂道:“你个杀千刀的小蹄子少在老娘跟前耍横,老娘不过是拉了大姑娘一下,怎么就变成动手了?想借刀杀人?也不去打听打听,大娘我在这里怕过谁!”
那媳妇子见吵起来就知道场面要失控,连忙上前劝解,谁知那婆子却是个越扶越醉的主儿,越是劝她,她越是不肯收敛。
靳宜安旁观了一阵子,见火候差不多了,就上前边拉草儿边说道:“你还小,跟她吵什么,她是府里的老人了,敬她一点原是该的,哪怕她真碰你一下,你还能打回来不成?”
婆子听靳宜安这么说,也没深想大姑娘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和气了,混乱中偏要仗势去教训草儿。
只听啪的一声,靳宜安身上再次多了一个泥手印,这次可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肩膀上。管事婆子也懵了,她这一巴掌确实是要打草儿的,却不知怎么回事打到了大姑娘身上。这可怎么办?大姑娘再不得宠,那也是主子啊。
“你这婆子好没道理,我好意说和,你竟然还打我?你……你……我是你能打的人么?你也不去照照你自己!”靳宜安气得话都说不连贯,恨恨的瞪着草儿,“你还呆着干嘛,看你主子挨揍吗?”
门口的明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瘦瘦小小的草儿跃起一巴掌就打在了管事婆子脸上,随后一脚蹬开了想要拉架的媳妇子。
稀里哗啦一阵乱响,院中晾衣服的架子被草儿推到了一排,靳宜安却只在一边干巴巴的喊几声“别打了”。
“大姑娘,都闹成这样了,您就发句话让那丫头停手吧。”媳妇子急了,连忙扯住靳宜安的衣袖,“这事儿要是闹到夫人跟前,大家都没脸啊。”
“恩?你不是早就要到夫人那里去告我么?”靳宜安半点都不急,一边看草儿搅乱洗衣房,一边收拾被扯皱的衣服——当然,是让衣服更皱。
“大姑娘!”媳妇子恨得咬牙,大姑娘现在吃了亏,是铁了心要大闹一场么?
被几个下人围住的草儿抽空回头,看到那媳妇子竟然扯着靳宜安不放,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明兰,提高了声音骂道:“明兰你是死的啊?大姑娘被人欺负你都不会动一动?你到底是真心想回大姑娘跟前,还是想利用大姑娘脱身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