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骆蛮为何一口一个阿冲,还说爱……他?
莫不是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
武松越想越不对,索性提着两坛子酒去找林冲了。
林冲正对着满院子的花苦闷。
其实骨子里,林冲和宋江都是一种人,他们想的都是以己之身报效朝廷,然后娶个媳妇安安分分的生活。
林冲已经过上了想要的生活,可惜,被奸人所害,颠沛流离,有家不能回。虽然上了梁山,但是他时时刻刻的觉得自己和别人格格不入,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安身之所。
而宋江就不一样了。
同样是和梁山的人不同,他所图的是野心,是实现自己抱负的野心,所以他能狠下心来用兄弟们的命换诏安一条路。
不过到这个时候,宋江也还没走到绝路,也不想去梁山,所以,他婉转的回绝了林冲。
林冲虽然苦闷但是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没勉强,打算收拾收拾东西第二天启程回去。
武松来的时候,他正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看见他手里的两罐酒一愣。
“哥哥,弟弟这里有两罐好酒,特请哥哥品尝!”武松笑着说。
“好!”林冲大笑道。
男人么,培养感情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打一架,另外一种就是喝一场。
两个人都是豪爽之人,一人提溜着一罐,仰着头就往下灌,不一会儿就下了一半。
“痛快!”林冲放下坛子,抹抹嘴巴,大笑道。心里的郁气似乎一扫而光了。
武松含笑看着他。
上辈子林冲是病死的,但是,与其说是生病还不如说是郁结于心,苦闷而死。
他被高俅所害,家破人亡、九死一生,却还要在宋江的领导下去招什么安,为了那个迫害他致斯的朝廷出生入死!
他心里的结从来没解开过,所以才会一个风寒就死掉了。
武松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他,男人嘛!不喜欢说那些娘娘门门的话!
喝酒最实在!
一醉解千愁!
两个男人比着喝,不一会儿就喝多了。
武松总算想起自己的正事了,大着舌头问:“哥哥和小蛮以前见过?”
小蛮?林冲心里默念,又想起当初骆蛮的目光,带着点欣喜,还有点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如同最珍视的宝物。
“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弟妹……”林冲笑着摇摇头。
头一次见,那么,就是说,小蛮真的是对林冲一见钟情?
武松顿时觉得喝下酒苦涩无比。
如果小蛮真的喜欢上林冲,他该怎么做?
杀了她?武松手一抖,酒水撒了出来。
如果是在以前,或许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条。
但是,现在……
他突然间发现自己下不了手。
成全她?
凭良心说。林冲确实是个好男人!而且,这个时候嫂子已经死了……
但是……
只要想要这个可能,他的心就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埋在里面,钝钝的痛。
女人就是个麻烦!
武松暗骂!
当初的他何等的肆意,什么时候有这么婆婆妈妈的时候!
武松拎起酒罐猛灌,透明的酒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流下来,划过结实的胸膛。
林冲笑着摇摇头,自古情字最难懂,他眯着眼看着天空,似乎看到自己的当年。
“大哥,你当时……和嫂子是怎么相处的……”武松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林冲失笑,看着青年微微羞赧的脸颊,暗叹,年轻真好啊!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喜欢。
“嗯……我那个时候啊……”林冲努力的回想以前:“就是都听你嫂子的啊!”
武松:“……”太应付了吧!
林冲也颇为觉得不好意思:“我和你嫂子是恩师介绍的,你嫂子性格温柔,这么些年,家里一直都是她搭理……”
温柔啊!武松想起骆蛮一脸凶狠给他一拳的样子,顿时觉得蛋疼,根本没有可比性啊!
“不过,你嫂子说过,女人都是要哄的,大抵是没错的!”林冲绞尽脑汁的想,好不容易想起一句至理名言。
宠?他现在不宠,骆蛮已经不鸟他了。他要是在宠宠,那个死丫头还不骑到他头上来?
不行!绝对不行!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小小女子拿捏?!
不妥不妥!
武松摇摇头。
看来林冲的方法对他不合适,还是另辟佳径的好。
对了?要不效仿孟母教子,他来个,武松教妻?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当……!为祝贺胜利上榜,加更一章!嘿嘿……其实,我的每章字数都增加了!也算是加更的一种了吧!
☆、武松教妻 林冲丧妻
武松总结了一下,为什么林冲的夫人温柔可人啊!
主要是因为人家是官家千金,从小熟读女戒等书,自然知书达理。
而骆蛮呢,婢女出身,大字都不识两个,自然也不懂什么以夫为天、安居于室。
武松终于找到了骆蛮所有问题的根源-----没文化。
所以说,没文化害死人啊!
知识是人类进步的源泉,他相信,只要教会了她,骆蛮自然会改了这些毛病。
于是武松顶着店员火辣辣的目光,买了本《女论语》回去了。
巳时(9-11点)的阳光是一天当中最好的时候了,温暖、和熙。
骆蛮搬了个躺椅出来,躺在上面晒太阳。
金黄色的阳光均匀的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如同泡在温暖的泉水中,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来,骆蛮开始昏昏欲睡。
武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眉心一皱。
“小蛮!小蛮!”武松走上前:
“养病很无聊吧!我特地买了一本书给你看。”
骆蛮懒懒的睁开眼,自从经过手链事件,她已经对武松的情商不抱什么希望了,闻言,撇都懒得撇一下,微微点点头,应付到:“奥,放那吧!”
这是什么态度?!漫不经心的!别人给你买了东西不是应该很高兴么!怎么她这么反常?!
武松火噌的一下子冒上来,刚想吼,又想起昨天林冲说对女人说话要慢声细气,随即又忍了下来。
“你看看喜欢吗?”他直接把书放在她眼皮底下。
女论语?骆蛮无语的看着武松,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想给她洗脑?
骆蛮半天没有动静,武松眉头紧皱,突然像想通了什么似的,拿回书,略微不好意思的说“我忘了,你不识字……”
骆蛮:“……”你才不识字!你们全家都不识字!
“不认识没关系,我教你!”
莫名的优越感从心底升起,武松喜滋滋的搬了个凳子,坐到旁边,翻开书:“先从第一页开始……”
骆蛮翻了个白眼,实在是懒得理他。
武松认真的翻了几页,读到:
“女子出嫁,夫主为亲。
前生缘分,今世婚姻。
将夫比天,起义匪轻。
夫刚妻柔,恩爱相因。
居家相待,敬重如宾;
夫有言语,侧耳详听;
夫有恶事,劝……劝…劝…”糟了,这个字念什么?
骆蛮听他劝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劝什么,好奇的回头,武松低着头,正对着书抠吃。
遇到不认识的字了?骆蛮好奇的站起来,看了一眼,“奥……劝谏谆淳!”
武松猛然抬起头,讶异地看着她:“你……你识字?!”
骆蛮淡定的扫了扫衣服上的灰尘:
“一点点……”
然后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回屋子里去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训妻不成反被教。
武松恼羞成怒,把书撕成了渣渣,还不解恨的跺了几脚,跑到林冲屋里寻安慰去了。
刚进院子,就见林冲背着包袱关上门。
“大哥,你这是……”武松一愣。
林冲笑了笑:“我已经完成了大哥交的任务,正打算回山寨复命。”
武松略一思考,他记得,林冲好像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鲁智深,然后知道嫂子死讯的!
不行!他不放心!
要不,他也跟去吧!
武松想了想:“大哥,我也要去梁山,咱们同路,不如同行?”
林冲略一思索:“求之不得啊!但是,弟妹的伤……”
糟了!忘了骆蛮的伤了!怎么办?难道把她放下?
不行!等自己回来估计连根毛都剩不下了!
那带着她一起走?
可是她的伤?
“伤?”骆蛮满不在乎的说“老娘的伤早好了!上路不要紧!”
武松总觉得以骆蛮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自己的性格而言,这次,似乎,积极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