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直烧了三天三夜,可怜了宫墙内的侍女仆人,还有临着皇宫的百姓,死的死伤的伤,三天下来皇宫周围处处都是焦黑的尸体。
但到底是京城,虽然毁了最重要的建筑,没过几天街上依旧人群熙攘。
有些财力势力的人都留了下来,街面休整之后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
…………
七日后,城南破院。
“小-姐,各条街道都已经被严密封锁,我们还是出不去。”
一推院门,宛樱放下手臂上挎着的竹篮,抬手去解裹在头上的蓝格子布巾。
院子里,骆雨沁正提着桶往水盆里倒水,闻言头也没抬:
“还是怀王的军-队?”
“不止。”
宛樱摇头,“看装束不止怀王,还有徽王和襄王的统兵。”
骆雨沁放下水桶,抽过宛樱递来的毛巾抹了抹手,语含讥讽:
“三班人马各查各的,根本没有配合?”
宛樱慎重地点头:
“三王都想得到小少爷,谁也不让谁,咱们……是不是利用这一点……”
“不,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和他们耗。”骆雨沁缓缓抬起头。
“怀王还是没有动静?”
“怎么会!”
宛樱扑哧一笑:
“满京城的大夫都在怀王府,我东华皇室秘药又岂是那么好医的。”看骆雨沁没多大反应,她侧头苦笑。
“皇后娘娘一个人在城外,咱们如果再出不去,只怕……”
正说着,门外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骆雨沁眉头一皱。
宛樱转过身子:
“是谁?难道又是搜查的?”
说着走过去敞开大门,只见一对蓝衣士兵整齐地跑过去。
宛樱神思一动跟了出去,再回来时满脸凝重,一进来就迅速关上院门。
“小-姐,怀王广贴告示,寻找能为怀王世子解毒的高人,赏银万两。”宛樱有些迟疑。
“是不是个陷阱。”
骆雨沁微微一笑:
“七日已过,过了今晚药性沁遍全身,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怀王自然着急,到底是他儿子,又是一名勇将。”
“哼,死了正好,怀王世子一死,咱们少了个心腹大患。”宛樱冷笑。
骆雨沁摇头,唇角笑意更深:
“今晚三更,你带着这小家伙到东门口等我。”
三更……正是南宫诀毒发的时候!
☆、以命换命【2】
…………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天干物燥”苍白的打更声,刚过一更,街上已经没了人烟。
一道黑影腾空一闪,转眼间就从打更人面前窜过,翻身上了两人高的院墙。
京都的怀王别院里,偶尔有几束灯光晃动,整个院子静谧地没有一点生气,除了风吹落叶的沙沙声,间或还能听到一些低声抽噎。
黑影躬身在院中穿梭,巡守的侍卫只能看到一抹黑影在眼前一晃,却看不到身形。
避开诸多侍卫,黑影在一处小院前停下。
面前的房门紧闭,跳动的烛火映在镂空窗格上投下一大片暗黑阴影。
隐隐有低低的啜泣声从一旁的耳房传来,声音嘶哑低沉但依旧可以听出是名少女的声音。
月白的纱帐随风浮动,挑出了一室幽静,再落下的时候,帐后多了一抹黑影。
“你来了……”清朗的声音从屋子深处的床帐里传来。
“好敏锐的耳力。”骆雨沁冷笑,缓步走到床边。
“近几日滋味如何?”
床帐里的人低声浅笑:
“我是该感谢你没有下毒让我的五感也消失吗?”
“就算有这种毒我也不会做的,如果让你的五感一起消失,咱们今晚就没什么戏好唱了。”帐外的人笑。
帐内传来簌簌的声音,但是骆雨沁知道,男人并没有动,因为到了此时,他也只有头部可以转动,等毒药侵蚀到大脑的时候,也就预示着他生命的结束。
“咳……咳……”
男人浑身肌肉僵死,这久治不愈的咳嗽也显得愈发严重,他柔声一笑:
“这帐帘好生恼人,雨沁掀开它罢,我不喜隔着帐帘说话。”
骆雨沁缓缓勾唇,手起,月白的帐帘从中划开,像两张薄薄的蝶翼向地上飘落,露出床帐里那雪白的身影。
“怀王在京城处处贴告示寻高人来给你医病,却连个伺候的丫鬟也不见一个,看来怀王对你的关怀也不过如此,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罢。”
环视一周,骆雨沁温柔一笑,依着床边坐下,视线投到男人完美的侧脸上。
她又笑:
“府上处处已经挂了素麻,怀王是打定主意三更一过就将你这活死人下葬了。”
床-上的男人眼波流转,笑得欢喜温柔:
“所以要多亏雨沁来救我,不然明儿寻医的告示就会变成发丧的告示。”
“寻医告示是你让人发的。”刻意躲过那双明亮的眸子,骆雨沁冷笑。
“呵。”
南宫诀扯起唇角,毒药已经蔓延到脸部,这个笑容很僵硬:
“早知道瞒不过雨沁,我等了七天,雨沁还是没来找我,我在想,小野猫是不是迷路了,总要给你点指引才是。”
“你明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怎么不找人抓我来?”
骆雨沁突然问道,转冷的眸光紧紧盯着男人,不放过他的一点表情变化。
这正是她唯一不解的地方,她可不认为宛樱出门随便一转就能看到寻医的告示。
没有人贴告示会贴到她住的城角边缘,除非是有意指引。
☆、王爷的侍卫真笨
墨黑的眸中光华流转,南宫诀想要直起身子,努力了一下苦笑道:
“你今晚一定会来,我何必再费力去抓你。”
“是吗?”骆雨沁挑眉,“如果我不来呢,或者有事耽搁了来不了。”
“你不会。”
他连摇头都做不到了:
“你给我下药不就等着今晚吗,如果没有我的帮助,就算你成功从皇宫逃出来,也一样逃不出三王的联合追捕。”
骆雨沁眸光微闪,月光清辉普照,映的她的笑容愈发艳丽:
“既然你猜到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启程了,世子殿下。”
吱呀一声,屋门推开,子渔淘气地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巧笑嫣然:
“主子,我进来了!”
刚一说完,一闪身进到屋里关上房门,嬉笑着嘟囔:
“王爷的侍卫真笨,稍稍一骗就被我骗了过去……呀!你,你!”看到床边的骆雨沁,她惊得眉头一跳。
床-上的人浅笑:
“子渔可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子渔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接近床边,警觉地盯着骆雨沁:
“你怎么还不给我们主子解毒,亏主子还一心想着你,马车都给你……”
“子渔!”
南宫诀止住她的话:
“好了,叫怀生进来,我们这就出城。”
“出城?”
子渔大惊失色:
“主子你糊涂啦,你这个样子还想出城?”
南宫诀苦笑,清亮的眸光里却没有一点伤怀的意思:
“你主子我如果不出城,雨沁可不会这么轻松的给我解药。”
骆雨沁冷目看着并没有做任何表示,但是眸中暗光闪动地速度越来越快。
这个男人果然不容小觑。
…………
…………
夜黑风高,一辆朴素的马车从怀王行馆后门溜出去,谁也不知道这车上坐的是谁,但是有万怀生驾马,任何人也不敢擅自阻拦。
秋风萧瑟中,宛樱拉了拉衣襟,把睡得正好的小皇子往自己怀里裹了一些。
不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以及轧轧的车轮滚动声,她抬起头,马车已在身边停下,赶车人肌肉横生的手臂一伸,轻松地将她托到马车上。
车门一关,直直朝着城门驶去。
“瞧,到城门口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给我们主子解毒!”
子渔瞪着眼睛,叉腰站在骆雨沁身边,颇有你不给解药我死也不让你下车的架势。
宛樱一上车,和骆雨沁视线相对,识趣地没有说话,只是抱着皇子的手又紧了紧,乖顺地贴着马车壁站好。
马车轧轧,只听车门外万怀生一声轻“吁。”
车厢一颠,差点将靠在软榻上的南宫诀跌倒在地。
子渔向前一扑,正好止住他摔倒的趋势,口中直叹:
“好险好险!”
她一转头刚要开口骂人,车外传来士兵的盘问声,即将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万怀生驾车,守城士兵也不敢多问,例行公事地看了腰牌就去开城门。
一抹轻松的笑容抚上南宫诀愈发苍白的脸颊:
“出了城了。”
唯一能动的眼珠一转,直直看向一旁静坐的骆雨沁。
☆、一抹温软的触感
南宫决眸中笑意盎然,甚至还带有几分无赖的味道。
“是啊,出了城了,你赶快把主子的毒给解了!”子渔又叉腰做茶壶状。
骆雨沁面无表情地伸手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站起身子向前走了一步,莹润的两指夹着药丸随手就塞到了男人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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