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捂住胸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从指缝里渗出的鲜血。
子渔愣在原地,好奇地翻看自己的手掌。
“树枝的滋味如何,能不能伤得了你?”
清冷的声音从子渔身后传来,领头的男人连忙抬起头,惊愕地望着步步走近的骆雨沁。
他一咬牙,两只指头一夹,猛地从胸前拔出穿透胸膛的“暗器”,赫然是一截细小的树枝。
“你是……”
他双眼一眯,拔高了声音:
“华阳公主?!”
子渔侧头一望,大喜地展开了紧蹙的眉头,当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马车时,她又恢复了最初的跋扈调皮,朝着领头人咯咯一笑:
“我说,你这大黑个子也忒猖狂,刚才骂我主子,现在可要让你尝尝苦头。”
说着,朝气场凌厉的骆雨沁一扬眉:
“华阳公主,杀了他!他刚才骂我主子是瘸子!”
骆雨沁微一侧头,勾唇轻笑:
“他说的不错,你主子还怕被人骂吗!”
“你!你这人……!”
子渔跳脚,被一旁的宛樱冷眼一瞪,又乖乖地噤声。
“来的正好,将华阳公主也一并抓回去给我们王爷做个侍妾。”
黑衣统领笑得猥琐,脚一蹬地,那男人却像疯了一样朝着她扑过来。
骆雨沁双眼微眯,瞳孔中黑衣男人的影响越来越近,却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突地歪了方向,他的目光是宛樱……怀里的孩子。
“找死!”
骆雨沁冷声一喝,身形一掠,挡在宛樱面前,竟然贴着剑身划过去,准确无误地砍向男人的脖颈。
黑衣人身子后仰,利剑回刺,骆雨沁眸光一闪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去,单腿一曲顶向他的后腰,动作快准狠,让他没有机会收回利剑,剑身直刺入男人腋下。
一旁观战的黑衣人一哄而上,想要先抓住破绽最多的宛樱,却被随后赶来的万怀生缠住。
正在众人争斗正酣的时候,有两道身影缓缓贴近不远处古朴的马车。
南宫诀余毒未清,皇后封卿颜不懂武艺,若是被人盯上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骆雨沁心头一颤,身形顿了顿,正是这一顿,领头的黑衣人眸光一沉,抓住时机狠命撞上她的身子,骆雨沁机警地躲了过去,却被那人的暗剑伤了手臂。
她无心和这人缠斗,任由鲜血染了衣袖,费力格挡开对方的攻击之后就欲抽身离去。
突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马车从里面爆裂,碎成了四片,马儿嘶鸣一声疾驰而去,从马车里跌出两个人影,正是南宫诀和封卿颜。
两名黑衣人单手持剑,朝他们步步逼近。
“主子……!”
子渔大惊,不顾身边的危险就要冲过去。
“唔……”
南宫诀跌倒在地,无力地撑起身子,突地吐出一口黑血。
子渔急得双眼赤红,可身边的黑衣人攻势不减,她只有狼狈躲闪的份儿,眼看着自家主子危险将近,却靠近不得。
☆、血液染红了身边人
余光扫到倒在木渣上一动不动的封卿颜,骆雨沁眸光又冷了数分,加快攻势想要逼退领头人,她快,他更快,搏力气她没有优势。
皇后不能死,南宫诀更不能死!
他若是死了,她们也就没有了逃离的胜算。
领头的黑衣人又哼哼一笑,马车旁的黑衣人得了信号,手腕翻转,两柄剑尖分别指向封卿颜和南宫诀的脖颈。
“主子……!”
“娘娘……!”
子渔和宛樱几乎同时大喊。
骆雨沁胜在行动灵巧,但是却耗不住黑衣人的轮番混战。若是拼体力,这几个人中也只有万怀生强一些,可他面对的敌人最多,又要护着怀抱小皇子的宛樱和子渔。
这么久的努力之后,竟要败在几个寻常刺客的刀下?
一抹冰冷的笑意爬上骆雨沁的面颊,她岂会甘心就这样放弃,如果说一开始救皇后救皇子是形势所迫,那么现在,就是她自己不愿放手。
衣袖鼓动,伴着她艳丽的笑容,两抹寒光滑向指尖,望着领头人急速逼近她不躲不闪地站着,却在对方的剑即将刺进她胸口的那一刻,蓦然前倾,衣袖一挥,领头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嘭地一声倒在地上。
鲜血从他脖颈上的微小伤口处喷涌而出,细小的伤口被撑到极限,血流如柱,喷了骆雨沁满身满脸。
骆雨沁勾唇轻笑,嫌恶地抹一把脸上的血迹,再抬头时,周遭的黑衣人惊得后退一步,唯恐自己也莫名其妙死在她的“巫术”下。
黑衣人的阵势一乱,正好给了她们机会,借机迅速从包围圈里抽身。
守在马车旁准备杀人灭口的黑衣人还没明白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瞳孔急速收缩,而那收缩的瞳孔里正映出一抹清晰的寒光,
等他们反应过来,寒光已至,直直插-入两人的脖颈。
只听嘭的一声,黑衣人倒地,同样的戏码又上演了一次,从伤口中迸射的血液染红了身边人的衣襟。
“母亲!”
骆雨沁焦急地托起昏迷的封卿颜,拉开衣服一看,她胸口上赫然有一片红肿的掌印,霎时血雾满上氤氲的双眸,她急急转身,又是一抹寒光飞出去,射入一名意图偷袭的黑衣人胸口,寒光穿胸而过。
“离开这里……”
南宫诀的声音很是无力,却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此时,骆雨沁先前使用两辆马车的提议正好救命,南宫诀所坐的马车已经全部毁掉,但是在路边的草丛里,还有另一辆同样朴素,但是小了很多的备用马车。
车帘拉开,可是拉车帘的子渔急急退后一步,抖着手指着车里,嘴唇泛白,显然是吓得不轻。
“你是什么人!”子渔惊呼道。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名身穿米白色华服锦袍的俊秀男子从车上款款走下来,男子星眸朗目,浓眉大眼,朱红色唇微厚,倒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又见面了南宫诀。”
他皱起眉头,似乎很不情愿似的,嘴角一撇:
☆、刀片已经滑到指尖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每一次都要碰上你,父王也真是的,自己打不过你就派自个儿儿子来送死,唔……”
视线在南宫诀身上转了两圈,展颜一笑:
“嘿嘿,你这是……受伤了吗……嘿嘿!看来我的运气也不算太差!”
他每走一步,其他几人就并排向后退,骆雨沁不认得这人,狐疑地眼神看向南宫诀,却见他微笑自若,一点慌乱的心思也没有,莫明的,她也因此定下心来。
“凌萧文,论起长幼你该叫我一声大哥才是。”
南宫诀笑得无害,温柔地好似真的是兄长在关怀弟弟。只是他气力不足,刚一开口就忍不住轻轻-喘息。
来人鼻尖一耸,嫌恶地皱眉:
“切!你别想占我便宜。父王让我来带小皇子回去,也没说让我俘虏你,快把小皇子给我我好回去复命。”
说着,理所当然地摊手要人。
南宫诀不以为意,又“虚弱”地喘两声:
“你看,我中毒了,小皇子并不在我手上,这位公主给我喂了毒,现在我也是人质,你找我要人没用。”
“嗯?”
凌萧文诧异一扬眉,错愕的眸光在南宫诀身上转了两圈,转而看向一旁拖着封卿颜的骆雨沁,嗤鼻冷笑:
“你拿我做耍子呢,你会中毒?!”
这样的笑容在他这张大孩子一样的脸上显现少了几分威慑力。
被他狐疑的目光盯着,南宫诀微微一笑,对骆雨沁做出个无奈的表情。
骆雨沁不耐地蹙起眉头,一手扶着皇后,另一手腕轻抖,薄薄的刀片已经滑到指尖。她淡粉色的唇缓缓勾起,挑眉轻笑:
“阁下费这么大的心力追上来,也不好让你空着手回去,不然……”
眉头高挑,似笑非笑:“把南宫诀送给你回去复命。”
凌萧文似是受了惊吓一样突地后退一步,衣衫上的银线刺绣在阳光下闪了一闪,他皱眉摆手:
“除了小皇子我谁也不要,你别想挑拨,我也就是说说,要真把南宫诀抓回去了,怀王还不带兵杀到我家里去。”
“哦?”
氤氲的眸中光芒闪动,骆雨沁不着痕迹地将抱着孩子的宛樱护在身后,冷笑出声: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吝啬。”
“什么?”
凌萧文皱眉,待看清面前人样貌,他惊得合不拢嘴,抖着手指着骆雨沁:
“咦,你就是华阳公主?果然是天上地下都少见的漂……亮……”亮字还没吐口,双眼蓦然大睁。
骆雨沁话音落,衣袖鼓动,一抹寒光朝着那人疾驰而去。
阳光太烈,措手不及的凌萧文只来得及看到半空中有什么东西亮的刺眼,眨眼已经到了近前。
“喂!你——!”
一声惊呼之后,凌萧文拔地而起,腾空跃上马车顶,饶是如此,仍然被刀片划伤了肩膀,有鲜红的血珠沁出来,染红了一片银白的衣襟。
原本已经四散无措的黑衣人倏地整好队形,拔剑又围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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